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怎麼還不逃[穿書]》27、沒逃

第二十七章

原本顧詞是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似乎是個外國電影。他聲音開得不大,但此時客廳安靜,電視里的人說的英語一句一句地傳出來。

剛才他沉默了會兒,從手中接過花,又抬頭說:“出什麼事了。”

一般都說拿錢辦事、拿人錢財□□,在這麼明顯的討好意味下,顧詞接了的花,還這麼問,那……大概率就是同意會幫辦事的意思吧。

“……也不算是出事了。”路清磨蹭著在他邊坐下,想了想說:“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顧詞定定看了一會兒,開口選擇:“壞的。”

路清張了張:“但是你如果不先聽好消息的話,是聽不懂壞消息的。”

顧詞:“……?”

很清晰地在顧詞的面無表到了一個問號,估計還伴隨著公主詞心里筍筍的吐槽。

顧詞沉默了幾秒才問:“所以,你為什麼讓我選?”

路清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因為我以為大家都會先選好消息的嘛……你怎麼會想聽壞的呢?”

顧詞莞爾:“大概是因為,我不覺得剛才你那種表現會有多好的消息。”

“……”這話說的,怪一針見的。

路清選擇忽略這句,把事腦地講了出來——

“好消息是……你能回大學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強調:“就可以正式以學生的份,再回去上學上課的意思。”

說完還特地停了一下,就為了等顧詞的反應。

顧詞臉上還是沒什麼表,那神似乎如他所講,對口里的“好消息”并不抱什麼期待。

但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仍然有一瞬的靜止,眉眼間劃過了一類似于驚訝的緒。

竟然不是

不是熱淚盈眶?

不過,路清在腦幻想了一下公主詞熱淚盈眶的場面……還是不必了,能讓他驚訝也不錯。

于是繼續說:“——但是校方有個條件,大概是擔心跟不上課程復學也白費吧,條件就是在半個月以后的月考里拿到必修課一半的分數……”頓了頓,路清立刻加了句,“這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顧詞沒有回答

他就維持著原本的姿勢盯著看,時不時眨一下眼——明明也沒做什麼表,可路清卻很不想和這樣的他對視,會有種自己被看穿的覺。

路清快要頂不住的時候,顧詞才終于再度出聲:“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路清的聲音低了快一個八度,“……我也得回去上課。”

顧詞剛才聽見好消息都沒顯任何笑意,此時卻仿佛被這句話輕易逗笑,他很快地彎了彎眼睛,聲音也有點上揚:“小姐,為什麼同樣的事發生在我們上,一個好一個壞?”

……你是個天才!你怎麼會懂!

路清腹誹完,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低著頭說:“因為我的專業太難了。”

“嗯?”顧詞一副興趣的樣子,“什麼專業。”

霜打的茄子:“計算機院的件工程。”

路清在車上聽到“計算機”和“件工程”這七個字那一刻,就仿佛有一道驚雷劈下來,把電得外焦里

曾經高中最開心的幾個事件之一,就有分文理一事。

路清佩服那些學理很厲害的人,但自認沒這個天賦。不笨,并且只要好好學可以花很多時間把理摳出來,但不喜歡那種費勁腦力的覺——每次做完理都沒有學霸所謂的,只覺得被掏空。

學自己如魚得水的科目不香嗎?所以毅然決然地選了文。

沒想到,剛拼死拼活地考完高考,卻在飛機上撞到頭,穿到這里,還沒幾天安穩快樂的生活,現在竟然被告知要在半個月學完一所好大學計算機專業的必修課。

路清:這輩子和上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本來真的萬念俱灰,但看到母發過來的消息里帶著“顧詞”倆字,才仿佛重新流回般恢復了生機活力。

因為路清覺得不會有顧詞也解決不了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知道了他在書里的一切,又或許是因為作為角單方面給他加了不濾鏡……反正路清的潛意識就是認為:這個人好像無所不能,他永遠可以被依靠。

無所不能的某人聽完一臉菜地吐出專業名字,閑閑淡淡地“哦”了聲,“所以壞在哪?”

路清小聲說:“壞在……它的必修課,我應該是一點都不會。”

顧詞又笑,聲音變得比剛才都溫和:“你報的專業,被錄取了,現在怎麼不會了呢?”

“畢竟現在病得重了嘛,”路清聲音僵,“就,忘了。”

聽完,顧詞看著沒說話,但臉上的笑意有擴散的趨勢。

這幾乎讓路清夢回二人在樹的那一晚,提問為什麼兩人不能一起睡的時候,顧詞看向也是用的這種眼神——“新種好有趣”的眼神。

路清現在只能裝作自己看不懂,著頭皮笑:“我記得之前你就是學習最好的嘛……”

顧詞打斷了的話,“所以想讓我教教你?”

路清頓時瞪大眼睛點點頭。

顧詞見狀,又開始看著笑。笑得人臉熱,卻遲遲不說話。

他看著路清的神漸漸染上著急,那雙漉漉的眼睛開始往他手那邊瞟,還一邊瞟一邊故意小聲提醒:“顧詞,你剛才都收了我的花了。”

然后眼睛繼續盯著他,一眨不眨。

那意思多半是:你得給我辦事啊。

他垂下眼睫,擋了一下笑意。

切觀察著他的路清卻覺得這是拒絕的前兆——因為剛才的話剛說出去,就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這麼講,顧詞可以有一萬種方式回懟,比如“你送我收罷了”“收了花難道就代表什麼嗎”等。甚至相信以他的水平,他想得出更絕的回應。

但謝天謝地,他沒這麼說——

“也是。”顧詞握著那把某人送的花,來回看了兩眼,而后重新掀起眼簾,“教材給我一下,今晚我看。”

——!

公主詞同意了!他同意了!!!

路清簡直想把所有爛大街的夸贊都放在顧詞上,比如那句“這一刻,他”;比如自創的“公主詞,永遠滴神”。開心到覺得自己周圍響起了喜慶的bgm,還不斷地炸著煙花。

快速點頭:“嗯,教材一會就給你——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顧詞站起,說:“明天。”

路清愣了一下。

這麼天才?只要一晚就夠了?

但還沒等慨,顧詞再次開口:“我當老師是很嚴格的。”

路清應聲抬頭。

他手搭在沙發靠背上,背著,臉上的笑極為勾人,就這麼自上而下地看著

“做好心理準備,路清同學。”

-

既然第二天要開始學習,路清決定先跟老爺爺請個假。

表示因為馬上要考試,自己這兩周還是會時間找他學,但可能不能每天報道了,老爺爺很快表示理解,并發表了很有哲學的言論:【你什麼時候學都可以,只要你心誠。】

那肯定誠啊!就指著學會了趕看看顧詞一天到晚想些什麼呢。

路清又向老爺爺發了兩百字小作文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心有多誠,之后和他互道晚安。

正準備切出去的時候,卻收到了一個人的微信。

【年年有余】:小姐,睡了嗎?

路清看來看去,兩人之前也沒聊天記錄,這人也沒朋友圈。

很誠實地發:你是誰?我加個備注。

結果對方已讀之后,原本沒有泡泡的頭像瞬間升起了數個泡泡,以紅藍為主。

路清了一下紅:「這是什麼意思?要直接跟我斷絕關系嗎?就因為現在讓顧詞住進了家???」

了一下藍:「總覺得路清大變不是好事,以前至給錢大方啊……」

哦——原來是章替

路清想明白之后,那邊也發來了自我介紹。

【年年有余】:我是章年。

【在逃圣母】:嗯,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看著消息變已讀,章年頭上又開始冒泡泡——以「我做錯什麼了?」「我再也拿不到錢了嗎」、「到底怎麼了?」為主。

路清看的有點煩躁。

既然了這個的主人,這些鍋還是早點理干凈為妙。正好今晚章年找上來,那就想辦法讓他徹底死心。

正當措辭要打字的時候,章年一堆負面緒的泡泡里,突然冒出了一個

路清耐不住好奇,了上去——

「這個路清變化也太大了,好像也沒隔多久啊,以前讓我出去吃飯連妝都不化,簡直鬼本尊,現在好看到像是去整了個容……」

路清:?哇,謝謝了。

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麼一大段夸獎,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但沒想到,這后面接著又是一條紅——

「這口飯就讓顧詞給吃了,便宜他了,!」

路清:“?”你說誰吃飯?

路清想了想,打字。

【在逃圣母】:其實如果你真的缺錢……

【章年】:?

章年再度冒出泡泡:「小姐果然還是記得我!」

然而路清接下來的話無地摧毀了他想吃飯的念頭。

【在逃圣母】:我可以讓我的保鏢幫你介紹幾份工作,保證叟無欺。

【章年】:.........

路清看他吃癟,卻仍然不爽——這人也太污名化顧詞了吧。

什麼顧詞吃飯?

吃屁啊!他跟你這種貨不一樣!他才沒有吃飯!!

路清瞪著屏幕,又氣不過地打字替顧詞正名。

【在逃圣母】:對了,以防你上次來我家誤會我和顧詞的關系,我澄清一下。

【在逃圣母】:他是我的家教老師,是為了方便我從早學到晚,才在我家暫住一段時間而已。

【在逃圣母】:章年,不要讓我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言哦。

【章年】:......啊???

路清發完之后,章年頭頂又瘋狂的開始冒泡泡。但懶得去管,也不想去看,直接刪除好友外加拉黑一條龍。

“還敢罵顧詞吃飯......”路清睡前還惦記著這件事,絮絮叨叨地吐槽,“簡直活夠了。”

-

次日一早。

吃過早飯后,路清和顧詞面對面坐在了二樓的書房里,除了兩人外,還有桌邊一只漂亮的邊牧。

——狼到了這個家之后混的風生水起,聽說保鏢們著遛它,卻總因為它運量太大而累趴,從而變了狗溜人。

它現在把一別墅的人都牧得服服帖帖,唯獨對路清和顧詞是例外。

狼很粘他們倆,除了吃飯的時候,它大概很見到這種二人共的畫面,所以現在一路跟上了二樓。

路清它的頭,然后很有儀式地把本子筆都放到自己面前,一臉期待地看著顧詞:“我們開始吧。”

顧詞今天穿的是黑服,路清看著他白瘦的手指擺弄著劉醫生昨天帶來的眼鏡,在說開始之后,便抬手架到了鼻梁上。

這副新眼鏡竟然又變好看了。

路清真懷疑劉醫生團隊到底有個什麼樣的人在設計鏡框,怎麼能這麼合公主詞的臉、這麼符合他的氣質。

顧詞戴上眼鏡之后,莫名就有了那種教授的范兒,只不過太年輕也太好看了點。

他看著,似乎對的反應不太理解:“同學,你很期待?”

“倒也不是期待學習……”

路清想了想,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這種——“我最喜歡的紙片人當我的家教老師所以學習也沒那麼討厭了”——的奇異心

擺擺手:“算了,你就當我突然好學吧。”

顧詞沒再說話,指著旁邊一摞厚厚的教材:“需要我教的出來。”

昨晚把教材拿給顧詞的時候,路清已經大概看過了,一邊一邊說:“我必修里的英語和思修都沒問題,但是高數,電工,理,概率論,計算機導論……我覺得我不會。”

“哦,”顧詞笑了笑,幫換了個說法,“也就是說,除了英語和思修,都不會。”

“......”這麼一說真的難聽好多!

顧詞看著坐在對面的人撇了撇,一副不服又什麼也不敢說的委屈模樣,又繼續整理教材。

整理書的時候,顧詞開始回憶那晚路清所說過的話,圍繞的多數都是“高中同學”。一點都沒有提到大學,可能是還沒接的緣故。

所以他直接問:“高三數學學了麼,還記得多?”

路清沒覺得這話有毫不對,畢竟原主是個不常去上課的人

于是如實說了自己的真實水平:“學了。”

但是顧詞是理科班,文理數學又不一樣,路清謹慎地加了一句:“應該可以及格。”

“……”

顧詞眼神里仿佛寫滿了字,多半是來自天才的怪氣,路清讀不懂也不想讀懂。

“我們先從高數開始吧,”路清把課本拿出來,愁眉苦臉地看著它,“我真的好怕它。”

顧詞轉筆的手頓了一下,“為什麼怕。”

“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路清手托著腮幫子,一字一頓地對他說,“從前有一棵‘高樹’,很多人都掛在上面......”

“......”

......

接下來進到了正式講課環節。

以為會很難的高數卻意外的可以接,因為高數最先學的是集合,和高中知識搭邊且好理解;而概率論更簡單,路清聽顧詞稍微講了點,似乎跟高中數學里的概率也有很多容重合。

除了英語和思想道德修養以外,路清原本以為很難的計算機導論也完全可以看課本自學。所以剩下的就是兩門。

但難就難在這兩門上。

電子電工和大學理,對來說,簡直是完完全全的無字天書。

顧詞一開始還說:“電工和理有點關系,先會了哪一個都方便理解另一個。”

他的語氣輕松到讓人生出一種可以輕易掌握這兩門的錯覺,而開始講后,路清發現一個也學不會,更別提方便理解另一個。

顧詞講的都是前兩課,聽到電工的時候還能撐,聽到理,路清已經快要不行了。如果不是有顧詞的嗓音吊著,一定早就睡得昏天黑地。

那種可怕的高一上理課的覺仿佛景再現——明明努力睜大眼看著字,字卻逐漸變得模糊,那些字符和字符仿佛漸漸重疊在了一塊。

但是在被顧詞發現之前,找到了一個神奇的辦法。

不盯著書,盯著顧詞的臉就不困了。

哪個孩不喜歡看年呢?反正喜歡。

哪個孩看到自己最紙片人本尊就在眼前還會睡著呢?反正不會。

就這樣,方針轉變,開始專注看著顧詞的臉,原本萌生的睡意很快就消失不見。

只是睡意消失的同時,某講課老師也自然而然地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位同學,”他停止了講概念,抬眼看著,“我臉上有字嗎?”

同學立刻搖頭:“沒有。”

“但我實在太困了……”顧詞看著路清眨了眨眼,眼睛還殘留著打哈欠留下的水汽,神滿是認真地說,“可是因為你長得好看,看你提神,就不困了。”

“......”

又是這個詞。

顧詞已經記不清從里聽到過多次“好看”了。

路清發現自己說完這句話,顧詞沉默了說也有十秒。

而后,他又轉著筆對笑了笑,視線過鏡片掃在臉上:“那也不能一眼書都不看吧,不然你醒著和睡著了有區別麼?”

“......”

于是路清又開始了看會兒書就抬頭看看顧詞的學習之路。

困倦的問題是解決了。

但是新的問題很快來臨——如果說剛才是困著迷茫,那麼現在就是醒著迷茫,其實本質依舊沒有區別。

兩人的進度卡在了一個例題上,路清看著顧詞仍然在紙上寫寫畫畫,忍不住出聲道:“顧詞,我覺得這門課好像在跟我的腦子作對。”

“……”顧詞的手停下,中肯道,“不瞞你說,我也覺得。”

顧詞一向討厭教人,上學的時候請教一兩道題可以,幫人補課的事他從來不會做。

高中他人緣好,可和他走得近的都知道,他是個討厭浪費時間、沒耐心的人。

路清的過程,簡直讓他有一種靈魂在刑的覺——可怕的不是不會,是他不理解為什麼不會。

而更讓他到疑的是......這令他覺得可怕的教人場景竟然有那麼一悉。

仿佛他不是第一次教一樣。

但顧詞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他還教過一個路清這樣的學生,怎麼可能忘記?那一定刻骨銘心。

兩人第一個小時進度飛快,自從開始電工和理,就仿佛卡住了,到一個點就卡一下,只能一卡一卡地前進。都懷疑是不是顧詞講的課也像是之前劉醫生那樣打了碼,變了“嗶——”。

路清過于認真地研究,把自己研究得很累,時間久了便又開始萌生睡意,并且這次來勢洶洶,連顧詞的臉也無法拯救

“完了完了,”著自己的眼睛,小聲嘀咕的聲音準無誤傳到某人耳朵里,“這下看臉也犯困了......顧詞也不好用了......”

“……”

連著打了不知道幾個哈欠,路清意識到顧詞的聲音徹底停頓下來。

抬頭,看到他的表似乎有點不對勁。

路清很警覺,在他的表里嗅出了點不太好的兆頭,立刻想要征求一個免死金牌:“顧詞......你能不能別罵我?”賣力眼睛,“我最近心很脆弱的,而且我覺得我快開竅了,真的。”

出人預料,顧詞竟然十分和地對點了點頭:“嗯,不罵你。”

路清頓時放下心來,又困得想打哈欠之時,卻突然被了大名——

“但是路清同學,”顧詞看著,給指了指一邊乖巧蹲在二人邊的邊境牧羊犬,笑容溫和道,“你看,狼都快聽會了。”

路清:“.........”

好家伙,你還不如罵我。

作者有話要說:公主詞:我有什麼壞心思呢?我只是夸了一下狼而已。

很久以后。

問:有個很毒你完全說不過的老公是什麼驗?

某匿名瑪利亞子:謝邀……關于這點我可以寫一萬字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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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跪下Orz看在字數的份上原釀我……嗚嗚長點就寫不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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