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還沒回來？”

陸長征訓練完回家, 看到家里就大兒子坐在沙發上看書，老二老三都不在，又不知道跑誰家瘋去了。

小姑這個點兒是還沒下班, 吳媽跟好姐妹去逛農貿市場了, 老爺子每天雷打不要出去遛鸚鵡。

“嗯，還沒回呢。”

大寶腦袋從書本里抬起來，似乎看得十分投。

陸長征趁媳婦兒還沒回家，趕開了瓶冰汽水解, 不然等回來又要給他科普養生那一套了。

“看的啥書啊？”

抱著汽水瓶往沙發上一躺，陸長征見大兒子這看書的模樣, 為老父親的他自然到無比欣。

三個兒子, 總有一個是省心的。

“圖書館借的。” 大寶隨意晃了下封面，笑著問道：“爸，你要看電視嗎？我媽估計沒那麼快回來。”

“不看了吧, 打擾你看書。”陸長征搖搖頭。

大寶：“我看一天啦，休息會兒。

“那是要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你媽都說了, 學習講究勞逸結合。”

陸長征咕嚕兩口把汽水喝完，和大兒子沒話找話說, 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幾乎是三句話離不了孩兒他媽。

大寶甜又勤快：“爸爸, 那我去給你開。”

“不用, 我自己去。”

陸長征利索的起，順帶把沙發上剛才自己丟的子放好, 免得媳婦兒回來挨罵。

這個點其實其實也沒啥好看, 他隨便調了個臺, 就在客廳等著其他人回來。

結果電視畫面才轉了兩分鐘不到就突然“熄火”。

大寶問：“爸, 屏幕怎麼黑啦？”

“我去看看。”

陸長征盯著電視研究，調臺的按鈕和開關都重新啟了無數次，可就是有人說話，屏幕上不出人影，天線和頭也好好的，不知道哪里出什麼病。

九百多塊錢的電，這才買回家還不到倆禮拜呢，就壞了？

陸長征蹙眉，關鍵他也不會修電視啊。

大寶在旁邊給出主意：“爸，你拍兩下試試，我看周叔叔家電視壞的時候，使勁兒拍兩下就好了。”

“那我試試看。”

陸長征照著大兒子說的往電視上拍兩下，屏幕倒是有反應了，就是閃一閃的，還沒等他仔細瞧呢，就聽大寶在旁邊突然喊：

“爸，冒煙兒啦！”

電視機后蓋子里突然飄出幾縷薄煙，陸大寶眼疾手快關電源拔頭，作一氣呵。

大寶：“爸，怎麼辦？電視被你拍壞啦？”

“不能吧？”

陸長征嘀咕著，等電視不冒煙了又上電試了兩下，這回別說出畫面，更是連聲音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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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出一分錢就算了，還給往壞的整，我晚上還等著看電視劇呢，八點就要播了！”

“明天白天不還重播嗎？”

“那重播能一樣嗎？我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你說說你。這麼大人了，腦子咋還不好使，下手沒個輕重，九百多塊的電視你給我瞎拍啥？”

劉云回家就看到老爺子黑著臉，正在朝陸長征發脾氣呢。

走過去一問，才知道電視又壞了。

“找人來修沒？”

湊過去看了眼，男人哪里會修電視啊，挽著袖子在那裝模作樣的糊弄老爺子呢。

“大寶去喊了。”

陸長征抹了把汗水，他真覺得冤枉，誰知道那電視機那麼不拍呢。

別人家的四五百買的黑白的，都能隨便造，偏偏他家這個九百多彩的，拍兩下還冒煙了。

“有線接錯了，這里面螺也沒上，你們自己拆開修過？”

大寶喊來修電視的人把電視拆開一看，很快找到原因。

“沒有啊，剛買的......”

陸長征說完，腦子里飛快閃過一個念頭，目朝大兒子那邊掃一眼，正好撞見人“心虛”低下頭。

“陸云中！”

陸長征火氣蹭的一下上來，抄起沙發上的撣，“老實代！是不是你小子干的！”

“爸......你說啥呢？”

陸大寶面上裝傻，卻語言卻誠實的說明一切，不等親爹的撣子落下來，他卻已經躥到沙發另一邊，全的上下的反應，仿佛都在證明他“底氣不足”。

陸長征氣得顧不上還有外人在，揮著撣子恐嚇：“你給我滾過來，我保證不把你屁打開花！”

“爸，你冷靜，我能解釋的。”

陸大寶提溜著眼珠子，明的往老爺子跟前躲，還朝老爺子撒：“太爺爺，快救救我，我不想屁開花！”

老爺子隨手抄起手邊的拐兒，朝孫子呵斥： “你干啥呢，多大的人了，教育孩子不能好好說？”

“爺爺！那電視就是這臭小子弄壞的！”陸長征氣不打一來。

把電視弄壞就算了，居然還算計他，讓他這個親爹背鍋，剛才那一會兒他都給老爺子說道半天了。

“不就一臺電視嘛，大寶能拆那是他聰明，不像你似的，連個收音機都修不好。”

老爺子反應過來電視機可能是大曾孫弄壞的，立馬倒戈改變態度，“再說，這不是馬上就要修好了，也不耽誤我看電視劇，就算耽誤了，明天不還有重播嗎。”

“......”

面對老爺子偏的沒邊兒的態度，陸長征還在做最后掙扎：“爺爺，你那收音機天線八也是他拆壞的！”

老爺子眼皮跳了跳，看大寶“心虛”的低下頭，他輕咳了一聲，一拍大：“哎呀，我想起來了，那收音機是我不小心摔柜子下面磕壞了，反正云給我買了個新的，你別扯那些，趕把撣子放下。”

“......”

眼瞅著老爺子為了袒護大寶都開始睜眼說瞎話了，人上了年紀，他又不能較勁兒，怕把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來，只能咬牙切齒的放下撣子，一雙眼睛跟鷹眼似的盯著大兒子。

陸大寶看著親爹的犀利目，只覺后背涼颼颼的，仗著有太爺爺撐腰，他撲到人耳邊裝可憐的嘀咕兩句，老爺子點點頭，于是把沙發上撣子也給沒收了。

“......”

被大兒子差點氣出心臟病來的陸長征，坐在冷板凳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只是腦子里不斷涌現幾個小時前，他覺得仨兒子里邊，大寶最聰明懂事的那畫面，這會兒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不臉疼，腦仁也疼。

好不容易等電視修好，家里沒外人，老爺子坐一會兒，坐不住要去解決生理需求，臨走還不忘把撣子捎帶上。

可沒了撣子，還有皮帶啊！

陸長征不知道啥時候就給大兒子準備好了趁手的工，等老爺子一走，他便跟老鷹抓逮崽子似的，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陸大寶擒住，拖著人往他自己房間去。

今天這一頓”皮帶炒”，說啥也是沒跑的。

陸大寶嚎著嗓子找救兵，太爺爺不在跟前，他只好把最后一希冀目投向一直在廚房擇豆角看熱鬧的親媽還有吳上。

“媽！！快救救我！”

吳媽表為難，想開口來著，卻給劉云輕輕按著胳膊。

“媽！媽 ！你別見死不救啊，我爸下手可重了。” 陸大寶見爸爸氣得臉都紅了，皮帶在空中晃晃悠悠，他這才害怕起來，抱著門框死不撒手。

“云啊，你要不跟長征說說，他最聽你話。”

吳媽豆角都沒心思擇了，皺著眉頭，一直盯著父子倆那邊瞧。

“說啥啊，不說。”劉云果斷搖頭，都看半天熱鬧沒手，這會兒陸長征管教兒子更不會手。

“長征有分寸的，吳媽你就放心吧，快別心疼了，咱們趕做飯。”

家里長輩幾乎個個都慣著三胞胎，總要有一個在關鍵時候，他們能害怕的才行。

而且大幾百的彩電一聲不吭就給拆了，先不說錢的問題，就那孩子自己在家搗鼓這些電，沒有安全意識萬一出事怎麼辦？

還耍小聰明，敢給他親爹頭上下套。

陸大寶這一頓打挨的，真是不冤。

“媽，明天秀英阿姨帶甜甜去年宮上課，你也帶我們一塊兒去唄？”

晚飯的時候，陸二寶覺氣氛不太對，大哥和爸爸還有太爺爺好像都不怎麼說話，一個臉比一個臭，他便主挑起話題。

“怎麼？你想學跳舞？” 劉云停下筷子。

“不是”陸二寶趕搖頭，“我沒去過，想去看看，媽，求求你了，你是天底下最漂亮善良溫的媽媽。”

知道親媽肋的二寶，纏著人一個勁兒撒。

“趕吃飯，明天早上再說。” 劉云給他碗里挑一筷子，轉頭看大兒子屁坐板凳上不舒服的來去也沒吃幾筷子，就給他夾了兩片以示關心。

“媽，我乒乓球拍打爛了，明天我要買個新的。”陸小寶抬起腦袋，滿心里就惦記著自己的拍子。

“那你們就趕吃飯，早點睡覺，明天早上先帶你二哥去年宮，回來路上給你買拍子！”

劉云在心里規劃著時間，老二老三聽見了都喜笑開，心滿意足，唯獨老大坐在板凳上，低著頭沉默不語。

主要屁上，火辣辣的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