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上來。

“上好的梨花白。”齊奕笑著拆開酒壇的封口，道：“今日不醉無歸！”說完，就擺上酒碗倒酒。

司徒和小黃對視不語，肖羽卻發問：“齊將軍怎麼想到約我們來喝酒？”

齊奕笑了兩聲，端起酒碗，道：“本帥一生，有三個願，今日托眾位的福，了了第一個，自然是要慶祝一下。”

“哦？”司徒接過酒，問，“我們幫你了了心願？是什麼心願？”

齊奕笑著喝了一大口酒，拿過那個木頭盒子往桌子上一放，笑：“第一個就是他了！”說著，將封帶一，打開了蓋子。

司徒和肖羽一看就是一皺眉，小黃驚得倒吸了一口氣，趕將頭低下，不願多看。

桌上的木盒中，放著的是一顆人頭——瑞王的人頭。

司徒見小黃臉發白，就冷笑著問齊奕，“齊將軍這是何意？”

“哈哈……瑞王轅璟乃是我齊奕一生誓要殺死的兩個人之一！”齊奕朗聲道，“今日得除我心腹大患，自然要慶祝。”

“不知齊將軍令一個想殺的人是誰？”肖羽笑問。

“當朝皇帝，轅珞！”齊奕爽快地回答。

司徒和小黃對視一眼，都不語，肖羽也是自顧自喝酒，嘗了一口之後不贊歎：“好酒啊！”

“此酒乃是本帥的最。”齊奕又給自己倒了一碗，看了小黃一眼，“也是本帥心之人的最。”

小黃有些不自在，低頭喝酒。

司徒倒是對殷寂離這位沒見過面的嶽父很好奇，便問齊奕，“不知齊將軍這位心之人，現在在何？”

齊奕沉默了一會兒，對小黃笑了笑，道：“他已離開了二十年了，現在不知道在何，不過應該過得很好。”

小黃起先聽到齊奕說殷寂離已離開，心裡莫名地就一，但後來聽到“不知在何，不過應該過得很好。”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也許是父子連心吧，小黃始終覺得殷寂離尚在人世，只是不知道居在哪裡，希他不要卷進這紛爭之中，如果有機會，以後能見一面就好了。

司徒見小黃發呆，知道他在想親爹的事，雖然心裡別扭，但這樣都吃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便也不語，繼續飲酒。

“哦……齊將軍深似海啊。”肖羽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問，“不知道，齊將軍的心之人，是否也在邊喝酒，邊思念齊將軍呢？”

齊奕聽聞此言臉一變，仰臉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冷聲道：“可惜啊，他有眼無珠，看上個沒心沒肺的人，若換作是我，怎會讓他吃如此多的苦？！”邊說，邊瞥了司徒一眼，“希他的後人，不會步他後塵！”

司徒就覺後脖頸有些冒涼氣，轉念一想，也對啊，齊奕算他“妻舅”……

隨後，幾人東拉西扯，暢快地喝了一通，直至酒過三巡，齊奕才道：“我並不想做皇帝，只想了結了心願，司徒兄和肖兄都乃高人……不知願否幫本帥了了這心事？”

司徒對小黃眨眨眼，意思像是說——看，來了吧。

“只要能殺了轅珞那個賊子，我這一生足以。”齊奕淡淡道，“江山社稷，可以給兩位！”

司徒和肖羽微微吃驚，心說，這齊奕是不是喝多了，連這種承諾都許？

“齊將軍……為何如此恨當今皇帝？”肖羽好奇地問。

“他作惡多端，害人不淺。”齊奕不屑地說，“這個皇位是他用最下賤的方法得來的，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殺他，我死也不會瞑目！”

小黃聽得一皺眉，齊奕這個人，執念太深，鑽了牛角尖了。

“以齊將軍今天的實力，想要攻打京城宰了皇帝，也並不是難事。”司徒笑，“未必用得著我們幾個江湖人來幫忙。”

肖羽也點頭，冷笑：“皇帝可沒什麼好當的，齊將軍不興趣，我們也不稀罕。”

齊奕笑著點點頭，道：“據我所知，轅珞在這幾年裡雖然假意順從轅璟，但實際上招兵買馬，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我若起兵，長途奔襲去戰他，不一定有百分之百的勝算，另外……”說到這裡，齊奕遲疑了一下，道，“江湖中人對我似乎恨之骨，一旦我起兵，你們再在背後奇襲我，和轅珞來個首尾相夾，那我就苦不迭了。”

肖羽笑了起來，道：“將軍多慮了，我等都想息事寧人，誰沒事惦記著打仗呢？再說了，黑雲堡和齊將軍也算沾親帶故……”說著，看了看小黃，“怎麼會反過來攻打將軍呢？”

齊奕點點頭，笑：“行軍之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有後顧之憂，始終無法專心對敵……因此，本帥還是想得到司徒幫主和肖寨主的協助，有什麼條件，兩位可以盡管開。”

肖羽和司徒都不語，就聽齊奕接著道：“齊某也沒有要強迫兩位的意思，不過萬事都要有備無患……要不然這樣吧。”說著，他看了看小黃，“黃小先生足智多謀，對我攻打帝都很有助益……不如與我同行吧，我畢竟是你至親，自然不會傷害於你，這樣，司徒幫主也可安心於黑雲堡中事務，待到轅珞一死，我必親自將黃小先生送回。”

司徒和小黃一聽就明白了，齊奕的意思是怕司徒在他攻打帝都的時候乘人之危，給他來的漁翁得利，所以要將小黃帶走作為要挾。簡單的說，齊奕的意思是你司徒不歸順我也不要，不過要把小黃給他，這樣，他就能安心地去攻打帝都，也不會你黑雲堡。

肖羽但笑不語，心說齊奕也夠膽子，一下就說中了司徒的要害，轉眼瞧，果然見司徒已經變了臉，而邊的小黃，正地抓著他的手，不讓司徒發作。

司徒咬牙忍了半天，要不是邊小黃拉住，早手打人了，但來之前小黃千叮萬囑，絕對不能沖，而且這勢也是小黃事先就已經料到的，早教了他怎麼應對了，忍下這口氣，司徒回答，“齊將軍不會不知道仙仙已和我親了吧？”

“哦……我已經聽說了。”齊奕道。

小黃教司徒的應對之法是，說些客套話把齊奕打發了，比如“小黃不好，不能長途遠行”之類的。但轉念一想，這麼說太不解氣了，轉頭見小黃一臉的張，司徒突然靈機一，心生一計，他 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齊奕說，“我們新婚剛剛三日，正在意之中，幾乎日日都要親熱，齊將軍就這樣將我的寶貝帶走了，莫非要我和我家寶貝求不滿而死？！”

“噗……”一旁的肖羽一口酒沒忍住全噴了出來，垂著口猛咳不止。

小黃怕司徒生氣怒，怕他忍不住手，但卻萬萬沒想到司徒會說出這番話來，又急又，臉漲得通紅，實在忍無可忍，抬手就狠狠捶了司徒一下，“你……你再胡說！”

齊奕則是一張臉憋得鐵青。

司徒見齊奕氣得半死，越發覺得暢快，手抓住小黃捶他的手，將人摟到懷裡，聲安道：“親親，別捶了，昨晚上還沒捶夠啊，背上都是傷！”

“咳咳……”肖羽捶著桌子哈哈大笑，“司徒幫主好福氣！”

“我要走了！”小黃紅著臉轉就走，司徒趕對肖羽和齊奕一抱拳，道：“將軍的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司徒無大志，不江山只人，齊將軍盡管報仇去，我會幫你好好照顧你外甥的。”說完，轉邊喊“仙仙，親親……等我！”邊跑了。

肖羽手抱起一壇沒開封的梨花白，對黑著臉的齊奕道：“將軍好酒，在下謝過了。”說完，抱著酒邊笑邊走了。

64 一石二鳥

“仙仙！”司徒走兩步追上急匆匆走在前面的小黃，“等等我。”

小黃不肯理他，臉上還是紅，別別扭扭的樣子。

“怎麼了？”司徒明知故問，笑得一臉無賴“我又沒有說錯什麼。”

小黃停住，瞪司徒：“你還沒說，我哪有……”

“哪有什麼？”司徒壞笑，見小黃臉又難看了幾分，就忙道，“那你都不讓我做了，還不讓我說不？要是你讓我做，那我就不說了！”

小黃瞪他一眼，心說你想得，轉接著走，被司徒一把扯住，笑呵呵地道，“累不累？我背你。”

小黃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又氣又恨，掙紮：“不要。”

兩人一個要，一個不要，拉來抱去膩了好一會兒，司徒突然莫名地說了一句：“你看夠了沒有？”

小黃一愣，抬頭看司徒，就見他是對著旁邊的樹林子說的。

“呵呵……我只是看你們溫溫存存的，不想打擾你們而已。”林子裡傳來了一個清亮的聲。隨著話音落下，從樹林裡緩步走出來了一個嫋嫋婷婷的子，一紅衫，白淨面孔，五秀氣端莊，靠眉心偏左的地方有一粒米粒大小的紅痣，更顯得俏麗。年紀不大，二十多歲，左肩背著一個包袱，右手拿著劍。

司徒上下打量了一眼，不認識，但也看不出有什麼壞心思，就懶得理會，拉起小黃往山上走。

“等一下。”那子趕追上幾步，笑問：“請問，黑雲堡可是在山頂上？”

司徒不答，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小黃卻點點頭。

“哦……”子想了想，又問，“那，山上除了黑雲堡之外，是不是就沒有別的人家了？”

小黃轉臉看看司徒，問：“還有別的人家麼？”

司徒挑眉，“沒了。”

“謝謝啊。”子對兩人點點頭。

司徒轉回，拉著小黃繼續往山上走，那子則跟在後，走出幾步，便又開口：“二位也是上山麼？”

小黃見司徒不理人，就回頭說：“是呀……”

“那就也是去黑雲堡的了？”子高興，“我們同路，你們是黑雲堡的人？”

小黃有些好奇地問：“姑娘去黑雲堡做什麼？”

“我有事想找黃半仙！”子爽快地回答。

小黃看看司徒，司徒瞥了跑到邊的子一眼，問：“你是何人？”

“我轅倩。”子朗聲道。

“姓轅？”司徒和小黃對視了一眼，都微微有些吃驚。

“對啊。”子大大方方地回答，“正好，你們認識黃半仙麼？帶我去見他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求他幫忙。”

小黃見那子說得懇切，就問：“你找他有什麼事？”

子笑著搖搖頭，“此事事關重大，不見到他我不能說。”

司徒冷聲道：“他就是黃半仙。”

……子明顯地一愣，抬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小黃，良久才道：“這麼小麼……我還以為是個仙風道骨的小老頭呢……不過也對，殷相也還不到四十，兒子自然是只有十幾歲了。”

小黃和司徒微微一愣，轉臉看那子，似乎知道不東西……還姓轅，轅是當朝國姓，莫非是皇族？但是皇族哪兒有自己就這麼一個人跑出來的？

“既然他是黃半仙，那你該不會就是司徒幫主？”轅倩吃驚地看著司徒，心說，很年輕啊！

司徒點頭，問：“你是誰？”

“我轅倩啊。”子笑，“當朝皇帝轅珞是我父皇，我是公主。”

司徒冷笑，“不是說皇帝就一個兒子麼？哪兒又跑出來個公主？”剛說完，就被小黃輕輕拉了一下，司徒轉念一想，對了，還有個敖晟，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我是父皇收的義，欽賜的轅姓。”轅倩微微一笑，“真是太巧了，請黃先生務必幫我一個大忙！”

小黃有些為難，眼前這個子份可疑，不知道說的話是真是假，只得問：“你……有什麼事？”

“我想黃小先生幫我測一下我朝的國運。”轅倩認真地說。

小黃皺眉，搖頭對轅倩道：“岐黃之，本來就是不準的。”

“黃先生肯定有辦法的。”轅倩跑上幾步攔住小黃的去路，急切地道：“我父王病危，現在南有齊奕雄兵百萬虎視眈眈；另外朝中勢，瑞王雖以全軍覆沒，但他在京城黨羽甚多，最近更有傳聞說左丞相、瑞王的侄兒轅枚想要宮變奪位……所以我想讓黃小先生幫我測一下接下來的國運究竟怎樣。”

小黃略抬頭，和司徒對視了一眼，果然朝中有變。

“我是跑死了三匹馬，不眠不休才趕到這裡的。”轅倩著急，“黃先生就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