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卯。”他說：“我們不可能只做。”

岑卯的頭伏在他肩頸上，側過頭來，想看他的眼睛。

“你要學會告訴我你想要的，知道嗎？”謝爭幫他抬頭，讓他看到自己：

“你想讓我做你的什麼人？”

岑卯的還在發抖，張了張過分鮮紅的，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他閉上眼，湊上來吻住了謝爭的。

太難了。岑卯想。但為了謝爭，他可以慢慢學。

謝爭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天才都不一樣，他對岑卯有十足十的耐心。

他會教會他用這個唯一且真實的份生活，工作，做，然后人。

而岑卯再也不用擔心無法通過下一次考試了。

第9章 04A

特別行隊的會議室里，過分激的男Beta把報告甩在桌上，一腳踹上后的門。

“我信了他的邪，謝小公子這回神了。”男Beta把報告推到宋寧面前：“老大你看看，腺基因報告的結果，這個被燒死的Omega本不是什麼滿小彤！有人天換日！”

宋寧翻著報告，剛被踹上的門又被人推開。進門的謝爭看到桌上的報告，愣了一下，又很快笑了。

男Beta了一聲謝爭，忽然發現他后還跟了個人，剛準備出口的臟話憋了回去。

“這是……”

岑卯正一臉好奇地著自己的工作證翻來覆去地看，聞聲抬頭，看向對方。

“啊，介紹一下。”宋寧敲敲桌子：“這是兩年前加的齊喬，原來NLPD特科的人，目前主要負責報和偵查工作。他是小謝的前輩，你的……算是后輩吧。”

齊喬以為是要介紹人給他認識，沒想到自己才是被介紹的對象，還無緣無故做了后輩，多有些迷：“這哪位？謝爭你媳婦兒？”

岑卯頰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宋寧看不下去了：“咱們隊的新員，總局下來的岑卯。”

“總局？哪個部門的？”齊喬站起，要跟岑卯握手：“我有幾個哥們兒是總局重案組的，說不定認識。”

岑卯沒跟他握手，只笑了一下：“我認識的人很。”

“別特麼套近乎了。”宋寧白了齊喬一眼：“岑卯剛來，先跟你們A組一起干活兒。岑卯，你先了解一下案。謝爭，報告結果出來了，你說一下你昨天的猜測吧。”

謝爭點頭，岑卯低頭開始看宋寧給他的卷宗，眉頭又擰起來。

平港203連環縱火案，包含昨天的案子，兩個月時間已經發生了七起案件，地點分布在平港十二區的各個方位，看上去并沒有什麼規律。

每起縱火事件都有一個被害人，死前均有正常掙扎與逃跑求生的痕跡，沒有被困或被藥麻醉的跡象。縱火方式大多是在易燃品較多的封閉空間利用助燃劑引火，但每次的助燃劑類型都不同，從酒到汽油不一而足，還有一次，罪犯直接點燃了餐廳的儲備燃氣。

如果不是短時間發生如此集的縱火事件，恐怕也不會被歸為連續犯罪。然而報告上關于犯罪者是否是同一個人的結論下得并不絕對，不排除當中有人模仿作案的嫌疑。

岑卯一邊看卷宗，一邊聽見齊喬半笑不笑地說：“說吧小謝，你是怎麼看出來害人份不對的。”

謝爭沒有回答，長而直的手指翻過檢驗報告，轉向宋寧：“報告不完整，腺基因匹配的新對象呢？”

“在……在我這兒。”

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莫恒舟抱著一摞卷宗和筆電跌跌撞撞進門。岑卯好心扶了他一把，莫恒舟看見他，失神似的，在謝爭的友善提醒下才放下了東西開始連設備。

“你還真一早就來上班了。”莫恒舟一邊打開投影一邊小聲跟岑卯嘟囔：“也太努力了吧。”

岑卯還沒開口，那邊謝爭的手臂越過岑卯，拿走了莫恒舟面前的卷宗。

岑卯就不看莫恒舟了。謝爭翻看了幾眼卷宗，眼睛微微瞇起。

齊喬覺得幾人之間的氛圍略顯詭異，咳嗽兩下，跟謝爭要文件：“給我看一眼，我早上跑了一大圈，還沒看上這個新事主是誰。”

謝爭把文件給他，齊喬低頭一看，忍不住嘖了一聲：“失蹤十年了？”

莫恒舟點點頭，開始展示屏幕上的檔案。

“據腺基因和數據庫的比對，死者疑似是十年前新盟封城上報的一例失蹤人口，孫可文。”

屏幕上年的臉十分清秀，眼神中還有一小鎮青年的懵懂，看得岑卯微微失神。

莫恒舟繼續解釋：“他的年齡、別和自然況都跟之前我們以為燒死的滿小彤一樣。因為已經失蹤十年，我只能找到他失蹤前一個月的檢數據報告作為參考，用模擬件測算出他當下的特征，和我們在火場發現的尸基本吻合，匹配度在80%以上。”

莫恒舟從電腦上調出孫可文的人模型，一個眉清目秀的年男Omega慢慢長，漸趨，從19歲為29歲的模樣。

謝爭眉尾輕，不知想些什麼。

“那滿小彤去了哪里？”沉默的岑卯提出問題：“還是犯了什麼事，買了一個失蹤份的人來替死？”

齊喬微怔，笑了一聲：“死替的確有可能，但你這有點兒想太遠了。比較值得關注的是，今早報告出來之后我們聯系了滿小彤的家屬。他老公當時就懵了，但他弟弟堅稱死的人就是滿小彤，并且對我們擅自做腺基因檢測表現出了相當大的不滿。”

岑卯當機立斷：“那就查他弟弟呀。”

齊喬沒怎麼見過這麼敢做主下結論的，有點愣了。好在宋寧及時接過話茬：“查是肯定要查。但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岑卯的目直直飛到宋寧上。

宋寧笑了笑，看向謝爭：“這個案子是小謝要過來的，我也承諾了讓他主控。小謝，你說。”

“據第一次的發與基因檢測，死者的確是滿小彤。而腺基因的檢測結果卻是失蹤十年的孫可文。所以目前最大的問題是，為什麼一尸會有兩個份。”

謝爭放下了檔案夾，對岑卯輕輕笑了一下，又平靜地看莫恒舟：“滿小彤兄弟的背景調查做了嗎？”

“在這里。”莫恒舟又調出另一份檔案：“兩個人差三歲，父親是平港商務局的二把手，母親是平大的副教授。兄弟兩個也都是平大畢業。滿小彤畢業之后就和現在的丈夫常鈞結婚了，沒有全職工作，弟弟滿小烈現在自己開餐廳，啊，就是之前在平港碼頭有個水上花園的那家，網評還高的。”

“我想要滿小彤二十年來的檢報告。”謝爭說：“跟孫可文過去的檢報告做對比。”

“OJBK。”莫恒舟立刻明白過來：“還有別的嗎？”

謝爭略微一停，眼角浮起悉的微笑，轉向齊喬。

“齊哥，有件事麻煩你。”

齊喬一怔，他跟謝爭共事一年，已經對這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男人有了一定了解，不由直了后背提防起來：“你先說。”

“前六起案件的尸目前應該都還存放在NLPD的太平間。”謝爭彎彎：“可能需要你跑一趟，辦一下運轉，然后全部重新做一次腺基因檢測。”

齊喬愣了片刻，忍不住罵：“，活人你去要，死人就到我了？”

“得了吧，就您這面子，昨天要是你去跟NLPD要活人，還真能要回來？”莫恒舟嗤笑一聲，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切了幾個通訊件：“我看小謝這安排合適。喏，冷凍車給你安排好了。容量有限，你就一趟一趟搬吧。”

“莫恒舟，你怎麼這麼高興啊？”齊喬嘖道：“要不你也別在你那技偵屋里窩著了，跟我去做做運呼吸一下太平間的新鮮空氣。”

“我有的是活兒。”莫恒舟橫他一眼：“檢測結果出來了第一時間發給我，相同的資料取要重復做功六遍，老子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