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中禽》26

“心悅于你”,這意表達的太過直白又毫無鋪墊,不像是莊重告白,反倒像戲謔玩笑。如果他們此刻不是以這樣的姿態在一起,這句告白或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劍拔弩張、互不相讓,卻又似耳鬢廝磨、深種。

“從你還未失憶時起,便這樣了。”

——初見是驚鴻一瞥,而后是心積慮。

“在行軍打仗、爭權奪利之外,我想的最多的,就是該怎麼把你放到邊,怎麼告訴你我的心意又不嚇跑你。”

——只可惜那兩年并不如人意。他親手種下一個噩夢,令自己徹底失去了那個大漠中策馬的年。

“我不惜以影衛的你跟在朕邊,一切都是為了接近你。你或許覺得恐慌不甘,覺得到了欺騙,但我真的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了。”

——所幸上天垂憐,他終于又有機會與十七歲的郁白相逢。

“柳城和長安,一北一南,相隔千里,連春的到來都有時間差別,若非如此,我如何能過千山萬水時時與你相見?”

——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事回到原點。不僅如此,他還要他和郁白這兩條線相相纏,綿延千里。

不顧郁白的掙扎怒視,趙鈞死死按著他,一句接著一句地說下去,都是早已在心頭百轉千回過的字詞。

他的自私而濃烈,不惜剪除年羽翼邊,又在其失憶后編織謊言,一步一步地他走向自己的陷阱。這些他都承認。

而現在就是最后一步。

趙鈞俯下,靠的越來越近:“阿白,我要說的說完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帶著薄繭的指腹著頸間的皮,因為用了些力氣而留下了轉瞬即逝的紅痕,卻又漸漸順著衫下,不多時便靈巧地解開了一顆扣子,探其中。

他猛然打了個激靈:“趙鈞!”

“我不喜歡你……放開我。”郁白呼吸愈發急促,良久才讓自己略略平靜下來,“你是皇帝,你應該娶名門世家的子為皇后,我是男子,你不該同我扯上關系……我……你總是騙我……”

說到后來,郁白自己也有些糊涂。他究竟是因為趙鈞總是騙他而不喜,還是因為趙鈞是要擁有三宮六院的皇帝而不悅?可事實上——事實上他本不該為這些事有任何不悅。

不知何時郁白衫已經散了大半,而那始作俑者仍未有一收斂,指尖已經挲著腰腹朝更之地探去,慢條斯理地撥著年最原始的。郁白被迫繃,卻又被那人在后腰極富技巧地掐了一把,登時腰肢一陣酸

“阿白?”趙鈞著郁白耳邊低語,過他濡角,“舒服嗎?”

“……”

郁白茫然睜著眼睛,沒有答話。

手掌忽然被人抓住,那人一掰開他蜷著的手指,將一枚的香囊塞進他掌心。

“別不愿,這是朕親手的,旁人想求還求不來。”

……誰稀罕似的。郁白下意識想反駁,那人握著他的手,卻忽然沒了聲息。

似乎過了很久,他才聽到那人的嘆息。

“寄骨花……還當你為什麼這麼輕易便,原是中了蠱。”趙鈞的聲音聽不出緒,“只是你這副模樣,朕都不知是不是該謝那下蠱之人了。”

趙鈞的聲音越發飄渺,仿佛是自千里之外的云端而來。

蠱……什麼蠱?

郁白猛地抵住趙鈞膛:“你……”

“我還不至于卑劣到用這種手段。”趙鈞知道郁白想說什麼,但并不給他這個機會,溫而強地掐住他的下頜,“看著我,阿白。”

一朵花突兀地開在了郁白掌心。可能翻遍所有花卉圖譜都找不到這樣一朵花,層層疊疊的花瓣如同翻涌的海浪,分明是黑白之,卻出異樣的艷麗詭譎,一滴從花蕊中洇出。

沿著掌心紋路慢慢下去。

郁白忽然打了個哆嗦,突如其來的寒冷令他不自了趙鈞的。灼熱的溫度給他帶來了出乎預料的舒適,讓他忍不住想靠近,想,想骨融。

趙鈞近乎狂熱地吻他,由淺深,攻城掠地,橫沖直撞闖郁白齒之間,直教他不過氣,拼命推搡。然而隨著時間流逝,他心口針扎一樣的刺痛熄滅了不,取而代之的是如火漫卷的燥熱

聊勝于無的被輕易剝去,趙鈞溫地吻了他的,黑發過郁白的臉龐,的。

悉這如同悉自己掌上的紋路。他悉它最敏的部位,悉它熱心時的模樣,也知道怎樣做會讓它徹底沉淪海,無力掙扎。

在過去兩年間,他已經同這纏綿歡過無數個日日夜夜。

下的染的水紅,黑發散在腦后,如同溫暖海洋中隨波逐浪的茂盛海藻,隨著海水起伏而婀娜起舞,而它的主人是海底深怪,用看似天真無邪的眼瞳,無知無覺地勾走滿是貪的魂魄。

殿燈火搖曳,影影綽綽的幔帳中,趙鈞覆下來,在他上投下一片影。郁白恍然有種錯覺,似乎在很久之前,他們也曾如今日這般,在昏暗而奢靡的角落里抵死纏綿。

……

“李公公,金蟬出狀況了。”乾安殿外,藍橋提著白玉蠱球,開門見山,“我必須進去照看。”

“小殿下且慢。”李德海溫和道,“不管什麼狀況,總是陛下愿意的,不勞咱們這些人費心,小殿下覺得呢?”

“但……”

李德海躬,做了個請的手勢:“小殿下,請回吧。”

……

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趙鈞靜靜凝視著臂彎中沉睡的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阿白,你是我的了。”

第30章 我可以相信你嗎

次日夜。

小獅子貓立在屋檐另一頭,好奇地著對面許久未見的人。

郁白勾勾手指:“過來。”

茸茸的家伙撲了郁白滿懷,滾圓的腦殼在他懷里拱來拱去。屋頂堅的磚石有些硌人,郁白選擇忽視掉下異樣的覺,撓撓貓耳朵:“怎麼胖了這麼多。”

“你倒是雅興。”

聽見后的聲音,郁白頭也不抬地繼續撓貓耳朵:“陛下如此舉,不怕被史記上一筆?”

“難為阿白這時候還替朕想著。”半夜不睡爬房頂的皇帝陛下坐下,“還疼嗎?”

趙鈞呼出的氣息落在郁白耳畔,立刻勾起了他昨夜的回憶。那些混纏的影一閃而過,郁白默默朝外挪了挪:“不勞陛下掛心。”

“阿白。”趙鈞無奈又親昵地喚他的名字,“別這樣。”

郁白沒答話,倒是小獅子貓抖著耳朵,長長地喵了一聲。趙鈞手從郁白懷里抱過貓來,又道:“阿白。”

那尾音有些悵然的意味。郁白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陛下要我怎樣?”

“不要你怎樣。”趙鈞放緩語氣,“只是怕你難。你一早便要走,還沒來得及讓太醫診脈。”

診脈?你還怕我懷孕不。堂堂九五之尊放下段低聲下氣地哄人屬實難得,只是郁白明顯并不領:“多謝陛下,不必了。”

然后他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趙鈞趕解開外袍給他披上:“先下去好不好?夜晚風大,你今早有點發熱,別著涼了。”

發熱是怎麼發的,你心里沒點數嗎——趙鈞卻似看出郁白心思,道:“那蠱是不是我下的,阿白不會看不出來吧?”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順手給郁白系了袍子,兩人離的越來越近,就差把人裹到懷里去了:“朕冒著被你誤會的風險替你解蠱,阿白卻這般誤會朕,著實教人傷心。”

郁白:“……”說的好像你吃了多大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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