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妖姬》第4章 驚魂
當一個人將一切都放下的時候,不是生就是死。
而選擇了死,不管人世間如何繁華似錦,與眼中都已草木皆灰。
自小流亡,從未嘗過親,會過溫暖。
天大地大,卻只識得那方寸之間。
與這樣一個人來說,曾救過命,給過丁點零星溫暖的男人便是的世界。
此時,他要死,便死,絕不活。
信念如此,絕至此!
可是,若是知道,墜崖的一刻,那個自己深的男人亦隨著縱而下,毫不猶豫,會后悔還是高興?
沒看懂他的心,他亦然。
他以為,他所以舍不得死,可是忘記了對他言聽計從,更忘記了的命賴于與他在一起的朝夕,如今,他舍棄了,便再也沒有理由存活。
那一刻,錦帶在空中忘飛舞,卻刺痛他的雙眼。
第一次,他有了失去的覺,第一次他知道了害怕的滋味,他終于知道為什麼達到目的之后,他會憐惜一顆沒用的棋子。
其實,早已走進他的心里,在他將錦帶佩戴的那一刻起,與他而言,便早已不是一個奴子,而是一個人,悄然在他心中生了發了芽。
他擁有這世間最好的一切,從沒有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
可是,就在拋卻系著生命的錦帶的一刻,便有了。
人,為何總是在生死一刻,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因為,那一刻,來不急思考,憑心做事,憑心付出,人最真實的一面,莫過與此!
他隨著跳下去的一瞬,仍舊沒有遲疑,因為來不及思考。
來不及想,過去未來,理想抱負,這一刻他的心里想這個人活。
可惜,卻永遠都不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了嗎?
星奴慢慢的睜開雙眼,奇怪自己竟然毫無痛,那麼高的地方摔下真的不會死嗎?
四周不是高山叢林,沒有綠草茵茵,卻有橋有水,還有花。
發誓,那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的最麗的花。
它,絢麗奪目,不染煙塵,在這漆黑的世界中默默綻放。
慢慢的站起,不住抬腳向那花而去,想將它看的仔細。
這花好奇怪,只有花,卻沒有葉!
突然,一陣刺痛在中炸開,炸裂的讓眩暈,讓一瞬痛倒在地。
“彼岸花,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傳相惜永相失!”
一道悉的聲音驀然響在耳側,好似隔了千年般遙遠,又好似昨天般悉,卻憂傷無比。
“是誰?”捂著口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喊著。
發現,只要不看那花的疼痛便會緩解。
彼岸花,彼岸花,那是只開在黃泉路上的花!
難道,已經死了嗎?
可是那個說話的人又是誰?
“我們又見面了。”邊如同鬼魅一樣的出現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人影。
星奴膽子小,一張臉頓時失去了,雙抖著說道,“你......是誰?我們見過嗎?”
那人輕聲笑道,“你自己已是一縷魂魄,還怕什麼?”
頓時豁然,對,已經死了,此時亦是鬼,還怕什麼?
“請問,我為什麼想不起你?”看著眼前這個終于肯現出真的男人。
他有一雙琥珀般剔的藍眼睛,一頭紫長發不束縛,隨意散在肩頭,他很,得像妖孽。
那人點頭,“每一世,我都會在這里等你,可是每一世你都會忘記我,因為你喝了孟婆湯。”
男子慢慢將自地上攙起,手輕拂過的臉頰,“我是你的朋友。”
覺竟是如此悉,確定一定是認識他的,可是此刻卻一點記憶也沒有。
“你說要救我嗎?”抬頭看他。
“是,我來救你。”他溫輕語。
“那你要怎麼救我?”輕輕問著,口的疼痛此刻都已經消失。
“送你去下一個回!”他說。
“不,我不要回,我再也不要做人。”大喊著,剛剛消失的疼痛,突然再次洶涌襲來,“你以前也跟我說過這句話對不對?我記得這句話。”
那撕扯的力量仿佛堆積了上千年一般,排山倒海狠狠剜蝕著的每寸,疼的讓窒息,終于蹲在地上再也沒有說話的力氣,卻沒有發現的漸漸變得明。
男子眉宇皺,漂亮的藍眸中流淌出好似千百年匯聚而的神態。
他慢慢的蹲下子,將手放在的肩頭,一道道紫的將籠罩,終于有了一力氣,那明也暫時被抑制,抬眸的瞬間淚水悄然滾落,“求求你,我不想再回,不想再去一個不我的男人,不要送我去。”
“那你想怎樣?”他問。
“讓我灰飛煙滅吧!”答。
心痛永無止境,他點頭,“好,不過你要先跟我去一個地方。如果你到時你依然堅持,我全你!”
歡喜,卻又滿心酸。
是怎樣的痛,會讓想灰飛煙滅才,徹底消失在三界中。
他都了解!
他拭去臉上的淚水,牽著的手,“閉上眼睛。”
聽話的閉上眼睛,那妖嬈的彼岸花再次映眼簾,“那花開得真,可惜沒有葉!”
男子的手微頓,這句話每一世都要說一遍,可是這是最后一次了。
垂眸看向,曾經是天地間最純潔善良的圣,不該承這些的,可是,命運安排,他改變不了!
你有多痛,我怎麼會不知道,每一世我都看著你,看著你流淚,苦,最后悲慘的死在心人之手,然后化作那妖嬈的曼珠沙華,苦守黃泉兩千年,再世為人,再去遇到他!
可是,這是你的宿命,也是你的重生。
當睜開眼睛時候,心中驚訝不已。
這里,再悉不過了,蓬萊閣!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里?”還未愈合的傷疤再次被揭開。
“你不想知道你死之后,他怎樣了嗎?”他淡淡的開口。
垂頭,“我不想。”
自己與公子來說微不足道,死了,他不會難過。
不想看到!
男子卻含笑不語。
手一揮,他們立即飛上半空。
彩云而立,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景。
突然,一聲低呼。
他將帶到墜崖的一刻,此刻已經拋下了錦帶墜無底的懸崖。
“公子不要。”接下來大驚,呼出聲,急忙出雙手去拉隨后墜懸崖的公子,的手指穿他的,甚至到了他的溫,可是卻不到他的重。
七公子就在的眼前急速墜落而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淚水自捂住的手中傾瀉,好似天空中突然灑下的雨。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急迫的搖著藍眸男子的手哭著,喊著。
從未想過七公子會為了而舍去命,看到燕無塵在崖邊呼喚著的名字。
燕無塵說喜歡他,為了他可以與他娘反目。
七公子從未說喜歡,甚至一直以來冷漠相待,可是他卻隨跳下。
他垂頭看,依舊溫拭去的淚,“我救不了他。”
“那誰可以救他?”此刻腦海中悔恨加,公子并不想死,是他將錦帶扔到了燕無塵的手中,他想活!
可是卻那麼的執拗,只看到他的絕,沒看懂他的心。
他那樣說是怕燕無塵看穿他的心思,不去救。
他從未與說過,卻用生命向證明。
藍眸男子居高臨下看著,“這是他的命,不過他還有來世。”
頓時絕,垂頭往下看去,淚如泉涌,悉的心痛,將凌遲。
“來世我還能遇見他嗎?”
藍眸男子眸中裝滿滄桑的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子,每一世他都要這樣才能讓心甘愿的去轉生,他心痛卻無可奈何。
“你與他命中注定七世劫,若是得不到圓滿,或者一方放棄,便會灰飛煙滅,永遠消失在天地間。”
他說的是事實,可是卻有意瞞了最重要的,現在還不能知道。
“他還有幾世?”
“一世!”
“送我去!”
“你不是寧可灰飛煙滅都不肯轉生?”
“我不要他消失,你幫我,求你!”跪地祈求。
藍眸男子將心痛掩盡眼瞼,緩緩點頭。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要再等兩千年。”
“我愿意。”
“在黃泉路上,化作彼岸花,你也愿意嗎?”他問。
“是的,我愿意。”要救他,無論付出什麼。
“那麼公子這兩千年去了哪里?”隨后問。
他頓時一怔,被這句話問的心疼不止。
他去了哪里?若是知道真相,又會痛怎樣?
良久,他搖頭。
“這是天機。圓滿之日,你自會知道一切。”他還不能說,不忍,亦是天機不可泄。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
兩千年的風霜雨,兩千年的寂寞寒涼,兩千年的痛苦思念。
默默等待著,與他重逢之期;
默默守護著,與他傾世絕!
終于,等來了這一天。
藍眸男子如期而至,他輕輕揮手間,將聚一縷幽魂。
當終于化為人形,卻突然發現腦海中竟然多了另一份記憶,那是一個遙遠的時空,一個有著高樓大廈,有電腦汽車的二十一世紀。
只不過,在那個國度中的人生依舊不甚滿,卻練就了一副聰慧敏捷,冷靜穩重的個。
“為什麼?”回到這里的一刻將從前的一切記起,卻不解此刻依舊在腦海中清晰的經歷。
“那是你為星奴的前一世,那一世的記憶我還你,對你會有幫助。”藍眸男子看著。
“那麼我腦海中關于二十一世紀的記憶都是真的了?”想著自己大婚當日被未婚夫背叛的景,心中泛起針扎似的疼痛。
“是的。”他點頭。
“可以不要抹去我的記憶嗎?”瑟瑟的問。
他搖頭,“二十一世紀的記憶我會為你保留,這是我能做到的全部。”說完,他凝聚神力,渾紫芒攝人眼眸,手中慢慢凝集一顆珍珠大小的靈丹,還未反映,靈丹已經被送的口中。
“那我要如何與他相認?”明知道即使他告訴自己,喝過孟婆湯之后會將一切都忘掉,卻仍舊盼到了那一世可以記得半點零星。
他手拂過的臉龐,萬般憐惜,“七世緣,不用相認,自會遇見。”
點頭,淚水劃過容,“謝謝你,陪了我兩千年。”
他輕笑,“不是兩千年,而是永遠!”
一怔,待到驚醒,人已經上了奈何橋。
捧起那碗忘水,回眸深深凝了他一眼,心底的痛慢慢落,如同離開七公子時一般心痛。來不及細想,更沒有時間去探究。
仰頭飲盡,報他以最后的微笑,轉墜回。
那端的男人瞬間滿頭華發,終于虛弱倒地,孟婆面帶憐惜的搖搖頭,“若是將這份神力用于凝聚元神,你早已重生。”
男人抬眼間盡是無悔,“我不能負!”
孟婆點頭,“你值得等待兩千年,這一次你可以好好休息了,沒有你亦無法圓滿。”
男子的影慢慢消散,藍眼眸中掩藏了幾千年的灑滿這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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