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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叔侄對話，滿覆凄涼

顧恒生將這十六個男安排妥當后，又讓府中的丫鬟仆人閉不要聲張。

晚上，月明星稀。

寂靜的清心院出現了顧恒生的影。

清心院是顧家二郎顧憂墨的住所，也就是顧恒生的二叔。他雖足不出戶，終日居在清心院，但是對外界所發生的事卻了如指掌。

白天顧恒生呵退平王世子，在百夢樓惹得事，自然是傳到了顧憂墨的耳中。于是，顧憂墨便喚人將顧恒生請客過來。

“二叔，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顧恒生走進清心院，來到了院中的一石亭，對著枯坐椅的顧憂墨躬說道。

“你小子真是會給老子找麻煩，平王世子昨日才從邊疆回來，今天你就把他給得罪了。厲害啦，我的乖侄兒。”顧憂墨一副恨鐵不鋼的神，邊掛著一抹讓人心悸的笑容。

“這……都是小事，無傷大雅。”面對從小到大呵護自己的二叔，顧恒生本就沒法反駁，只能夠咧輕笑著回答道。

“在你小子的眼里，原來得罪平王是小事，二叔明白了。”顧憂墨眉頭一抖，似乎是被氣的冷笑道：“是不是當眾折了百夢樓的面子，強搶那批人胚子，才得了你顧爺的眼呢？”

“………”顧恒生張了張，暗暗發誓自己寧愿被二叔打一頓，也不想這麼被質問。關鍵是顧恒生不能夠過于的反駁，畢竟不管前世今生的悟和心靈，顧憂墨都是長輩：“二叔，我這不是強搶，我是買下來的。”

“嗯……”顧憂墨沉了一下，慢慢的抬起了昔日令無數敵軍震懾的眸子，低沉道：“你快活瀟灑，讓張家公子和趙家公子等十余位世家公子為你付賬，顧公子果然霸氣啊，一次又得罪了這麼多豪強。”

“這個……二叔，你放心，我有分寸的。”顧恒生遲疑了一會兒，鄭重點頭道。

“分寸？”顧憂墨原本還能夠抑住自己的怒火，聽到顧恒生的這句話后，直接忍不住的用雙手撐著椅扶手，面紅耳赤的大罵道：“你小子要是有分寸，會讓我顧家如今仇敵布滿整個京城？你小子要是能夠讓老子省心，能夠四去尋花問柳？你小子要是有一點點出息，老子和你爺爺的頭發會白的這麼快嗎？”

痛罵了一頓，顧憂墨不停的著氣，雙眸直視著站在前的顧恒生。然后，他慢慢的將目轉移到了自己毫無知覺的雙，心中泛起了無數的苦水。

靜，落針可聞。

一陣接著一陣的清風撲打在顧憂墨蒼白的束發上，一接著一的抑氣息在周圍蔓延了起來。

顧恒生微微浮了下，很想對著眼前漸漸蒼老的二叔道聲歉，一直以來，倘若不是有著老爺子和二叔的全力庇護，他怎能會安穩的活到現在呢。

可是，當道歉的話即將穿出來時，顧恒生卻發現它卡在了嚨，本無法訴說。因為，按照二叔的脾而言，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無需道歉。

“二叔，還請你相信恒生。”

顧恒生思前想后，終究只能夠彎下了腰，執晚輩之禮，一本正經的抱拳說道。

見此，顧憂墨的雙手輕輕的了一下，這一刻，他仿佛從顧恒生的上看到了他另外兩個侄兒的影。當年，顧恒生的兩位哥哥，也是站在自己的前，立下了豪言壯語。

顧恒生的兩位哥哥確實都是天縱奇才，在戰場上打出了他顧家的赫赫聲威，立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汗馬功勞。只可惜，英年早逝……終究敵不過墳頭孤草。

“恒生哪！”顧憂墨合了合雙眼，不易旁人察覺的將眸中淚水憋回去了，而后著漆黑的夜空，沉聲喚道。

“二叔，孩兒在。”顧恒生似乎覺到了顧憂墨的緒變化，連忙上前半步，應聲道。

“我顧家，滿門忠烈，年輕一輩，如今只剩下你了。你肩負著我顧家幾十載的輝煌威，不能夠在這麼胡鬧下去了，明白嗎？”

顧憂墨著黑夜，似乎看到了自己金戈鐵馬、縱橫沙場的英姿模樣，他恨自己無用，了一個廢人。要知道，讓一個昔日名震天下的大將軍長年臥家不出，這是何等的折磨。也許，倘若不是因為顧家將威和顧恒生的話，他可能已經自裁了吧。

“恒生……明白。”顧恒生不由得了拳頭，著顧憂墨沉然的側臉，心里的弦猛然的繃了。

“明白就好，回去吧！”顧憂墨看起來有些疲乏了，對著顧恒生輕輕揮了揮手。

“是，二叔。”顧恒生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麼和眼前敬重如山的二叔說話，里終是只能夠吐出這一句話來。

緩緩轉，抬眼回，暗暗握拳。顧恒生的影漸漸消失在了清心院，獨留下顧憂墨和這高掛在天穹的明月。

二叔，我顧恒生的顧家，不會沒落！

顧恒生回到自己的房間，慢慢的調息凝神，而后才睜眼喃喃自語道：“一個月后，李家怕是就要下最后通碟了，看起來，我需要加快自己前行的步伐了。”

一個月后，李家將會徹底和顧家攤牌，更是會派人來顧家下聘禮，讓顧恒生贅過去。在李家看來，這也是最后一次給顧家的機會，不然早就和顧家翻臉了。

因此，顧恒生現在的時間很迫，如果他不拿出一些自己的價值出來，恐怕李家不會就此作罷。

至于贅過去，絕無可能。就算給李家賠罪，迎娶李家小姐，顧恒生也認了。但是贅之事，牽扯重大，顧恒生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昔日天玄境巔峰強者，迎娶一個世家小姐，怎麼樣都是給足了李家的面子。可是在李家看來，顧恒生依舊是那個毫不中用的紈绔爺，讓其贅過來還是看在顧家的將威上。

“看來，只能夠去那個地方，磨練自己的這副孱弱軀了。”

顧恒生眼皮微微抬了下，雙眼迸發出一道凌厲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