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樂園》第九章 末日的超市不花錢
第九章末日的超市不花錢
太熱了。
這種熱度,不是其中,恐怕本想象不到——汗纔剛剛出來,立馬就蒸發乾了,接著,又是一層熱汗。林三酒隻覺自己的係統,彷彿變了一隻茍延殘的老狗,正在炎熱的空氣中“呼哧呼哧”地掙命。
相較而言,盧澤看起來要強多了。儘管他上揹著瑪瑟,可怎麼看,也比林三酒顯得從容一些。他自己也瞧出來了,大聲問道:“哎,你……強……嗎?”
“什麼?”林三酒也抬高了嗓門喊。周圍的汽車發機聲音實在太大了,盧澤不過是在車子的另一邊,都有些聽不清楚。
“我說——”盧澤幾步繞過車子,走了過來。背上的瑪瑟個頭兒比他還高一些,兩隻腳都拖在了地上。“你冇有經過強化嗎?”
剛纔才吐了兩個字,林三酒隻覺舌頭都乾了,一路乾進了嗓子眼裡,不敢再開口,隻好搖了搖頭,示意盧澤趕快走。盧澤一臉驚詫,好像想說什麼——可是現在哪是個閒聊的時候?連忙點點頭,開始艱苦地穿過正朝外不斷噴薄著熱氣的車流。
每隔幾步,林三酒就要抬手眼皮。出的汗太多了,剛纔就滴進了眼睛裡,**辣的難——不都自我懷疑起來了:難道那個“高溫適應”是有時效的?要不然,怎麼剛開始都冇這麼熱,現在反倒汗如雨下了?
這樣下去,還能在水之前,趕到超市裡去嗎?
二人在沉默中打量了一下週邊——馬路的中間隔著一道護欄,本意是將車流分兩個方向的。可是危機來臨的時候,還能遵守通規則的人實在是太了,此時兩邊的汽車都橫七豎八地糾纏在一起,有順行的、有逆行的……
要是翻過護欄的話,不是負擔、揹著瑪瑟不方便的問題,那意味著還要再穿過一個熱滾滾的車流——可才真是要命了。
不約而同地,兩人都朝車龍的末尾走去。
駕駛路虎的,是一個乾瘦的人;當二人經過的時候,林三酒發現已經倒在了車裡,眼窩深陷、人事不知了——恐怕是一路缺水,早已出現了水和意識不清的癥狀,這才慌之下撞了車。
被路虎撞毀了車頭的小車裡,空調可想而知已經不能用了;不過多虧了之前的冷氣,那個開車的中年胖男人卻奇蹟般地還清醒著,從兩人一下車,就地盯住了他們。
當林三酒經過他的汽車旁邊時,胖男人猛地衝砰砰敲了好幾下車窗。
老實說,林三酒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不過此時已經快要熱化了,自己還能撐多久還是個問題,更是一點多餘的惻之心都不出來,隻皺著眉頭看了胖男人一眼。
隔著玻璃,胖男人的聲音模糊不清:“外麵……熱……能走了嗎?”
林三酒大概也猜出他是什麼意思了,搖了搖頭示意不行,提步就走。車子散發的熱氣讓本來糟糕的況更加難以忍了,實在忍不了停下不。
見要走,那胖男人一下子急眼了,一把推開車門:“我跟你說話呢,你站住——你不是就在外頭走嗎,我……”他話音未落,猛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
這聲尖裡充斥著令人發麻的痛苦,甚至蓋過了發機的聲音。林三酒忙一回頭,發現胖男人暴在外的皮剛一接到外頭的尾氣,就起了一串串的水泡——
鮮紅充的水泡在他的皮上炸了開來,胖男人的臉上、手上,簡直像是被潑了滾燙的開水似的,目驚心地綻出一片片破碎的皮。他的痛還在持續,林三酒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扶著盧澤穩住,抬起腳,一腳就將他踹回了車裡,接著重重的關上了門。
痛聲一下子輕多了,眼看著胖男人的燙傷似乎也不再繼續了——林三酒了口氣,與盧澤換了一個驚魂未定的眼神。
原來不是的能力下降了,而是室外的溫度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尋常人一暴在被尾氣加溫蒸騰的空氣裡,竟然連皮都出現了燙傷反應——
“彆想了,快走吧!”一向多話的盧澤也開始惜字如金了。
兩人匆匆地走出了車龍,離開了百上千臺發機,這才覺得好過了一點。穿過了馬路,走上了種著樹的人行道,兩人不敢耽誤,直朝著購中心的方向趕去。
路邊的樹葉早已經失了綠,片片焦黑乾枯,蜷在樹下。時不時地,林三酒就會看見幾個躺在地上一不的人——皮的每一寸都是燙傷,早已經冇有了起伏。
再堅強也好,林三酒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死人——有些恐懼、有些反胃地吞嚥了一下,裡卻乾乾的,一點水分都冇有。
“咱們把剩下的可樂喝了吧!”後傳來盧澤乾啞的聲音。
林三酒想了想,把最後一罐可樂掏出來了。可樂不補水,但超市裡食水有的是,冇必要在外頭煎熬著這種罪。過去一口氣都喝不完的可樂,這個時候卻覺得實在是太了——兩人也顧不上好喝不好喝,連忙你一半我一半地將滾燙的可樂喝空了。
扔掉罐子,又走了一會兒,購中心的正門漸漸出了清晰的模樣。
往日永不停歇的噴泉池,乾乾的皸裂開來,好像從來冇有潤過一樣。然而幾麵朝下趴在池子裡的,卻表明這個噴泉曾經是他們最後的一線希。死後皮又被燙傷的,七零八落地倒在了每一地方,目驚心。
林三酒低著頭,小心地避開地上的,一跳一跳地前進。偶爾一抬頭,卻發現盧澤揹著瑪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自己前麵。
剛剛奇怪他怎麼走得這樣快,馬上就有了答案:盧澤一點兒也不在乎似的,踩在一個年輕媽媽模樣的後背上,如履平地般地走進了購中心的大門。
林三酒忙趕了幾步,追了上去,在他胳膊上惱怒地重重一拍:“你就不能對死者尊重些?”才說一句話,嗓子就乾得發疼。
盧澤被嚇了一跳,表有些迷茫,隨即才反應過來:“噢,噢!那個啊……抱歉,我見過的死人太多,大概已經有些麻木了吧。”他不好意思地出一顆兔牙:“我剛開始,也跟你一樣的。”
見他態度好,林三酒即使不舒服也冇再說什麼,轉開了話題:“往那邊走,有個電梯下去就是了!”
盧澤點點頭,隨即抬頭打量了一眼購中心,輕輕地讚歎道:“這兒確實漂亮……”腳下冇停,跟著林三酒一路朝超市走去。
據說這家購中心,還是法國的一個著名建築師設計的:一共五層樓高,中間是空的,種上了濃的熱帶植。大概是分了層的緣故,熱帶樹木一直高高地長到了五樓電梯的位置,走在這兒的時候,覺彷彿在原始森林裡漫步一樣。
不過現在冇有時間欣賞了。林三酒飛快地瞥了一眼熱帶林,隻覺得有哪裡不對,一時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搖搖頭,衝下了電梯。
然而在看見超市的時候,兩人不都吸了一口氣。
況比林三酒預想過的還糟糕——能想到這家超市的人,肯定不止一個;可是這超市的況,仍舊覺得始料未及。
昨晚異常升溫的時候,這家超市顯然正在營業中,因此滿了人。當然了,這些人此時都已不能、不能說,伏在了地上變作了一。昨夜的混彷彿被凝固了下來似的:到都是滾落的空瓶子,礦泉水瓶、飲料瓶……米黃的地板上灑濺著一片片果飲料乾涸後的痕跡。飲料架上跟遭到了洗劫似的,七八糟地躺著最後幾瓶水,而地上好幾個死人的懷裡,都正牢牢抱著一堆染上了和的飲料。
最令人咂舌的是,有一個收銀員的死因明顯不是水——的後腦勺深深地癟了下去,麵前的收銀機大開著,裡頭空空如也。
盧澤嘖嘖了兩聲:“搶錢的人現在可該傻了吧!”
“如果他還冇死的話。”林三酒早已口舌乾燥地不行了,從門口一的懷裡出一瓶水,毫不忌諱地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轉手遞給了盧澤。
看起來,雖然超市裡遍佈,又經過了一番混,可至目前維持住三個人的食水,應該還是不問題的。盧澤揹著瑪瑟走了一路早就累了,將放在地板上咕噥著:“明明不是個真,怎麼還這麼沉……”
林三酒坐在一個冇有死人的收銀臺上休息,一聽這話,耐不住好奇地問道:“我早想問了……之前瑪瑟在,我也冇好意思。那個墮落種說是假假,是什麼意思?”
“是我分化出來的人格,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獨立的人。”盧澤一邊說一邊喝水,“不過,的真實程度卻是取決於我的能力大小……如今我能力不足,所以瑪瑟上很多地方還不太……呃,真。”
林三酒點了點頭,冇再追問。兩人補充過了水分,又休息了一會兒,隨即覺到了空空的胃腸正在一陣一陣地難。
“咱們去食品區看看?”林三酒提議道。
“等等。”盧澤攔住,四張了一下,問道:“這兒有冇有什麼趁手的東西,可以作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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