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應照我》16

雙臂纏著末悟的肩膀,后的快幾乎漸至于麻,空氣中的清甜香漸漸地連酒氣亦覆蓋,不知何時將二人都籠一片了的溫幻夢。折卻還帶著幾分嫌棄道:“我累啦。”

末悟道:“真的?”

這反問又是什麼意思!折瞪他,“你快一些!”

這話對床上的男人該是很有殺傷力的,末悟卻并不惱,只道:“那你答應我一樁事。”

“什麼事?”

末悟的作停了下來,折還未反應,他竟突然踩著地面站了起來!

“啊”地大一聲,雙手雙腳都立刻纏了末悟,里的仿佛又深頂了一寸,頂得他眼前都亮出一道白

兩人的中間全被折出來的濁給弄得黏乎乎的,末悟卻偏偏抱得他更,一邊頂他,一邊在他耳邊道:“七夕燈會,你該陪我去吧?”

睜大眼睛,再想不到末悟竟會在如此旖旎的時分提出如此傻氣的要求,然而末悟又是一頂,他再也不住,不得不立刻出了聲:“我去,我陪你去!” ?

第22章

不應該的呀。

做完之后,折將全都浸了末悟新燒來的熱水之中,努力地思索著。

他們近日雖很吵架了,但那是因為他們在冷戰,每日里各自忙碌、各回各屋罷了。今日……今日就算特殊,自己被那長羅王惡心到,而末悟又喝了莫名邪門兒的酒,那也不應當真的半推半就……

末悟舉起水桶先將自己全淋了幾遍,甩了甩頭發,折生氣道:“你濺到我了!”

末悟頗稀奇地看向他,“你本來就在洗澡麼。”

青年的一上肆意淌著水流,在過去也看了三千年了,但不知為何,今夜卻像格外人。末悟的比折更深、更糙,結實的看上去像邦邦的,往下,腹上猶掛著那一道與巨蟒作戰時留下的傷疤,已結了痂,還伴隨呼吸而輕微地起伏,痕跡延到底下茂的叢林,林中躺著一個危險的孽——

末悟只出來了一次,那東西此刻還很不服地朝折挑釁。

忽然將腦袋都埋進了水里,咕嚕嚕吐出一串氣泡。

末悟挪來一只小凳子,坐在木桶外,手上了些皂角,道:“還洗不洗頭了?”

“洗。”折不得不出來,將腦袋往木桶外仰躺著,眨了眨眼,眼瞳中便倒映出末悟的臉容。

“閉眼。”末悟道,“不然又濺著你。”

“哼。”折閉上了眼。

末悟的手指輕緩有力地按過他的頭頂,泡沫出來又不斷破滅,沿著折水墨般的長發往下垂落,末悟又執起水瓢,細細地給他順著發兒淋下清水。

“客,舒服麼?”末悟像在憋著笑。

“末悟,你雖然自己不修邊幅,但這門手藝是真不錯,”折嘆,“大幾百年了,也沒有荒廢啊。”

“凡人界用法,都是這樣沐浴的。”末悟說。

原來是實踐來的。折想了想,忽然道:“那剛才……剛才,那個,”他咬了咬,但所幸閉著眼,不用去看末悟的表,“也是,凡人,都那麼做嗎?”

你……你見過別人那麼做嗎?還是你也給別人做過……

然而末悟卻本聽不見他那麼多微妙的小心思,直截地問:“剛才哪個?”

“……”

不想再說了,偏末悟不依不饒:“到底哪個?”

驀地從水中坐了起來,往他上潑了一大瓢,“別問了!”

末悟卻不躲避,正大馬金刀地坐著,被他淋了一水還爽朗地笑。

呆了一呆。

這笑容就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芥,清澈無避忌地穿的心腔。他又開始心痛了。

佛說世間七苦,看似種種不同,實則本上都是五熾盛之苦。是心懷火宅,妄念紛飛,眼前被非相所糾纏,魂中被塵網所羈絆。折著末悟的笑容,想他們到底是為何走到了如今這一步?想不通,爭執怒的日月,靈胎幻滅的須臾,喧鬧的記憶紛涌而來,元魂五便都如在火上灼燒。

過去數萬年他悟得一切皆空,如今卻只覺空者虛也,有風從魂魄的孔之間呼嘯穿梭,他的燈火因這空虛的痛而低下了頭,連虔誠的焰都微弱。

“折?”末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更不可能他的痛苦。只是起,一把抓來長巾給他抹干了,攬著他往寢閣中走,一邊道:“你喜歡我你?”

嚇了一跳,抓上的巾遠開他兩步,“你、你流氓!”

末悟從鼻子里哼笑出兩聲。他隨意地披了一件玄黑長袍,也不系帶,便半坐半躺在床頭,“我有話與你說。”

挪著細碎的步子,矜持地在床沿坐下,“什麼話?”

末悟的長幾乎占據了整張床,因剛剛沐浴過,還散發出熱氣將他包圍。末悟一手撐著腦袋,著他,慢慢地道:“那個道行高深的妖孽,我或許已發現他了。”

第23章

一驚,“是誰?”

末悟道:“今晚長羅王的古怪,你應當也瞧出來了。”

像恍然大悟似地,“對呀,我瞧了他的命盤,黑不隆咚的,好像注定短命,我還覺得奇怪……”

“那他想必是被奪舍了。”末悟低聲。

奪舍這種邪,折聽是聽說過的,卻從未親眼見過,一時駭得不敢出聲。末悟瞧他那副驚小一般的模樣,又覺得好笑,“你不是能安頓死靈千萬麼,一個被妖孽奪了舍的軀殼也怕?”

卻只想起今晚那長羅王的手過自己的手,鞋履還踩過自己的角,后背一陣惡寒,“我還以為他是個正直的人,誰知他會……”

“總之,我們只消將那妖孽除去,長羅王恢復神智,人壽也好、國祚也罷,自然一切都將歸位于常。”末悟像在寬他。

覺得稀奇,難得末悟不與自己頂,也不顯擺嘲諷,只是平平靜靜地將事本末都告訴了自己。他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說過,這妖孽認識我們?”

末悟頓了一頓,“我是說,或許。”

不自主靠近他幾分,追問:“他什麼名字?”

末悟看了他一眼,“……阿含。”

微驚,“阿含是佛陀寶經,這妖孽怎會取這樣的名字?莫、莫名其妙!”

——然而說出這話,他的臉卻白了。

阿含,阿含……這兩個字,除卻是一部無上經書的名字,似乎,還曾在他更深的記憶中回響。

末悟沒有接話,只是薄都抿了一條線,盯著他,仿佛很張。

又問:“那他究竟是什麼道上的妖孽?是惡鬼,還是怪?”

“阿修羅?”折吃了一驚,“可你,明明就是最后一個……”

“我的確是阿修羅的末裔。”末悟斟酌地道,“而阿含,卻是從萬年前的戰場上,由阿修羅一族殘剩的仇恨業障孕育而生,惡鬼聚元,怪化形。”

聽見與萬年前的戰事有關,折的雙眸睜大了,然而聽見后半句,又有些不滿:“這是什麼玩意兒?”

末悟低聲道:“我在凡間斬妖除惡三千年,遇到的妖不計其數,你也不必全都知道。”

他的話音深沉,像含了些別的意思,而并不預備與折吵架似的。折聽了,一時也沉默下來。

他固然清楚自己不可能介末悟的所有工作,了解他在凡間廝殺的所有始末。但當真被末悟避開了,他又有些失落。

“那,”他小聲,“你已有計劃了?”

“嗯。”末悟道,“那妖孽貪求長生,已允諾我去籌措法陣道場。待道場建,他自己邁進去,我自有法子打出他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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