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在一起啊？”嚴言終于有機會發問。

他媽笑著端了椅子坐在了他倆面前：“你這朋友呀，人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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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只是巧合。

他父母方才下了火車，是坐地鐵過來的。他媽在地鐵站的自售貨機里買了瓶水，上了車后想喝，擰不開瓶蓋。想找他爸幫忙，奈何他爸手里大包小包，一時沒地方安置。

地鐵行駛過程中多會有些晃。兩人想要接一下，手忙腳。就在此時，站在一邊的虞文突然開口，問要不要幫忙。

他輕輕松松擰開了瓶蓋，又熱地陪著兩位叔叔阿姨聊了一路。見他們是外地來的，還主給他們介紹起了本地的特和名勝古跡。說著說著，發現大家居然是老鄉，愈發親近。

下了地鐵道了別，雙方走了半天始終同路。換了目的地小區名后，他們干脆結伴同行。虞文一路幫他們提著行李，到了嚴言家樓下，才意識到好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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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我家干嘛？”嚴言看著面前莫名的虞文。

“你的份證，”虞文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折疊起來的信封，“我怕又有意外，所以給你送過來了。”

嚴言手接過，很快就從信封厚度發現了異狀。

打開看了一眼，他立刻手把里面那一沓紙幣了出來：“你這是干嘛，我不要。”

他說著就把錢往虞文手里塞。虞文一陣閃躲：“真的不用給我錢，那家酒店是……”

“你們在干什麼？”他媽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倆。

“反正你收著！”嚴言強行把錢卷起來往虞文兜里塞。

虞文捂著口袋往沙發另一邊挪：“別啊，你拿著啊！”

眼見自家兒子莫名其妙惡狠狠往人子里塞錢，作還有些魯，嚴言他媽忍不住了。

“你小心一點，別作那麼大，”手拉住快把虞文到角落的嚴言，“你現在有孕在，平時要多注意知不知道？”

正努力用手捂著自己半邊屁的虞文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什麼？什麼在？”

“沒什麼！”嚴言慌忙大喊一聲，接著猛抬手，一把拉著虞文的領，把那卷被皺了的錢往他領口用力一塞，“好了沒事兒了東西送到了你回去吧！”

虞文隔著料捂住了那卷錢，視線從嚴言的臉上緩緩下移，最后落在了嚴言的腹部。

嚴言很確定，虞文的結了一下。他在咽口水。

“有孕在？”他問。

“就是啊。”

“沒有！”

嚴言和他媽同時作答。虞文視線在他們之間挪了一圈，又重新看向了嚴言的肚子。

“……我的？”他小心翼翼問道。

嚴言他媽小聲開口：“啊呀呀呀？”

“和你沒關系！”嚴言覺得自己快崩潰了，“我們家的事，你別瞎參合。你快回去！”

虞文剛要開口，嚴言他媽瞬間站了起來！

“小虞啊，小虞啊，小虞啊，”很激，“原來就是你啊？”

虞文還是有些回不過神的模樣。他了一下：“應該是我吧？”

說完后，他飛快地看了一眼嚴言，又繼續說道：“肯定是我吧！”

一直坐在一邊的嚴言他爸此時突然開口：“怎麼啦，我們言言之前沒告訴過你呀？”

嚴言雙手撐著膝蓋，扶著額頭，不想說話。

“哦我知道了，”嚴言他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嚴言突然抬頭：“我們已經分手了。”

“哈？”虞文愈發混，“什麼分手？”

“你看看，這麼大個人了，小孩子脾氣，”嚴言他媽見狀，居然面微笑，“有什麼不開心的好好說嘛，你看小虞都不知道你在鬧騰什麼。”

嚴言看著那表，心中暗不妙。

他媽這人，平日里格有些急躁，風風火火，但其實是個很簡單爽快的人，心喜好全堆在臉上。如今看虞文那眼神，可以用兩個字簡單概括。

滿意。

展開一點講，滿意的一塌糊涂。

想來也是。這個Alpha熱心善良，看著沒什麼花花腸子，還相貌堂堂。

“小虞啊，”嚴言他媽看著自己心目中的乘龍快婿，一臉樂不可支，“阿姨剛才只聽了你的姓氏，你全名是……？”

“我虞文，”這人說著也站了起來，居然還從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份證，用雙手恭恭敬敬遞到了嚴言他媽面前，“是這麼寫的，阿姨您看。”

隨著他的作，方才松垮垮塞在他領口的那卷人民幣沒了阻擋，啪一下掉在了地上，全散開了。

虞文趕蹲下子開始收拾。

“虞文……？”嚴言他媽瞇著眼睛回憶了一會兒，一拍手，“我知道，你和我們言言是高中同學，對不對？”

虞文抬頭，一臉驚喜地看了一眼嚴言：“你提過我呀？”

“啊呀，你們的事，阿姨和你叔叔都知道。”嚴言他媽笑著擺了擺手。

你們知道個屁啊！嚴言終于忍無可忍，也站了起來。

他一把拽住還蹲在地上的虞文的后領，拖著就走：“我和他單獨說兩句話。”

“等等等等！”虞文一時反應不及，作狼狽，剛撿起的錢掉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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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嚴言才關上門還未開口，卻見虞文一臉認真靠了過來。

“你小心啊，別影響到……”他說著，視線又往嚴言的小腹上挪。

“不是你的。”嚴言斬釘截鐵地說道。

虞文聞言愣了一下，很快表變得有些難以置信。

“我會和他們解釋清楚，你先回去吧。我們以后……”

“我不信，”虞文打斷他，“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的？”

嚴言嘖了一聲，剛要開始言，虞文又說道：“你那天看起來不像是經常做這種事的樣子。在那之前就算有和別人做過也不會是在最近。如果是之后你又和別人上過床，那你要怎麼確定一定不是我的？”

“……”嚴言張了張，“那……那可能不是你的。你就別這麼……”

“肯定是我的啊，”虞文皺著眉看他，“明明是無法確定的事你剛才卻說的那麼肯定，擺明了就是為了騙我啊。”

“……”

“你那之后肯定沒和別人做過。”虞文說。

“就算沒有……”

“我就知道。”虞文笑了。

“不是，你難道不會覺得這很麻煩嗎？”嚴言有些急了，“就算你對我還有些想法，也不可能樂意突然出現這麼個東西吧？我不需要你對它負責任，這不好嗎？”

“但我可以對它負責任啊，”虞文說，“只要你愿意對我負責任。”

作者有話說：

虞文突然機智，但他不是白切黑。要類比的話，他應該是那種，平時看起來可可，偶爾聰明一下，大多數時候只知道拆家的……呃……薩耶吧。

第8章

他說這話的同時目不轉睛看著嚴言，那模樣竟顯得有些鄭重。

嚴言與他對視了幾秒，默默移開了視線。

虞文依舊對他有想法，他當然看得出來。但在此之前，嚴言萬萬料不到虞文認真到了這個地步。他之前說已經想明白了，說嚴言可以單純把他當做一個，原來全都做不得數。

時隔多年，虞文還是喜歡他。這份喜歡，比嚴言想象中還要來的更深許多。

這真的很奇怪。當年他們雖然糾纏許久，但真正和諧相也不過才兩天時間。之后又是多年全無聯絡，這份究竟因何而起又是如何維系的呢。

虞文最初會對他心，大概是因為那個他臨時參演的短劇。在那短短十分鐘里，嚴言站在舞臺上，再芒四，也是在扮演別人。

思來想去，嚴言覺得虞文心心念念的，并不是真正的他。

他上了一個名為嚴言的虛擬形象，沒有見面的這些年里或許還不斷把自己的腦補加注在了這個形象上。

其實他們完全不，對彼此毫無了解。

嚴言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不需要，”他說，“那天的事只是一個意外。現在這個……也是意外。意外不需要誰去負責，只需要被修正。”

虞文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總之，你最好就當做本不知道這回事，”嚴言說著轉過去，把手搭在了門把上，“為了你好，我們以后也別再見面了。”

“可我已經知道了，”虞文出手來扣住了他另一只手的手腕，“你真的不想要，我當然尊重你的決定。但是既然我也有份，至讓我陪你到這件事徹底解決吧？”

嚴言沒回頭，視線始終落在面前的房門上。

“虞文，”他說，“對你自己好一點吧。”

“……”

嚴言單過，知道那是什麼覺。自己若給不了回應，更多的相，全是耽誤。

要指虞文立刻想通就此放手，又太難了。

站在他的角度，大概會覺得已經放棄了一次又一次，老天爺卻偏偏還在不斷給機會。再堅持一下，也許就能開花結果。

高中的時候他曾安靜離開，多年后意外重逢還因為嚴言神志不清發生了關系。答應了不聯系，可半個月后嚴言卻主打了電話。原本應該再無瓜葛，偏偏嚴言又忘記取快遞。

如今，當他鼓起勇氣用還份證為借口找上門來，發現嚴言竟懷了他的孩子。

將心比心，嚴言覺得若是自己，也沒法干脆利落轉就走。

所以，為了虞文好，他得狠下心來。

嚴言努力在心中打著腹稿，搜腸刮肚想說些難聽的話。

“你這樣……死纏爛打的……真的很煩，”他不自覺的用大拇指金屬門把手，試圖緩解張，“是不是以為這樣我就會念著你的好？別傻了。”

好像也不是太難聽。但更過分的，他說不出來。

“可是你現在很需要我幫忙吧。”虞文說。

“你能幫什麼忙，”嚴言繼續保持冷酷，“我就算要人照顧也有我父母在。你留著只會礙手礙腳。”

“就是因為有他們在啊，”虞文說著，拉著他轉過了，“你要對他們有個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