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帝師府，陸季棠任勞任怨的伺候李云諫了子，把人按在床上蓋好被子，剛要轉回自己房里，就被李云諫喊住了。

“師兄，我們聊聊。”

陸季棠知道李云諫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是他一時還沒想好說辭去應對，只能找了個借口。

“今天太晚了，你還了傷，早些休息，我們明天再說。”

說完陸季棠給李云諫滅了燭，屋里一下子漆黑一片。

“我今日差點回不來了。”

剛邁出一個腳印的陸季棠聽到這句話，停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李云狗他！

殘疾了！

第21章 我對你的心意

“解決達蒙跟那個垃圾的時候，我同褚皎玉聯手，并沒有費太大力氣，但是后來只剩我倆時，褚皎玉是對我起了殺心的。”

反正大家誰都不知道最后出殿的是誰，也不會想到堂堂一國皇子會死在濯鋒殿里。

褚皎玉率先對李云諫手，李云諫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褚皎玉想做什麼，他用了自己十十的力氣才把褚皎玉按在柱子上。

“我怕我回不來了，但又不是那麼怕，看見師兄的絕筆時，才是最怕的。”

他果然看見了，陸季棠轉過來，黑走到李云諫床邊坐下，解釋道：

“不是不想你知道，只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越好，我同太子殿下這一招也實屬無奈，只能棄車保帥。”

李云諫若是這時手能彈，早就要把枕頭摔在地上，他像只蝦米一樣在床上扭了一番，似乎氣到極致了。

“好一招舍軍保帥！偏舍你陸季棠保他褚皎玉，怎麼不舍他褚皎玉保你陸季棠呢！”

借著窗外的月，看著李云諫想起又起不來的樣子，陸季棠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一笑讓李云諫愣了一下，他思考了一下自己剛剛講的話沒什麼不對的地方，隨即又嚴肅起來。

“師兄！我在跟你講正事！你為何而笑？你背著我寫絕筆的時候不怕嗎？想背著我去送死的時候不怕嗎？”

陸季棠仔細想了一下，寫絕筆的時候他沒有怕，在偏殿等太監來接人時他也沒有怕，但是知道李云諫在殿里頭時，他卻怕的要死。

“怕，我怕得很，人心都是長的，我怎麼會不怕，得知你去了濯鋒殿，我怕的講不出話，得站不起來，你說我怕不怕？”

一番話好似告白一樣，把李云諫的怒火一下子澆滅，李云諫想破了頭也想不到陸季棠講不出話、得站不起來會是什麼模樣。

“師兄那封絕筆里頭，半個字都沒提到我。”

本來是陳述一件事，陸季棠卻從里頭聽他的委屈來。

然后正對著李云諫的陸季棠緩緩背過去，在李云諫看不到的地方攥了擺。

“我怕我在里頭提到你，往后別人瞧見，便都知曉我對你的心意了。”

說完，陸季棠靜靜等待李云諫的反應，也不知道自己這番含蓄的表白，李云諫能不能聽得明白，若是他聽不明白，難道自己還要說的更直白一些嗎？

是說執子之手，還是說關關雎鳩？

陸季棠正在滿腦子過詩，后腰突然被猛烈的撞了一下，他回頭一瞧，竟是李云諫直接從床里側滾了過來，因為力度太大沒收住，生生懟在他腰上。

只是這一滾，李云諫從躺著變了趴著，偏偏兩只手連撐住子都做不到，急的李云諫使勁朝后仰著腦袋大喊。

“師兄！你不許反悔！我聽明白你的心意了！你剛剛是說你也喜唔——”

李云諫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陸季棠一下子按進褥子里，也被堵住。

然后聽見陸季棠嚴肅的聲音：“夜休息時，止大聲喧嘩。”

“唔！唔唔！唔——”

“我松開你，但你不要大聲吵鬧。”

李云諫使勁點頭，順著陸季棠松開他的勁，頭“蹭”的歪向床側的陸季棠，兩顆眼珠子在黑暗里發著綠油油的。

好似要把人吃了。

陸季棠上前扶他坐起來，正道：“我想了很久，我是喜歡你的，但我還未仕，又孑然一，我怕你跟了我委屈，一直不敢同你說，但是今天你在殿的時候，我在外頭想，若是你死了，我也跟著你一起走，我覺得應該讓你也知道我的心意，你再做決定，要、不要同我、同我在一起。”

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陸季棠的極限了，一時間心跳如雷居然生出耳鳴，耳邊嗡嗡作響隔絕了外界的聲音，直到看見李云諫開口講了話，又仔細辨別了他的口型，發現那是個“要”字，才放下心去。

自打知道李云諫對他的心意，陸季棠不是沒有想過兩個人以后該如何相，但他們份差距太大，李云諫貴為親王，以后榮華富貴自是用不盡，而自己從小父母雙亡，能跟著先生學習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往后日子也應當是清貧的。

他比李云諫要年長幾歲，自然是要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往后李云諫嫁到他府上，也不能李云諫的日子過的太辛苦。

“師兄，我想親親你。”

正在考慮年長者義務的陸季棠猝不及防被李云諫一個直球打蒙了，他點點頭，是了，喜歡的人想跟自己討要一個親吻而已，自己應該滿足他的。

雙手扶上李云諫的肩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慢慢短，陸季棠稍稍偏頭，屏住呼吸慢慢的將自己的到李云諫的上。

自己比李云諫年長，就該這樣主才行，也不知道親多久他才能滿足——

“！”

陸季棠突然睜大了眼睛，他的被一條漉漉的東西了一下，驚的他趕往后撤了一下，剛好看見李云諫微張的里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舌尖。

“你今日驚了，要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陸季棠說著，把李云諫按進被窩里，仔細的給他掖好被角，然后同手同腳的走了出去。

這次，任李云諫怎麼喊他，陸季棠都沒有回頭。

回了自己屋里的陸季棠，看上去淡定的很，實則躺在床上時連都不知道該怎麼擺，心里揣著李云諫那一下，一道睜眼到大天亮，飯也沒吃就出了門。

他起的太早，街上沒什麼人，都是些準備開張的早點鋪子，陸季棠目不斜視直奔何府上去。

何家醫鋪是從前朝延續下來的百年老店，這一代家里頭有六個孩子，前頭五個都是子，唯一的兒子何首烏是何家老爺子老來得子，于是整個何家把所有希都在最后這個兒子上，這個點，何首烏應當是正在背早課的。

陸季棠猜的沒錯，小何大夫正披著外，披頭散發的坐在天井里背書，半闔的眼睛瞅見陸季棠走了進來，像見了親兄弟一樣撲了上去。

“遙川兄!這麼早來找在下，是不是有什麼大事？”

說完，小何大夫眉弄眼朝著陸季棠一陣搐，顯然是已經在家里憋瘋了。

看了看站在一旁盯著兩個人的何府管家，陸季棠決定幫他一把，順著小何大夫期盼的目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說：

年長者の義務

第22章 李云諫喜歡的

半個時辰后，兩個人坐在路邊的餛飩鋪子里各要了一碗餛飩，湯上還飄著幾香菜葉子，鮮香人。

小何大夫顧不上熱，“呼哧呼哧”連湯帶水進了肚，一抹，嘆道：“遙川兄，自打上次我們文斗酒一別，我已經兩個月沒出過門了，整日里只有背書背書背書，我就是再長十個腦袋，也背不下這麼多書啊!”

何家從前朝就是大家，藏書閣里書籍眾多，就是想用心找幾本書，保不準也能找到。

陸季棠也是為了這個來找他的。

“遙川兄，你找在下可是有什麼事？今日你救我出火海，若能幫到你，在下定當竭盡全力!”

陸季棠有點不好意思的回道：“聽聞你們府上藏書眾多，我能否去里頭找幾本書看？”

“還以為你有什麼大事呢，”小何大夫滿不在乎的剔了剔牙里塞的香菜葉子，“你要找什麼書啊，我回去讓人找來給你送帝師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