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皇上分手之后》30
“你是不是讓他你了?”
陸季棠一愣:“什麼?”
“我說,”李云諫的手漸漸收,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不是讓他你了!”
腦子里閃過他剛去梅城的第一天,陸季棠慌解釋道:“但是、但是那是——”
這樣的解釋在李云諫看來就是陸季棠承認了。
他突然掐住了陸季棠的脖子:“你讓他你了!你不嫌臟嗎!”
陸季棠想說是你讓我去梅城的,但他脖子被李云諫死死掐住,說不出話來。
突然,掐住陸季棠脖子的手松開了他,將人掉了個個,一只手掐住他的雙手按在墻上,從背后近他。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陸季棠的被李云諫拽了下去,他另一只手死死捂住陸季棠的,闖了進去。
陸季棠死死咬住牙,無力反抗,被迫承歡。
李云岱確實是他了,但陸季棠怎麼敢反抗,那時他剛到梅城,李云岱還不信任他。
李云諫要他去梅城,他就是死在梅城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他活著回來了,怎麼李云諫卻嫌他臟呢?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陸季棠終于被放開,他扶著墻趴坐在地上,盡力拽著自己的長袍遮掩。
李云諫居高臨下的著他。
“真臟。”
趴在地上的人渾哆嗦了一下。
陸季棠知道自己臟,他被李云岱在床上玩的時候就已經臟了,但是他從來沒想過這話從李云諫里說出來會讓人這麼疼。
就好像自己最不堪的東西,了李云諫傷害他的把柄,一次又一次的挑開他的舊傷疤。
萬念俱灰也不過如此。
沅安元年夏末,李云諫登基這天,陸季棠被發配滸州,歸罪吏營,靠著雙走了三個月才走到滸州。
這一路上越往北走越冷,罪吏里有些子弱的子,甚至都沒能走到滸州,就死在了路上。
剩下的人走到滸州,也已經去了半條命。
陸季棠剛到滸州,就生了一場大病,險些沒抗住,還留下了肺疾,等生生自己熬好了,又開始做些洗淘水的活,冬日里寒風一吹,就生了凍瘡。
就是在這種況下,陸季棠收到了建元寄來的第一封信。
信是韓直寄來的,上頭寫了自他走后的一些事。
周保庸輔佐李云諫順利登基后,以不適為由,告老還鄉。
而新皇李云諫登基第二個月,便納了三個妃子,均是朝中重臣之。
陸季棠不帶的將信讀完,打算繼續干自己的活,又到信封里還有幾張紙。
他倒出來看,是幾張銀錢,但都是小面額的銀票,陸季棠心里有數,這信從建元傳過來,能留下幾張就已經很不錯了,想來那些大額的應當如剝繭般一層一層的被人拿走了。
把信妥善放好,陸季棠多此一舉的了裳,這才想起來自己穿的不是長袍,而是一使短打的裳。
口泛起一陣憋悶,陸季棠扶著膝蓋彎腰干咳了好幾聲。
“快干活!什麼懶!今晚上不想吃飯了!”
管著浣的婆子拖著一筐服放在陸季棠邊,那是晌午練的士兵們剛換下來的汗衫,還散發著汗臭味。
陸季棠就像沒聞見味道似的,從筐里出一件裳浸在盆里洗。
好像他現在的況,也不適合悲春傷秋,更不適合去想李云諫娶了誰家的姑娘小姐。
他就想著怎麼好好的活下去。
但老天偏偏不讓他如意,好不容易撐到來年開春,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現在了滸州。
找上門來的人花了銀子打點了婆子,讓他有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出去見人,陸季棠看到見到周保庸的時候,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周保庸喊了他一聲,他才匆忙跪下。
“先生。”
時隔半年,再次見到周保庸,陸季棠在他面前哭的像個孩子。
他從小無父無母,是周保庸一點一點把他養大,親手教導他學習,對陸季棠來說,周保庸就是他的父親,是可以不用向他偽裝堅強的親人。
周保庸將人扶起來,拍了拍陸季棠的肩膀,安道:“莫哭了。”
陸季棠不好意思的抹掉眼淚,問道:“先生,您怎麼來滸州了?”
“自然是來找你的。”周保庸帶著人往前走,兩人在路邊找了家館子,進了雅間坐定。
滸州界元胡,兩邊沖突不斷,有個館子已經是稀罕事,菜自然不如建元,周保庸隨便要了幾個菜,又招呼老板娘端了一壺酒上來。
老板娘著大肚子把酒菜上好,便帶好門出去了。
“我聽說先生辭回鄉了。”陸季棠恭敬的給周保庸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滿。
周保庸點點頭:“是啊,該做的事都已經做完了,還留在建元做什麼。”
陸季棠只當他說的是扶持李云諫登基這回事,又掐著指頭算了算時間,發現周保庸自辭之后,居然是直接來滸州找他了,心里覺得暖暖的。
“先生,遙川不孝,未能在先生面前服侍,也... ...丟了先生的臉面。”
周保庸年紀大了,近年來總有些腳的病,陸季棠本該在他跟前服侍的,現在卻連自都難保。
第34章 陸家的孩子
“世事難料,你便顧好自己就好。”周保庸說著,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窗戶,“遙川,去關一下窗,這滸州的風太肆野了。”
見周保庸穿的單薄,陸季棠連忙起去將窗戶關死。
“聽說滸州一年四季都是刮這樣的風的,先生該多穿一件,到了晚上更冷一些。”
陸季棠到現在都沒適應滸州的天氣,白天熱的人心煩,晚上凍得人哆嗦。
“無妨,喝點酒熱熱也罷。”周保庸端起酒盞來,陸季棠也連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同周保庸了一下,淺淺抿了一口。
他肺疾還沒好利索,不敢喝的太深。
周保庸也不介意,把自己那杯一飲而盡。
他雙目渾濁的盯著陸季棠看了半晌,突然開口。
“遙川,你可記得,你小時候,我時常帶你去偶園。”
陸季棠點點頭:“記得的,我那時候調皮,總想爬海棠樹,先生就抓住我一通教育,說新裳都我弄破了。”
說到這里,周保庸眼里染上了笑意。
“不讓你爬是有原因的,那樹下,確實葬著我的妻,也不能算是妻,那時還未過門。”
原來那些流傳的事都是真的,陸季棠想到自己小時候做的那些事,覺得未免有點打擾師母的安寧。
“我同青梅竹馬,終于等到到了婚配的年紀,我第一時間就上門提親,那時我還什麼都不是,空有一番大理想,同許了太多諾言,不過都信了。”
“我說等我高中狀元,就讓做狀元夫人,等我有錢了,就帶住大院子。”
“都信我,白天做些補補的活計,晚上就去打些魚給我燉魚湯。”
周保庸還是第一次說起他未婚妻子的事,陸季棠聽著,也想象著,那大概是個溫婉可人的姑娘。
善解人意又機靈可,才能先生惦念這麼久。
“但是好景不長,那年村子里鬧災,糧食都不夠吃的了,山上的馬賊就開始來村子里搶糧食,長得好看,就被馬賊一并掠走。”
“我束手無策,只好去求救當時的知縣陸歲同,可他卻見死不救,甚至勾結馬賊,將我母親也打死。我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才爬到高位,第一件事就是翻了舊案,把陸歲同一家盡數斬首,只留了一個襁褓嬰孩。”
陸季棠聽到這里,已經是渾冰涼,猶如被人了丟到雪坑里一般。
看見他這幅模樣,周保庸笑了笑:“遙川,你如此聰慧,有時候我總覺得你該是我的孩子,而不是陸家的孩子。”
陸季棠想解釋,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可是一張口,直直的嘔出一口來。
他這時才覺得腸肚絞痛不已,看了一眼自己杯中的酒,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著周保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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