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正在仔細檢查陸季棠的屁，他剛剛著急的很，盔甲都沒就按著陸季棠做，堅的甲把陸季棠的皮劃出幾道細小的口子。

陸季棠掙開他箍住腰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衫，才回過頭仔細打量李云諫。

在西北校場待了半個月，李云諫好像一下子張開了似的，也可能是更瘦了些，臉部的廓更加明顯。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給個信。”陸季棠自然是驚喜的，他每天睡前都要掛念一遍李云諫，昨天才剛剛想到等人回來要一起去逛逛書局，今天人就回來了。

想到自己回來的目的，李云諫有點心虛。

“師兄，我同你說件事，你別生氣。”

陸季棠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我的王府已經落了，在西街，”李云諫說著眼神開始游離，“明日皇兄說要抬那個張小姐進府。”

說完他又連忙解釋道：“我沒答應，是他擅自做主這樣做的，我都不打算去那邊看了，往后我回來就只能來找你了。”

陸季棠心里疑，李云諫是要給先皇守孝的，怎麼非要這個檔口這麼著急的把人抬進府里？甚至連個正妃的名分都沒給。

看著陸季棠皺眉了，李云諫慌忙抓著人的手湊到邊親了親。

“師兄，你要相信我。”

下心里的不安，陸季棠搖搖頭，窩在李云諫懷里看了一會兒書，又被拽上床胡鬧。

看著屋明滅閃爍的燈，周保庸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獨自走偏門進了宮。

李云曄這麼晚召周保庸進宮，不為別的，只為了李云諫這一件事。

見到周保庸的第一句話就是，“帝師，陸遙川不能留了。”

皇帝心思難猜，周保庸立馬跪下。

“皇上，可是遙川犯了什麼錯？”

“犯了什麼錯？”李云曄雙手背在后，緩緩踱步，“他們兩個整日在帝師眼皮子底下，帝師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錯嗎？”

周保庸自然是知道的，且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早，他能做到這個位置，除了滿腹文章學識，也有一顆通的心思。

所以說他待陸季棠是不一樣的，陸季棠是最像他的一個學生。

“帝師，宮中有一條道，朕說與你聽，你將陸遙川帶來，萬萬不可讓外人知道，尤其是云諫，知道嗎？”

李云曄上前扶起周保庸，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屆時，我在冷宮等著帝師。”

只有陸遙川死了，李云諫才能死心，陸遙川還在一天，他就覺得心里突起一道橫刺。

但是絕對不能讓李云諫知道是自己的手，他要讓陸季棠消失，誰也找不到。

隔天張小姐被抬進黎王府的時候，李云諫已經在回西北校場的路上。

沒有吹吹打打，沒有十里紅妝，本該為黎王正妃的人只坐著一頂青頭小轎進了門，甚至府里頭連活人都沒有幾個。

亥時剛過，陸季棠穿戴整齊，跟在周保庸后，沿著道前行著，兩個人沒有談，空曠的地下路中留下兩個人角的聲音。

半個時辰前，周保庸突然來找他，要他穿好裳隨他進宮一趟，但是兩個人沒小廝套車，也沒走宮門，陸季棠那時已經猜到了，皇上這次召見他要做什麼。

前頭的周保庸停下來，指著前頭的門，對陸季棠說道：“皇上在里頭等你，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陸季棠點點頭，在周保庸轉要走時，又喊住了他。

“先生。”

周保庸停下腳步。

“先生，學生斗膽，請求先生此后將學生的燒個干凈。”

省的李云諫看見什麼東西，睹思人，他最喜歡干這些事，今天走時，還順走了一只他的筆。

說完，陸季棠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門。

他多聰明，知道皇上已經發現了他跟李云諫的事，也知道皇上已經容不下他了，但他還是來了。

李云曄在冷宮中擺了一桌子宴，就等陸季棠來，好似要替他踐行，親自送他上路。

陸季棠見過禮，被李云曄招呼著坐下。

“遙川，還有半月就科舉了，溫習的如何了？”

陸季棠權當皇上就是來問他科舉的事，面不改的回道：“回皇上，溫習的差不多了。”

“好！”李云曄掌稱贊，“遙川可不要給朕丟臉，一定要一舉奪魁！”

說著，他親自給陸季棠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滿。

“遙川，朕祝你一帆風順，平步青云！”

說著舉起杯來，示意陸季棠跟他一起喝一杯。

大概就是這杯酒了。

陸季棠笑著舉起杯來，一飲而盡。

第29章 新皇駕崩

“遙川好酒量。”李云曄說完，一個仰頭，將自己那杯也喝盡了。

直到現在，陸季棠才有點怕，他怕這毒酒不是什麼正經的毒酒，到時候自己的死相太難看可怎麼辦。

“遙川，朕還是太子時，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往后朕做了皇上，你就做朕的丞相，皎玉便做朕的大將軍，朕擁有文武雙臂，何愁不能好好治理國家，治理朕的子民？”

也許是陸季棠馬上要死了，李云曄居然開始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但是現在憂外患，李家不止從部開始決裂，就連朕的緣胞弟都要反抗朕的命令，”李云曄說著又給陸季棠斟了一杯酒，低聲問道：“遙川，你不會怪朕的，對吧？”

陸季棠部輕輕，沒能說出話來。

“遙川，不必害怕，朕是憐惜你的，不會虧待你的。”

你死后，朕一定風安葬你。

“遙川敬皇上一杯。”

抱著早死早托生的想法，陸季棠又舉杯一口飲盡，他心里焦急的很，這毒酒一會兒發作起來會不會疼，會不會讓人難以忍。

陸季棠沒等來毒酒發作，卻等到了對面李云曄的一口。

只見李云曄死死掐著自己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死死瞪著陸季棠。

“嗬、嗬... ...”這是李云曄唯一能發出的聲音，然而一張口，又是大口的鮮往外冒。

他想呼救，但他說不出來，這里沒有人能救他。

他朝陸季棠出手，不知道是想求他救救自己，還是想臨死前帶走他，但是陸季棠好像嚇傻了一樣，一不。

最后李云曄的緩緩落在地上，沒了靜。

陸季棠渾如墜冰窖，這毒發作的快，李云曄從吐到死，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他本來不及反應。

“遙川！”

有人喊他，陸季棠一個激靈，就看見周保庸站在他后。

“先生... ...”陸季棠終于反應過來，紅著眼解釋：“先生，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 ...”

不知道為什麼本該是他喝下的毒酒，卻進了李云曄的肚子。

“遙川，我會替你保守的，你不必害怕，現在跟我走，沒人知道我們來過。”

周保庸拉著嚇傻了的陸季棠重新回到道，沿來時的路重新回到帝師府。

“遙川，你好好休息，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看見，我把你養大，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見周保庸不相信自己，陸季棠死死拽住他的袖，苦苦哀求：“先生，你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沒有要殺害太子殿下！”

他太過害怕，又回了皇上之前的稱呼。

“我信你，遙川，好好睡一覺，今晚上什麼都沒發生。”

周保庸說著，替他點起一安神香。

陸季棠眼睛里漸漸失了，本來用力拽著周保庸袖的手也無力落。

先生他不信自己。

他會不會告訴李云諫？

陸季棠渾打了個冷戰，李云諫、李云諫在哪？

他會不會知道自己殺了他親哥哥？

是他殺的嗎？

陸季棠也分不清了，李云曄到底是誰殺的，那杯毒酒，怎麼會從自己手里跑到李云曄手里，是李云曄自己搞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