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皇后說，聰明的人不敢要，這會兒吳總管又提醒自己該學聰明些，紅心里不得犯嘀咕。

進宮之前，在家不論是學針黹還是梳頭，就連才宮拾起來的泡茶功夫，都是一上手就能學好的，打小被家人長輩說是個聰明的丫頭，怎麼進了紫城，就了又笨又呆的那個？

那之后不得與千雅說，如今們搬出原來的地方，就倆人住一間寬敞的屋子，說話也容易許多，自然貴妃的事不會提，但說到自己笨，千雅聽后笑：“你學本事聰明，可你年紀小不懂人世故，娘娘就是喜歡你這點吧。”

紅皺著眉頭：“難道過幾年我也學會這里頭的門道，娘娘就不要我了。”

千雅苦笑：“你看你，聽話可不能一個字一個字的聽。”說著重重地坐回榻上，肩膀撞到了紅的胳膊，可紅卻捂著口喊疼。

千雅擔心地問有沒有事，紅害地小聲說：“我娘同我講過，那里長大時會疼，你可別撞我了。”

千雅已是大姑娘，經歷過那酸脹的滋味，一時玩心大起，竟手就朝紅口抓去，小小一團突在掌心，惹得咯咯大笑。

紅又疼又，捂著口滾進床里躲起來，千雅纏著不放，又是撓又是要害的地方，紅連聲求饒，鬧了半天兩人都玩累了躺下，紅還死死捂著怕被千雅襲。

“我比你大幾歲，將來出宮也比你早，等你出來找人家時，我大概都有孩子了。”千雅著氣笑道，“從前在家見我嫂子，在院子里就掀開服給我侄子喂，好家伙，一點兒都不知道避諱。”

“我娘說，孩子千萬不能這樣。”紅輕聲嘀咕。

“嫁了人，可就不是孩子了。”千雅轉過，在紅臉蛋上一把，“你這麼好看，你阿瑪一定給你選好人家，他在務府那麼些年，也有些人脈了吧。”

紅搖頭：“我們家一貫清清靜靜，不見有人來。”

“那他還有本事，托到寶珍上？”千雅不信。

“爹娘怕我吃苦，難為他們為了我，費了這麼多心思，我娘常說不想生兒。”紅說著話，心里就發酸，“說生了兒就要送到宮里當宮，白白心疼一場。”

一句話惹得千雅也心酸，卻嘆道：“咱們好歹有走的那天，你看那些娘娘們，一輩子都要在這里了，做娘娘是風，可我一看見宮墻，心里就悶得慌。”

這句話說罷，外頭有人敲門，說皇后找們，今天本不該們當值，做宮也有休息的日子，可們如今是皇后最跟前的人，往日有規律的作息完全被打，越發會到寶珍昔日的不容易，一面互相整理衫，千雅道：“我現在，寧愿重新去侍弄花草。”

紅卻道：“可現在，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那天我去啟祥宮為娘娘送東西，嘉嬪上一回還對我兇神惡煞還讓人扇我耳，可那一天完全不同，還不是因為咱們現在是娘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