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博館》第116章 年歲月長

當衛淵無比期待的扣住臥虎腰牌,眉心靈臺閃過了功勛數字。

然后角一微笑就徹底凝固下去。

代表著功勛的部分,仍舊是空空如也,哪怕斬殺小鬼,擒拿畫皮奴,都有三點功勛,而那淮河流域的諸多邪神被斬殺,居然連一個功勛值都沒有給他留下。

臥虎腰牌所展示出的部分,毫無毫變化。

而后衛淵發現不同之

代表著怪力神圖卷那里,正微微亮起。

衛淵意識微,怪力神圖卷閃過,浮現出一卷卷收好的卷軸,其中有一幅卷軸飛出,在他面前徐徐展開,其中一片空白,然后自左側出現江河的形態,江岸上是跪地百姓祈求祭祀。

江水之上盤坐一人,水為劍,一只只自稱為神的怪倒伏

旁邊浮現出一行文字。

《怪力神圖卷·神之七六》

淮水孽神之,司隸校尉衛出手擊殺,以肅天地。

而后旁邊浮現文字,怪力神圖卷浮現在衛淵旁邊,讓衛淵寫下自己的名字,而衛淵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借著無支祁的力量斬殺淮水江神,化作的并不是功勛,而是由臥虎令記錄的《怪力神圖卷》。

并且是位列神之卷分類。

據之前對臥虎令的了解,這并非是功勛,而是一種資格。

換取頂尖傳承和法寶的資格。

而首當其沖的便是龍虎山雌雄龍虎劍。

以及各個時代的法寶傳承。

并不是只有功勛就能換取,必須做出足以被臥虎令自主記錄的大事,才能獲得這一資格,歷代臥虎并不希,前輩的寶在后人手中蒙,這算是一種選拔,即便是古代臥虎,也并非每一代都能立下這等大事。

衛淵呼出口氣,看著手中新出現的卷宗。

這種資格毫無疑問比單純的功勛更有價值。

出手,虛空在卷宗一側空白的地方寫下自己的名字,衛淵,但是臥虎令并沒有記錄下來,他想了想,只好又對照著古代文字,將自己的名字換位后寫在了上面。

文字亮起,繼而流沒,卷宗閉合。

突而臥虎令張開,在卷宗飛大漢武庫保留起來的同時,一飛出直奔衛淵而來,后者已并未吳下阿蒙,下意識做出反應,抬手將這東西握在手中,手清冷,鳴嘯,這是一柄劍。

臥虎令上的異狀消失。

唯獨只剩下了衛淵手中之劍。

似乎是在記錄卷宗之后,得到了此作為反饋。

也就是說,這劍已經經歷過許多臥虎之手?

是類似于抵達一定層次后可以接的傳承?

衛淵有些好奇,仔細端詳,劍并非是他手中八面漢劍這一類武將所用的寬劍,甚至于不是四面漢劍類的戰劍,劍修長,是一柄利劍,衛淵將劍拔出,劍刃仍舊森寒,而后手背上有幽幽的符箓文字亮起。

衛淵盤坐下來,眼前有畫面浮現。

留影。

在同時,劍上有縷縷藍輝攀過,糾纏在他的手背上。

這確實是傳承。

…………………………

在月留影的神通效果穩定下來之后,衛淵看到的是一座古代城池,在一座極威嚴古樸的學堂之上,有年講學,其中間或提及天文地理、河讖緯之書,皆極為擅長,衛淵抬眸看過去,看到這地方很大,人也集。

聽他講學的說數百人。

其中基本都是比這年年紀更大的人。

浩浩,壯闊驚人。

周圍之人都不能看到他,且聽得如癡如醉,衛淵索找到一個僻靜地方安靜聽著,足足一個時辰后,講學才結束,那年抱著典籍下來,而后這數百學子皆恭恭敬敬行以師長之禮。

而那年則側半禮。

衛淵看到他上所穿著的服,和聽學之人相同。

都是學子。

但是明明是學子,這些人卻都從其而學之,顯然并不簡單,畫面伴隨著那年而行,衛淵慢慢跟在他后,看到他神從容溫和,待人接皆一不茍,腰間一柄劍,正是從大漢武庫中出現的那柄。

年最后和另外一個人匯聚在一起,那人眉宇飛揚,看上去比講學年年長些,皮古銅之,滿臉的干,見到這白年后笑著調侃道:“輔漢你的名氣越來越足了啊,哈哈哈,太學的夫子們都不得不服氣你了。”

被稱呼為輔漢的年苦笑道:“仲升你不要再取笑我了。”

仲升嘿然一笑,雙手一攤道:“這哪里是取笑?你可是留侯后人,年有為,通儒道,又天文地理無所不知,從而游學者千余人,我這不過是實話實說。”

年瞠目結舌說不出話。

仲升一把攔著好友肩膀,笑道:“走走走,難得你有空閑,我長你兩歲,家中老母尚且需要奉養,不日就得離開,今日你我好好聚一聚。”

仲升顯然家貧,縱然因為家世緣故太學,也只得勉強在這里生活,想要請客就有些力所不逮了,當這年眨著眼睛,且厚著臉皮子看向好友的時候,白年只得老老實實掏出錢袋子,于是仲升大喜,花了這錢袋子的錢,買來酒,家中貧寒,索出城而去。

此刻大漢國力強盛,都城周圍自然安全無虞。

他們尋了一山,避開踏青之人,坐于高坡,遠可見繁華,仲升滿足地嘆息了一聲,將酒菜都擺開在石頭上,拍開酒壇泥封,仰脖飲酒,大呼痛快。

而白年則是倒在杯子里喝,被取笑調侃,也只是笑著搖頭。

漸吃得醉了,仲升打了個酒嗝,著遠繁華都城,慨道:“我就要回去了,家中還有大哥在,我不能先朝,再說我家小妹也還沒長大,母親年紀也大了,可比不得你,才名已彰顯,定然平步青云。”

年喝了口酒,平淡道:“可是我不喜歡這些……”

仲升訝異道:“有什麼不喜歡的?”

年答道:“儒家治國方略,卻不能求得長生,無法解答生死之謎。”

仲升撓了撓頭,道:

“長生?古往今來求不死的帝王多,哪個得了嗎?”

“大丈夫生在世間,應該立下不世之功,封侯拜相才是真的,你若是求長生,不如也學著古人一樣,去尋尋西昆侖上的不死花?山海經中的延壽藥?祂們應該能解決你的問題。”

年道:

“那是仲升你不知道,古之神靈已經許久不曾彰顯于世,麒麟和駁都已經是孔子時期的事,而西昆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也不曾回應祭祀,就像是那些存在在古代的神靈一個個都已經消失了似的。”

“邪魔山鬼之類的反倒越來越多,占據香火祭祀。”

仲升想了想,又道:“陛下不也曾分封山水地祇為神嗎?”

“有這些山水之神負責調理地脈,也足夠了。”

年又搖頭道:“天地自然所生,來自西昆侖的是天神;而人間的王朝敕封額也不過只能稱之為是地祇,不能稱呼為神。”

“祂們秉持人間皇朝的氣運和祭祀誕生,和一國氣運聯系在一起,共榮共辱,王朝強盛時候,自然能呼風喚雨,當王朝落寞,這些地祇又有多還能存活下來?就算存活下來,又有多能再度得到祭祀?”

“若是新的王朝敕封其他存在,那原本地祇不也淪為祀?”

“這只能做那些錦上添花的事,卻無法做到火中送炭,朝不保夕,又有何用?一朝王朝傾塌,祂們也無法抵妖魔邪修,更有可能這些王朝曾敕封的地祇,也會淪為妖魔之途。”

仲升灌了口酒,道:“古代諸天神消失,而王朝敕封的你又看不上。”

“那你又要做什麼?”

年起,遠遠著遙遠的都城,吐出一口酒氣,道:

“天神非我族,自不可恃,而地祇隨王命,一朝興廢!”

儒雅年一開口,竟是氣魄恢弘,豪氣沖天。

他指向天地,道:“那我神州人族為何不能自己去制定一方天地秩序,不是天神,不是地祇,但是后輩弟子皆可呼風喚雨,可以降妖除魔,代代相傳,護我神州百姓不遭妖魔所害!”

仲升目瞪口呆,突地放聲大笑:“張陵,你做的白日大夢!”

年面泛紅,坐下來道:“能否做到,猶未可知。”

仲升憋著笑,覺得好友這是喝多了發酒瘋似的,于是道:“那這浩大之事,你又要怎麼做到,你就算是能和你的先祖留侯一樣,比常人壽數更長,能做到這種事?”

年答道:“子子孫孫,我窮匱也,我當開山立派,收弟子。”

仲升道:“嘖,弟子,可現在太學可不便宜,私學也得花錢。”

張陵道:“那我就不需出資。”

仲升笑呵呵道:“那你也不行,你開山立派吃什麼,就算是能挖野菜,可也不填肚子啊。”

年認真思考,道:“那只需要五斗米就加,怎麼樣?”

仲升目瞪口呆,突地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后來發現這好友竟然不像是開玩笑,著肚子道:“好好好,算你能行,那你這,噗呲,五斗米教又怎麼能辨認出,后世弟子們是好是壞?當時你可早死了。”

張陵道:“簡單,你我皆有籍,我便編撰類似乎鄉戶之籍,便稱之為箓,以證明份。”

“唯獨得到這法籍,才能調此陣之力。”

仲升張了張口,道:“你來真的?”

張陵平靜道:“是,我已經決定不日離開太學,天神已經離開,地祇會隨著王朝消亡行起,但是哪怕王朝消亡,前一代所修建的城池還能夠用,還能抵外敵賊寇。”

仲升臉上笑意收斂,道:“那其他煉氣士若是也得知了你這手法……”

張陵答道:“秦之長城也并非是他一國之力,也有其余國家戰國時候的長城,終萬里之勢,若我神州煉氣士諸派合力,縱然西昆侖已經離世,仍舊可為我神州構筑一眼難見之浩長城,抵外魔。”

仲升聽得咂舌,撓了撓頭道:

“可則太難了,你一輩子都沒辦法功罷。”

張陵嘆道:

“或許吧,人死之后,魂歸大千,一道行則可構筑這無形長城,可能百年毫無進展,三百年一無所得,但是我相信,千載之后,此萬里之城必鑄,庇護我神州百姓,一道符箓,便可招來風雨雷霆,降服外魔。”

仲升看著張陵認真的樣子,放聲大笑道:“果然是個白日大夢!”

張陵灌了口酒,道:“你且不說我,你又如何?”

“回鄉之后,等待機會朝為?”

仲升沉默下來,道:“我父為史,可我不想做史,在那些老頭子沒有退下來之前,我也只能打打下手,嘿,我可不想。”

他仰脖灌了口酒,猛地站起來,指著前方大聲道:

“大丈夫無他志略,猶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間乎!”

聲音激昂,隔著樹林卻傳來一陣子笑聲,卻是有他人踏青,傳來評價他說大話的聲音,年面漲紅,尷尬坐下,現在換白張陵目瞪口呆,突然指著那年大笑:

“班仲升啊班仲升,你怎得也在這兒白日做夢了?!”

班仲升咬牙,道:“你等著,我他日定然封侯!”

年含笑點頭。

表示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班仲升氣得火冒三丈,指著浩浩長空怒道:

“封侯!”

“我要封侯!”

“而且不是那以封地為名的列侯,這種列侯代代相傳,再往后世不知有多,男子漢大丈夫,要做就要做,冠軍侯那樣,以功名為侯,立不世之功,聲名顯赫,哪怕千年萬年之后,后人提起此爵,只能是我班仲升!”

年終于肆意大笑:“白日做夢!”

有路過踏青的人聽到年們的聲音,只是輕笑,這是是啊,繁華的中原,這個城市的年們做些什麼夢都可以,做夢本來就是年人的特權,他們就此離去,并沒有放在心上。

兩個年人大醉躺在山地,過了一夜。

第二日,第一次宿醉的兩個年人抱著頭在山地上疼得打滾。

險些翻墜下山。

臉皮子都白了。

離開的時候,張陵解下了自己的劍,遞給班仲升,道:“這是約定。”

“你昨日的話可還記得?”

班仲升接過了劍,佩戴在腰間,出手,坦然道:“我班仲升,定然要讓我大漢再度稱雄,日月所出,山河所至,皆為臣妾!”

“我在一日,那便是西域長城。”

張輔漢笑道:“我先去各修行吧,若是可以,當為我神州重塑不遜于神代的秩序,一代不,千秋萬代,這浩浩長城,終有鑄一日,我之長城,不會遜于你之‘長城’”

“哈哈哈,你輸定了。”

“那卻未必。”

年們擊掌離去,大笑著分別,然后各自奔赴各自的命運,這一生再也不曾相見,當年邁的班定遠去世的時候,給下一代的,是依賴中土神州如同依賴母親一樣的西域,是臣服于大漢的五十余國。

他手中的劍指向前方——

萬里封侯,班定遠。

千古無二。

而就在整個花開,所有的孩年都在傳頌定遠侯的那一年,張陵歷經三年的丹藥煉,那一年龍虎之氣,竟為一人所出。

而后天師蜀。

伐山破廟,開道門一脈傳承,稱張道陵。

那柄劍此刻正在于此,衛淵手中的劍緩緩黯淡下去,他眼中恍惚,過往的一幕再度結束,曾經開辟西域都護府的定遠侯,曾經立下兩千年天師傳承的張道陵,竟是同齡之人,在那個時代錯而過。

衛淵手背上出現一枚符。

是正一盟威之道的箓——

最初的箓。

代表著能施展道法,能引天地之威,代表歷代真修之人以一道行,為神州所建造的,不遜神代的規則和秩序,代表著凌駕于長空的無形長城,代表著最初那位天師暢想千年,最浪漫的奇跡。

神州符箓系的基,蔓延兩千余年,絕無僅有的大神通。

讓神州超凡秩序始終維持基本的核心所在。

任何外來神系只能嘗試竊,同化,而無法開啟神戰爭奪的緣由。

并非天神,亦非地祇。

而這片古老土地上的人類,代代真修一同擁有的,最浩瀚的夢。

其名為——

天庭!

凡我弟子,授箓施法,招天地威,立三天正道。

正一盟威。

張道陵所贈。

班定遠之約。

……………………

龍虎山·天師府。

有老道士在打瞌睡。

代代卷宗最高的那一層。

張道陵名字下面,有原本潛藏著的箓文浮現。這是代表著授箓道士的份記錄,而那一道藏起來的符箓緩緩幻化,UU看書 www.uukanshu.com最終定型為了有些歪歪扭扭的隸書文字——

衛淵。

與趙升,王長并列。

在山上有稚的小道士玩耍經過,被抓去背誦經文,有道士慢悠悠制琴,也有人躺在蓮花池前面打瞌睡,無人發現在蓮花池中,有一株古代兩千余年的蓮花子緩緩芽。

只是潛藏在那氣象萬千的蓮池之中,并不起眼。

PS:作用之一是來完善符箓

架空世界,然后東方系設定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天庭,畢竟如果真的有天庭諸神,那很多事不好解釋,而是選擇最初的神話,古代神。

說到底,是人的故事,是英雄的故事。

史書記載班超人有大志,不拘小節,生于32年。

張道陵曾在太學,生于3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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