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能強忍著不喊出那麼大的聲，這已經是能常人所不能了。

辛先生用那個圓頭的鐵杵對準他的某位，再用鐵錘重重敲擊。

林葉快把牙齒都咬碎了，那種疼痛，只要是個人應該便不能承。

林葉通醫，所以知道疼痛分許多種，而此時他所承的疼痛便是這所有痛的集合。

“你已經十四歲了，才剛剛開始習武，起步比別人低的太多。”

辛先生一邊手一邊說話，聽起來話是正經的，可語氣中怎麼聽都有些幸災樂禍。

“所以我只能以外力為你開筋通。”

林葉咬著牙問：“先生確定沒有整治我的心思？”

辛先生道：“我是婆婆所托，等你到了云州之后盡力幫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你盡快變得強大起來。”

說完后停頓片刻，繼續說道：“不過這外力開竅的事，我早就想試試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讓我禍害。”

林葉：“禍害？”

辛先生一錘下去，疼的林葉險些昏過去。

辛先生道：“外力開竅這種方法，是上宮的傳，即便是在歌陵上宮正宮之，可能也沒幾人會的，因為這是上一任掌教大人親自判定的，不準使用。”

林葉：“......是不是用了這個方法，會讓人實力突飛猛進？”

辛先生：“不是，是因為這外力開竅的法子，會開死人。”

林葉說話之后就疼的又咬住牙齒，咬的嘎嘣嘎嘣響，聽辛先生說到此，心中已有大概猜測。

既然是，自然是有萬分兇險，可一般能為的，必然也威力無窮。

“先生，那我若不死，便會實力突飛猛進？”

辛先生道：“你是白癡嗎？我剛才明明已經告訴過你不是了。”

林葉：“嗯？”

辛先生道：“外力開竅之法，有一半的可能會在開竅過程之中，把之人開死，剩下的一半，有九可能開竅失敗。”

林葉：“那......剩下的，那微乎其微的一部分人呢？”

辛先生：“那誰知道啊，這是啊，反正我是沒聽說誰做過，一百年，我應是第一個用這法子的人，你是第一個之人，這麼聽起來，是不是覺得還很值得驕傲？”

林葉：“婆婆說......咳咳......”

辛先生湊近了些：“婆婆說什麼？”

林葉：“婆婆說不許我罵人。”

辛先生白了他一眼：“那你聽話，不罵。”

然后把鐵杵對準林葉小腹位置，狠狠的砸了一下，林葉一瞬間就覺得全都碎了一樣，他嗓子里發出一聲悶哼后，終究還是撐不住昏了過去。

辛先生看著林葉的反應，沉默片刻，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鐵錘和鐵杵。

“反應這麼大，痛這麼強，直接讓你昏了過去，其實也是在所難免。”

他自言自語了一句。

然后又補充了一句：“這誰還沒有個失手的時候，就只是砸偏了一丟丟。”

好在林葉是昏過去了，不然聽到這話，大概會吐。

辛先生是醫者，俗話說醫者父母心，看到林葉因為劇痛而昏了過去，他心中自然不是一點都不著急。

“趁著昏過去趕多敲幾下。”

當當當當當......

才五下，林葉是被疼醒了過來。

此時他上已經滿是黑紫黑紫的斑點，每一個看起來都有鴿子蛋大小。

他渾都是汗水，那張臉已經沒有毫。

辛先生到了此時也停下來，看著虛弱的林葉語氣溫和的說道：“這不是能一氣呵的事，換做誰也不能一口氣撐下來。”

林葉剛要說話，辛先生繼續說道：“我也不行，所以我去吃口飯，喝點水，休息一會兒再繼續，畢竟我也會累。”

林葉朝著他喊了一聲：“你把我封上！不然就算婆婆會托夢罵我，我也先把你罵個狗淋頭！”

辛先生：“你嚇唬我？”

林葉直視著他。

辛先生：“哎嗨你還真嚇住我了。”

說完找了快破布來，把林葉的堵上了。

他居然真的去做飯吃了，而且還就在林葉不遠，搬了個火爐來坐在那煮面。

煮面的過程中，還空泡了個茶。

此時的林葉只覺得自己渾上下，仿佛有無數的爬蟲，而且不是在表爬，是在。

每一條管之中，仿佛都有這爬蟲在拱，且每一只爬蟲都遠比管要大，這種覺實在是讓人生不如死。

“開竅不會讓你實力突飛猛進。”

林葉忽然聽到辛先生開口。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辛先生見面已經煮了，用筷子往碗里挑，一邊挑一邊說道：“開竅是為了讓你里的覺更為敏銳，遠超常人。”

“暗游走，為何絕大部分人都不會察覺，便是因為過于，以人的反應，九九的人就算暗出現，也本不知道。”

“第二個好，就是讓你的條件，略微比常人高一些。”

林葉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要說些什麼。

辛先生端著碗過來，把破布從林葉里薅出來：“不許罵人。”

林葉：“我干......”

噗兒的一聲，辛先生把那塊破布又塞回去了。

辛先生：“真不聽話。”

說完后走到一邊吃面去了。

不得不說，要論知變得敏銳起來，他這開竅之法確實有效。

那痛覺，最起碼比常人能到的要大一倍不止，所以林葉躺在那，上的汗就沒有停過。

每一個孔似乎都被很很大的東西，生生的闊開了。

死去活來，大概如此。

辛先生不不慢的把面吃完，又喝了一杯茶，然后才起回到林葉旁邊。

他再次手把林葉里的破布取出來，問：“你剛才想說什麼？”

林葉看了他一眼：“你面煮的老了。”

辛先生角一勾：“看來還能撐。”

噗兒的一聲，又把破布塞回去了，然后抓起了鐵錘和鐵杵。

這一整夜啊，屋子里叮叮當當的聲音就沒有再停下來。

到早晨的時候，辛先生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隨手把鐵錘和鐵杵扔在一邊。

而此時林葉看起來已奄奄一息，距離咽下那口氣好像也只差辛先生再砸一下。

辛先生的臉上都是汗水，以他的實力都累了這樣，可想而知林葉承的又是什麼。

“現在可以罵我了。”

辛先生扶著石床坐下來，里著氣。

“我也算不負所托。”

等了一會兒不見林葉說話，辛先生擔心他真的被自己敲死了，又扶著石床起看了看，見林葉正在瞪他。

雖然還是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可是瞪他的時候是真沒惜力。

林葉的眼睛都是紅紅的，這一夜的煎熬，眼球里的已經涂滿了眼球。

辛先生這才想起來，林葉里還堵著呢，于是手把破布給拔了出來。再看時，那塊布都被林葉咬出來不破，布本堅韌，卻能被牙齒生生咬出來切口。

林葉的牙床上都是跡，牙齒隙里也都是。

“罵吧。”

辛先生說完后就又順著石床下去，一屁坐在地上，不想了。

林葉不罵，哪里有力氣罵。

就這樣安靜了許久，外邊的太已經升高，看起來格外明。

辛先生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婆婆說你子倔強，又好勝，還不彎腰。”

林葉聽到這句話，心里微微一震，是啊......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只能是婆婆。

“婆婆還說，這世上的榮華富貴啊，有九是靠彎腰換來的，幺兒他骨子，可我還想讓他榮華富貴，所以我也只能指你們這些做哥哥的幫他。”

辛先生緩緩吐出一口氣：“可我覺得，人沒本事還骨氣，不懂得彎腰，就會早夭。”

林葉還是沒說話。

辛先生繼續說道：“是個男人就想著，自己應該是這天下腰桿兒最的那個，其實也不過是心里想想，哪個不向生活低頭？可能為了一個銅錢，便會賠上笑臉彎下腰......”

他起，舒展了一下。

“我說這些話你可能覺得有些偏激，但你年紀還小，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懂得，活著才能干事，而活著，大部分時候要屈服。”

林葉總算開口，他問：“先生你到底多大？”

辛先生嘆了口氣：“總之你這個年紀，是我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說完手在臉上抓了一下，竟然生生把臉皮給抓了下來，這一幕把林葉都給嚇了一跳。

原本辛先生看起來是個中年男人的樣子，那張臉說不上有多蒼老，可也絕對不年輕。

此時臉皮被他抓下來后，林葉的眼睛都瞪大了。

因為此時他看到的辛先生，那張臉很水，連個皺紋都沒有，別說中年，可能青春期都沒過。

“我已經十八歲了啊......歲月不饒人。”

說完這句話，辛先生看了看林葉：“可我比你有出息的多，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離家出走七次了，最后一次功藏了四年。”

他抬起手輕輕了自己的臉：“看到你的那一刻，滿眼都是我自己十四歲的時候。”

林葉：“我呸！”

辛先生在林葉第三個字說出來之前，隨手一揮，明明距離林葉有半丈多遠，林葉的脖子上微微一疼，跟著嗓子里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辛先生轉看向林葉：“不說這些了......你開竅之后，便可藏自己實力，你不想彎腰，我又不想辜負婆婆所托，唯一的法子就是這個，別人修行，力皆存于丹田，而你自此之后，可把力藏于周位，別人有一丹田，你有幾百，現在你是不是覺得，這有些名副其實了？”

林葉驚訝，說不出話，可眼神里的意思是......幾百？

辛先生自豪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幾百，若我沒有記差了的話，功的有六百六十六。”

林葉的眼睛驟然睜大。

他不能說話，可他眼神會表達，此時從眼神里釋放出去的都是質疑。

“是是是......”

辛先生看了他眼神后略顯歉疚的說道：“確實砸了不止六百六十六下，可這麼難的事，你還不許我失誤個兩千三四百下？”

林葉此時眼神里正在罵街，婆婆不許他罵，他也罵，用眼神兇狠的罵。

他罵的是......你他媽那是失誤了兩千三四百下？你他媽那是蒙對了六百六十六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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