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緩緩的干他臉上的淚水，語氣很輕，“那就別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強迫你什麼。”

程遠之很想告訴他不是強迫，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不管任何時候，只要牧野愿意要他，他都甘愿為他沉淪。

他愿意為他做任何的事，更別說能和他結婚這種他做夢都想做的事。

他甘之如飴。

程遠之吸了吸鼻子，沖他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說，“我不哭了。”

“恩。”牧野抬手看了眼腕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道，“我先送你回去。”

程遠之不敢反駁他的話，只能乖巧的點頭，微笑中帶著幾分甜。

兩人出了酒店。

牧野的司機正在樓下等著，上了車之后，牧野吩咐司機先把程遠之送回家里去。

今天程遠之算是休假，不用去醫院上班，所以也不擔心會來不及。

他甚至格外的希能夠多一點的時間跟牧野待在一起。

自從幾年前分別之后，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般平靜心和的在一起過了，這讓程遠之心里有一些小雀躍。

像是當年曾經失的那些東西要開始要回來了。

牧野端坐在一旁，余輕輕的看到他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有些好奇。

“笑什麼？”

程遠之抬頭正好撞進他的視線里，有些害的搖了搖頭，“沒。”

“沒什麼在笑什麼？”

牧野難得有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把程遠之弄得臉更加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想什麼見不得人

的東西。

雖然也的確是有些見不得人。

“我就是有點開心。”

牧野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揶揄道，“是啊，把我媳婦兒紿氣跑了，你倒是開心的理直氣壯。”

程遠之白皙的小臉瞬間垮下來，神有些張道，“對不起。”

牧野突然笑了一下，把頭重新轉回去坐正，沒在理會他。

程遠之想自己在他的心里是不是特別不要臉的那種，剩下的路程里他倒是沒有那麼輕松了，反而心里惴惴不安。

車子停下來之后，程遠之聽到他說，“到了。”

其實注意是想提醒他可以下車了。

不過程遠之卻沒有那麼快的下車，而是有些糾結的跟牧野說了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啊？”

聽到這話，牧野就知道他心中定是一直在糾結自己剛剛那一句無意間的話。

他手了他的腦袋道，“的確是壞的，要不然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是被拿住了。”

程遠之愣愣的看著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他不知道牧野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他所理解的那樣。

只是不等程遠之問，牧野就道，“下車吧，我該去公司了。”

程遠之猶豫著，沖他開口，“我能不能……問你要個東西？”

牧野挑了一下眉，示意他說下去。

程遠之就像是得到鼓勵一樣，揚起頭在他的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迅速紅著臉彈開，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你路上小心點，再見。”

牧野目灼灼的盯著車窗外面的人，下意識的抿了抿剛剛被他過的。

*

牧野走后，程遠之站在原地幾乎差點兒跳了起來。

回到家后，程遠之走到鏡子面前，認認真真的照了照自己的臉。

才發現自己臉蒼白的嚇人，眼皮下面黑眼圈很重，整張臉又瘦又沒有神，像是一下子老了幾歲。

想著這段時間渾渾噩噩的狀態，程遠之就有些后悔，也不知道牧野會不會嫌棄他。

想到這里，程遠之立刻拿出刮胡刀刮了刮下上的青胡茬，然后打車去市中心的一個造型工作室里理了

—個利落干凈的頭發。

這樣一弄整個人都立刻年輕了幾歲。

程遠之的心里這才稍稍的舒服了點。

都說為悅己者容，其實男人也一樣，特別是他這樣的小GAY,更是格外的注重皮保養什麼的。

弄完頭發，程遠之還去容院里給自己做了一個全套餐的皮護理。

然后又去商場里買了幾件當季的新服。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他想要把自己變得更好一些，最好能讓牧野一看到就心不已。

程遠之生的漂亮，稍微一整就沒旁人什麼事兒了，其實在外表這方面的自信他還是有的。

唯一的自卑就是來自自己對牧野的曾經傷害，程遠之擔心牧野依舊對他恨之骨，會沒有辦法接他。

這一天，程遠之在極度興和極度不安中緩緩度過。

期間他手里捧著手機不止一次的想給牧野打電話，但是又怕打擾到他的工作有些不敢。

程遠之的車子還在酒吧那里放著，他買完東西之后，又打車去了昨晚的酒吧那里，把自己的車子開回了家。

剛到公寓樓下，車子還沒有來得及停下，程遠之就看到了那輛悉的黑邁赫。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抓了一些，然后快速的把車靠邊停好，下車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只有司機一個人坐在里面。

司機著他神新面貌不由得閃過一驚訝，道，“牧先生去樓上了。”

程遠之心里甜滋滋的沖司機叔叔一笑，道，“那我上去找他。”

說著程遠之走到自己車邊，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拿出大包小包的東西，乘電梯上了樓。

電梯急速向上行的時候，程遠之站在里面對著電梯四壁的反鏡面，照了照自己的臉，覺得沒有什麼不妥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電梯門打開，程遠之提著一大堆東西走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眉頭擰的人。

程遠之張了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見牧野抬頭看著他，不悅道，“干嘛不接我電話？”

程遠之趕放下手里的東西，從自己口袋里出手機看了看，一臉抱歉道，“對不起啊，好像沒電了，我不知道你給我打電話了。”

牧野聽到他這個解釋，暗自運了口氣，懶得跟他生氣。

程遠之見他沉默，心里的不安又開始了。

他往牧野邊走了兩步，青蔥的手指抓著牧野的袖，語氣輕緩道，“你別生氣，我下次不這樣了。”

牧野微微瞇著眼睛，視線在他的上游移著，最后落在了他的臉上。

“弄頭發了？”

程遠之一聽心里一樂，不好意思的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新發型，道，“恩，是不是看不習慣啊？造型師說我皮白，染個栗好看。”

牧野抬手了一縷放在手里捻了捻道，“是好看。”

能從牧野里聽到好看兩個字已經算是高度評價了。

程遠之心里簡直是樂開了花，不由得大膽了一些，往他上靠了靠，臉紅著，帶著一撒的口吻對他說。

“我還買服了，我一會兒換紿你看好不好？”

牧野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樓道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暗的打在兩人的上，顯得氣氛有些熱。

“什麼樣的服？怎麼換給我看？”

程遠之傻傻的說，“就是今年當季最流行的款，店員說我穿的好看的，但是我想知道你說好不好看。”

牧野手指從他的頭發上落在他的耳朵上，輕輕地著他的耳垂，用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道，“其實相對于你穿服，我更喜歡你什麼都不穿的樣子。”

聞言，程遠之整張臉漲的通紅，一雙漆黑的眼睛無辜的看著牧野，單純的像是不經人事的小雛鳥。

牧野手在他的領上整理了一下，道，“開門吧，我沒有在走道里跟人調請的習慣。”

程遠之一邊臉紅著去開門，一邊心里嘀咕著，那你剛剛是在干嘛！

剛才那個人的樣子難道不是在調請嗎？

簡直讓人太害了！

程遠之的這個家里，牧野不是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這麼認真而仔細的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