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握住拳，深吸一口氣。

這皇帝蠻不講理，油舌，毫無君子風度，不像皇帝更像流氓，和他從前認識的那個齊昭天差地別——郁白反手撐住地板，心里默數了三個數。

——趙鈞挨上當一腳。

作者有話說：

繞場連跑了三圈，累狗（???ω???）

———

不得不說阿白踹的好，作者表示非常滿意。不過照這個進度下去很快就要開車了……

第22章 關于踹了皇帝一腳這件小事

明月高懸如鏡。

“阿白？阿白你怎麼回來了？”

十一趕慢趕跟上郁白腳步，差點被甩過來的門夾到鼻子，仍然堅持不懈地喊道：“阿白？”

郁白生生止住腳步。十一猶在后絮絮叨叨，他深吸一口氣，道：“十一。”

“啊？”

“你……”郁白上上下下打量著深更半夜還冠整齊似乎要出門的影衛大人，幽幽然道，“你打扮這樣是要去幽會嗎？”

正準備出門給趙鈞稟報況卻被正主逮了個正著的十一：“……”

知道十一不會坦白代，郁白也懶得追問，當著他的面，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我睡了，沒事兒別找我。”

——他那氣還沒生完呢。

生氣的后果就是一整夜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睡不著也好，免得又夢見那個趙鈞的王八蛋。話說他那一腳……沒把皇帝踹壞吧？如果踹出什麼病來，自己是不是還得負責任？雖然“踹了皇帝一腳”這件事怎麼聽怎麼驚悚，但趙鈞……趙鈞應該不至于為這個夷了他九族吧？

如果趙鈞執意如此，那自己今晚豈不是羊虎口翅難逃？今后免不了要和后宮三千佳麗爭寵，若是趙鈞心來也許還會給自己封個嬪位妃位……郁白被自己的設想駭的打了個激靈，似乎已經預見了將來穿著華麗宮裝給皇后行禮、各宮妃嬪捧著自己的手喊姐妹的恐怖場面。

不知想起了什麼，郁白耳忽然騰地一下紅了個。他拎起桌上早已涼的茶水灌了一口，渾上下由及外涼了三分，這才鎮住那一點異樣的反應，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反應正中趙鈞下懷。

。

乾安殿里，李德海給趙鈞倒上杯溫茶，絮絮地說著白日的事：“聽說郁公子醒了后發了好大脾氣，一腳踹翻了桌子，這會兒也不知如何了。”

趙鈞聽到郁白又撿起香囊收進屜后笑出了聲：“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

李德海言又止：“老奴覺得郁公子是生了真氣了。”

“朕又沒不允許他生氣。”趙鈞示意李德海去把熏香點上，不忘笑道，“孩子脾氣。”

郁白常年習武，看著纖瘦，力氣卻著實不小，那一腳雖未用全力，不偏不倚地踹在帶傷的口上也夠人的。

明鶴的劍刺傷了他的心脈，金貴的藥喝著抹著，外表看只是道淺淺的疤，并無任何異樣。但里的況如何，怕只有當事人才能會。

“這傷看著更嚴重了些。”李德海憂心忡忡道，“不如奴才去把小殿下請來吧。”

“罷了，這點小傷。”趙鈞接過李德海奉上的湯藥，“現在去請，怕嚇著那小崽子，又胡思想，朕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李德海明白趙鈞的意思：“那陛下暫且忍耐一下。”

殿熏上了沉香，漸漸浮起清淺的香霧。盤踞在心脈上的金蟬似有所，不滿地了幾，終是安靜了下來。

趙鈞眉頭皺起又松開，徐徐吐出一口氣，由著穿堂而的夜風吹干他額上的冷汗。須臾，半是自嘲半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李德海輕手輕腳地滅掉兩蠟燭，正想退下，卻聽趙鈞道：“阿白那邊怎樣？”

“回陛下，一切無恙，剛剛十一來傳話，說郁公子已經歇下了。”

踹完皇帝還這麼沒有心理負擔地睡覺去了？這時候倒是不怕被株連九族了。趙鈞冷哼了一聲：“他倒是舒坦。”

聽出了趙鈞語氣中的不虞，李德海默默靠邊站，不敢吱聲。

——他算是看出來了，郁白那一腳傷害的不止是趙鈞傷的，更是皇帝陛下脆弱的心靈。所幸他識趣兒，沒問“陛下的傷為什麼又嚴重了”，否則惱怒的皇帝陛下一氣之下會做出什麼惡劣行為還真不好說。

他揣著圣心，試探道：“陛下可要……傳召郁公子？”

話說郁公子這次著實過分了，他侍奉多年，素知陛下脾，陛下何曾忍得了這等辱？陛下為數不多的耐怕是要耗盡了，不知郁白能不能從盛怒狀態下的趙鈞手里保住一條小命……

李德海正想著，卻被趙鈞奇怪地看了一眼，只聽他道：“傳他做什麼，好容易才歇下，由他睡去罷。”再把人從夢里折騰過來，保不齊炸的郁白一刀捅了他。

想到此，他又想起什麼：“阿白還沒好全，今晚這一折騰怕是會難，明天讓余清粥過去一趟，還有十一，讓他們多看顧著點。”

——合著那一腳不是辱是趣？揣君心頭次失誤的李德海一窒，忙應了，心說陛下怎麼突然轉了兒，變予取予求的冤大頭了，尤其予取予求的對象還是幾年間基本沒給過他好臉的郁白。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心聲，趙鈞幽幽嘆道：“如今形，倒不如從前那樣由著子來，也好過現在這樣畏手畏腳。”

他是九五之尊，他有千百種方式把郁白困在邊，卻異想天開用了最困難的一種。李德海聽著，只嘆苦計竟了真，倒不知傻的那個是誰。

“以前總覺得，他就該陪著朕待在這不見天日的宮里。了皇帝又如何？也只有時時有個阿白這樣的人在朕邊，嬉笑怒罵著，朕才舒坦些。最近卻不知怎麼了，竟有些不想重蹈昔日覆轍了。”趙鈞苦笑著輕嘶了一聲，終于沒忍住罵了一句，“小兔崽子，下手還重。”

若是換旁人，李德海定要道一句作繭自縛，若無兩年折辱，何來今日景？只不過這話怎能與萬人之上的皇帝說。李德海默然良久，只得勸道：“今時不同往日，郁公子善解人意，陛下多些耐心罷。”

是啊，今時不同往日，郁白對他沒有滿腔仇恨，干干凈凈地像他書案上鋪著的白紙。至于白紙最終會寫下什麼容，那就由他決定。

趙鈞繃的眉頭慢慢松開。

“郁菀有消息了嗎？”

“已經著人去尋了。郁大小姐失蹤一事，似與若水城秦氏有關。”

“若水城？”趙鈞凝神思索，“吩咐人盡快查，切莫打草驚蛇，尤其別傷到人。還有，替朕去民間尋一位仿造字跡的師傅來，朕有急用。”

李德海一一應了，又憂心道：“陛下上的傷還是要天麟府特制的解藥才能好的快些，這麼拖著終究有損。既然陛下已經與穆王殿下攤牌，不知……”

趙鈞想起那日的刺殺，冷哼一聲：“若是老四有本事，自然能搜羅來解藥，只怕那天麟府和他也不是一條心。被一介江湖人耍的團團轉，還在朕面前為他掩蓋，就別怪朕不顧念兄弟誼，早晚清洗了天麟府。”

“明日傳穆王宮吧。”

至于這傷……他留著還有用。

作者有話說：

阿白心OS：一時沒收住，沒把皇帝踹壞吧？萬一踹壞了是不是還得負責？好煩先睡了。

趙鈞心OS：嘶，小兔崽子，踹人還怪疼的。不行，為了面子得忍著。

李公公：恍然大悟JPG.?乛v乛?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當眾人都踏環節后，只有十一還在通風報信的工作里奔波流離～

第23章 萬國來朝

宮里傳來消息，道陛下有旨，傳穆王殿下宮覲見，一同收到傳旨的還有東平街住著的梁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