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醒了嗎？”蘇喬問道，一麵坐了起來，青池連忙去扶，“四小姐早已梳洗好了，在偏殿等著主子呢。”

蘇喬的裳隻鬆鬆垮垮的係著，略一，便出大片春。

看著上大片小塊的豔，青池不麵一紅——畢竟是個未出閣的丫頭，卻還是一不茍地，伺候蘇喬穿洗漱。

蘇喬今日穿的是一水紅的衫。

紅很是挑人，有些人穿得俗氣，有的人穿著豔麗。

偏生蘇喬就能傳出一種華貴之氣來，明亮耀眼。

相較之下，蘇沁穿得便清素許多。

穿著淡的新裳，頭上隻一支素簪子，十分地不起眼。

姐妹二人走在一，難免會人忽視了蘇沁的存在。

蘇喬到了東苑時，正遇著些請安過後往回走的人。

寧軍王府規矩森嚴，南苑的人，是沒資格向胡湘兒請安行禮的，西苑的有資格，卻也隻能在院子裏行禮，或有一二可以進屋，但也得不到個座的。

真正能與胡湘兒坐在一話家常的，是有名有位的側妃。

寧軍王府中，沒人不認識蘇喬，便是新進來的人，也有老婆子特特拿了畫像過去，叮囑不可冒犯了這位貴人。

因此雖有沒見過蘇喬本人的，卻也知道的模樣。如今見到，便都退到路旁行禮。有的心中不屑，有的羨慕不已，卻也隻能老老實實地行禮離開。也有的悄悄抬頭，好奇地打量著蘇喬邊的蘇沁。

蘇沁才一府，便引起了眾人的議論。

畢竟蘇喬引薦人上秦長淮的枕榻，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帶了自己妹妹府共榮華，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昨日，胡湘兒便開了口，說蘇沁隻是來府中養病，不許胡猜測議論。

這說法，信者寥寥，雖明麵上不敢再說，私底下卻是什麽話都出來了。

更有甚者，將昨日秦長淮在北苑中快活，猜測為與蘇沁共赴巫山，蘇喬——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風言風語，有不吹進了北苑下人們的耳朵裏，卻被青池管住了，不許他們傳，更不許讓蘇喬和蘇沁知曉。

蘇喬雖沒聽到過這些言論，也知道這些人整日裏無所事事，當然要編排些有的沒的，好讓自己的生活沒那麽無趣。

便也不去理會，免得浪費自己的神。

進了屋，果然其他側妃都來齊了，正不知在說些什麽，個個麵上都帶了笑容，蘇喬一進來，卻都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向了，神態各異。

“側妃蘇式，見過王妃，王妃福壽安康。”蘇喬領著蘇沁行了禮，而後坐到右方首座去了。

論府的時間，並非是最久的，可奈何是秦長淮最喜的，便該是一人之下。

“喲，喬姐姐總算回來了？這些天王爺茶不思飯不想的，連家也不回了。怎麽，還帶了個人兒回來，隻怕......咱們以後都要喚一聲妹妹了吧？”側妃封氏紅筠笑道。

封紅筠府沒多久，一開始隻是南苑的一個人，可招數厲害，很快便得了秦長淮的喜，請旨封了側妃。

與蘇喬一直不對盤，每每見麵，都要掐上一番，有一次更是大打出手，鬧得人仰馬翻，氣得秦長淮將封紅筠怒斥一通，幾乎要趕出去。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又讓秦長淮回心轉意，此後雖收斂了一段時日，不久便故態複萌。隻是學得聰明了些，言語間能激得蘇喬不管不顧，追究起來，卻也沒說什麽要傷人的話。

蘇喬為此吃了好幾次啞虧，索也就不忍了，一不高興，便摔杯砸碟，總不傷人，秦長淮也由得去。

這幾日蘇喬先是鬧脾氣離家出走，使得秦長淮幾乎住在了蘇府，前日回來了，又到了今兒，才知來請安。封紅筠心中早已盈滿了不快，因此即便是當著胡湘兒的麵，也諷刺出聲。

這話以說出口，其他的側妃皆是一驚，隨即微微坐直了子，凝神靜氣，深怕自己遭殃。

卻不想蘇喬隻是在那坐著，目落在腳尖的地毯上，仿佛沒聽見封紅筠的話。

蘇沁聽了這話，本是又又惱，然子本就和，這會兒也不知該怎麽反擊，見蘇喬置若罔聞，便也學著。

姐妹二人並肩而坐，竟像是了定的老僧，憑著封紅筠怎麽挑釁，也一言不發。

胡湘兒瞧著，卻大為吃驚。

之前聽秦長淮說蘇喬變得有些不同，還安了一番，瞧著蘇喬這幾日的行為，也不像有什麽改變。

如今，卻實實在在地覺出來了。

若是換了以前，蘇喬一早便掀了桌子，指著封紅筠的鼻子罵了起來，可現在，竟然安靜地坐著。

安靜得——不像了。

蘇喬的活潑明，本是王府的一道風景線，秦長淮每每心不好的時候，隻要繞去北苑，看著蘇喬嬉戲玩鬧的模樣，便會一掃霾。

可現在，整個人安靜了許多，緒也不外了。

胡湘兒也不知這變化是好是壞，又聽封紅筠所說的話越來越過分，不一皺眉：“我說過的事，看來你們都忘了。”

封紅筠一驚，為著激怒蘇喬，一時竟忘了自己在何，連忙賠笑道：“妾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蘇四姑娘生得惹人憐，妾不自覺地，便想與之多親近親近。奈何笨拙舌的，有何得罪之，還請四姑娘和蘇姐姐，切莫放在心上。”

蘇沁本想回以一笑，卻見蘇喬依舊半點反應也沒有，便低著頭。

也不知這王府裏的況如何，更是小心謹慎，生怕一步行差踏錯，便給蘇喬添了麻煩。

封紅筠了個釘子，心中憤憤，卻也不敢在說什麽，以免惹得胡湘兒氣惱。

胡湘兒冷斜了一眼，對眾人道：“妹妹們都是懂禮的，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當有個分寸。沒得給王爺丟了臉麵。”

眾人忙起道諾，蘇喬也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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