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半仙還是一臉的懷疑，司徒火更大了，放開了黃半仙的頭發，回頭看夏汾，道：“滾吧，我不想在別人地盤上開殺戒。”

夏汾“呵呵”笑了笑，“別來這套，我要的就是你的命，還有那個小神仙也是我的。”說完，一聲令下，“都上，給我把他剁泥！”

那幾百個羌族兵士舉著刀就砍了過來，黃半仙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就聽司徒冷笑一聲，隨即眼前黑影一閃……就覺四周刮過了一道急風，地上的落葉石子都飛到了半空，一道黑影環繞而過，黃半仙本能地一閉眼。就聽圍上來的兵士們發出了一陣慘聲，淒厲異常，然後就是紛的倒地之聲。再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滿地卷刃的刀劍，和仰面倒地的上百兵士——各個上帶傷，蜷在地上爬不起來，剩下的士兵都驚得紛紛後退，不敢上前……司徒只用了一招……解決了上百人。

黃半仙不會武功，只知道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司徒就已經解決了一半的人，剛才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眼前的司徒依然是剛才的姿勢站著，發在微涼的山風中揚起又落下，周不知何時籠上了一層寒氣，看得人不自覺就打了個冷戰。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時，就聽遠傳來一陣呼嘯之聲，一個黑影飛速而來，袂在風中獵獵作響，片刻後，人影躍人群，落到司徒面前，“幫主。”

來的人正是蔣青，他低頭往司徒邊一站，仿佛沒有看到那幾百人，而是低聲問司徒：“全殺還是留活口？”

司徒微一挑眉，道：“你退下，我自己來。”

蔣青略帶詫異地一愣神，但立刻說了聲“是”，看了黃半仙一眼，沒有說話，一躍跳出了圈外。

司徒回頭，手把黃半仙拉過來，住他下，他抬起頭和自己對視，“你不許閉眼，給我好好看著，別說幾百人，就算幾萬，也沒人能我司徒一頭發！”說完，抬手托住黃半仙的腰，把他往人群外一扔……

小黃就覺得天旋地轉，還沒來得及出聲來，已經飛出了人群，落地前被蔣青穩穩地接住。

人群的注意力都隨著黃半仙轉向了外圍，卻聽司徒冷笑一聲，“不想死的就退開，接下來我可不會留。”

那群兵都會武，見了司徒的氣勢就知道不是這幾個人能抵擋的，不走的話就只能是死，但是皇命難違……紛紛回頭看夏汾。

夏汾臉上一陣黃一陣白的，他沒想到這幾百人這麼不中用，但是為皇子，如果就這樣服了，那可丟人丟大了，板著臉道：“後退者格殺勿論！”

司徒眼生寒意，冷笑道：“一個王者，最重要的是要把手下都當作兄弟，你把這些兵士不當人，以後誰來給你賣命？！”說完，就見他手一垂，從袖子中落出了一條的、泛著烏金澤的長條形金屬網。

黃半仙遠遠看著有些納悶，就聽後的蔣青低聲告訴他：“這是幫主的兵……他很用，今天應該是特意拿出來給你看的。”

“兵……”小黃不解，“兵不都是刀槍劍戟……那只是一塊布條。”

“呵……”蔣青搖搖頭笑道，“不識貨了吧……那可不是什麼布條，而是一把真正的古刀，名字黑金侯，神兵利，這世上最霸道的利刃！”

“黑金侯？”黃半仙默默地重複了一遍，“如此，哪裡來的霸道又哪裡來的利刃？”

就聽司徒冷聲對邊的兵士道：“不是我想殺你們，今天你們進退都是死，我可以給你們留條活路，不想死的，可以歸我黑幫，我拿你們當兄弟。想為你們主子盡忠的，我留你們全……”說完，握著黑金侯的手輕輕一震，就見那塊原本的布條竟然僵直了起來，並且四周開始冒出白的寒氣。最後，布條了薄薄的刀狀，足有四尺長，在刀周圍，形了一圈明的冰刃，在烏金的映襯下，泛著藍黑的詭異芒，而且還不斷地飄散著白的寒氣，四周瞬間冷了下來。

黃半仙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司徒手中漸漸型的刀——那種徹骨的寒意和散發著的殺意，就算他不會武功也覺得到，不由自主地微微輕。

夏汾見手下一個個都面懼，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殺了他！上啊，誰殺了他升三級，黃金萬兩！給我上！”

隨著一聲令下，還真有幾個不怕死的舉刀沖殺了過來，就見司徒揮刀橫掃而過，瞬間一道凜冽至極的黑寒閃現，不止是沖上來的那幾個，就連站得稍近的幾人都飛了出去，重重落地後就再也沒有起來，再一看，就見他們表面都蒙上了一層白霜，脖頸一道細細的傷口，不見一跡，整個人都呈現一種凍僵的姿態……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後退，有幾個雙都開始發，扔了兵就喊：“我們不想死……我們歸順！”

一旁的蔣青道：“歸順的都到這裡來，在那裡可能被誤傷。”

那幾個兵士趕就朝蔣青他們跑去，後的夏汾氣得鼻子都歪了，指著那幾個逃跑的說：“把他們都宰了，我有重賞！”有幾個果真舉刀就追，只見司徒又一揮刀，那幾個追的瞬間也命喪當場。

“我說過，歸順的就是我黑幫的人，是我的兄弟，誰都不得！”司徒說完，掃視了一下眼前還剩下兵士：“還有誰要上來？”

“……我們歸順，我們不想死，我們歸順……”片刻的沉默後，兵士們紛紛都扔了刀跑向蔣青，聚到一起後，一齊跪下道：“多謝幫主收留，我等誓死追隨……”

黃半仙站在人群後，聽著那響徹雲霄的立誓之聲，突然明白司徒說的只要有他的庇護，連皇帝都不了他——那不是隨便說的，是真的。霸氣與仁義……難怪他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

“現在就剩下你了。”司徒看著臉蒼白渾直的夏汾。

“你，你……你敢我，我羌族必然滅了你……啊～～～”話還沒說完，就慘了一聲，捂住耳朵，寒過，地上落下了一枚完整的耳朵——夏汾的左耳已經被齊切掉了，他捂著那半邊溜溜的腦袋嗷嗷直，而且還半分的沒見，只是耳到腮幫子那一片都被凍傷了。

“我是好歹都得給金老爺子留幾分薄面是吧……”司徒手一晃，黑金侯立刻了下來，隨後猶如一條靈蛇一般回了袖中。與此同時，不遠響起了金鶴鳴的聲音：“多謝司徒幫主留，如果他死在我鶴鳴山，必然會引來許多的麻煩。”

出現在夏汾後的，正是聞訊匆匆趕來的金鶴鳴，和跟在邊的金溪雲。

“夏皇子……”金鶴鳴對他一拱手，道：“你違反了比賽的規則，所以已經沒有了求親的資格，來人啊！”說著，他喚過了幾個手下，“送夏汾回山莊收拾東西，立刻離開鶴鳴山。”

看著地上的形態詭異的，金鶴鳴深吸一口氣，轉對已經走到一邊的司徒道：“久聞司徒幫主乃天下第一，幾日老朽大開眼見，真是佩服佩服！”

“老爺子客氣了。”司徒輕描淡寫地回了個禮，回頭對歸順的兵士說：“你們都歸到蔣青副幫主的麾下，從今以後，就是我黑幫的人，與我黑幫的眾兄弟，同生死共進退！”

兵士們都有些激，紛紛表示決心效忠，就聽蔣青道：“都跟我回別館，我給你們講黑幫的幫規。”說完，帶著眾人率先上山。

司徒不理會金鶴鳴父，而是走到了黃半仙的眼前，低頭，就見小孩正張著，一臉驚疑地看著他。

“就是這樣！”司徒滿意地住小黃的下，注視著他眼中的自己，低聲道：“你記住，從今以後，都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在你邊的時候，你眼裡就只能有我，我就是你的神！”

12 獨一無二

12獨一無二

黃半仙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仰起頭來看司徒了：早上是大雨淋漓，他仰起臉，看到的是司徒的臉和頭頂上方的黃油紙傘；再一次，是在雨停後的山腳下，看到的，是灰藍的天和司徒飄散在風中的發；這次，他抬起頭來，看到的是司徒的眼睛，眼神中還保有著剛才執掌生死的那種霸道，眼眸的很淡……早上，從這雙眼睛裡看到的自己是白的，顯得異常清晰。現在，暮靄四合，這雙淡眸子裡的自己，已經換了一黑，廓突然變得不真實起來。

司徒說完了他想說的，就放開了小黃的下，再一次牽起他的手，往山上走。

後，金鶴鳴很滿意地點點頭，對金溪雲說：“此子非凡品！”

金溪雲仿佛沒有聽到父親的話，雙眼地追隨著兩個漸漸消失在暮中的黑影，良久……直到金鶴鳴拍了拍的肩膀問：“怎麼樣？中意麼？”

緩緩收回視線，金溪雲笑了笑，對他爹說：“我想不要。”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老爺子一個人站在半山腰，不著頭腦。

次日，司徒派人去取回了滿滿一車的服，還有那把黃的油紙傘。走到車邊，小黃沒有去拿服，而是手拿過了那把紙傘，轉臉小聲問司徒“這個，給我吧。”

司徒點了點頭，讓蔣青找人把服都收起來，黃半仙看著眾人往房裡搬服，淡淡道：“這麼多，三年穿不完的。”

“那就穿六年唄……啊，不對。”司徒邊說邊手掐了掐黃半仙的肩膀，“你現在還小，三年後就二十了，應該可以長高一些，三年一定要穿完，每天換一件！穿一件扔一件。”

“服穿完了不能扔的。”黃半仙輕輕一笑，“人出生後直到死，一定要做的事就是穿服，穿一件扔一件，會沒有福分。”

司徒哈哈大笑，問：“這也是書上說的？”

黃半仙搖搖頭：“我爹說的。”

“你爹一定沒學問。”司徒饒有興致地問，“難得你個書簍子還會聽這麼沒學問的話。”

“我爹說的話都很有道理。”黃半仙走到院中的一個圓石凳上坐下，著手中的黃紙傘，低頭像是在回憶，“我爹最常跟我說的一句話是，‘喜歡的東西千萬不能丟，一旦弄丟了，就算再找到一個一模一樣，或者更好的，都會惦念著以前丟掉的那個，人一旦心裡有了惦念，就一輩子都高興不起來了。”

司徒走過去，坐到黃半仙邊，手抓住他握著傘的那只手，“你是怕惦念，才不舍得丟了這把傘？”

黃半仙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盯著自己的腳尖笑了起來。司徒挑起角，揪住他頭發，“笑什麼？說！”

小黃搖搖頭，抓著傘的手還在司徒手裡，不回來。

“說不說？”司徒難得看他還有不聽話的時候，拉他過來掐他的腰，小黃咯咯笑著，就是不開口。

他沒法說：那天，下著雨，他就是撐著這把傘，站在亭子外面泥濘的山路上，司徒走過來，蹲下，擰幹他服的下擺，仰起臉問他，冷不冷……

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走多遠，遇到什麼樣的人，所以，一旦遇到歡喜的事一定要記住，以後，也許再也遇不到一個對自己更好的人。

武試的日子終於到了，一大早就是晴空萬裡，但司徒卻是沒打采，黃半仙問他為什麼不高興，不是說今天他贏比賽是十拿九穩的事麼？

司徒不屑地撇撇，道：“沒勁，為了這麼個丫頭片子去打架，拼命自然是要為了心中所的人。”

木淩走上來：“司徒，別掉以輕心，別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