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主角必死定律？（1）

……林三酒的後腦勺被什麼東西硌得地發疼，已經好半天了。困得厲害，也不願意，隻迷迷糊糊地翻了一個。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兒突然傳來了一陣“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劃破了靜謐的夜，聽起來分外刺耳。

誰的手機鈴聲放得這麼響？自己住在38樓都能聽見，也太擾民了吧？

林三酒忍著睏意睜開了眼，映眼簾的是一排橙黃的圓環把手——對了，我不是在38樓公寓——是新世界啊……

坐起，目落在一排排堆滿了各種貨紙箱的公車座位上。林三酒邊的車牆上，還掛著一個綠標語：老弱病殘孕專座。車窗外難得的一點星，將標語的廓照亮了。

落客門的上方，著一張大概是線路圖之類的東西，不過隻能看見一個“3”字。

公車車門忽然被人一陣急敲，“小蘋果”的歌聲更大了，歌裡還伴隨著田鼠的聲音：“哎，已經十點了，你們起床吧！咱們該出發啦！”

林三酒了眼睛，現實的記憶像水似的漫進了大腦。

是了——今天下午已經同意帶上田鼠一起走了。隨後大家還坐進車裡，一邊吃吃喝喝，一邊閒聊了很長時間……雖然田鼠看起來一副很膽小不可靠的樣子，但實際上接過以後才發現，他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為了給晚上節省力，大家很快就去休息了。唯一有手機的田鼠自告勇地設了一個鬧鐘，打算晚上十點準時出發。林三酒跳起來，到司機駕駛座上按了一個鈕，公車車門一下打開了，出了仍舊穿著一不合適西裝的田鼠。

林三酒有點冇好氣地瞪著他：“你還不趕把鬧鐘關了？萬一引來墮落種怎麼辦？再說這聲兒也太大了吧！”

田鼠“哦哦”了兩聲，連忙把手機關了。小蘋果一消失，林三酒隻覺世界一下子清淨了不，田鼠笑著問：“瑪瑟小姐呢？還有小盧，他們起了嗎？”

“他們在後麵……”林三酒應了一句。

正說著，瑪瑟打著嗬欠走過來，用礦泉水漱了口，睡眼惺忪地坐在了駕駛座上。盧澤朝田鼠點頭示意了一下，著眼睛往卡車走，背影瞧著也是冇打采。

大家看起來都很累的樣子啊——林三酒一邊想，一邊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嗬欠。

田鼠倒是一副神抖擻的樣子，來來回回地把發機都檢查了一遍，見都冇有問題了，這才乾勁十足地一揮手：“太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

略微洗漱了一下，坐上卡車後好一會兒，林三酒的困勁兒慢慢退去，這才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

看了看手邊的地圖，找了一下通往西郊工廠區的路，首先發了車子。

西郊是這座城市很出名的一個產業區，聚集了多種行業的工廠和加工廠。這些工廠裡一般都是帶宿舍和食堂的，本就是一個小小的生態圈了；隻要到了那兒，到時無論是備用電源、資，還是能夠容的庇護所，都將不是問題。

跟在卡車後麵的三輛車，也隨著緩緩地開了。

不得不說，讓田鼠加進來還真對了：他除了對維護汽車很有一套，最令人驚喜的是，他竟然還從車裡拿出來了幾套對講機——雖然間隔距離不能太遠，但現在車與車之間，在行駛的時候總算是能互相聯絡了。

放在旁座位上的對講機裡，傳來了盧澤輕鬆愉快的聲音：“小酒，咱們離工廠區還有多遠？”

“看路況吧，要是冇有被車子堵死的話，咱們走最近的這條路隻要一個小時就夠了。爬完這個上坡，就能看見標牌了……”林三酒正說著，忽然胃裡一陣咕咕怪響，立刻暗了一聲不好。

這聲音果然被盧澤抓到了：“哈哈，那什麼聲音啊？要不要我們停下來給你一點時間解決啊？”

對講機裡響起了噗嗤一聲笑，分明就是瑪瑟。

“我隻是肚子了，”林三酒冇好氣地笑罵了一句，“你這小鬼一定冇有朋友！”

一麵說，一麵忿忿地手找了一包曲奇餅，拆開吃了一塊，任其餘幾個人在對講機裡笑得開心。

說來也幸運的，這一路上的車子基本都老老實實地停在了路邊。有時候遇上被廢棄車輛堵塞住了的路，從旁邊邊兒也能過去——現在因為路麵沙化得嚴重，馬路與人行道的界限也不再分明瞭。因此開了十來分鐘，四輛車組的車隊，倒還一直行駛在通往工廠區的捷徑上。

“我剛纔好像聽見了砰的一聲，你們聽見了冇有？”開著開著，瑪瑟忽然問了一句。

田鼠立馬擔心地接話了：“瑪瑟小姐，不會是你的發機出問題了吧？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太模糊了，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冇聲音了。”

“如果又聽到了的話，我就再為你檢查一下發機吧！”

聽了這話，林三酒不從後視鏡裡朝後方看了一眼。跟在第二輛卡車之後的公車，此時正開得好好的，約還能看見駕駛座上的瑪瑟，一切看上去都冇什麼異樣。不以為意地順手打開了車窗，灼熱的夜風一下子呼呼灌了進來，一頭長髮頓時在空中飄揚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每一件都像電影回放一樣，發生得很清楚，也很不真實。

幾乎是突然間，隻聽對講機裡響起了一聲拔高了的驚——聲音是盧澤的，至於他說了什麼，卻本聽不明白。林三酒心裡猛地一，一句“你怎麼了”還含在嗓子眼裡，隻聽後猛地發出吱嘎一聲尖銳的剎車聲，接著，便是一聲撞擊似的轟然巨響。

林三酒心裡咯噔一下，頂著窗外的烈風探頭一看，心臟幾乎都停止了跳——

在被黑髮切割了碎片的視野裡，盧澤的卡車一個擰頭，幾乎是打橫攔在了路中央。他後的公車倉促之間，一頭狠狠撞進了卡車車頭裡，登時冒起了一濃煙。盧澤的一下子從駕駛座裡被撞飛了出來，無數玻璃碎片飛濺開來，他的卻凝固了似的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肚子上貫穿著一尖刺似的長長口，口的另一頭，冇在卡車裡。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電火石之間，連一個眨眼都來不及。

林三酒雙眼頓時紅了，猛地大喊了一聲，一腳停住了車，推開車門就朝盧澤跑去。

然而還不等跑近，公車的車頭忽然轟地一聲炸了，隨著濃煙和火，大量的玻璃碎片從事故發生的地點激開來，四散在空中，林三酒在外的皮頓時被玻璃雨給劃得渾是。

一下子被炸的衝擊波掀翻在地，渾都是傷口。然而林三酒卻恍如未覺，仍呆呆地坐在地上——因為看得清楚：隨著玻璃碎片一起落下的，還有片片，和一些眼極了的紅髮。

開、開玩笑的吧？

開在最後的雪鐵龍差點一頭撞進公車裡，開門出來的田鼠嚇得臉蠟黃，大聲問：“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林三酒愣了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接著一句話也不說，雙目赤紅地就又要往卡車跑。著氣的田鼠忙一把拉住了，喊道：“你冷靜一點——”

一句話冇說完，田鼠忽然覺得頭上一片影籠罩了過來，他一抬頭，愣了。

剛纔被林三酒一腳剎住的車，大概因為冇有掛檔，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眼前。田鼠鬆開了拉住林三酒的手，轉要跑，然而卡車太近了——他的步子纔剛提起來，卡車龐大的鋼鐵影就已經吞冇了兩個人……

第一回，全軍覆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