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等著朕廢后》6

彼時蘇秋還在月子里,虛弱,丁氏懷著孕上門又是哭求又是脅迫,要明家收府,蘇秋被鬧得心煩意,只得松口。

丁氏門第五年,蘇氏點心鋪突發大火,蘇秋為救醉酒的明為仁,被火灼傷雙眼,臉上也留下了一道駭人的傷疤。

隨州第一人,明府正妻,就這樣了明為仁口中“不方便見人“的“丑婦”。

此后蘇秋深居簡出,明府宅漸漸被丁氏把控。

明飛卿推開院的門,靜一響,正倚在床上喝藥的蘇秋猛地起:“飛卿,是飛卿回來了?”

“娘!”明飛卿飛撲過去,看著娘親憔悴的病容,想起前世未盡的孝道,心頭酸楚,眼淚奪眶而出。

淮瑾后腳踏房中,見明飛卿在蘇氏懷里為重逢而哭,背在后的手微微蜷起。

“都婚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哭呀?”蘇秋著飛卿的背,眼中也有淚意,聽到有人進屋的靜,微微側頭,無神的雙眼向門口,“子玉也來了嗎?”

淮瑾一聽,恍惚間以為是母妃在喚自己,待回過神來,忙走過去握住蘇秋的手,也改口稱:“娘,我陪著飛卿一同回來的。”

“好,好。”蘇秋欣地笑起來,淮瑾的手,這兩個孩子都是看著長大的,兩人的也都看在眼里。

“李媽媽,去把兩個孩子吃的點心端上來。”蘇秋吩咐道。

李媽媽笑著應了,放下藥碗,轉去了廚房。

淮瑾注意到蘇秋食指上有被燙傷的紅痕,蘇秋似有所,緩緩用拇指遮住紅痕,笑著說:“知道你們要回來,我今早特意做了點心,許久沒進廚房,有些生疏了。”

其實是眼睛看不見,才會被燙傷。

淮瑾知道蘇秋怕飛卿看了傷心,于是也不明說出來,只在心頭記下,要讓太醫院拿最好的燙傷藥來。

李媽媽很快端了點心進來。

“飛卿最吃桂圓紅棗糕了,娘親做了兩大盒,到時候帶回太子府。”蘇秋借著氣味的指引,索著將桂圓紅棗那一盤輕輕推到明飛卿手邊,而后又笑說:“子玉小時候壯,鋪子里的糕點就沒有你不吃的。”

明飛卿正往里塞糕點,聽娘親說了這句話,實在忍不住笑出來,險些被嗆到,了一口茶水才咽下去。

淮瑾想起年趣事,也頗為慨地笑起來。

荼州是西溱最窮最偏遠的一個州郡,資貧乏,哪怕淮瑾是被派過去的皇子,也總是吃不飽飯,他那時候又在長個子,十分能吃。

明飛卿頭一回把淮子玉帶進娘親的點心鋪,淮子玉就像只大胃老鼠,悄無聲息地把半個點心鋪的點心給吃了,那天提前預定好的顧客來取糕點時,直接撲了個空。

蘇秋在角落里抓到兩個吃的小屁孩,又是生氣又是好笑,從那日起,淮子玉就靠著明飛卿在蘇氏點心鋪過上了“白吃白喝”的好日子。

知道小孩在長個,蘇秋從不吝惜在糕點里加上牛蛋這些食材,每日也會多做幾籠,專門讓兩個孩子“吃”。

淮瑾如今長得高大拔,有一半功勞是蘇秋的點心喂出來的。

就算沒有娶明飛卿,于淮瑾而言,蘇秋都是他的半個母親。

糕點口,依舊是悉的味。

蘇秋見兩人吃得開心,也跟著開心,只是到底弱,強撐了沒一會兒就困倦起來。

明飛卿侍候母親睡下,而后將李媽媽到院子里。

“我前日讓天青帶回府里的話,媽媽可照做了?”

李媽媽嚴肅地點點頭:“天青連夜把話帶來,老奴不敢怠慢,第二日一早,我便按公子的吩咐去藥鋪重新抓了藥,這幾日煎藥也是我親自看著,旁人不了手。”

明飛卿稍稍放心:“日后娘親的藥,都要勞煩媽媽看嚴實些,這宅如今被丁氏掌控,娘親邊只有你們幾個心腹,要防著旁人暗害總是難些。”

明飛卿看了一眼天青,天青立刻轉去院子門口拍了拍手。

淮瑾不知明飛卿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轉頭去,就見六位東宮侍候的仆從走進院子里,朝他們二人行了一禮。

六位里頭有四個一看就十分潑辣能干的中年嬤嬤,還有兩個壯的家丁。

淮瑾之所以認得出來,是因為這些人都是在東宮侍候的老人,且都十分忠心得力。

“這六位是我托細春姑姑挑來的人,都是得力可靠的,日后他們就在院侍候,只聽命于我娘一人,也可以做李媽媽的助手。”

東宮不是誰都能進的,明飛卿不方便把娘接東宮照顧,而這明府本就是蘇秋名下的產業,明為仁和丁氏只能算是借住,自然也沒有讓蘇秋移居他地的道理。

他又讓人抬來兩箱金子:“收買人心,無非就是金銀錢財,府中的中饋如今在丁氏手里,娘親手上沒有現錢,肯定不方便,這里有一千兩黃金,先給娘親做傍錢。我知道府里的下人勢力眼,克扣院的開支是常事,以后,不論娘親要吃魚刺燕窩,還是人參靈芝,都挑最好的買,一切開支,東宮擔著。”

明飛卿看了一眼淮瑾,淮瑾贊同地點點頭——雖然他此前本不知道明飛卿做了這些安排。

李媽媽看著箱子里的黃金,十分震驚,迭聲應下。

明飛卿安置完這些,當場讓那兩位太子府來的壯碩家丁把廚房里當差的丁媽媽捆了來,跟著被抓來的還有十個聽丁媽媽差遣的丫鬟仆從。

丁媽媽是丁氏的親信,在院廚司里,克扣過不錢財。

這都不是最要的。

明飛卿掌下用力著一只茶杯,若不是他死過一回,永遠不會知道,丁氏自門起,就讓這群下人給娘親投慢毒藥,而當年點心鋪的大火,更是這群丁家親信有意為之!

丁媽媽自認有丁姨娘做靠山,又知明飛卿是個好子的主兒,見到淮瑾在,立刻冤道:“太子殿下!就算是府里審案的大老爺,砍頭之前也要給個罪名!奴婢自認沒有做錯事,太子妃憑什麼抓我!”

說完這話,丫鬟家丁也開始此起彼伏地附和起來——到底是明飛卿從前太好欺負了,讓這群人敢肆無忌憚地凌駕到他頭上來。

“我可不是審案的老爺,我要砍你的頭,何需安罪名呢?”明飛卿把玩著手上的杯子,“來人,打爛丁婆子的手骨腳骨,再隨便找個人牙子發賣了。”

此言一出,底下的仆從無人敢信,直到東宮的家丁上手,當場扭斷丁婆子的手骨,咔嚓一聲脆響,眾人驚呼起來,四躥逃。

淮瑾一個眼神遞過去,隨行的侍衛立刻把這群人按下,不讓喧嘩。

丁婆子慘連連,明飛卿又讓人堵住:“娘親剛睡下,你若吵醒,我就要你的命。”

丁婆子角溢,被侍衛拖下去仗責。

底下曾經欺凌過蘇秋的人,個個抖若篩糠,有個膽大的家丁朝淮瑾磕頭求饒:“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命啊!以前的事都是姨娘指使!小的...小的從未犯大錯啊!”

淮瑾雖有幾分心驚,卻能理解明飛卿今日的所作所為,他不但不阻止,還抱著欣賞的姿態旁觀:

“太子妃責罰下人,確實不需要任何理由。他說你們該死,你們就該去死。”

第6章 捧殺

院的事還未傳到前廳。

飯桌上,一無所知的明為仁拉著明揚到太子面前,想給這個二兒子討個一半職。

明揚考了一回科舉,落榜后便怨天尤人,認定自己懷才不遇,日日借酒虛度,如今想借著大哥的風頭,走一回捷徑。

明為仁特意挑在今日說這回事,無非就是吃定新婚第二日,太子不會駁明家的臉面。

淮瑾正打算松口,明飛卿先說:“不如就讓二弟去樞院做個修撰,殿下以為如何?”

院可是直達天聽的機構,哪怕在里頭掃地都是一項差,更何況這修撰一職還能實打實接到軍事文書!

明揚一聽,臉上愁云盡掃,連丁姨娘也抬起頭期盼地看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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