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這幾個帶著侮辱的詞匯講出來，已經非常令人尷尬了，冉緒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卓明輝到底為什麼一口咬定他和卓文朗之間的關系。

“我不知道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那論壇上的呢，難道都是憑空造出來的照片？”

“什麼照片？”冉緒真的迷了。

卓明輝用的是智能機，幾番作就將存下來的圖片展示在冉緒面前。

手機屏幕在漆黑的環境中，散發出刺眼的，冉緒瞇起眼睛，仔細看清上面的圖片，每一張都是真實的，但每一張呈現出的“容”又跟事實有著微妙的差別，很刻意營造的氣氛，很刻意的角度。

“這是孫誠發在論壇上的？”

卓明輝盯了他半天，吐出一個“是”字，隨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冉緒，我是不是告訴過你，離我哥遠一點。”

“但我和他真的不是那種關系。”至現在不是，冉緒在心里默默補充，“我現在在1980工作，店員，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因為這份工作可以讓你攀高枝，讓你接到我哥？！”卓明輝著的怒火又席卷上來。

冉緒被他惡意揣度給惹惱了：“那要是這樣聊下去，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可談的，我知道今天你手打人也不止是因為孫誠怎麼樣，更多的，估計也是因為我和你哥之間接了。”

“但不管你怎麼想，你哥是個年人，你我也是，我們之間似乎也沒必要干涉對方太多的私事……所以，到此為止吧。”

說罷，冉緒轉向著校走去。

腦袋里嗡嗡地響，就好像是有千萬只蜂正在他的腦子里跳著八字舞。

每次都是這樣，當他覺得生活好不容易有點起，卻又要很快被現實拍清醒——曾經在家鄉有著這樣那樣的麻煩事，現在到了大學，依舊沒辦法擺。

本來他還在想，卓明輝手打人是為了幫他，哪知，事的真相卻是卓明輝覺得冉緒攀高枝攀了他哥！

什麼確鑿證據都沒有的況下，就這樣給他下了判決，實在是太不公平。

冉緒心里很，一方面，他覺得委屈，另一方面卻又心虛起來——他確實對卓文朗抱有某種不可言說的肖想，就像是一只井底的小蛤蟆仰慕著雪白、高貴的天鵝。

只是，這份應當不是他的單箭頭……對吧？

冉緒沒有功夫去思考這些問題，他現在還有亟待解決的事——輔導員，他至要給學院一個代。

實際上，路簡英把他回去也是要說這件事，但現在又多了個別的麻煩事——他看向校醫院急診室里慘著的孫誠，忽然煩躁起來。

“你現在知道疼了？那當時躲著發人家照片怎麼不想想后果？”

孫誠的臉當真腫得與豬頭無異，他的牙被打斷了兩顆，現在整張里滿是跡，四肢和軀干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挫傷，一會還需要帶他去大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校醫盡職盡責撐開孫誠的給他理創口，后者說不出來話，只有嗚嗚囔囔的哀嚎。

“你這學生怎麼回事，跟人家打架打那麼慘？”醫生瞥了一眼路簡英，好奇詢問。

路簡英從嗓子里發出一聲冷哼。

事鬧得太大，已經不是他一個輔導員能解決的了，后面的事宜會給學院理，無論是關于孫誠發照片的事，還是卓明輝打人的事。

路簡英回到辦公室，看到在等他的冉緒，表有所緩和。

“坐下吧，我問你點事。”他招呼冉緒坐到自己對面。

“路輔導員，照片的事純屬是瞎扯，那是我最近新認識的……朋友。”他想要說老板，卻又臨時改口。

“朋友？”路簡英喝了口水，放下杯子，“那個是卓明輝的哥哥，對吧？”

“……是。”

“好了，別低著頭，我也沒打算說你什麼。”路簡英拍了拍冉緒的肩膀，“小緒，老師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這些大道理都不用我跟你說，對不對？”

冉緒抬頭，兩個人對上目。

路簡英的表很真誠，沒有要發火的意思，冉緒松了口氣。

“老師，我知道。”他的聲音很小，有點沒底氣。

路簡英坐在冉緒對面，擺出輔導員的架子，語重心長道：“讀書確實可以改變很多人的一生……你已經做到了，你憑著自己的能力來到首都，也一定能憑著自己的能力給自己創造更好的未來，老師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所以，旁門左道的東西不要想，也不要覺得世界上有白來的好，你還是個學生，無論如何都玩不過一個已經在社會里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

“……是，老師，我知道了。”

再次回到寢室的時候，冉緒已經沒了力氣。

似乎所有人對他和卓文朗之間的關系都不看好，且不說那些聽信謠言的學生，是路輔導員，這個關心他的師長，都認為這種關系是不正確的。

卓文朗大了他十歲，而這十年已經相當于冉緒活過的一半。

他在卓文朗面前確實顯得稚了太多，但是……

冉緒還是覺得不甘心。

他好不容易迎來了初，不管是暗還是有進一步的可能，他確實不甘心就此打住。

那天晚上卓明輝和孫誠都沒有回寢室，而剩下張晉舟一如既往的安靜，沒有問任何關于今天晚上的事。

而冉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各種復雜的想法一團盤踞在腦袋里。

他幾乎要忘記自己還給卓文朗發去過晚飯的邀請，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驀地在枕頭下面震兩下，一條短信發送進來。

【抱歉，剛才在理一些事，現在才看到你的短信。】

冉緒屏住呼吸，等待著卓文朗后面的話。

【只要是你做的，我應該都會喜歡^_^】

三個符號組一個簡易的笑臉，冉緒卻覺得心里的霾一下子都被掃空，他又為此開心起來。

不過，接著想到卓明輝的事，這份開心又被沖淡了幾分。

思來想去，冉緒還是決定給卓文朗發條消息，問他知不知道卓明輝的行蹤。

【不用擔心，他在我這里。】

卓文朗回復得很快，冉緒剛想再說點什麼，又有一條消息被發送進來。

【所有的事都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早點休息吧，晚安。】

第三十章

卓文朗說的話仿佛有一種奇怪的魔力——只要他說了，冉緒就會對此投以百分之百的信任。

只要他一句“不用擔心”，那些事就好像真的為無關要的事，躁的緒平復下來，冉緒回復了一句“晚安”之后陷睡眠。

而這個夜晚，對于卓家兄弟來說才剛開始。

辰山別墅區。

房間燈火通明，地上堆滿瓷、玻璃的碎片，花瓶里的植被丟棄于地面，踩上許多腳，的花瓣變一堆爛泥，而卓明輝對于這些還不滿意，他的管中發出如困般憤怒的喊，不停毀壞目所及的一切。

所有易碎品都被打翻，靠墊被反復摔打直至出棉絮。

傭人在旁邊低頭站著，大氣不敢出。

二爺古怪，這樣的時有發生，但隨著治療的進程，這樣的形已經鮮，今天不知道又為什麼突然發作。

卓文朗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翹起一條，十指叉放在膝頭，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意，而在這樣的況下，這種笑容非但不能讓人到和善，反而變得詭異起來。

見卓明輝的作慢下來，卓文朗這才開口：“明輝，鬧夠了嗎？”

卓明輝著氣，用目凌遲兄長每一寸。

“lee已經在路上，過會讓他再給你重新開點藥。”卓文朗抬手看了一眼表，“放輕松，不要每天因為一點小事就跟哥哥鬧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