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書給年服了藥，上的傷口卻不敢。雖然他不知道這年之前到底是犯了什麼錯，但是書知道，這殘酷可怕的刑罰，也是年后人的一環試探。

看年殘留藥的多，書估計，在年進到這煉獄之前，應當是喝過大補的湯藥，所以才撐過了這一遭。若是年活了下來，那年必定是藥鼎，后之人一定會將他帶回去好好溫養。若是活不下來……那便活不下來吧。

反正對于這個館來說，這種東西“貨”多的很。

書笑了笑，輕地放下了年，將那些孩子上的傷一一看過，確認沒有會留下后癥的重傷之后，居高臨下地看向了三個“坑”。

雖然人還不能弄死，但是半死不活……沒問題吧？

書從懷里掏出了第二包藥，笑得越發燦爛，眼底仿佛藏了七月的炙日。

熾熱，可以使人溫暖，也可以將人灼傷。

第19章

醉夢是小五的練手作，自己研制的藥方，有很強的迷幻作用。

藥所過之，萬人醉于夢中。若是劑量用得多了，甚至會令人醉死于夢，在安寧中達到死亡，有安樂死的效果。

這次的藥量剛好送人一夜好眠。

但是書用這藥是為了不嚇到里面的孩子們，卻不是為了讓這三個坑好過。

這三個人中，那趴在夏至旁邊的，又高又瘦，腰背微微彎曲著，有一口大黃牙，讓書疑心他是不是從來沒有刷過牙。和大黃牙對話的壯漢長得虎背熊腰，書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他的胳膊比自己的腰還要，整個人往那里一站就像一座鐵塔。最后一個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書走進了除去他那遮掉大半張臉的頭巾，才看出來他居然是十八，那個閹人。

書早就覺得奇怪，沒想到在這里能見到他，倒是正中下懷。

書拿出了在崖底找服的干勁，很快就把十八翻了個干凈，連藏在鞋底的幾塊碎銀子都沒有放過，最后果真翻到了能證實書預想的東西，腰牌。

一塊在書的意料之中，是一塊東廠證明份出皇宮的太監腰牌。

另一塊卻在書的意料之外。這一塊與從銀三幾人上翻出來的極像，銀質，反面刻著一個“玄”字，正面刻著數字“十八”。

以數字命名十分常見，書之前并未多想，但是這塊牌子卻暴了十八的份。正如多數員在私下有薄產，否則單靠朝廷的俸祿不敷出一樣，能夠自由出宮門的太監有時也會“”一些產業，雖然這些是不被律法允許的。他原本以為十八是南風館的靠山之一，卻沒曾想，十八竟然是這個組織的人。

銀三幾人干了什麼？

綁架了小三兒的手下，易容、套話，企圖混小三兒的手下之中，若不是他差錯地發現了，那小三兒手下就被安了兩個不定時炸彈。

本以為是個例，現在他卻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個組織到底想干什麼？

書顛了顛手上的紙包。

只是這件事也急不得，他現在報不足，哪怕想出朵花來也無法證實，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解決眼前這件事。

書轉而拿出了一對瓷瓶。

這一對瓷瓶用紅的緞帶綁住瓶頸，一個通純白，一個通墨黑，名為“歡”。白瓷瓶里裝的是丹，黑裝的是丹。相信江湖九的人士一聽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高大優雅博古通今通俗易懂直白萬歲的名字，就知道這藥的作用。

定向春藥，讓你春天的氣息，草長鶯飛的喜悅，再也不用擔心下對春藥上錯人的煩惱，可謂是襲人生米煮飯之必備良藥，你，值得擁有！

書森森得看著橫七豎八在地上躺著的人，在三個人里一人塞了兩顆歡，一顆一顆，雙份疊加，效力十足。

而后書將紙包打開，分作三份，讓三個人盡數吸了進去。

單用化蝶換心還是太便宜你們了。三個坑還想毒害祖國的花朵？給爺互去吧！

……

戰況非常激烈，從亥時到丑時，在沒有玫瑰膏的況下進行了一場“”的決斗，整個地牢都彌漫著腥味和不可言說的味道。無怪乎小五兒在研制出這味藥的時候，心有余辜地對他說。

“師父，是藥三分毒，萬藥皆可殺人，果然真理。”

在外面氣的書進了房門，把角落里的劣質酒撒在了三個人上，做出一副酒后的偽裝。其實這個偽裝全是破綻，本經不起推敲，但是書相信，三個人是不會把自己花開的事說出去的。

一滴十滴，書可以拿小五的醫保證，這三個人的那活兒下輩子算是廢了。

……十八不算，他是左手廢了。

不過，這項懲罰對于這三個人來說，大概也不算什麼大事。

書看著三人臉上的狼藉，長睫垂下遮住帶著冷意的眼睛，笑得燦爛。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一夢之間便是兩個人生。

既然他們對孩子干了這麼多混賬事，不如讓他們與當時的孩子換個視角，來驗一下總角之年被賣南風館、被鞭打、辱罵、調教的絕心。

換位思考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對方當初經歷過的事經歷一遍。

配合歡使用更加臨其境哦～

＊＊＊

“你是何人？！”

余千秋回過神來，看向二零八八的目盡是警惕。

二零八八想了想自己的人類份設定，道：“我是子車痕的師父的屬下。你為何要在我飯菜中下蒙汗藥？”

主人的師父的屬下？余千秋打量著二零八八，二零八八面無表不為所。

“你如何可以證明？”余千秋看著二零八八，眼中警惕之更甚。

二零八八有點犯難。

若是拿出子車痕所制的藥，倒是可以證明一二，但是他還未與書進行二次綁定，空間不共……

二零八八突然眼前一亮。

空間不共沒關系，他并不是非要拿出子車痕的藥，部網上還有一個詞“刷臉”。

二零八八左右看看，客棧里有劣質的墨、筆和宣紙，二零八八并不需要筆，他把右手平攤到墨里，掌心的指紋迅速地排列組合，伴隨著子車痕的樣貌基本信息分析確定完畢，二零八八把手過宣紙，一張人臉躍然紙上。

若是書在這里，他一定可以說出這項技輝的名字——打印。

余千秋看過江湖第一丹青師的畫，雖說是寫意風流，將人的氣質都一并畫在了一幅畫里，但是也不曾畫得如此像，除了單一，簡直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二零八八看著滿臉驚愕的余千秋道：“如此，可否能相信在下？”

余千秋看向二零八八的面復雜。

對于他來說，有人能隨手畫出別人的樣貌不稀奇，但是偏偏畫出來的是自己主人的。

世人皆知，圣手毒醫常年戴著斗笠，數年來，江湖上知曉他容貌的人之又，連聽風樓都不曾收集到主人的信息。他自小被子車痕撿了回去養在邊，跟隨多年也不過是見過一面。主人曾在無意中提到過，見過他現在面容的人，全是可信之人。只是江湖人心詭譎，他的仇人一天不除，他的斗笠便是一日不能摘。

既然如此，那面前的人便是可信之人。

檢測到對面余千秋心跳脈搏逐漸趨于平穩，二零八八知道他是已經信了，便再次問道：“你為何要在我飯菜中下蒙汗藥？”

余千秋既是已經信了，便沒了疑慮，大大方方地說：“我還以為你是人蠱。這幾日江湖得很，便想著把你藥倒……不對，為什麼你沒有中藥？這可是五個人分量的蒙汗藥！”

一時驚訝的余千秋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不由地有些燦燦。看向二零八八眼中多了幾分歉意，二零八八心毫無波，還端起來喝了一口茶——量多對他沒有作用，況且在吃之前已經計算出來了用藥量。

……但是他當時以為是不小心撒多了。

“功深厚罷了。”二零八八放下茶碗解釋道。

余千秋一時無言。

若是換個人來說自己功深厚，他一準呸他一臉，但是眼前這人說自己功深厚，他還真的說不出反駁的話。

玄鐵做的針都彎了，還有什麼不能彎的嗎？！【哪里不對……

余千秋懷疑了一會人生，然后乖乖地回答了二零八八的問題：“人蠱嘛，就是用人練出來的蠱，死人可以，活人更好。但是這個手法實在是太過損，被正道邪道一起抵制，久而久之就銷聲匿跡了。人蠱看起來是人的形狀，但是里已經被蟲子掏空了，外殼生機斷絕，我看你冷冰冰的沒人氣兒，以為……嘿嘿，得罪了啊。”

冷冰冰的二零八八：“……既然這手法已經消失了這麼久，你怎麼會直接想到這里？”

余千秋一副遇見知音的樣子，想要狠狠一拍大，卻發現自己還被綁著，二零八八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抬手解了繩子收到空間里。

余千秋了自己的手腕，子往前傾著接著說：“剛剛說到哪來著？哦……對對，人蠱。這種手法應該是早就不存在的，但是早些年出了個蠱師，而這些日子，我家主人發現莫名死掉的乞丐越來越多了。”

“你說這又不是寒冬臘月的，怎麼就去了這麼多人呢？我家主人就搬回了幾尸檢查，發現這些人早就被蟲子吃干凈了！這些死了的人，都是煉制失敗的人蠱！”

二零八八罕見地皺了皺眉頭。

人蠱？這可不符合主線任務。

余千秋看見系統皺眉，以為是被惡心到了，頓覺遇到了知音，“你也覺得很惡心是不是？總有一日我家主人要向全武林揭蠱師的謀！”

“蠱師？”捕捉到了一個新詞，系統重復了一遍。

“對！就是那個早些年出現的蠱師！”余千秋咬牙切齒，看樣子恨不得把蠱師生吞活剝了。

系統再次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必須快些與書綁定，只有這樣才能更新這個世界的資料，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覺，對于一個以信息未生存基礎的系統來說實在是太糟糕了。

＊＊＊

在書在南風館收集信息的時候，冉星辰被屬下催得十萬里加急地往承城趕。

雖然自己知道自己沒有兒子，但是皇室腌臜事多，任何一個可疑的事都不能放過。況且高富與龐貴還帶來了另一個消息……

冉星辰一路喬裝打扮，帶著侍衛趕往承城，到了晚上馬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況且幾人一路奔波俱是乏了，便找了家客棧休息，卻不料一進門就遇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