第22章

被當坐墊，已經破舊的不樣子的舊報紙上，頭版頭條用黑的大字這樣寫著——

“殷氏集團總裁殷向北失蹤三十三天，原因不明。”

然後在這排大字的底下，是一張殷氏總裁著正裝嚴肅正經的照片。

憑良心說，殷向北的長相真不算賴。

劍眉星目，鼻樑英，像是古希臘雕塑中俊無儔的神祇從傳說中走出一般。

跟蘇言這種小戶人家老百姓不同，殷向北一出生就已經贏在了起跑線上，他年輕英俊又多金，是不論走到哪裡都金閃閃的存在。

殷氏集團名聲如雷貫耳，殷向北的名字也頻頻出現在各大財經新聞中。

這樣的一個人，蘇言從沒想過會跟他產生任何的聯繫，可殷向北眉尾的那個傷疤的形狀，卻怎麼看怎麼悉……

正如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一樣，也不會存在有兩塊兒完全相同的傷疤。

更何況，那眉那鼻那眼，就算從頭到尾都出截然相反的氣質，也無法掩蓋兩人五的完全相似。

蘇言對自己不經意間的發現到震撼不已。

他曾想過向南的來歷不一般，可卻沒料到竟是如此大名鼎鼎的人。

殷氏集團總裁，殷向北上隨便一服，可能就要抵得上蘇言全家的所有財產。

那瞬間，蘇言有種自己氣運將至的預。

只要他將殷向北在嵐嶽山的消息通知給集團，必定會得到一筆不菲的獎金。

有了這筆獎金，他就可以完很多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事。

改善家庭生活，旅遊，買各種各樣喜歡的產品……

毫無疑問，這對他有極大的力。

可短暫的激過後，蘇言又想到了一個不容忽視的點，那就是殷向北現在的名字，向南。從前他只覺得向南這個名字好記又好聽，可現在想來，向南跟向北放在一起來看，是如此的別有深意。

一個向南，一個向北，取名字的人似乎很不希他再回到過去。

這也側面告訴了蘇言一個資訊，周景他，是認識殷向北的……

難怪他會救他，會收留他，對他的事那麼上心。蘇言又拿起手中的報紙看了上面的殷向北一眼，明明是同一個人，卻他產生出一種高不可攀的畏懼。

見蘇言站在垃圾桶前一不的，蘇母走上前納悶道：“怎麼了兒子，這張報紙有啥問題嗎？”

“沒——”蘇言不自在的笑了笑，然後順手將報紙塞進了垃圾桶裡，“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別的事。”

“唉，在這裡上班兒，委屈兒子你了。”蘇母深深地歎了口氣。

蘇言看著已經初顯老態的母親，了，想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

他的確是缺錢，很缺很缺的那種。

可要他一聲不吭的就把向南的消息賣出去，他做不到；就算做到了，那些錢拿著他也不會安心。

所以他只是出手挽住母親的胳膊，親昵的道：“媽放心，等我考上研我就能離開這裡，到時候掙很多很多的錢給你花。”

蘇母一臉欣的看著他，在心裡歎兒子終於有長大的一天。

母子二人很快又恢復歡聲笑語的氣氛，就近找到一家小飯館吃飯。而另一邊，被留在山裡的二人，也還算過的愉悅。

早晨沒來得及去學校，下午向南是一節課都不想空缺。

哪怕不能進教室，他就站在窗戶邊看看周老師，也足夠他開心接下來的一整天。

夏季炎熱，毒辣的就這麼直著向南的眼，為了看清教室裡面的周景，他不得不瞇起眼睛，把臉完全在窗戶邊。

教室裡的孩子們都已經習慣了向南的出現，所以也沒人大呼小到驚訝，周景在講課的空隙偶爾會用餘瞥他一眼，快的就像是幻覺。

直最為強烈的午後，向南足足在室外站了兩節課的時間，等孩子們放學時間一到，他便溜進學校裡，幫周景鎖好教室跟辦公室的門窗，等著跟周景一同回去。

周景看著他被曬的泛紅的臉，皺著眉道：“以後不要來了，太曬。”

“不曬的，我很健康。”向南笑瞇瞇的了後腦勺，然後殷切的湊到周景面前：“倒是周老師你，站了這麼久累不累，我背你回去吧！”

他聽江雨說，周老師的不好，應該多多休息才行。

從學校到宿舍要好長一段兒距離呢，他不怕累，由他背著周老師，肯定沒問題。

只可惜，向南腦海裡想的很完，擱在現實中，周景怎麼可能讓他背。那次去看病，也是在周景完全失去意識的況下發生的，如果周景是清醒著的，哪怕只剩下一力氣，他也不會讓向南背。

周景沒有直接反對，他只是淡淡的瞥了向南一眼，眼神裡若有千言。

向南愣住的剎那，周景已經拿著課本教案離開了。

過了好一陣子向南才回過神來，一路小跑追了上去，好說歹說，周景就是不回應。

好不容易兩人到了宿舍，周景以為這就是結束，終於不用聽向南在耳邊不斷嘮叨的聲音，誰曾想他剛剛坐下休息不久，向南就馬不停蹄的端來了一盆熱水放在他的腳下。

“你這是要做什麼？”周景有些不解。

向南眨了眨眼，理所當然的道：“自然是給周老師泡腳，周老師站了一天，要好好的休息才行。”

周景沉默的垂下眼睫，過了許久，方聽他道了一聲謝。

就算他從前那麼喜歡殷向北，也不曾給殷向北倒過一盆泡腳熱水，他知道殷向北不缺人做這些事，也知道如果他做了這些事，在殷向北心裡他的地位就會一低再低。

可他也知道，如果一盆洗腳水就能換來那個男人的一真心，他一定也是願意的。

只是殷向北的心又豈會如此廉價，會被這種老套的不行的橋段所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會是他自己。

換了鞋，又將挽上去，周景坐在床邊，不急不緩的將已經疲憊不已的兩隻腳完全浸在水裡，一系列的作向南都看著眼裡，他忍不住瞄了幾眼周老師的小，卻在看到左邊那明顯有些萎的時，心跳停滯。

他蹲下，忍不住手覆在左上，抬起頭看著周景：“周老師，很疼嗎？”

周景沉默不語。

向南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又出一隻手，輕輕幫周景按著。

他的力度很輕，似乎是怕周景疼，他不知道的是，這麼輕的力道，周景幾乎是完全覺不到的。

很神奇，明明什麼都覺不到，可周景卻依然能聽到渾在沸騰的聲音。

那雙手，曾過他的每一寸；面前人，曾讓他魔般癡迷。

周景彎腰，按住向南的手臂：“夠了，去看書吧。”

向南茫然的鬆開了手，失神的蹲在原地。

總覺得，很痛，很痛……

心臟的地方，腦袋裡，全部都在囂著，痛的讓人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