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的那些破事兒！”岑卯激憤過度，被出幾分從宋寧和莫恒舟上學來的有些尷尬的兒化音：“宋寧，我去了哪里這棟樓里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是走了不是死了，你就沒想過我出來之后發現你把謝爭拉進來會做出什麼事？”

“我想過，所以我阻止了。而且我必須再說一次，謝爭不是我拉進中心局的。”宋寧努力嚴肅起來：“岑卯，你用你那考過7次初級筆試的頂級腦子努力想想，我一個基層國際公務員，要有多大的膽子，才敢把新盟軍長的兒子拉進自己的隊伍里？”

岑卯沉默了，不知想些什麼，鋒利的眼神幾乎要將宋寧整個剖開。

宋寧咳嗽一聲：“當然，我一貫藝高人膽大，所以可能讓你產生了誤會……”

“你罵誰沒腦子？”

岑卯聲音很輕，宋寧卻頓時愣住，半晌，絕地嘆了口氣：“這不是一時著急說……”

瓷墜地的聲音伴隨著岑卯罵的臟話炸響，宋寧不忍直視自己滿地狼藉的收藏，角開始：“岑卯，你冷靜點，你還沒職，沒有工資給我扣……”

救命的敲門聲恰到好地響起，宋寧長出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地讓人進來。

謝爭進門，像是沒看見地上慘烈的碎瓷，在宋寧的目里站到了岑卯后。

“現場發現一焦尸，人正在審。”謝爭平靜地匯報：“不大配合，但問題不大。”

宋寧點點頭，余往岑卯上瞟，看到他臉上的表，忍不住愣了。

“我你……姓岑的，你變臉呢你？”

岑卯坐在椅子上靜若子，剛剛還在對著宋寧罵人的纖紅的乖巧矜持地抿了起來，看得宋寧目瞪口呆。

“小謝，那什麼。”宋寧斟酌著說：“你老婆好像對你在這兒工作的事兒有點誤會，你要不要先空解決一下家庭矛盾？”

岑卯看到謝爭擰起來的眉，剛想解釋什麼，謝爭先開口了：“我對案有些想法，想先和你討論一下，是不是可以先讓組織外的人回避一下？”

岑卯口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幾乎能聽到一聲沉悶的回響。宋寧也愣了片刻，咳嗽兩聲，打電話讓人先帶岑卯出去等。

莫恒舟很快進來，一臉慘不忍睹似的，帶著岑卯出門了。

謝爭的臉似乎一直不怎麼好，岑卯沒再敢細看。只想著剛剛來局里的車上，謝爭對自己說的話。

“你有那麼多瞞我的事，我也沒必要什麼都告訴你吧？”

謝爭的話無可辯駁，岑卯就只好乖乖閉。莫恒舟帶他去了茶水間，關上了門，擋住那些格外好奇的目。

特別行隊員不超過十個，卻獨占這棟大樓里的一整個高層。這三年人來人往，認識岑卯的只剩下三四個。新來的員不甚悉他的背景，卻都對這個進門就敢揪住隊長的領子進辦公室的貌Omega格外好奇。

莫恒舟小心端詳岑卯的臉，緩緩開口：“這事你確實不能怪老大。小謝來中心局是他家里安排的。你也知道，新盟政府一直蠻忌憚ICPO的。他家原本讓他去PR部門，是他自己選了特別行隊。老大為了這個還跟新盟軍部那邊的人據理力爭過，但小謝……就還牛的。考核全過了，老大再卡人就不大厚道了。”

莫恒舟想了想，問：“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泄過隊里的事啊？不然他一個學生的，怎麼會這麼順利地通過國際警察考試？”

“我沒有。”岑卯往紅茶里倒牛，目微黯：“他什麼也沒問過。”

“但好像有段時間，他很相信我是酒吧里跳舞的。”

莫恒舟看著岑卯，緩緩睜大了眼。

第7章 03C

辦公室里，宋寧看著謝爭拿出的驗尸報告，皺起濃眉。

“死者是十四樓酒店公寓的住戶滿小彤，男Omega，29歲。死者的丈夫第一時間來認尸，通過監控存檔和貌信息核對確認了死者份。”謝爭講話總是娓娓，給人一種莫名的平靜，并不像每天被腎上腺素支配的高危工作者。

“但我對死者份還有疑問。”謝爭抬頭看宋寧，迎上對方復雜的眼神：“我想申請腺基因核對。”

“如果要確認死者份，一般的發或者基因核對就夠了。”宋寧問得若有所思：“你覺得腺有什麼問題？”

“連環縱火案的死者全是Alpha和Omega，而且連續6起，每場大火都只死一個人。”謝爭解釋得很輕巧：“不得不讓人懷疑，罪犯是準謀殺，而不是單純縱火。”

“但是死者之間找不到社會聯系，都沒有驗出麻醉類藥，也沒有生前被限制行的痕跡。”宋寧看著謝爭：“要殺人，非得讓一個人乖乖呆在火場里被燒死，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所以兇手有要他們被燒死的理由。”謝爭沒有回避宋寧審視的目：“人已經抓回來了，如果我們沒有掌握他真正的目的和機，很容易被他蒙混過去。”

宋寧思忖片刻，問：“你看出什麼來了？”

謝爭沉默片刻，對他扯扯角：“你先批一個腺基因核對，結果出來了我再說。”

宋寧沒有考慮太久，在文件上簽了字。

謝爭說了謝謝打算離開，宋寧又他一聲，若有所思地問：“你剛剛去接待死者家屬了？”

謝爭說：“不是我的工作，剛好看到死者的丈夫和弟弟，順便安了一下。”

“你要是有空，也安一下你自己家屬吧。”宋寧嘆口氣，看著地上的碎片只覺得眼睛疼：“太JB兇殘了。我當初就跟你說過，你要是來我這兒，岑卯能拆了我的腰子下火鍋……”

謝爭邊微彎：“你們好像都很怕他。”

“他值得。”宋寧看了看眼前比他小十多歲的男人，不知想些什麼，面嚴肅下來。

“小謝，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謝爭轉過來，疑地看他。

“首先，我并不是一個八卦的隊長。”宋寧顯出難得的正經氣派：“我也知道，岑卯那孫子騙人跟他媽喝水似的……但我聽說，他也跟你坦白了一部分。”

宋寧十分認真地問：“你能告訴我，當你發現自己的對象兒是朵金剛狼霸王花、能徒手撕犀牛、被人捅個對穿也只要躺個三天就能恢復的時候，你是什麼心嗎？”

謝爭愣了愣，繼而輕聲笑了。

“不是犀牛。”

“啊？”宋寧終于吐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聽到謝爭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棕熊。而且用了刀，也不算徒手。”謝爭眼角彎彎：“犀牛……他應該還不大行。”

宋寧一時沉默，心想忘了這小子是學生的了。

“我覺得他很厲害。”謝爭側了側頭，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似的：“而且很特別。”

宋寧不想再說什麼了，讓謝爭適度催一下腺基因的檢測結果。

謝爭點點頭，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對宋寧笑了笑：

“對了，隊長，我建議你以后跟岑卯說話的時候，注意一點措辭。”

宋寧頭頂升起問號，謝爭笑得很客氣：“畢竟以后我們可能會一起工作，有一些臟話，希您當著家屬的面還是注意一點。我跟PR那邊還算，投訴很方便。”

謝爭在宋寧難以言說的目里離開了辦公室，關門聲十分禮貌。

“……真他媽什麼鍋配什麼蓋。”

宋寧又罵了一句，點燃一支煙。

他坐在椅子上默默完了整支煙，想了些不算重要的事，低下開始撿被岑卯摔得稀爛的茶杯和花瓶。

沒一會兒，莫恒舟鬼鬼祟祟地打開了門，和蹲在地上的宋寧打了個照面，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老大……”莫恒舟咽咽口水：“那什麼，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