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見見就習慣了，開和開腦是檢驗尸最基本的步驟，要還死者一個公道，只有解剖清楚，任何一個線索都不放過，才算不枉費仵作手上這把刀。”

容棱移開目，看向柳蔚的側臉。

柳蔚五秀氣，在昏暗的燭下，側影搖曳，眉宇格外的恬靜和。

這樣一個該待在家中被人寵著疼著的子，卻持著樣式古怪的仵作刀在死人的上割來割去，做些連男人都極其厭惡的事，而卻還自得其樂。

容棱挑眉，此究竟是怎麼想的。

又或者，是不得已？

他第一次見是在京都郊野，這次見，卻在曲江府，一南一北，隔著浩浩的兩江大河，這讓他疑，究竟是什麼人？來自何？有無家人？竟還敢上報朝廷，加冕職，真就不怕一個扮男裝的欺君之罪落下來，留給的，只有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容棱微微瞇起眼睛，這個人上存了太多，他想挖掘，但此時卻又不想驚。

或者，就像現在這樣更好，彼此不要侵得太深，他暗自觀察，一切從長計議。

而就在他胡思想時，柳蔚已經將死者的頭蓋掀開，出里面的構造。

人腦是人上最神的地方，人的一切思想，行為，，都來自這里。

古代沒有x，無法對腦部進行拍片，柳蔚只能小心翼翼避開腦漿管和鮮，檢查其他部位。

“額葉和顳葉明顯萎，周圍有遭過啃噬的痕跡……”柳蔚說著，神恍惚起來。

容棱卻皺起眉，中樞神經還沒搞懂，又來了兩個不懂的詞。

柳蔚像是知道他的疑，沉重的解釋：“額葉和顳葉主管人的思考，記憶，緒以及判斷，這個，正常人是普通大小，但神異常的人，就是俗稱的患有癲狂癥的人，這個會比正常人的小，如果是后天形的，看著就像是萎了，而這人的額葉和顳葉，不止萎，周遭還有比啃噬過的痕跡，管夾里，還有一些顆粒，這就像有人將一只小蟲塞進他們的腦袋，任那小蟲在他們腦中作，但是很奇怪，除了顳葉和額葉，他們腦部其他地方卻沒被破壞，那麼那些小蟲，是怎麼分辨作的位置的？”

柳蔚說著，又急忙打開另一尸的頭蓋，這次在這人的松果附近，找到了一顆大概只有正常人指甲那麼大的小蟲尸。

“就是這個！”

容棱湊近了看，除了嗅到人腦腦漿的味道，便只看到一只全漆黑的蟲。

“是什麼？”他問。

“不知道，我要帶回去看，這蟲已經死了，不知道能否研究出來，不過可以確定，這東西就是致這些人癲狂死亡的元兇。”

容棱神凝重起來。

柳蔚將那小蟲收好，抬起頭看他：“王爺說的沒錯，的確是有人沖著鎮格門來的，建議不要讓你剩下的下屬做無謂的犧牲，最好將他們都先召回來。”

“什麼意思？”容棱并沒完全聽懂。

柳蔚指著尸的大腦：“這些遭到啃噬的傷口有大有小，我懷疑，這蟲先只是小范圍的啃噬，最后被養大了，才兇戾的徹底將人神智摧毀，這種蟲是有潛伏期的，極有可能，剩下的人里也有人被施了這東西，我需要對他們進行檢查，否則他們過不了幾天也會瘋癲而亡。”

習慣手握重權的男人，很不喜歡這種被與鉗制！

“明天。”容棱聲音發沉：“明天一早，將人帶給你。”

柳蔚點頭：“這三位也算為我們找到了真相，他們是你的人，你必不想看到他們開膛破肚，如此狼狽，我現在給他們合，你要繼續呆在這兒？”

男人“嗯”了一聲，聲音微淡，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柳蔚也不管他，把針線穿好，先將尸的放進肚子里，再對肚皮進行補。

尖細的針頭穿過皮，發出噗嗤的細弱聲音，容棱的思緒被打斷，抬眸，便看見柳蔚已經將三尸的肚子都好了，現在正在頭蓋。

因為尸腦漿氧化，大量漿水混著水淋得到都是。

柳蔚的手套，已經不頂用了，最后，索取下手套，赤著手做事。

那白纖細的指尖很漂亮，素白的小手沾滿了腦漿，紅紅白白的，映襯起來，可怖之下，又著幾分優雅。

容棱不注意的，看出神了。

等到柳蔚把人好，白布重新蓋上，容棱才別開眼，柳蔚卻本沒關注他，已經收拾好東西，走出義莊。

容棱跟上。

兩人出去后，便看到外面車夫守著馬車正等他們。

這個車夫是容棱的人，容棱沒明說，但柳蔚看得出這是個練家子，應該是容棱的下屬。

開車簾，柳蔚就看到小黎抱著被子，在里面睡得很甜，他個子小，開了腳剛好能睡下。

柳蔚上有味道，看了眼兒子無異樣，便放下車簾沒有進去，只是問容棱：“我們現在進城？”

看了眼天，天已經黑了，也不知道城門關了沒。

他一言不發的翻上了馬，傾，朝柳薇出大手。

柳蔚挑眉：“干什麼？”

容棱說道：“難不你想走著？”

柳蔚抿了抿，不想上的尸臭味驚醒孩子，可那狹小的車轅好像又容不下和車夫兩個人，最后，盡管不甘心，還是握住了容棱的手掌，被他一把用力拉上馬。

子一躍而起，輕巧的落在男人后，而不是前，馬上空間有限，柳蔚的子不得不挨著男人。

可靠的太近了，甚至嗅到他上淡淡的青草味道，頓時覺得很不自在。

“話說，兩個男人騎一匹馬，會不會太難看了。”鼻子尷尬地說。

容棱沒說話，顯然對這種自欺欺人已經免疫了。

柳蔚卻更別扭了：“算了，我去馬車里，我兒子不會嫌棄我的。”

柳蔚話音未落，容棱已一把抓住的手，將細白的手繞到他健碩的腰間，按住。

柳蔚被迫將他抱住，臉頰已經到他后背，男氣息再次瘋狂的環繞上來，將鼻息牢牢占據。

“你干嘛。”語氣不好。

男人稍微松開些，不忘叮嚀：“抱著我腰，馬上顛簸。”

柳蔚吸氣，再顛簸也不用這樣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