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等著朕廢后》16

凄厲的聲音劃破混的局面,明飛卿轉頭看去,認出說話者是數月前跪在東宮門口求他救孩子一命的那個婦人。

那婦人手中已經沒有嬰兒,上穿得素白,指著明飛卿,哭著斥罵:“我兒已經重病不治,你當日究竟是祈福還是詛咒!是你害死了我兒子!你本不是什麼紫微星,你是災星,災星禍世,害死了我兩歲的孩子,害死了二十萬西溱兒郎!!你就該以死謝罪!!!”

一顆石頭凌空飛來,砸中了明飛卿的額頭,他只覺得一陣劇痛,抬手一,一片潤的跡。

他看著眼前憤怒激的百姓,恍惚以為自己是這場戰役的發起者,又或者他是西夷的主帥,否則難以解釋這群人將憤怒撒在他上的行為。

他攤開自己的手,仔細看了又看,上面只有他自己的,沒有別人的。

沒有那個孩子的,更沒有二十萬將士的

不是他殺的人,為什麼所有人都認定他是禍害?

侍衛擋不住越來越多的鬧事群眾,擋在明飛卿前的天青和細春被好幾個人扯開。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明飛卿從椅上跌落下來,倒在冰冷的雪地上,膝蓋磕得生疼。

有人往他上砸菜葉,有人往他上扔石頭,還有人要用腳踩他。

“住手!!”

淮瑾帶著兵趕到,當場把幾個趁機泄憤的百姓扔出十米遠。

“戰打輸了,你們去找當日一意孤行要西征的皇帝討說法!來我東宮撒野,是嫌活得太長了嗎!”

數十個士兵將百姓驅散,淮瑾抱起摔在地上的明飛卿,見他額頭被砸出了,眉頭擰得更深。

“去把秦冉來。”

他說罷,抱起明飛卿往府里走。

明飛卿回過神來,見抱著自己的是阿瑾,瞬間安心許多,他抓著淮瑾的領,小心地詢問:“殿下,你還好嗎?”

淮瑾低頭看他一眼,道:“先顧著你自己。”

秦冉來給明飛卿包扎了額頭上的傷口,又替他把手上腳上幾道新摔出來的淤青敷上藥,這才出去寫藥方。

淮瑾始終陪在邊,只是沉著臉,不怎麼說話。

明飛卿他的手心,本不知道要怎麼安——那可是二十萬條年輕鮮活的生命。

“宋百...他曾在陣前替我擋過一刀。”淮子玉開口,他抬眸時,眼里含著淚,“他救過我的命,大軍出發前,我允諾等他凱旋,親自替他和張家小姐主婚...可現在,我連他的全尸都拿不到。”

“阿瑾...”明飛卿不知該說什麼才能寬他。

“不應該啊。”淮瑾看著明飛卿,他的臉頰,呢喃道:“有你在,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自從得到明飛卿,只除去荼州一戰,他從來都是戰無不勝的。

今日卻慘敗至此。

他的心腹大將,他的二十萬兄弟...

“飛卿...”

明飛卿聽他喊自己的名字,立刻道:“我在。”

淮瑾下一句話卻讓他如墜深淵:“難道你真的不祥?”

......

就算死過一回,明飛卿都忘不了前世淮瑾說這句話時的神態,那種懷疑猜忌與責怪并存的微妙,將那張曾讓他心醉神迷的俊臉扭曲得丑陋無比。

明飛卿恍然回神,環顧四周,老皇帝還躺在床上,而淮瑾還在惺惺作態地替他按膝蓋上的舊傷。

這一世,許多事都還沒來得及發生。

他看到淮瑾那副真假未知的關心臉,忽然覺得惡心反胃,抬手用力推開他,轉頭干嘔起來!

摔了一個屁蹲的淮子玉:“???”

第14章 見死不救

這一世,明飛卿膝蓋上的傷還沒有嚴重到要坐椅的程度。

等狗皇帝的事結束,他健步如飛地出了寢殿,遠遠地把淮子玉甩在后。

“明飛卿,你給我站住!”

淮瑾快走兩步,在宮殿拐角把人堵住了。

“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我近日怎麼惹你了?你就這麼介意我新婚那夜沒回來陪你?!”

如果是前世,明飛卿確實十分介意,這事都能他的心病,但現在,他不僅不介意,還恨不得在門口放串鞭炮慶祝淮瑾新婚之夜沒來惡心他。

淮子玉見他不答,以為就是這個原因,解釋道:“林霽那晚要是死在東宮,林氏一黨就會站到我的對立面,這于大局有何助益?這點道理還要我親口來解釋?況且我們早有婚姻之實,何必在意新婚的繁瑣禮節?你從前不會這樣俗氣。”

明飛卿冷眼打量著眼前人。

這樣的話,淮瑾前世也說過,是他太傻了,以為自己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為了保下這一畝三分地,他極盡卑微地維護這段,頭垂得太低,以至于本沒看到淮子玉眼里那冰冷如鐵的,那是對權力的求。

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登上那方龍椅。

他要站到最高,把所有人踐踏在腳下,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明飛卿。

他只不過是淮子玉眼里,一顆能用來紓解的墊腳石而已,可笑的是,前世的明飛卿真以為自己是個例外。

他并不回答,只是用趨近于冷冽的目打量淮瑾,打量這個他曾經掏心掏肺深過的男人。

淮瑾擰眉:“你為什麼不說話?”

“殿下想聽什麼?聽我跟你認錯道歉?你覺得你得起我的道歉嗎?”

淮瑾:“......”

明飛卿推開他就要走,淮子玉攔腰將他抱住,又把他按到了宮墻上,明飛卿抬手拍在他臉上,把人往外推,力量懸殊的對峙還未持續多久,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

淮瑾循聲去,見來人是林丞相。

明飛卿趁淮子玉不備,踹了他膝蓋一腳,將人徹底推開。

淮瑾忍著膝蓋上的痛,不地扣住明飛卿的手,不讓他溜走,這才出個笑應對林相:“丞相不必多禮,你今日進宮所為何事?”

林丞相看了一眼明飛卿,意有所指:“陛下病了,微臣進宮來看他,順便給霽兒抓些治心疾的新藥。”

淮瑾:“林霽的病可好些了嗎?”

林丞相嘆了口氣:“人是醒了,總喊心口疼,還做噩夢。”

淮瑾特意問:“哦?做的什麼噩夢?”

林丞相搖搖頭:“微臣不知,他不愿同微臣細說。”他看向明飛卿,忽然做了個揖,“大婚那日,是霽兒對君失禮了,太后為此罰他,霽兒也不敢有怨言。”

這話聽著客氣,其實是在提醒淮瑾,太后給明飛卿出頭了。

淮瑾邊的人但凡跟壽康宮沾上關系,都不會有好下場。

本以為明飛卿該急著避嫌解釋,不想他竟然大方地道:“林霽知道自己失禮就好,林相該謝謝太后為你管教兒子才是。”

他到底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地位是凌駕于丞相之上的,若想擺起架子教訓下臣,也完完全全有這個資格。

林丞相兩朝元老,被一個二十出頭沒有功名只是恰好了太子爺眼的小輩居高臨下地教訓了,他心中如何能服,又不敢明著頂撞回去,只好看向淮瑾。

按理說,淮子玉這個時候該做出些反應——他的正妻把他的殺母仇人掛在邊夸,但凡有點的人都不能容忍。

淮瑾卻像是沒聽見似的,面上無波無瀾,也不打算開口給丞相臺階。

尷尬片刻,林丞相只得放下臉面,低頭認下明飛卿的一席話。

等林相走后,淮瑾本打算再說什麼,明飛卿已經甩開他的手,徑自拋下他往宮外走,跑得簡直比兔子還快。

淮子玉握了握空掉的手,心中不是滋味。

眼下正是夏末,東宮上下忙著為秋做準備。

細春將府里六司的瑣事清點得當,匯一個小冊子,遞給明飛卿過目。

東宮六司負責府里的吃穿用住行,大到院人員調度,小到太子的蟒袍用金還是銀,都有講究。

從前這些事,明飛卿都親力親為,畢竟事關淮瑾面,如今這冊子擺到他面前,他都懶得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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