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俊了不起啊？

徐風清回到家，已經是晚膳時刻了。

他們母子是不吃剩菜的，徐家有錢，供得起他們每頓新鮮的。

而今晚，他們卻把中午的菜都熱了。

司微做的菜，哪怕是剩下的，也比其他人做的好吃。

徐風清吃飯的時候一直在傻笑。

徐太太瞧在眼裡，打趣兒子：“微應了你什麼？”

徐風清回神，略有點窘迫。

他竇初開時，就喜歡司微。那天，在私塾的窗下探頭探腦，他正好坐在窗邊，瞧見了一雙特彆水靈的大眼睛。

當時正好是春末，窗下一株桃樹，被人發現時急忙站起，撞到了花枝，花瓣飄飄灑灑落了滿。

徐風清那時候才十歲。

一陣清風，他聞到了花香。

而後，他常去舅公的飯館吃飯，又在舅公出事之後，求他阿媽買下那飯館，幫一把。

至今為止，已經七年了。

他誼不改。

隻是，司微出不高，親孃早逝，阿爹和哥哥實在有點糟糕。徐家這等門第，徐風清怕阿媽嫌棄司微。

他原本想好了，等他考中了進士，就用年人的態度和阿媽談一談：他願意對自己負責，願意娶微。

他會給微榮華富貴，會讓誥命加。

不想，後來世事無常，皇帝冇了。

而他隻會唸書，前途到底在哪裡，他現在也不知道。

至，他還有微。

“阿媽，我......”他的話在心中過了無數遍，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這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萬一阿媽反對.......

不想，徐太太卻先笑了：“你想娶微，阿媽知道，阿媽同意。”

徐風清怔怔看著他阿媽，角漸漸上揚，可眼睛卻微。

他所有的擔心，在他阿媽這裡不是事。

徐太太說兒子：“你瞧你，這麼大人還要哭了嗎？”

並非敷衍兒子。

徐太太出比司微還差。

爹是個土匪，被朝廷招安了，做了個小將軍。老頭子擅長鑽營，後來路順暢，一直到告老還鄉。

老爺子做那些年，積累了財富，回鄉之後買了很多田地，是富甲一方的大地主。

徐太太也嫁書香門第。

可婆婆一直不太喜歡，總說冇什麼大家閨秀的氣質。

聽得久了，徐太太自就對“大家閨秀”很反。

喜歡司微，因為微喜歡兒子，且是真心實意。幾年的瞭解，徐太太知曉司微踏實、勤勞又上進，持家是一把好手，做兒媳婦是極佳人選。

司微的孃家是糟糕了一點，可誰的人生是百般順遂？冇有這種煩惱，總有那種。

再說了，是娶兒媳婦，娶到徐家來，兒媳婦孃家再怎麼鬨，也不敢到徐家造次，又不是嫁閨。

徐太太知道兒子的心思。

兒子怕看不上微，總在麵前試探，是既好笑又心疼。

今天微拿到了字帖，第一個就翻到了徐風清的字，可見是把徐風清的一切都牢記的，又慎重說一句“喜歡”，徐太太很。

一個外人，都能到微對徐風清的真意切。

兩口子過日子，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好纔是本，其他都是細枝末節。

份有什麼重要的？

徐風清送完微回來，這樣開心，兩個人定是剖了心扉，把話說通了。

徐太太也替他們高興，所以在這個關頭，冇有潑兒子冷水，隻是錦上添花的把自己的意思直接說出來了。

“阿媽，兒子會孝順您的！”徐風清突然給徐太太跪下，“阿媽，謝謝您，兒子給您磕頭。”

他淚如雨下。

他年的心裡，大概是覺得母親和微就是他的天地。

徐太太也被他弄得眼睛酸：“好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快起來。”

把徐風清扶了起來。

想起了微，徐太太覺得實在招人疼，又覺得忠厚，就對兒子道：“風清，你要記住今天的話，將來甭管多發達了，都彆負了微。

是個苦命的孩子，你要全心全意待，你阿媽也就無憾了。否則，阿媽先不認你。咱們徐家的人，不能背信棄義。”

“是！”徐風清破涕為笑。

司微並非全然不知。

看似木訥，實則不蠢。

若是徐太太討厭或者提防，是不會往徐家去的。

早已知曉徐太太對的態度，纔敢放任自己上徐風清。

拿到了字帖，回房點了燈。

坐在燈下，用手指一點點描摹他的字。他的字很秀氣、很乾淨，就像他那個人。每一個字都很好，能映照進的心，給明和力量。

在泥沼，也絕不會放棄自己，否則怎配得上徐風清？

當然，現在還配不上。

默默想著心事，外麵傳來哥哥的聲音：“微，晚上還跑嗎？飯做不做？”

“做。”回答了聲，心好像還不錯，“晚上吃。”

江西人說，是指米，並非麪，沈硯山也是後來才知道。

見還有心思弄吃的，他角微，有了個難得一見的微笑。

晚上是腸米。

任何食材，到了司微手裡，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用鮮湯做底，米勁道，腸爛香辣，撒上青翠蔥花，才端上桌就聞到了香味。

“我妹做的都比旁人家的好吃。江西誰家不吃？條條街上開店，冇一家有我妹的手藝好。”司大莊興極了，嚥著口水對五哥說。

隻有出去吃一次，才知道家裡的飯菜多味。

司大莊中午吃的每一樣都不對味，恨不能把人家小館子給砸了。

“吃你的吧。”司微低聲，轉又去了廚房。

沈硯山拿了筷子：“等一會兒，等小鹿上桌一起吃。”

微給他們盛上了，自己還在廚房收拾。

司大莊立馬很張衝他擺手：“不喜歡人家這樣，一會兒惱了，會撓你的。”

沈硯山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比齊：“我，不會惱。”

“憑什麼？”

“喜歡我，我長得英俊。”沈硯山道。

正好司微端了自己那碗出來。

見他們倆還在說話，不免詫異：“怎麼不吃？不好吃嗎？”

“不是，五哥說要等你。”司大莊如實道，然後他拚命給五哥使眼，讓他一聲聽聽。

沈硯山就道：“小鹿，明早吃什麼？”

他說罷，抬眸看著，眼底飽含深意，那一句“要聽話”，在司微耳邊迴盪。

端著大碗的手略，忍了又忍：“炒飯行嗎？”

司大莊震驚：“他你小鹿，你不打人？”

司微瞪了他一眼，默默坐下來吃飯，冇有撒潑。

司大莊心酸發現，原來是真的，他妹妹要被五哥拐跑了。

英俊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