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喬玖笙躺在貴妃椅上，臉上敷著面。

方俞生將剛才撞見的那一幕講給喬玖笙聽了。

喬玖笙聽后，無語了半晌。最后說，“方俞生你這腦子是怎麼回事？是霧霾吸多了，也變智障了麼？用腳趾頭想想，你那兩個兒子也不可能來。”

方俞生也有些尷尬，“那不是方子愷那臭小子說話太容易讓人想歪了麼。”

喬玖笙沒繼續跟他說這個，而是說，“咱家孩子都不省心，你看看喬祈安，他多乖，一點都不讓我哥跟嫂子心。”

方俞生表示羨慕。

“說來，咱家然然也十二歲了。”

“嗯，怎麼了？”方俞生一聽喬玖笙提到然然，就張起來了，“你想說什麼？”

“看了你的小公主，要是也敢早的時候，那咱倆做父母的可就真夠失敗的。”

方俞生便說，“放心，我兒我了解，以后絕對會聽話的。”

喬玖笙有些憐憫地看了方俞生一眼。“話別說太早。”然然那孩子跟喬玖笙是一樣，格倔強，又有自己的主見。

老實說，方子程談這事，有些驚到了喬玖笙。原本以為最省心的一個孩子，竟然最早談了，喬玖笙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對了。”喬玖笙想起了一件事，敷著面不方便，撕了面。方俞生看見了，心里一痛，他問喬玖笙，“七八百塊錢一張的面，就這麼撕了，你不多敷一會兒？”

要是方俞生，說也要敷一個鐘頭。

喬玖笙忍不住失笑，“怎麼了，心痛了？”喬玖笙著自己那張漂亮的臉蛋，說，“男人啊，又想要人漂亮，又嫌棄人花錢兇。既想我貌如花，又想我天生麗質，你想得！”

“你知道漂亮人是怎麼來的麼？”喬玖笙指著垃圾桶里的面，說，“用錢砸出來的！”

方俞生聽了也悶笑不止，“我就是那個天生麗質的人啊。”

喬玖笙：“…”

“請你閉，謝謝。”

方俞生也見好就收。“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麼？”

喬玖笙差點就忘了正事，經方俞生一提醒，想起來，趕講道，“魏欣跟蘇珊娜領養了一個男孩。”

方俞生今天還沒有登錄OK件，這事他們已經在群里討論過了。喬玖笙沒看到方俞生冒泡參與討論，就猜到他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

喬玖笙就對方俞生說，“我給魏欣打了電話，跟我說了領養孩子的原因，聽了也讓我唏噓不已。”

方俞生就追問，“怎麼回事？”

“是這麼回事。魏欣不是經常外出麼，蘇珊娜也是。這兩個人，一個忙著工作，一個有空就忙著游歷。”們婚后過的日子跟婚前差不多。

魏欣忙事業，蘇珊娜忙著活出自己的人生。們都是彼此最牽掛的人，們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里聯系，蘇珊娜想魏欣了，就去看。魏欣想蘇珊娜了，就會安排出時間來陪去旅行。有時候旅行三五天，有時候短暫停留一天。

們彼此獨立，又互相牽掛，這樣的日子其實很愜意。

事的改變源自上個月，蘇珊娜在一場絕地探險中摔傷了，落地時，便昏迷了。等醒來，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但卻沒有被人發現。

蘇珊娜找到手機，發現手機快沒電了，就在手機關機前給魏欣發了一個地址。魏欣收到地址，出于多年的默契，明白這是蘇珊娜在求救。

魏欣聯系了救援隊，又親自趕往了該地，接到了蘇珊娜。那時蘇珊娜整個人都顯得狼狽，魏欣將一把抱住，蘇珊娜突然說，“我們領養一個孩子吧。”

魏欣問為什麼，說，“我在等待救援的這幾個小時里，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我摔死了，你該怎麼辦？我知道你會好好活下去，但一個人活下去難免會覺得寂寞。如果有個孩子，他還能陪陪你。”

蘇珊娜不怕死，怕自己哪一天死了，魏欣一個人會孤獨。

經過一個月的思考，最后魏欣同意了蘇珊娜的決議。

領養一個孩子，意味著們份的轉變。孩子要讀書，長需要人陪伴，以前孑然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兩個人，現在要換上另一種生活。

養一個孩子，對們來說是一場冒險，但們期待著這場冒險之旅的到來。

喬玖笙跟方俞生講完這件事的經過，嘆息一聲，才說，“我很贊同的蘇珊娜的看法，人死后，還有其他人能陪著剩下的那個人，至沒有那麼孤獨。”

方俞生沒有回應的話。

他心里想的是：若你死了，邊有再多的人陪著我，我依然是孤獨的。

蘇珊娜跟魏欣領養的孩子大了，都九歲了，那是個沉默的孩子，據孤兒院的院長說，那個孩子這是第一次被人看上。

之前的那些領養人，都覺得這孩子太沉默了，怕養不。

養不的，就是一頭白眼狼。

魏欣喜歡那孩子，不因為別的，只因為那孩子的一句話。魏欣當時去挑孩子的時候，問了他們一個問題，問，“你們認為，我為什麼想要領養一個孩子？”

答案五花八門，有說喜歡孩子的，有說到孤獨的，也有說希能夠將來老了有人陪伴的。只有那個孩子盯著魏欣后的蘇珊娜，不確定地問了句，“你希，有個人和你一起去？”

魏欣當時就覺得，這孩子是個心的。

是的，不怕孤獨，但又怕蘇珊娜孤獨。假設某一天，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忽然沒了，希能有一個孩子，陪著活下來的那個人一起去緬懷另一個人。

方俞生沒空去瑞士看那個孩子，他想了想，才對喬玖笙說，“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買些禮，給那個孩子寄過去吧。”

“好。”喬玖笙又說，“時間不早，我該睡覺了。睡眠不足，敷再貴的面也沒用。”

“好，晚安。”

一夜好夢。

隔日，方子程白天去市區圖書館呆了半天，下午又去戚不凡那里玩了半天，終于熬到了晚上。他回家洗了澡，穿了一件羽絨服，去找陸飲溪。

方子程直接去了陸飲溪打工的地方。

陸飲溪很看重他們的第一次約會，早上上班之前，還特意用姑姑的洗面將臉給洗了一遍，還拍了爽水。看到方子程推門進來，陸飲溪就跟領班說，“班時間到了，我走了哦。”

“好。”

陸飲溪朝方子程走了過去。

今天的方子程依然值在線，穿了一件白的羽絨服，黑休閑長。他手里著一杯茶，進店后，也不坐，就等著陸飲溪走過去。

一同打工的同時看到陸飲溪朝方子程走過去，都有些驚訝。這不會是陸飲溪的男朋友吧，長得還真俊俏。

等陸飲溪走近了，方子程問，“可以走了？”

“嗯，可以了。”

陸飲溪跟方子程一起走出了店門。

一冷風，撲面襲來。

方子程聽到陸飲溪說好冷，他正打算取下圍巾給陸飲溪用，就看到陸飲溪將高領的領子往上一拉，遮住了脖子。

他的手指在巾上停頓了片刻，才不自然地放下。

陸飲溪滿是期待地問他，“我們今晚去做什麼啊？”是看電影？還是去逛街？或是去公園里玩？

方子程說，“做作業。”

陸飲溪：“！”

方子程用嚴肅的表看著陸飲溪，他義正辭嚴道，“我們現在還是高中生，當以學習為重。”

陸飲溪呆了呆，才說，“…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