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黑雲堡在蜀中實力雄厚，也沒人敢說不好，但其他的幾軍營裡，則是反應不一了。

齊奕聽副將告訴他這個消息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淡淡說了一句，“那又怎樣？”便不再多言了。

江湖群雄因為清點首時了好幾個人，本來就已經了一鍋粥，又聽到了司徒要親的消息，各個都目瞪口呆。

山江畔的大營裡，瑞王正和肖羽坐在一起喝著茶，有個校尉進來稟報司徒要親的事，正在喝茶的肖羽再一次被茶水嗆到，邊笑邊咳嗽。

“昌明，你好像被人反將了一軍啊。”瑞王含笑看邊的文昌明。

文昌明臉略微有些白，笑道：“王爺……也不盡然啊。“

“哦？”瑞王提起了幾分興致，問，“怎麼說？”

“王爺信得過我的話……我去準備。”文昌明低聲道，“保證會有一出好戲可以看。”

瑞王挑挑眉，點頭：“好……那我等著看戲裡。”

“是。”文昌明行了一個禮便出去了。

瑞王看看眼前還在專心喝水的肖羽，問：“你還穩當，那司徒本沒把你放在眼裡，你就這麼甘心作老二了？”

肖羽抬眼看看他，笑：“第一的並不見得是司徒……”

“哦？”瑞王吃驚，“那你說是誰？”

肖羽放下茶杯，站起來了個懶腰，說：“最厲害的，是那個討人喜歡的小家夥！”說完，溜溜達達地出去了。

……

司徒和小黃的這場喜事，都給了已經有經驗的盧風和雲四娘來辦，木淩因為好玩兒也一直在搗。

辦喜事聽起來很不錯，但是坐起來還真是要人命，關鍵是司徒還很沒耐，全部推給了手下，自己則帶著小黃到閑逛。這一天，雲四娘帶了好幾個鋪的夥計來給兩人定做服，小黃一看那套新娘子的服就跑，說什麼也不肯量。

司徒把那件新郎的服拿得老遠左右打量，皺眉：“怎麼這麼難看？那麼難看的服誰要穿？還有，幹嘛一定要紅的？我要黑的！”

鋪的夥計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為難地看一旁的盧風和雲四娘。

“幫主，辦喜事哪裡有穿黑服的？！”盧風為難，“您將就將就麼。”

“紅的……”司徒下，視線被那件大紅的新娘喜服吸引，見小黃躲到院子裡不肯進來，司徒手拿起了夥計手上的新娘喜服看了看，又轉臉盯著小黃看。

小黃一見司徒滿臉的興味盎然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要讓自己穿這個了……他才不要！小黃轉就跑進自己房間裡，關門不出來。

司徒指指那條新娘喜服，道：“這個留下我要用，喜服就不用了，親時我們穿什麼穿什麼！”說完就走了。

盧風和雲四娘無奈地對視了一眼，他們早就習慣了司徒的隨，只好隨他喜歡了。

等眾人都出了別院，司徒拿著禮服閃到了小黃房間的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門裡沒人答應，但司徒能覺到小黃躲在裡面，想像一下小黃張地盯著門的樣子就覺得可，繼續敲門。“仙仙？”司徒將服藏到後，笑，“開門，人都走了。”

沉默了一會兒，裡面響起了腳步聲，隨後門被打開了一條，小黃從裡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一眼，發現人都走了，就剩下司徒。

司徒輕輕推門：“讓我們進去麼，外面太曬！”

小黃疑地瞥了一眼院子……哪裡有太啊，但還是打開了門。

司徒抬腳走了進去，小黃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司徒藏在後的那件紅喜服，立刻就張地看著司徒。

“這很好看……”司徒反手關上門，把門閂落下，笑呵呵道：“穿來看看麼。”

小黃搖頭，小聲說：“我不要！那個是娃穿的！”

“你穿著試試麼，現在不試我可讓你親那天穿了！”司徒緩緩靠近。

小黃退到牆，堅決搖頭。

司徒笑嘻嘻走到小黃面前，低頭說：“乖……穿上試試，我想看。”

小黃搖頭還想逃走，被司徒一把抱起來往床邊帶去。小黃不會，只是用力地掙啊掙，但哪裡能阻止司徒。把握著手上的力道，司徒不讓小黃逃走，又不弄痛他，把他堵在床裡，見小孩努力想逃走又走不了的樣子，司徒突然覺得很有趣，就索開始欺負他。

小黃後來惱了，覺自己就像大灰狼抓住的小兔子，不吃也不咬，就是反反複複地折騰。最後就只好可憐兮兮地躲到床鋪裡面，有些哀怨地看著司徒，像是說——你又欺負我。

司徒下，道：“你穿上。”把服遞給小黃，“乖，穿上就不欺負你，就看一眼麼。”

小黃有些猶豫，司徒看見有門，就笑著說，“不穿就做難為的事……怎麼樣？”

小黃趕搖頭，手接過了司徒手上的服，“你說的……就看一下。”

“嗯。”司徒手輕輕撂下床簾，靜靜等在外面，還不忘記囑咐，“你不要就套在外面啊，要像正常服那樣穿！”

“……嗯。”小黃在裡面忙忙碌碌了一陣子，最後裡面就沒靜了。

司徒等了一陣子，問：“仙仙？好沒？”

“……嗯。”裡面小小地應了一聲。

司徒緩緩地開床簾，本想著驚豔一下，看一眼就泄氣了，小孩正拿被子蓋著自己。

“這樣怎麼看？”司徒皺眉。

小黃有些別扭，小聲說：“難為！”

“有什麼好難為的？！”司徒瞪眼，手抓被子往外拉，小黃哪裡有力氣，被子一把就被掀開了，同時，司徒也傻眼了。

小黃一紅的喜服坐在床上，臉上紅紅的，不知道是剛才悶的還是的……或者是這一紅服襯的？

司徒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反應，親那天，絕對要小黃穿紅的喜服。

小黃見司徒傻愣愣地盯著自己看著，手想去再抓旁邊的被子，卻被司徒一把將手抓住。看著小黃被紅荷葉邊袖子蓋住的手，司徒莫名覺得心。鑽進了床簾裡面，靠近小黃，低頭在他頸間輕輕地嗅了嗅。小黃看他，見司徒表怪怪的，就抬袖子聞了聞，這套喜服大概是用香薰過的，有淡淡的清香，很好聞。

“好看。”司徒笑了笑，手輕輕了小黃紅金繡喜服下的腰腹，低聲道：“覺很。”

小黃看他一眼，“肚子當然是的。”邊說，邊手去司徒的肚子，愣住……“的！”

“呵……”司徒忍笑，湊過去親小黃，“樣式我們再定，不過親那天，你要穿紅的好不好？”

“……”小黃認真地看司徒，道：“親的時候，自然是要穿紅的！吉利，知不知道？”

“吉利？”司徒失笑，“紅的跟似的，有什麼好吉利的？！”

小黃爬到司徒邊坐下，靠著他說：“黑的和白的覺都冷冰冰的，紅有些暖。”

司徒點點頭，手過去搭住小黃的肩膀，道：“你真的肯跟我親，不會後悔？”

小黃有些疑地仰臉看司徒，問：“為什麼要後悔？”

“你只有十八歲。”司徒喃喃自語，“我比你多活了十年，就多看了十年的人，心態會和你不一樣……但若我是十八歲，會覺得以後也許會遇到更好的人，絕對不肯這麼早就親。”

小黃想了想，搖搖頭，道：“那我可能活不過三年了麼……每天都當作最後一天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司徒“呼……”的一聲深吸一口氣，湊過去親小黃，小孩一句話，就像是心上狠狠被撞了一下，“那三年後呢？”

小黃歪著頭又想了一會兒，道：“要是能活過三年，我們就一起去遊曆天下吧？”

“……好。”司徒手，勾小黃的小指頭，“我們能活過三年，就去遊遍天下。”

“是我不是我們。”小黃認真地擺擺手，“你沒有三年之劫，會長命百歲的。”

司徒笑，小黃腮幫子，“我們要親了，自然是要白頭偕老的，我一個人長命百歲有什麼用！”

……正當黑雲堡裡一派喜氣之時，瑞王大營裡有一批人正在忙碌著，文昌明將一個盒子給手下，道：“兩天之，一定要辦好！”

“是！”手下離開。

文昌明轉準備回營帳，就見後一個白的人影站著。十分容易驚的文昌明本能地驚得一震，看清站著的是肖羽時，才松了口氣，恭恭敬敬地給他行了個禮。

“你對我不用行禮。”肖羽說得輕巧，“我是個平頭百姓，你才是。”

文昌明淡淡道：“多行個禮，總比行個禮強。”說完就想走。

“我一直很奇怪。”肖羽問，“你好像很恨那個小孩，不過他應該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文昌明冷冷一笑，道：“他沒有，我很喜歡他。”

“那你還這麼心積慮？”肖羽好奇，“覺你很恨他。”

“喜歡的人不弄到手，是恨是……都沒有意義。”文昌明留下一個冷漠的眼神，轉離去。

52 一步之遙

就在黑雲堡準備喜事的時候，敖玲突然發起了瘋來，原本已經不能的巍巍地站起來，發瘋一般地想往外跑，捂著頭大。敖晟想上前阻止，卻被一把推開，最後急了，只能呆在一旁嗚嗚地哭。敖玲不知怎麼了，突然撲上去一把掐住敖晟的脖子，使出全力要掐死他。

木淩和司徒趕到的時候，敖晟已經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氣了，司徒點了敖玲的道，木淩命人把拉開，小黃把敖晟扶起來，發現他臉漲得通紅，奄奄一息。

木淩先給敖晟檢查了一下，道：“問題不大，帶他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說完，轉看敖玲，片刻之後就皺起了眉，眼神嚴峻地道，“不行了，一定要馬上把蟲子取出來，已經到極限了。”

本來是想在司徒和小黃的喜事之後再幫敖玲取蟲的，但現在沒有辦法了，木淩對眾人道：“幫我準備一個房間，還有，派人守著我這裡，大概要兩天的時間，絕對不要打擾我！”

蔣青立刻派人準備，盧風和雲四娘繼續準備喜事，司徒和小黃將敖晟弄到了房間裡，見他哭得淒慘，也有些不忍。

正這時，朱老爺子急急忙忙地跑來說：“幫主，那些江湖人在山下鬧事呢。”

司徒皺眉，“鬧什麼？”

“他們說不把事說清楚，就不能辦喜事。”

“我辦喜事要他們管？”司徒撇撇，“別理他們！”

“幫主。”朱老爺子有些為難，“在山下罵人呢……而且說不定會攻上來，兄弟們也生氣，萬一打起來就不好了。”

司徒心裡窩火，小黃手揪揪他袖子，輕聲道：“你去看看吧，給他們一個確切的日子，比如說三天五天的……這樣他們也就不會鬧了，大概是等不到結果所以著急了。”

無奈點點頭，司徒跟朱老爺子一起去前面對付那些江湖人了，小黃有些擔心，跑到門口拉住司徒的手，道：“你記得，一定要忍住，千萬別沖！”

司徒略一猶豫，點點頭，湊過來親小黃的額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明白。”

等兩人走出了別院，小黃回到敖晟邊坐下，手輕輕地了敖晟的腦袋：“別傷心了，等蟲子取出來，你姐姐就沒事了。”

“嗯……”敖晟手了眼淚，低聲說：“我不是傷心。”

小黃有些不解地看著敖晟，就見他原本掛著眼淚的小臉上，泛出了一怪異的笑容，敖晟的整個緒就像是換了，含笑說：“我是高興。”

覺到敖晟的變化，小黃不自覺地從脊背生出一寒意……瞬間想明白了原委，就想站起來離開，但是敖晟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子。

別看是小孩子，但是敖晟的手力極大，小黃一點功夫都不會，就覺手腕一陣刺痛，整個半就發麻，子一歪就倒在了床鋪上，剛想開口，就被敖晟點住了道。

“嘿嘿……”敖晟從床上跳起來，在房間裡轉了一圈，走到小黃邊低頭問：“是不是已經想明白了？”

小黃沒法說話，但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