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呢，原來是個二十歲都沒到的黃小子！”

蔣青咬咬牙，被氣得沒話說，轉別過了司徒和小黃，出門口等著。

司徒覺得好笑，低聲在小黃邊說，“這小魔星厲害的，蔣青難得表那麼富！”

小黃有些同地看了看門口的蔣青，對司徒努努，讓他出去外面等著。司徒聳聳肩出了門，留小黃和敖晟單獨在房間裡呆著。

等人都走了，小黃轉過臉，就見敖晟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榻上，臉頰上剛才被自己打的那裡還是紅彤彤的，小黃有些心疼，走到他邊坐下，手想去他臉頰。

敖晟向後一仰臉，躲開，噘著瞪了小黃一眼，不說話。

“疼不疼呀？”小黃坐過去一些，挨近敖晟問。

敖晟臉，沒好氣，“你說呢？”

小黃覺得疚，低聲道：“我剛才太生氣了，要不然這樣吧……”說著，他把臉湊過去，“給你打回來。”

“噗……”敖晟被他逗樂了，搖著頭說，“我可不敢，你一下，待會兒司徒還不擰斷我的手？！”

“那怎麼辦？”小黃湊上去問，“你還生氣呀？”

敖晟不語，斜著眼睛看他，“你幹嘛打人？！”

“那你不應該這麼說蔣青麼！”小黃道，“他是我們的朋友，又是你的長輩，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長輩？”敖晟撇，“他就比我大四歲，長什麼輩？”

小黃眨眨眼，“你十四，他二十……是六歲才對。”

“誰說的？！”敖晟不服氣，“我馬上十五了，他還不到二十呢，就四歲！哪兒有四歲的長輩？！”

小黃無奈，敖晟終究還是小孩子心啊，手去抱他，他也沒反抗，就是氣鼓鼓的，小黃知道他的氣已經消了不，就他腦袋，道，“你知不知道，等到了皇宮裡，危機重重，蔣青要保護你的安全，還要幫你出主意，你有什麼事就和他商量，千萬不能再耍脾氣，知道麼？”

敖晟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不陪我去麼？”

小黃一愣，拍拍敖晟的背，道：“還不到時候。”

“什麼不到時候？”敖晟仰起臉來，道，“你知不知道，父皇不會放過你和司徒的！”

“什麼意思？”小黃不解。

“他脾氣可古怪了！”敖晟道，“他寢宮裡從來不讓那些妃子進去，我有一次溜進去看了一眼，牆上都是殷寂離的畫像。”

“什麼？”小黃一愣，“你是說……”

“我那個父皇經常把自己關在寢宮裡，有時候砸東西，有時候又怪笑……瘋瘋癲癲的。”敖晟坐好後歎了口氣，道，“我不想回去。”

小黃一聽他的話，就問，“那你想不想做皇帝？”

“想。”敖晟點頭，毫不猶豫。

“為什麼？”小黃不解，“是因為做了皇帝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才不是！”敖晟撇撇，“你當我傻呀？！我要是當不皇帝，還能活麼？！”

小黃愣住，看敖晟。

“別說我了……你和司徒都別想活多久。”敖晟哼哼了兩聲，盤坐好，道，“我那個二皇兄，你別看他病怏怏的，心腸可壞著呢，還有他那個外公，太師夏炎廣，還有那個掌握皇城兵權的夏魯盟……之前瑞王在，他們還老實些，這回子瑞王和齊奕都沒了，回去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就蔣青一個黃小子，能幫上什麼忙啊！”

小黃微微一笑，費力地將敖晟抱起來放到自己上，說，“你知不知道，皇帝為什麼封你做太子？”

敖晟歪過頭，不解地看小黃，“反正他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也想不明白。”

“你父皇的……究竟怎麼樣？”小黃問。

“表面看，他病得厲害，不過……”敖晟說著，話鋒一轉，“我覺得他是裝的。”

“何以見得呢？”小黃問。

“我見過他將太醫給他的藥倒掉……還有啊，他有時候沒注意，我有看到他神很好！”敖晟回答。

“他不是不注意才給你看到的……是故意給你看的。”小黃著他的頭發，道，“你父皇封你做太子，是因為知道你有我和黑雲堡給你做後盾！他是想利用黑雲堡除掉夏太師，再想辦法除掉黑雲堡，這樣，他那搖搖墜的江山，就終究回到他自己手裡了。”

“他……”敖晟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點點頭，“原來如此……那我該怎麼做？”

小黃著他的頭發，道，“你只要努力上進，讓他覺得你琢磨不，就可以！”

“啊？”敖晟歪過頭，不解地看著小黃，“為什麼？”

“你和二皇子比起來，雖然年紀上是小了點，但是明顯要出得多！”小黃低聲道，“皇宮裡難免派系之爭，夏炎廣之前都被瑞王制，所以他的勢力還沒有遍布朝野。而且我觀察他的行為，此人格張揚心狹窄，他在瑞王一死就四追殺瑞王的手下，勢必樹敵太多……所以原先瑞王的那班手下，想要保命就自然只能依靠你！”

敖晟點點頭，“你是讓我拉攏瑞王的那批人？”

小黃點頭，“你要表現得很能幹，很冷靜，有王者之風，讓那些人肯跟隨你，但卻沒有人敢算計你！你對他們的態度不用太恭敬，只要讓他們清楚，如果不能討好你，不能助你登上王位，就只有落到夏炎廣手裡，然後死路一條。”

敖晟點點頭，道，“這個我倒不擔心……不過，我怕父皇。”

“你怕他？”小黃問。

“嗯。”敖晟點頭，“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他相，他在想什麼我看不。”

小黃微微一笑，緩緩道，“其實人和人都是一樣的。”

“什麼意思呀？”敖晟不解。

“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同樣的，他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小黃問敖晟，“對不對？”

“嗯。”敖晟茫然地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你有一個優勢，就是他更迫切地想要了解你，勝過你想了解他的那種迫切！”

敖晟不明白，歪過頭，“什麼意思？”

“皇帝是一個什麼都盡在掌握之中的人，心機深沉，他要利用你來保住江山，怎麼能容許自己不了解你呢？”小黃問。

“哦……”敖晟點頭，“是呀，那我該怎麼做？”

“最開始的時候，你要把什麼都藏在心裡，不要表現出喜怒哀樂，要寵辱不驚，不要給他任何機會來了解你。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專心拉攏所有能拉攏的人，培植自己的勢力，對他孝順聽話，另外，盡量避免和夏家人正面鋒，拖延一年的時間，給自己時間再長大一些！”

敖晟點頭，牢牢記在心裡，道，“他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派人來刺探……但是，我如果誰都不信任，也不說出心裡話，他就死也不會了解我！”

“聰明！”小黃點頭，道，“不過所謂孤掌難鳴，你想要找人商量的時候，就找蔣青。”

“哦……”敖晟點點頭，“難怪你讓我對他好些呢。”

“但是，在人前你不能讓人家看出你對他很好！”小黃手指指敖晟的心口，道，“你在人前，要讓人覺得蔣青只是你的一個護衛，一個手下，一個隨時隨地都可以丟掉的奴才。但是在心裡，你要牢牢記住，他是你唯一能信任的人，是你的朋友。”

敖晟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我懂了！”

“那一年之後呢？”敖晟問小黃，“一年之後，我該怎麼辦？”

“一年之後……”小黃笑得有些悵然，“到時候，我大概會去陪你。”

“你會來？”敖晟又驚又喜，“真的？”

小黃輕輕點點頭，道，“到時候，你就十六歲了，也長大了，手裡也有人了。”小黃敖晟的頭發，“到時候，我和司徒都會來幫你，把皇位搶下來。”

“嗯。”敖晟撲進小黃懷裡蹭了蹭，“我就知道你不舍得丟下我的！”

“晟兒。”小黃突然認真地對敖晟說，“我要你發一個誓。”

“發誓？”敖晟不解，“發什麼誓？”

“你發誓，如果有一天，你坐擁天下，絕不能為難司徒和黑雲堡。”

“我幹嘛為難他啊？！”敖晟瞪眼，“我才沒那麼小氣呢。”

“你發誓！”小黃還是堅持。

“好啦！”敖晟起手，虔誠地對上天發誓，“我敖晟對天發誓，無論以後發生什麼，都不會為難黑雲堡和司徒！有違此誓，天誅地滅！”說完，轉臉看小黃，“滿意了吧？”

小黃含笑點點頭，將敖晟摟到懷裡，喃喃道，“嗯，你要記住今天的誓言。”

74 弄巧拙

司徒在石屋門口的院子裡來回溜達了兩圈，找了張石凳坐下，蔣青給他端了一壺茶上來。司徒看看他，笑問，“讓你跟敖晟去？沒有不開心吧？”

蔣青微微一愣，趕搖搖頭，道，“幫主讓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司徒一笑，淡淡道，“你也不小了……沒必要久居人下，可以有一番作為的。”

蔣青抬起頭，盯著司徒看著，“幫主……你……”

“你手下的人，都帶走。”司徒喝了一口茶，說得輕描淡寫。

“什麼？”蔣青大驚，“幫主，我把人帶走了黑雲堡怎麼辦？”

“呵……你只是帶走你的人，還剩下不呢。”司徒笑。

“可是……現在的況……”蔣青有些著急。

“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司徒微微一笑，打斷蔣青的話，“跟著敖晟去京城吧，記得他是仙仙的弟弟！”

蔣青默默地點點頭，最後抬起頭問，“那……等敖晟當了皇帝之後，我還能不能回來？”

司徒一愣，笑：“那要看你想不想回來？”

蔣青大驚，“幫主，你不要我了？”

司徒哈哈大笑，站起來拍拍蔣青的肩膀，“實施難料，到時候再說吧。”

隨後幾天，眾人都忙碌了起來，敖晟也不再鬧了，白天跟著小黃看看書，小黃教他一些東西，晚上司徒會教他功夫。

敖晟聰明異常，而且最近小家夥改了一下生活習慣，原先生慣養的，現在吃的卻是原來的兩倍。

司徒暗暗吃驚，一天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你是要吃胖子不？”

敖晟狠狠瞪了一眼過去，“我要快些長大，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長得比你還高！”

司徒挑眉，看旁的小黃，小孩的病已經差不多痊愈了，最近看著心也不錯，但不知為什麼，司徒總覺得他似乎是有些心事。

……

越是輕松快樂的日子，就過得與快，沒多久，就有探報跑來稟報司徒——接皇太子的人馬已經蜀了，明日便能到黑雲堡。

司徒帶著小黃和敖晟，離開了溫泉石屋，回到了黑雲堡裡。

司徒和蔣青還有些事要忙，這一天都不見人影，小黃和敖晟坐在院子裡喝茶，兩人都默契地不提明天即將到來的分離。

這時，門口走進了一個人，小黃和敖晟都站了起來，“四娘。”

“我出來走走。”懷有孕的四娘，肚子已經微微鼓了起來，笑著和兩人打招呼。

小黃和敖晟畢竟都是小孩子心，看著雲四娘的肚子滿臉的好奇。

“會哦，要不要一下？”雲四娘笑著問。

“可以麼？”小黃和敖晟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手過去，輕輕地了一下雲四娘的肚子……

“啊，真的在！”倆小孩都驚得睜大了眼睛，惹得四娘哈哈大笑起來。

木淩帶著兩個裁過來，說是給敖晟做了幾件面的服，可以回皇宮的時候穿，讓敖晟去換。

四娘和木淩都陪敖晟試服去了，小黃借口自己不舒服，要休息一會兒，就獨自留在了房裡，等眾人都走了，小黃來了蔣青。

“小先生，你找我？”蔣青走進房裡，見周圍都沒有人，有些奇怪。

“坐。”小黃指指邊的座位。

蔣青走過去，坐在了小黃的邊，等著他有什麼吩咐。

“這個給你。”小黃從懷裡掏出一封厚厚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