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等著朕廢后》13

明飛卿后背一凜,瞳孔劇,他雖深居院,卻聽過外頭不風言風語。

皇帝不僅封了儲君,還打算賜婚。太子妃的人選皆是皇城里的高門顯貴,讓淮瑾挑能挑花眼。

挑了兩個月,終于挑到個鐘意的了。

明飛卿很想裝作不在乎,可驚濤駭浪般的憤怒與傷心讓他無法順暢呼吸,頭腦嗡嗡作響,眼睛酸脹,終于掉下兩行淚,他慌地偏過頭,哽咽道:“我要回荼州,我要一個人...回去。”

荼州雖苦,但那時的阿瑾是甜的。

淮瑾說:“可荼州已經沒了。”

明飛卿悵然:“荼州沒了,阿瑾也跟著沒了。”

“阿瑾一直在。”淮子玉傾,吻住明飛卿,嘗到了淚水的苦腥咸,明飛卿睜大淚眸,有氣無力地將他推開:“你都要跟別人親了,還敢這樣輕薄我?”

淮瑾一愣,忽而低笑出聲:“西溱哪項律令規定,儲君婚前不能親準太子妃?”

“什麼?”明飛卿一時沒反應過來,淮子玉趁他發懵,抬起藥碗含了一口藥,繼而挑起明飛卿的下將藥哺了過去。

明飛卿下意識吞咽,藥的苦辛辣讓他回過神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向父皇討了賜婚的圣旨,自今日起,你就是西溱的準太子妃。”淮瑾他的鬢角,溫地說,“明家會從隨州遷進皇城,你母親會得到二品誥命,你的父親也將升任五品知府。”

明飛卿垂眸:“是補償?”補償他把功名讓給了林霽?

“不是。”淮子玉正道,“十年前,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為今日這一刻做了無數設想。”

“飛卿,卿卿。”他說,“你知道的,我心積慮爬上這個位置,是為了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明飛卿點點頭,抖落兩顆微涼的淚珠。

他懂淮瑾的苦,懂他的恨,懂他的野心,懂他的抱負。

“我在這個人間,本沒有要的人。”淮子玉說,“你是個意外。”

“我想好好你,你要給我這個機會。”

他把藥送進明飛卿邊,在滿眼的懇求下,明飛卿終于張開,自愿把碗里的藥喝得一干二凈。

這本就是一場心病,淮子玉是最好的心藥。

那日之后,明飛卿又“活”了過來,他乖乖吃藥,認真地鍛煉,為月末的婚禮做準備。

儲君大婚,是整個西溱的喜事,只是太子殿下娶了個男人做太子妃,多還是引起了爭議。

百姓碎,把這稀罕事兒翻來覆去地講,漸漸地就沒人在意數月前的春闈風波,反倒認定明飛卿有過人之,所以殿下甘愿為了他沖破世俗。

當日詩會的詩不知怎麼的就傳了出去,但凡是個識字的都能看出明飛卿的文采遠在林霽之上,林霽雖坐穩了狀元之位,卻遭了不質疑,連同僚都在暗地里譏諷他德不配位。

這些他尚且能忍,直到東宮納太子妃的事傳進他的耳朵里。

“憑什麼!!”林霽抬手摔了一個價值連城的花瓶,“明飛卿他算什麼東西!一個要家世沒家世要功名沒功名的賤民,也配主東宮!?”

林丞相恰好進來,見滿地都是碎片,出聲制止道:“你鬧也沒用,事已板上釘釘,別把自己的心疾折騰出來!”

他朝林霽扔過一樣東西,林霽手接過一看,竟然是東宮的婚宴請帖!

林霽把請帖撕得稀碎,扔在地上,對著那一片寫著“明飛卿”的碎片狠狠踩了幾腳。

兩年前,他心積慮灌醉了淮瑾,期他能松口承認——哪怕殿下對他有過一瞬間的喜也好。

淮瑾確實說了聽的話。

著林霽的臉,輕聲說:“只是有幾分像,但沒有人比得過你。”

這句話之后,的是“卿卿”。

林霽永遠忘不了那一刻的滋味——他生來是天之驕子,卻做了明飛卿這種卑賤之人的替

他不好,明飛卿憑什麼好

東宮的婚禮隆重無比。

在宮里行過大禮后,回到太子府還要再擺一場盛大的宴席。

林霽坐在席位上,眼睜睜看著淮瑾與明飛卿十指相扣,看著他替明飛卿擋酒,又看著他親自將明飛卿送去院,再滿臉笑容地回來。

他拿起杯子,將里頭的酒盡數飲下,飲過三杯后,他拿起酒杯朝淮瑾走去:“殿下,我祝你...”

話未說完,酒杯從他手中落,他整個人向前跌倒,淮瑾手扶了一把,林霽便順勢攀爬著他的胳膊,倒進他懷里。

相府的侍從大喊:“公子定是心疾犯了!”

在場的賓客都是皇城中有頭有臉能在皇帝面前說得上話的人,眼下人倒進淮瑾懷里,淮子玉若是見死不救,必遭人詬病,皇帝那里一定會知道。

他只好打橫抱起暈過去的林霽,高喊:“去太醫!”

賓客中自然也有太醫院的人,秦冉看林霽雖然捂著心口滿臉痛苦,卻沒見他臉上浮有病態的紅暈——這先天心疾發作,最明顯的表征就是面頰緋紅一片。

他斷定林霽的況應該不嚴重,施針就能清醒,正準備上前,他的恩師王院判先站了起來,走上前替林霽把完脈,一臉凝重地說:“況危急,得找個地方讓他躺下。”

淮子玉只好抱著林霽往偏院的客房趕,秦冉跟在后,正想一探究竟,王院判攔住他道:“你難道不相信為師的診斷?”

秦冉只好退后一步,恭敬道:“學生不敢。”

按王太醫的說法,林霽今夜醒來之前都離不開人。

淮瑾本想讓太醫看著,林霽卻在暈迷中喊著他的名字。

王太醫順勢道:“殿下不如就留下來吧,若是林大人醒了瞧不見你,只怕心疾會加重,這種病很是兇險,稍有不慎就能要命啊。”

淮瑾:“我守著就是,你退下吧。”

太醫一走,淮瑾便坐到床邊,仔細看了看林霽的臉,手忽然抬起,放在林霽脖子上,慢慢地收

他這雙手沾了不,總帶著森冷的戾氣。

林霽的臉因為窒息開始發紅,淮瑾掐著他的脖子將他上半半提起來。

再稍稍用力,就能擰斷這截脖子。

但林霽依舊沒醒。

淮子玉松手,任由林霽跌到床上,他拿過手帕了手,冷聲道:“看來是真病了,那本王就陪你一晚上。”

他掐著林霽的下,眸中暗:“免得死了給東宮添晦氣。”

明飛卿在山月閣等至深夜,只等到前院丫鬟來稟說:“殿下在看顧病倒的林大人,只怕今晚過不來。”

丫鬟將前院的事一五一十說了,明飛卿顧不上新婚的禮節,直接出了新房,往偏院趕去。

偏院燈火通明,他在門外,看到淮瑾果真守在林霽邊。

他思忖片刻,推開虛掩的門進了屋。

淮瑾抬眸見到他,起道:“你過來做什麼?”這屋里的藥味都把明飛卿上的香味給沖沒了,淮子玉十分介意這一點。

但明飛卿聽著,卻以為是淮瑾嫌他來得不是時候,在趕他走。

他抓著淮瑾的袖搖了搖,小心翼翼地問:“今天是什麼日子?”他真怕淮瑾忘了。

腰間為了新婚佩戴的玉佩鈴鐺撞作響,擾人心弦。

淮瑾握住他的手:“你回去等我。”

“......”明飛卿言又止,他知道阿瑾是守諾的,從未對他食過言。

他信了這句話,獨自回了山月閣,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乖乖地等下去。

等到夜幕深沉,等到天乍現,等到日上三竿。

大概是從這一晚開始,淮子玉的承諾在明飛卿心里開始貶值。

直至最后變得一文不值。

第12章 帝王心(前世)

新婚僅半年,皇帝就病了,這病來得兇險,太醫院束手無策。

明飛卿被太后召宮中,在國師的幫助下,為重病的皇帝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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