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第四百九十八章 懲罰

顧茗煙還是第一次到如此安心。

心意相通莫約也不過如此。

踏三皇子的府邸，侍從在前帶路。

柳兒見顧茗煙臉上笑意不減，心裡疑愈發的深：“我並未想到你和靖王私下做瞭如此多的事，卻也不知道你為何因此欣喜？”

“算不得，隻是如此對手難得。”顧茗煙這纔在柳兒的話裡斂去了三分笑意：“我與他暗中博弈，總是惹來互相猜忌，這一次，我決定向他坦誠，他也拿出了這份誠意。”

“所以你這是心了？”柳兒詫異，愈發不明白。

“並非心，不過是這世間再找不上這般的人了。”顧茗煙在踏長廊之前，隻留下輕輕一句：“我總算知道，二字，不過是如人飲水的東西了。”

如人飲水四字便說明瞭一切，柳兒曾過殤，如今聽著顧茗煙坦然的說出這番話，一顆心也落回了肚子裡，隻點頭道：“我明白了，你與他的事，我暫時不會告訴主子的。”

“多謝了。”顧茗煙隻是笑。

踏門，風塵仆仆方纔趕回來的段承瑞見到顧茗煙，猛地站起來。

數月未見，段承瑞雖忙於政事，心中卻也掛念著顧茗煙，如今眼前的人好好的站在眼前，隻是多了一條麵紗，這顆心當即也放回了肚子裡。

常一琴卻冇想到頂著這張人人見過的靖王妃的臉，卻也敢在各來去自如。月清卻還是一派淡然的模樣。

“許久未見，殿下近日可好？”顧茗煙盈盈一笑，徑直的落了座。

“你在皇叔邊可過的還好？”段承瑞卻先問了這麼一句。

“當年好歹夫妻一場，更何況如今份擺在這，他也不敢對我做些什麼，今日過來，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兒。”顧茗煙正襟危坐，在段承瑞看過來的時候便繼續開了口：“日後，我便要為宗平王打算，怕是幫不了殿下了。”

“什麼？”段承瑞驚愕的張大了。

就連月清都忍不住的上前一步：“你這是……”

“我已經幫殿下打點好了許多事，但日後我卻要為宗平王多打算幾番。”說著，顧茗煙從袖口裡拿出一疊厚厚的紙張來，遞給月清：“這些人和事，我早已經派人調查清楚，另外我還會讓許歸來為殿下日後的眼睛，聽風樓的訊息我也會適當告訴你，但，之後都陪不了殿下了。”

段承瑞草草的翻閱過哪些紙張，裡麵幾乎將所做的每件事都寫了下來，其中四分是他知道也聽聞的，可還有六分打算卻是他從不知道的。

“我以為你會選擇幫皇叔去奪皇位。”

“他不會阻攔你去得到皇位，你需要注意的人是皇上，他才能決定你的去留。”顧茗煙在月清驚訝的目站起來：“你既然選擇要做皇帝，這條路也隻能你一個人走下去，大局已定，比起同人博弈、求功勳，不如隻求大局穩固。”

“你的意思是，殿下一定能做太子嗎？”常一琴站起來。

“取決於皇上的論斷。”顧茗煙一邊的眉頭稍稍揚起，隨後又看向了他：“孟旭會幫你的。”

“是你說服了他？”段承瑞驚訝。

“就連我也無法左右他的決定，但他願意相信你，來日你可以考慮用一下他，若是有需要，聽風閣為殿下效勞。”顧茗煙的手掌上了心口上的地方，微微彎：“我自當知道殿下的心意，但我如今卻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這是爾丹對上位者的行禮方式。

這是在告訴段承瑞，顧茗煙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認真的。

但是……

“你不能回到皇叔的邊。”段承瑞站起來，徑直的走到的麵前，低下頭打量著：“我的確還有許多不如皇叔的地方，但……”

“跟這些毫無乾係。”顧茗煙不得不仰起頭來看他：“我不會為了任何一個男人去做金雀，所以殿下，你能為了我放棄皇位，放棄權勢嗎？”

換來的答案清晰可見，但顧茗煙卻釋懷的笑了笑，輕輕一拍他的肩膀：“但你可以為你未來的皇後打理天下，我不是你最好的選擇，你覺得自己喜歡我，實際上隻是覺得自己比不過靖王。”

“但你本來就不會是最好的王爺，最好的將軍。”

“你是最好的皇帝。”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段承瑞心裡的火似乎也跟著熊熊燃燒起來。

是顧茗煙錯了。

他本不是因為不甘，也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在那一日屋簷下互不打擾的幾日，讓他生出了心頭的那點兒念想。

不同於對月清和常一琴的，那份太過平淡，但唯不可。

顧茗煙並不瞭解段承瑞心中所想，隻認為自己將一切都理的十分妥帖，轉離開時，背後的男人不顧在座人的目，將擁懷中：“不是因為不甘心，我是認真的希你能陪著我。”

顧茗煙子一僵，柳兒也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趕道：“三皇子殿下，小姐其實……”

“我不能為你放棄皇位，但我也可以隻將心放在你一個人上。”段承瑞死死的將人扣在懷裡，指尖冇有覺到懷裡人任何的掙紮，令稍稍安心了許多。

常一琴和月清變了臉，正上前。

“但我已經答應了彆人，這下半輩子，要同他糾纏不清了。”段承軒在後人子僵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從他的懷裡正頭開來，臉上的笑意也跟著染上幾分無奈：“他欠我的，我還得讓他討回來。”

說罷，顧茗煙便不在多留，隻是快步離開，不做毫停留。

段承瑞隻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為什麼？

那人明明傷害過你，為何你如今還要重蹈覆轍？

他始終不明白，但顧茗煙離開了三皇子府，剛上了馬車就看見了裡麵始終未曾離開的人，卻也隻是無奈：“你等我就是在浪費時間。”

“就當是在懲罰我。”段承軒出手將拉到了墊上坐著。

顧茗煙拍了拍下的墊，還見段承軒臉上冷冷，隻是低聲道：“三皇子可是要許我當皇後，你卻隻留著舊賬等我找你清算。”

段承軒當即變了臉，還未開口，顧茗煙的指尖便抵在了他的上，眼角染了笑意：“知道吃醋就好，這也是對你的懲罰。”

柳兒了脖子，顧茗煙的喜到底也不是常人能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