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跑來跑去的。”

司徒輕輕將他抱起來，往床的方向走，道：“剛才肖羽去找齊奕了。”

小黃想了想，點點頭：“果然麼……”

“其實事已定局。”司徒勸小黃，“你不需要自己冒險來著地方……我看不見你心裡發慌。”

小黃溫和一笑，手輕輕司徒的臉，“不一樣的，如果我不在這裡，構不齊奕主進攻瑞王的條件……那個人心思縝，我們不能冒險的。”

司徒有些生氣地出一口氣，手抱過小黃狠狠親了一口，“那我晚上要留在這裡。”

小黃看這司徒跟個小孩子一樣耍賴。

“你不答應我就帶你回去！”司徒低聲音威脅。

小黃歎了口氣，把司徒推躺下，湊過去，靠在他手臂上，低聲道：“要是晚上有人來，就弄醒我。”

司徒皺眉，“我不舍得。”

小黃又往他懷裡靠了靠，“你要聽話，不然我就不理你。”

司徒張，小孩威脅他？！關鍵是這威脅聽起來還頗有力道，讓他不由自主乖乖點頭。

將小黃摟，司徒手小黃的後脖頸，低聲在他耳邊細語。

小黃偶爾聽得有趣就笑一下，漸漸便睡著了……司徒輕輕給他蓋上被子，看著他的睡躺著。三

更左右，司徒緩緩睜開眼——有人靠近。

腳步聲靠近房間，司徒看著小黃安安靜靜的睡，有些不忍，直到那腳步聲走到了房前，司徒輕

輕地在小黃的肩頭拍了拍，小黃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司徒往上一躍，運用輕功騰而起，在了床頂之上

與此同時，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司徒注意到小黃微微地了一下，看來是已經醒了。雖然線昏暗，但司徒還是可以覺到小黃張得子都有些僵，心裡一陣刺痛，真想將那個走近的人碎萬段。

很快，那人到了窗前，不出司徒預料……來的正是文昌明。

文昌明低頭注視著小黃，手緩緩地出，隔著被子輕輕地了小黃的肩膀，到的同時便猛地收回手，捂著自己的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司徒皺眉，這個文昌明半人半鬼，看著就很不正常！

盯著小黃看了良久，文昌明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低頭，樣子像是要親小黃，就在要接到小黃頭發的一剎那，小黃突然哼哼了一聲……

文昌明驚得猛向後仰，一屁坐在了地上，小黃了，像是快要醒來……文昌明連滾帶爬就跑了出去，慌慌張張地關上門，逃也似的跑了。

等一切平靜，司徒才輕輕地落到了小黃的床頭，低頭親小黃額頭，有些焦躁，“那個該死的東西。”

小黃緩緩地睜開眼睛，手拉住司徒的手，輕聲道：“文昌明……其實很可憐。”

司徒盯著小黃，歎氣：“你是菩薩麼？這種惡人有什麼好可憐的？！”

小黃輕輕搖頭：“文昌明一直都走在迷霧裡，他看不見前路，又知道注定沒有出路，所以才會這樣瘋狂。”

司徒不語，“這世上，大部分人都看不見前路。“

“不一樣的。”小黃讓司徒靠下，趴到司徒的前靜靜地聽他的心跳，繼續說，“我以前見過，村子裡的人抓住了黃鼠狼，也不弄死它，就用針瞎了它的雙眼。這只黃鼠狼就會變得很兇殘，很警覺……絕地到咬人，我看到文昌明的表時，不知到為什麼就會想起那只黃鼠狼。

司徒輕輕歎了口氣，手拍拍小黃，“自作孽不可活，不用為這樣的人難過。“

小黃點頭，抓住司徒的襟，低聲說，“再躺一會兒吧，天亮之前，你要乖乖回去。”

“你還真忍心趕我走啊？”司徒瞪眼。

小黃抿笑了笑，靠司徒，漸漸睡去。

次日清晨，小黃醒來的時候，枕邊已經沒有了司徒，枕頭上還留有司徒的氣息。小黃手輕輕地枕頭，卻發現手腕上多出了一纏繞著的紅線。

將手收回來，小黃發現那圈紅繩子上，系著一只小巧的白玉小兔子，神態乖巧可，可憐兮兮地仰臉看著一旁。小黃忍不住笑了起來，司徒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玉兔子看起來不是很新了，像是已經佩戴了一段時間……司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掛在上了，這算一換一麼？

一大早的心因為這只小兔子而好得不行，小黃起床，仔仔細細地疊好被子，換了服，起來梳洗。

推開院子們，立刻有下人發現了，跑去稟報文昌明。

沒多久，文昌明就跑了過來，見小黃正在院子裡澆花，便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小黃回頭。

“小先生醒了？早飯想吃什麼？”文昌明遠遠地給小黃行了個禮，輕聲細語地問。

小黃對他說：“隨意吧，簡單些就好。”說完，繼續澆花。

文昌明吩咐下人去準備，回頭問小黃：“拿到院子裡來吃怎樣？”

小黃點點頭，蹲下去看一株紅的太花。

“都是些俗。”文昌明也走到花圃旁邊蹲下來。

小黃點點頭，指著開得繁盛的花，問：“紫的是三堇，藍的都豆莢花，黃的和紅的是太花，是吧？”

“小先生認識這些野花兒呀。”文昌明靠近了一些，道：“我小時候也很喜歡看，小先生知不知道一種六月雪的？”

小黃疑：“六月雪？好怪的名字。”

文昌明點頭，“是我們地方上的俗稱，六月開的，綠的枝葉裡白的小花，就像是點點的白雪一樣，因為都是六月開的，所以就六月雪。”

小黃認真地聽著，點頭：“真想看一看呀。”

“還有很多花都很好看……”文昌明問，“小先生最喜歡什麼花？”

小黃想了想，低聲道：“白的海棠花。”

“綠海棠啊！”文昌明高興地笑起來，“海棠花真的很好看啊……特別是白的！”

“你呢？”小黃問文昌明。

“我們那裡冷。”文昌明道，“一年四季看得最多的就是梅花，我最喜歡臘梅……覺和你很像。”

小黃微笑，這時文昌明已經蹲到了他邊，含笑問：“你吃過臘梅糕沒有？”

小黃搖搖頭。

“臘梅糕配上臘梅酒，再加上一圃的小花，一方石凳，一本書……”文昌明越說越神往，臉上洋溢起笑容，“真好啊！”

這時，屬下已經端著早餐進來了，小黃站起，文昌明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斂去，低聲對小黃道：“黃小先生慢慢吃，我忙去了。”

“你吃過飯了麼？”小黃突然問。

文昌明想了想，搖搖頭。

小黃指指旁邊的石凳，道：“坐下一起吃吧，這麼多我吃不完。”

文昌明張著愣了良久，高興地點點頭，慌手慌腳地走過來，坐下和小黃一起吃早飯。

“我一個人悶的，你不忙的話，待會兒和我一起下下棋吧。”小黃說。

“好！”文昌明叼著裡的點心就往外跑，邊興地說，“我這就去拿棋去！”

……

瑞王的大營裡。

瑞王正在看地圖，就聽門外的兵士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稟報：“王爺，糧庫著火了！”

“什麼？！”瑞王大驚失，騰地就站了起來，“還不快去滅火？！”

“報！”另一個探報也沖了進來，“王爺，齊奕起兵，先鋒部隊襲我大營，在前方打起來了！”

瑞王抬手就把帥案給掀了，怒道：“好你個齊奕，我沒去找你你倒先跟我耗上了，冷牧！”

一聲令下，冷牧走了過來，“王爺。”

“你帶五萬兵去給我擋住齊奕！”

“是！”冷牧領命出去。

瑞王在房間裡走了幾圈，對手下到：“去把吳先生給我請來！”

不多會兒，那個拿著鳥籠的黑怪人走了進來。

“吳先生！”瑞王道，“時間迫，現在就開始行吧！”

吳先生看了瑞王一眼，點頭，將籠子打開，把那只兩個頭的怪鳥取了出來，走向營門口，往天上放飛。

……

木淩著汗從房間裡走裡出來，臉青白額頭見汗。蔣青看得皺眉，上前給他遞水，低聲問：“你沒事吧？！”

輕輕擺擺手，“沒事，敖玲也熬過來了。”轉臉一看……沒發現司徒和小黃的蹤影，就問：“司徒呢？”

蔣青湊過去在木淩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木淩微微皺眉，道：“蟲已經取出來了……一切按照司徒的計劃進行吧！”

蔣青點頭，轉離去。

木淩在院子裡來回走了兩圈，突然發狠一般地抬腳將一張石凳踢飛。

石凳撞上院牆拍了個碎，正好走進院子的司徒一愣，笑：“幹嘛，我還沒瘋你就先瘋了？！”

木淩咬牙，良久才憋出一句：“娘的，欺人太甚！”

司徒走上去在他肩頭輕輕拍了兩下，“你快去好好歇歇，緩口氣，很快就會有一場大戰了。”

木淩轉踏出一步，又猛地回頭，一把拽住司徒的領，“你小子，前世修來的福分，要好好對他！”

司徒微微一愣，隨後笑：“還用你說？！我可是要和他親，白頭到老的。”

54 狼口險

齊奕的先鋒部隊由周龍率領，瑞王派去抵擋的部隊由冷牧帶領，雙方在巫溪一帶相遇，大戰了一場。齊奕的部隊顯然比瑞王的人馬要驍勇善戰得多，幾場鋒下來，齊奕一方軍威大震，而瑞王一方則連連敗退。

瑞王的大營裡氣氛異常張，因為雙方的營盤離得很近，所以齊奕大概再需要一天就能攻打過來……

“吳先生，還要多久？”瑞王在帥帳中轉了幾圈，焦急地問正在一旁靜坐的黑巫師。

“三天。”巫師緩緩開口。

“什麼？！”瑞王憂心，“再一天都擋不住了，你就不能讓那群江湖人作快點麼？！”

巫師緩緩抬頭。“那群江湖人得到指令之後，大概明天會去黑雲堡要說法，敖玲出來澄清……就要花掉一天左右，等所有人集合，一起趕來夾擊齊奕，說三天時間。”

“那怎麼行？！”瑞王著急，“我們只剩下一天的時間，等他們來了我們也完了，那還有什麼戲好唱的？！”

巫師緩緩又閉上眼睛，“我已盡力，無論如何，必須撐住三天。”

瑞王狠狠一拍帥案，氣得在帳中來回走兩圈，裡罵：“那群江湖人真是窩囊廢……“

“王爺……”巫師突然說，“重點不是那群江湖人，而是黑雲堡的人馬。”

“……黑雲堡？”瑞王低頭考慮了片刻，微微一笑，道，“對啊，我手上有那麼好一張牌，怎麼給忘了呢。”說完，轉走了出去。

小黃這幾天吃過中午飯後，都會和文昌明下一會兒棋，兩人還會聊聊天，推薦一些自己喜歡看的書。畢竟都是念書人，彼此之間的話題也多，沒幾天已經絡了。

正下著棋，就聽門外的守衛說了一聲：“參見王爺。”

文昌明驚得立刻站了起來，小黃轉臉看向門外，就見瑞王背著手，一派從容地走了進來。見到兩人正在下棋，瑞王明顯地愣了一下，但隨即又恢複了笑容，緩緩走近。

“王爺……”文昌明恭恭敬敬地給瑞王行了個禮，退到一旁。

瑞王微微點頭，道：“看來，昌明司徒和小先生很談得來啊。”

文昌明臉發白，趕笑道：“只是陪小先生打發打發時間而已……”

瑞王點點頭，文昌明立刻帶著眾人退到了院外。

小黃看著瑞王慢慢坐到自己的旁邊，心裡慶幸今天司徒有事要留在黑雲堡裡。

“小先生，這幾天過得可好？”瑞王笑著問。

小黃輕輕點點頭。

瑞王盯著小黃看了一會兒，心中暗歎，這黃半仙，真是耐看而且還是越看越好看。

“小先生可知本王這次來是為了什麼？”瑞王略略整理著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