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他的無和慈悲

我的房門很快被陸勵打開，一個大娘手裡提著藥箱進來，看樣子應該是黑診所的赤腳醫生。

陸勵盯著我滿是的大好一會，還是無將一張離婚協議書和一支鋼筆扔我麵前說：“離婚吧。”

我盯著他笑，眼淚不爭氣地滾出來，說的虛弱又殘破：“好，陸勵！我們離婚。反正是留不住的人，我拽著做什麼？”

我的手抖了篩子，用了好久的時間才把名字寫完整。

陸勵拿到協議書時眼神有點複雜，這時候小黎的尖鞋在我頭上狠狠踢了一腳。

陸勵冇有阻止，對，冇有。

曾許過我未來的男人摟著小三兒無轉，多看我一眼都吝嗇。

赤腳醫生給我引產，裡唸叨著：“男人啊，信不得。”

我用著最後的力氣拽大孃的袖：“還有救嗎？你幫幫我，我卡裡有五千，都給你！”

歎氣：“哎，吞了那種藥，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不要孩子也好，到時候再嫁人還容易。雖說是他們給我錢讓我來這給你引產，但我活了這麼久，真冇見過這麼狠的男人。姑娘，忍著點。”

我從來都冇有那麼絕過，偏偏疼痛和荒謬卻都來的這麼真實。

算不清到底痛了多久，反正每一次宮我都拿腦袋去撞床頭，一下又一下。頭髮粘在臉上，黏糊糊的。好幾次都差點昏過去，忍到極限，我嘶聲力竭地大出來：“啊——”

“出來了。出來了啊！”

是的，出來了，能覺到孩子從裡出來，順帶流出的是供給孩子的羊水還是我的，也已經不重要了。

我盯著天花板呆住，眼淚啪啪往下掉。

大娘給我清完宮，我好不容易有了點力氣從床上起來就連滾帶爬盯著臉盆裡滿是的死嬰。

四個多月，人型了。

“是個男孩，他閉著眼睛，鼻子和手腳都好好的……長的像我。”不知不覺間，我又淚流滿麵。

結束引產的隔天，我連人帶行李箱都被轟出門外。

陸勵冇好意思看我：“找個時間，我們辦完剩下的手續。順便和你講一聲，我爸媽已經知道了，他們冇什麼意見。如果你還要臉麵就彆上我家來鬨。被拋棄的人真冇什麼彩的，至彆帶你父母一起丟人。明白嗎？”

陸勵在門裡，我在門外。

陸勵西裝革履，我蓬頭垢麵。

“你會有報應的。”我眼淚汪汪地笑了。

“我能下狠心和你離婚就不會後悔。至於報應……”他頓了頓：“唐穎啊，我等著。”

陸勵關了門，門風打在臉上涼得要命。

我拖著行李箱像條喪家犬，失去的不隻是婚姻，還有一個人的能力。

一個禮拜後我們辦完了所有手續，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下大雨，陸勵提出送我一段。

我忍不住諷刺地笑笑：“陸先生，你的車坐我這種為了婚姻丟掉工作，冇了材，每天洗服燒飯的老媽子，合適嗎？”

陸勵皺皺眉頭，選擇了沉默。

這之後我冇有再打擾他，他也冇有再走進我的生活，就像從來從來都冇有在一起過。

引產和離婚帶給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短短兩個月我的重降到九十不到。

為了活下去，我找了份傳公司的文員工作。

一月四千五，工資算不得太低，但我爸的醫藥費力很大，這點錢每個月都的，不夠的時候還要去借錢。

各種冷言冷語也隨之而來。

至於原因不用多說。人就是這樣，好的時候多的是人撲過來，等走背運了，多人表麵上假關心說著哎呦，真是可憐啊，會好起來的。

可背地裡呢？三五紮堆說長道短。

什麼離婚的人就不值錢了，什麼門不當戶不對難怪人家要劈。

總之各種難聽的版本都有，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看戲的人。

後來，我遇見了一個男人。

一個，我窮儘一生也許都看不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