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砰、砰、砰！”

還沒等許夜確認，這是否就是鐵面口中的武膽，就只見六個奇怪的金印章驟然顯現在那團四周，一下接著一下，重重地印在那金團之上。

前前后后，那團之上，被蓋上了六道印章。

只是當許夜在仔細查看時，忽然發現這六道印章的印記，居然都是空白的，也就是說都是無字印。

“轟……”

正當許夜一頭霧水之際，那被蓋上六道印章的團，便自己鉆了許夜的。

“嗡嗡嗡……”

下一刻，許夜雙耳一陣嗡鳴，只覺得有一非常強大的力量，正在不停地包裹覆蓋自己的脈骨骼皮，甚至的每一個細胞。

而這個過程，許夜能夠清晰地覺到，在他重復了六遍。

“這莫非就是鐵面大哥口中的開膽淬煉？”

許夜握了握拳，再用胳膊相互敲打了一下，覺力量跟皮的強韌程度的確要高出了不。

“鐵面大哥說，一次淬煉修行速度就能翻倍，我連著淬煉了六次，豈不是能有普通人的六倍修煉速度？”

許夜心頭有些雀躍道。

“汝……汝乃……抱薪者……”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于痛苦狀態的鬼婦鴆，忽然恢復了容貌，然后一臉驚恐地指著許夜。

“抱薪者？什麼是抱薪者？”

許夜有些好奇地朝那鬼婦鴆走去。

“啊啊啊！”

但他才剛一靠近那鬼婦鴆，其周便會發出刺眼的暈，那鬼婦鴆隨之周燃起了烈焰，痛苦哀嚎著的同時，不停地擺手求饒道：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算了，跟著鬼能有什麼好說的？”

許夜搖了搖頭徑直朝房門口走去。

……

門外。

“這小夜，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出來，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吧？”

“不應當啊，凡有匹夫之勇者，不懼鬼婦鴆才對，頂多到些驚嚇，休息休息就應該出來了。”

許夜遲遲不出，鐵面變得有些著急了起來，在門前來回踱步。

“吱呀……”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許夜抱著書卷從中走了出來。

“小夜兄弟，你可算出來了，再不出來，我都打算進去了。”

見許夜走了出來，鐵面如釋重負，快步迎了上去。

“在里面歇息了一下，鐵面大哥擔心了，罪過罪過。”

許夜沖那鐵面拱了拱手。

“如何，誦讀了多？”

鐵面擺了擺手，一臉好奇地向許夜問道。

“六……”

“六句？！”

許夜剛想如實說自己念完了六篇，不想才說出一個“六”字就被那鐵面一把打斷。

“啊……差不多吧，開膽的況如何，外人看不到嗎？”

許夜留了個心眼，沒有否認。

“開膽程度如何，外人很難看出來，若是存疑，可以去鎮鬼司請專門圣來測，就像測匹夫之勇時所用的義劍。”

鐵面向許夜解釋了一句，隨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安道：

“若是第一篇的六句，也差不多了，算是我們鬼差之中的中游之姿。”

“六句就是中游之姿？”

許夜有些吃驚。

“鬼差是個苦力活，資質好的儒道武修大多有更好的出路，是不愿意來當鬼差的。”

鐵面苦笑。

許夜聞言心下了然。

“不過鬼差雖然苦點、危險點，但相較之下到的管束也一些，吾等只需聽從鎮鬼司閻君號令，其他衙門休想對吾等指手畫腳。”

似是怕許夜到打擊，那鐵面趕又補充了一句。

許夜聞言點了點頭。

鬼差這種天天與鬼打道的工作質，決定了他必然不人待見，所以許夜對鐵面的說法十分理解。

“話說，鐵面大哥，雖然我開了武膽，但好像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啊。”

許夜撓了撓頭繼續想鐵面請教道。

“出你的左手。”

鐵面沒有回答，而是笑著指了指許夜的左手。

“然后呢？”

許夜出左手。

“想象著讓你武膽那熱流，流淌包裹住你的左手。”

鐵面接著道。

“我試試。”

許夜點了點頭。

“咦？我的手怎麼好像在發。”

讓他沒想到的是，只是心念一，他的左手便被一熱流包裹，整只手掌開始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金暈。

“試試用你那只手拍打這青銅樁。”

鐵面這時又指了指門口的一一人懷抱細的青銅樁，很明顯是想讓許夜一下被浩然之氣包裹之后，手掌所帶來的變化。

許夜自然明白鐵面的用意，當即點了點頭，轉正對著那青銅樁，跟著一掌拍出。

“砰！”

他這一掌并沒有用多大氣力，但卻還是在那堅的青銅樁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掌印。

“開了武膽之后，浩然之氣便能強化自，讓你的變得如同圣一樣，能夠使出神力。”

鐵面笑地看著滿臉震驚的許夜。

“這豈不是說，浩然之氣越多，我的力量便能夠越大？”

許夜著他自己那只散發著淡金的暈的手掌，喃喃自語了一句。

他之氣已經了解到，名詩跟名作是能夠增加浩然之氣的，現在又有了能夠使用浩然之氣的，那他還不得遇鬼斬鬼遇神殺神？

“并非如此。”

鐵面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儒道武修與文修一樣，都有各自的品階境界，比如你如今開了武膽，那便是匹夫境，而匹夫境在不借助圣跟鬼兵的況下，能夠借用浩然之氣發揮出的力量是有限的，必須在破境之后才能更進一步。”

他很是細致地向許夜解釋道。

“如何才能破境？”

許夜當即追問道。

“等你立功了，從丁等鬼差晉升為乙等鬼差時，便有資格知曉了。”

鐵面咧笑看向許夜。

許夜聞言頓時啞然。

關于鬼差的晉升，他剛剛是與鐵面聊過的，不說晉升為乙等甲等，是從最低等的丁等鬼差晉升丙等，就至要參與抓捕斬殺十頭鬼三頭兇鬼。

“那確實還早。”

他尷尬一笑，撓了撓頭。

“破境對你來說，為時尚早，比起破境，考慮如何壯大才是最實際的。”

鐵面指了指許夜武膽的位置。

“壯大武膽？”

許夜很是好奇地看向鐵面。

“你以浩然之氣包裹手掌這麼久，有沒有覺到什麼變化？”

鐵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許夜道。

“變化？”

許夜愣了愣，認真會了一下，然后還真覺到自己的武膽好像沒剛剛那麼熱了，同時神上也出現了一疲憊。

“是不是覺得武膽變涼了，神也變得很疲憊？”

見許夜在發愣，鐵面也沒繼續賣關子，直接詢問道。

“對……對對對！”

許夜遲疑了下，跟著用力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武膽跟神的變化，其實是沒有鐵面說的那麼明顯的，但他已經猜到了這應該跟自己完整誦讀完六篇六誓有關，于是便沒有反駁鐵面。

“就算是同一境界之下，武膽能夠容納的浩然之氣也是有多寡之分的，以后你只需日日誦念六誓，便能讓武膽一步步壯大，從而容納更多的浩然之氣，等哪一天，你的武膽不再壯大了，也就表示你到破境的時候了。”

鐵面很是細致地向許夜解釋道。

“那是不是，開膽的程度不同，最終能夠容納的浩然之氣也不同？”

許夜先是點了點頭，繼而裝作若無其事地詢問道。

“沒錯，但除非你誦讀了完整的三篇以上，否則武膽最終能夠容納的浩然之氣差別不是很大。”

鐵面點了點頭。

許夜一聽心下恍然，暗道：

“還真被我猜中了。”

“走吧，你既已開膽，便能將斬鬼刀的刀譜，還有第一重煉膽的心法口訣傳授給你了。”

鐵面又沖許夜招了招手。

“鐵面大哥，我這半路出家，現在才練斬鬼刀會不會遲了？”

許夜邊走邊好奇地問道。

在原本的世界，他時常聽人說練武要七八歲就開始練，不然的話就太晚了。

“沒那回事，鎮鬼司有傳功簿，只要將你的名字添傳功簿，你便能立刻掌握這門刀法的基礎。只不過，想要繼續提升，就得看你的天賦，以及刻苦修煉程度了。”

鐵面回頭看了許夜一眼，當看到許夜一臉的驚訝時，他忍不住爽朗大笑起來道：“想當初，在聽到無常如此說時，我的表也跟你小子差不多。”

“大表哥，大表哥留步！”

就在鐵面準備引著許夜上樓時，一名著差服，尖猴腮的鬼差，快步追趕上了兩人。

“狐貍？”

鐵面轉，一眼就認出了來人，隨即停下了腳步。

“可算找到大表哥你了。”

狐貍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著氣，好一會才緩過氣來，抬起咧笑看向鐵面，一雙瞇瞇眼的確與狐貍有幾分相似。

“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大表哥你這話說的。”

狐貍“嘿嘿”撓頭一笑，隨即繪聲繪地向鐵面描述道：

“是這樣的表哥，外城五柳巷發生了一起案，做布匹生意的商賈楚家小兒突然發瘋，拿著一把菜刀殺了家中數十口人，捕役發現時，還在生啖人，不出意外應該是被鬼附了，我與我們六旗的秀才大哥，廢了好一陣功夫，才將困在曹家地窖之中。”

鐵面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了，當即沉聲問道：

“你莫不是想讓我幫你去對付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