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進了西隴苑，便見到一溜煙的婢站在院子外頭，見到他來，便一整排的伏請安：“奴婢見過柳公子、小公子。”

其中一個打頭的又說：“奴婢們是明管家譴來照料公子起居的，奴婢明香，這是惜香，后面這些，回頭再讓們一一介紹，這會兒屋子已經收拾好，公子一路風塵，先進屋歇歇腳。”

柳蔚看著這些滴滴的孩，眉皺了皺：“我沒有用婢的習慣，你們下去，換一兩名小廝過來便好。”

明香一愣，看向惜香。

惜香大方得的上前一步，恭敬道：“明叔吩咐咱們來，咱們便是公子的人了，萬沒有再走的道理。”

“我的人？”

惜香臉頰微紅，垂眸點了點頭。

明香角也噙著笑，耳稍顯發燙。

柳蔚：“……”

這時，后面的容棱走來，漫不經心的問：“這些婢，先生可還滿意？”

柳蔚轉頭，瞪向他：“你是故意的？”

容棱淡笑，走到跟前，才說：“什麼故意？先生乃多才之士，素來才子風流，瀟灑不羈，本王有意拉攏先生，自然在某些地方，得盡心一些，明香惜香都是宮里調教出來的，跟了你，便為你所用，用在哪里都行。”

柳蔚磨了磨牙：“床上也行？”

“你若能行，自然是。”說著，容棱還若有所思的瞥了下腹一眼。

柳蔚順手將袍子拉著往前擋了擋，哼了一聲：“我不要婢，給我換小廝。”

容棱上前半步，停在跟前，傾抵住耳：“想都別想！”

“你……”

“適應適應，婢比小廝好用，你往后，說不定都得用婢了。”

“你也用過？”角輕蔑一勾，忍著火氣問：“王爺的婢是哪些，出來在下認識認識，免得同府共住，往后得罪了可怎麼是好。”

“你有機會見的。”他說著，手了柳小黎的腦袋，道：“帶你爹回房去，今日晚了，早些休息。”

柳小黎乖乖點頭，又看看娘親。

柳蔚看這男人油鹽不進，仿似真的確定將這些婢都留給，不覺惱怒，只有人才用婢，他這分明是故意的！

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拉著兒子走進院子。

后面的明香惜香趕跟上。

容棱遙遙看著那氣沖沖的背影，他不覺想笑。

真是孩子氣。

……

而此時，柳府。

外院三等婢寢房，閱兒趴在床上，屁爛了一半，滿頭大汗的哼哼唧唧，為上藥的，是的堂姐璀鴦。

“你說你也是，一壇子酒也抱不住，這還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要不你這小命還要不要了，明知道秦嬤嬤心狠，打人素來照死里打，你還送把柄到手上，我怎的就有你這麼笨的妹妹，你這讓我以后還怎麼關照你？原想著等過了中秋求求尹嬤嬤，看能不能將你調到老夫人的房里，這下，可還有什麼機會！”說著，沾了藥的手指，狠狠了閱兒的腦袋一下，力道半點沒收。

閱兒本就屁痛，十個實實在在的板子落下來，這會兒已是只剩半條命了，堂姐這麼一下又沒輕沒重，頓時更難，心里也委屈。

“姐，我這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品樓人太多，撞到磕到的，我也不想。”

“那撞到后，你怎麼就這麼走了？撞了你的人是誰？酒樓的小二掌柜呢？你掰個話，讓他們賠了不就是了？非得空手回來？”璀鴦說著，還是繼續給堂妹上藥，那模糊的屁，看得心肝都在，作也不覺小心了些。

閱兒一邊忍著上劇痛，一邊想著今日見到的那翩翩公子。

思忖一下，突然問：“姐，你還記得大小姐嗎？”

璀鴦手指一頓，眉頭蹙起來：“好好的，說什麼大小姐。”

閱兒偏了偏子，看向：“姐，你在老夫人邊日子久，你應當知道，咱們大小姐，可還有兄長弟弟什麼的？”

“大小姐自然有兄弟，大爺二爺三爺，是的兄長，四爺五爺，是的弟弟，你倒是突然說這些干什麼？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還忘不了大小姐？”

“我……”閱兒支吾起來。

璀鴦不覺警告：“我跟你說了，你以前雖說是大小姐的婢，可大小姐不照拂你，丟了你就跑了，這主仆分已是到頭，別說現在生死不明，便是往后有回來的一天，還能當咱們家的小姐嗎？當初逃婚而走，咱們老爺夫人，連帶著老夫人，都折去了多面子？皇上因此震怒，宮中宜貴妃也恨咱們柳家骨，這場場道道的，大小姐已了咱們柳家的罪人，你若還想著這判家之人，往后你也別去老夫人房了，就呆在外院過你的下半輩子吧。”

閱兒又怎會不明白這些，但還是喃喃的說：“當初親前幾日，大小姐就子不爽利，時時刻刻都在問，今年是哪一年，當朝圣上是什麼國號，看著神智便有些不輕，我尋著，逃婚，與這子上的病必然不了干系。”

“那又怎麼樣？”璀鴦不悅的哼了聲：“到底還是走了，要我說，嫁給七王爺有什麼不好？一個庶，能嫁給王爺做側妃，七王爺還是宜貴妃的親子，這除了皇后，宮里頭有份的就逃不開宜貴妃、云貴妃幾個了，倒是不知珍惜，咱們二小姐那時候可為了此事，沒與夫人犟擰。”

“那怎的一樣。”閱兒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的舊主子說話：“二小姐想嫁給七王爺做正妃，大小姐是過去做側妃，哪有一家兩個兒，都嫁給同一個的，當初要我說，夫人就是不想二小姐折在七王爺上，才將大小姐送過去，這擺明了就是讓大小姐去做替罪羊。”

“啪！”璀鴦狠狠的打了閱兒后背一下。

閱兒猛地被揍，疼的火急火燎：“姐，你干什麼！”

“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璀鴦斥了一句，又繼續給藥：“夫人的話也敢編排，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閱兒咬著枕頭被單，委屈極了：“我說的本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