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等著朕廢后》12

老皇帝看他一眼:“卿何出此言?”

林丞相:“微臣曾在書中看過,所謂紫微星...其實,其實也就是帝星。”

負帝星命格,本是天降祥瑞。

可若此人份低微更不是皇室人員,這不就是上天在明示——所謂的“紫微星”將來是要將淮氏江山取而代之的禍害嗎?!

思及此,老皇帝的臉已如醬油般烏黑。

近幾年,他聽過不傳言。

得紫微星者能得天下,子玉自從邊多了個明飛卿,幾乎萬事順利,最近一年更是平步青云,劍指儲君之位。

皇帝膝下本來有五個兒子,淮瑾是最小最不重視的一個,蓋因淑妃當年言行無度公然弒君而牽連獲罪。

他將這個兒子扔到荼州那等窮苦地界,連親王的軍隊和儀仗都不曾賜予,很明顯就是不要這個兒子了,只不過下不了殺手,才變相將他流放,本不想再管他生死。

但淮子玉卻逆流而上,不僅將荼州那等蠻荒地界經營四方通樞紐,更有令人瞠目結舌的軍事才能,西溱邊境十六城,在三年被淮子玉盡數收復,更將棘手的南國打得高掛免戰牌最后不得不議和的程度。

他回京后,又用各種合合理的手段把擋在他前面的皇兄一個一個弄垮,那四位都是皇帝的親生兒子,淮瑾總有辦法把皇帝到不殺親子不足以平民怨的地步。

短短三年,老皇帝膝下就只剩下淮瑾這個近乎完無缺的皇子了,自然,他就是唯一的儲君人選。

淮瑾后沒有家族支撐,在宮里也沒有母妃協助,他曾是西溱皇室最低賤的皇子,縱使上流著皇室脈也不妨礙他被人踩在泥里。

這樣一個人,忽然在逆境中激流而上,如有神助。

這個“神”難道真是負紫微星命格的明飛卿?

皇帝不寒而栗,他垂眸看向那份絕佳的文章。

此人就用了三個月,就能碾寒窗苦讀十年的林霽——要知道,林霽的天資絕不算差。

皇帝看到明飛卿在文章里大論天下局勢與治國之道,仿佛窺見百年后的西溱落此子手中,之后改旗易幟,淮氏一族徹底沒落。

他頭疼地閉上眼睛,拿起朱筆在明飛卿的試卷上畫了一個的叉:“朕決不能讓這種人進朝堂!”

張閣老眼見皇帝失態,驚嚇不已:“陛下,明飛卿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可造之材,陛下何苦糾結于所謂的星象呢!?”

“你給朕閉!”皇帝震怒:“朕決不能拿淮氏一族的未來做賭注。明飛卿...明飛卿...”

他抬手,在文章里隨手圈了一句話:“他在文章里抄襲朕的政論,朕要廢去他的功名,此人永世不得再科考!”

此番變故當日就傳進淮瑾耳里。

在圣旨下達之前,他急進了一趟宮,替明飛卿辯駁道:“他僅僅用父皇的政論做了一句引言而已,人人都是這樣寫的,林霽更是用了一整段進去,父皇憑什麼判飛卿作弊?”

皇帝在日影里:“朕說他作弊,他就是作弊。”

淮瑾:“三甲文章早已公示多日,父皇是皇帝,你能一錘定音,卻未必能讓國子監的學生和民間百姓信服!”

皇帝:“確是如此,所以朕要你去勸勸明飛卿,勸他將一甲的功名讓給榜眼林霽,否則,朕就以科舉舞弊的重罪,將他下獄,他那副子骨,在牢獄里能撐幾日,子玉,你心中有數。”

“父皇是在我。”淮瑾在袖下的手握得死,幾乎要把骨頭扭斷,他咬牙切齒,連偽裝都忘了,像一只隨時要伏擊老狼的小狼,雙眼充斥著憤怒與

老皇帝并不將崽的憤怒放在眼里,他打了明飛卿一掌,卻把糖塞進了淮瑾手里:“辦好這件事,你就是西溱名正言順的儲君。”

“你如今的憤怒朕全然理解,朕要提醒你,只要站在最高,才能保住自己想保的人,你還遠遠不夠。”

宮里的旨意還是下到了王府門口,太監宣旨時,周遭的百姓以為是狀元郎要誕生了,都等著來蹭些喜氣。

然而這道圣旨卻是敲打明飛卿科舉舞弊一事。

“陛下要明公子好自為之,莫做這種骯臟事。”大太監念完繁瑣的旨意,不忘轉達皇帝的口諭。

這話周遭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有人聽懂了其中原委,大罵一聲:“晦氣!”,接著所有來蹭狀元郎喜氣的人,都開始唾罵。

明飛卿面頰發熱,耳鳴不已,良久,他才想起為自己申辯:“我沒有作弊,陛下是不是弄錯了?”

大太監不忍心看他的表,只將圣旨遞過去,明飛卿不接。

“不接圣旨,視為大逆不道。明公子,接了它。”大太監低聲道:“莫要牽連王爺啊。”

“......”

明飛卿如遭雷擊,遲鈍地抬手,就要到圣旨的那一瞬間,淮瑾騎馬趕到。

他如見救星,扔下圣旨,起飛撲進阿瑾懷中,抓著他的手迭聲說:“圣上一定是弄錯了,他怎麼會說我舞弊呢?我沒有舞弊,阿瑾,你知道的!我不會做這種事!”

“我知道,飛卿。”淮瑾抱住明飛卿,替他揩去眼角急急落下的淚珠,“我知道你不屑做這種事。”

明飛卿終于能出一口氣來,正想說要進宮里和圣上親自解釋,淮子玉忽然捧著他的臉道:

“飛卿,把狀元的位置,讓給林霽吧。”

明飛卿睜大了淚眼,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淮瑾口中說出來的。

淮瑾說:“你已經有我了,人不能貪心。”

明飛卿眼角淌下淚水:“我拿我應得的東西,在你口中,變了貪?”

淮子玉無言以對,他只能扣住飛卿的后腦勺,深深地親吻他。

明飛卿卻像是被走了所有生機,眸中的黯淡下來。

半個月后,林霽風風地當上了狀元郎,坐在白馬上,春風得意,腰間還掛著靖王府的腰牌。

明飛卿在酒樓上,垂眸看著這一切。

他忽而慘笑一聲,把天青嚇了一跳。

天青回眸的瞬間,看見公子嘔出一大口,直直倒了下去。

第11章 新婚(前世)

春末時節,淮瑾封儲君,了西溱名正言順的太子。

明飛卿從王府搬進東宮,住進了山月閣。

一人得道犬升天,淮瑾陣營的所有心腹幾乎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拔。

只有明飛卿還是個份不明不白的“貴客”。

他也沒有心力在意這些。

“公子,求你喝點藥吧。”天青把熱了三的藥端到明飛卿面前,求著他喝一點。

明飛卿閉著眼,抿著沒有避開了勺子。

一整個春日,他都纏綿于病榻,起先只是氣急攻心,因為不愿吃藥,病越拖越重,整整兩個月不見起

就算搬進這華麗的東宮,他也無心消

天青急得要哭,生怕公子就這麼病死過去。

他正無計可施之際,后傳來一道聲音:“我來。”

天青猛地轉頭,見太子殿下不知何時進了屋里。

天青對淮瑾是有幾分怨氣的。

從前公子生病,淮瑾幾乎時時刻刻守在邊照顧,如今這位飛黃騰達,眼看就是下一任皇帝,對公子的態度卻變得冷淡許多。

再不滿也不敢明著表現出來,他起讓出位置,瞪了一眼淮瑾的后腦勺,這才出去。

明飛卿聽到靜,睜開眼打量了一眼眼前人。

淮瑾穿儲君制式的華裳,俊俏奪目,富貴人——再不是當年那個被認作乞丐的潦倒皇子。

“殿下今日怎麼紆尊降貴來我這兒了?”

淮子玉眉心一擰:“你該喊我阿瑾。”

“不敢。”明飛卿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儲君,我算個什麼東西,哪敢喊你的小字。”

“...飛卿,別這樣。”淮瑾用勺子攪了攪藥,舀起一勺送到他邊,“你不喝藥,病是不會好的,病如果好不了,屆時怎麼參加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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