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必合》18

一直到蒸上了魚,切完了菜,打完了蛋,嚴言開始給西紅柿剝皮。

大多數人給西紅柿去皮都習慣先在熱水里燙一燙。嚴言嫌麻煩,為了懶一貫都是著西紅柿打開煤氣在火上快速烤一圈。

虞文看著看著,人就站起來了。腳還老老實實站在門框外,脖子卻得老長,整個子往里嚴重傾斜。嚴言原本彎著腰仔細觀察番茄皮況,突然影襲來,嚇了一跳。

“晚飯吃烤番茄?”虞文問。

“誰會把番茄烤著吃,”嚴言直起來,關了火,在番茄上吹了吹,“吃番茄炒蛋。還有清蒸帶魚和炒芹菜。有你不吃的嗎?”

虞文立刻搖頭,接著又問道:“原來番茄炒蛋還要先把番茄烤一烤嗎?”

嚴言被他逗樂了。他把皮微微有些皺起的番茄放在案板上,十分練地剝下了表皮:“加熱一下去皮方便。”

虞文恍然大悟,認真點頭。

“你就先從理論知識學起吧,”嚴言說,“以后有機會了再實踐也不遲,啊?”

虞文繼續點頭:“知識點我都記下了。”

嚴言忍著笑,低頭切番茄。他在心里暗暗想著,反正你別在我家里實踐就行。

.

吃飯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矛盾。

虞文用十分難以置信的語氣和表問嚴言:“為什麼這個番茄炒蛋是甜的?”

“不然呢,”嚴言皺眉,“番茄炒蛋不就是酸酸甜甜的嗎?”

“下飯的菜一般都是咸的吧?”虞文說。

“也有咸味啊,我又不是沒放鹽,”嚴言不滿,“番茄炒蛋不放糖能吃嗎?”

虞文糾結,又夾了一塊蛋放進里后,小聲嘟囔:“味道好奇怪啊,我第一次吃到那麼甜的番茄炒蛋。”

嚴言不甩他:“不滿意就別吃。”

但虞文偏要吃,一邊吃還一邊出奇怪的表

“怎麼了,你吃我的住我的,還委屈上了呀?”嚴言瞪他。

真不可。難怪他媽爸嫌棄他把他趕出來了。

“沒有沒有,”虞文連連搖頭,“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說法。”

“什麼?”

“你是不是很喜歡吃甜的東西?”虞文突然問道,“剛才那個巧克力,甜那樣你也沒喝口水。”

“……還、還好吧。”嚴言微妙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問這個干嘛?”

“聽說男人喜歡吃甜的,生兒的概率就比較高。”虞文說。

“……”

見他愣住,虞文又繼續解釋道:“我覺得還蠻有道理。我從小到大吃到的番茄炒蛋都不甜,肯定是我父母不喜歡。所以我和我哥都是男的。”

“……”

“一開始不習慣,多吃兩口還好吃的。”虞文沖嚴言笑了笑,“我看你燒好像不太難,下次我就從番茄炒蛋開始學起吧。”

.

吃完了飯,虞文請纓說要洗碗。

嚴言猶豫了一會兒,沒拒絕。他不討厭做飯,但向來厭惡清洗。能有人代勞,就算存在些許不穩定因素,他也樂于接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在虞文洗碗時站在一旁監督。

虞文認真極了。輕拿輕放,洗得又慢又仔細。雖然作生疏,但除了洗潔太多還稍許有點兒浪費水外,挑不出什麼大病。

“你以前真的從來沒做過家務啊?”嚴言在他小心翼翼碗時忍不住問道。

“我……我有啊,”虞文說,“我還是會一點的。”

“誠實一點。”

“……我會疊被子,”虞文垂死掙扎,“以前上學的時候也當過值日生,掃個地之類的肯定沒問題。”

“以前大學本科的時候呢?在宿舍里總要學著自己洗洗弄弄的吧。”

“我沒住過宿舍,”虞文說,“我爸媽怕我住不慣,在學校旁邊買了房子,還請了住家保姆。”

“……”

嚴言想起來一件事。虞惟笙曾經提過,說家里人一直以來對虞文寵得有些太過,所以他才心思簡單。

但有些出生優越的紈绔子弟被徹底寵壞,面前這一位卻是被寵得很乖。

他一直沒說話,虞文非常警覺地抬頭看了一眼,然后說道:“……你別勸我,我不回去。就算你趕我出去,我宿街頭也不回去。”

嚴言默默在心中收回前言。好吧,多還是被寵壞了一部分的。

其實他有一句話,幾乎已經到了邊,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你那麼堅持,是不是存了私心想和我待在一起?

收留虞文接近二十四個小時,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直還不錯。虞文不追著他表白說喜歡的時候,相起來其實舒服。嚴言怕若問了,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這樣的氛圍就回不來了。

既然答應讓他住下,還是輕松些,別提那些會讓彼此都覺得尷尬的事為好。

他希虞文能和他擁有同樣的默契,在必要以外的時刻都忘記他們的那張結婚證。

.

當晚相安無事。到了第二天吃過早飯,嚴言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他的房間有點小。這套房子有兩間臥室,客房反而要比嚴言平時睡的那間大一些。他當初是故意那麼選的。畢竟從小在家居住時房間就不大,睡在太寬敞的地方會讓他覺得沒有安全

臥室嘛,能擺得下床就夠了。

但如今,家中突然多出的一位員讓他到無所適從。

他平日里時常會拿著劇本在客廳里進行練習。為此他還特地在墻上藏了一面鏡子,拉起簾子就能看見。雖說真正表演時也是給觀眾看的,可要在客廳當著虞文的面一個人手舞足蹈大聲喧嘩演獨角戲,終歸有點兒傻。

臥室狹小,活不開,也只能將就。

昨天在會上,他拿到了試戲的本子。他想要爭取的角幾個段落緒起伏頗大,難度不小。想要表現完,必須十分沉浸其中。

嚴言試了幾遍,剛找到了點覺,突然聽見門外有些靜。

然后他意識到,他們家的隔音其實不咋地。

.

打開房門,果然看見了鬼鬼祟祟的虞文

聽被逮個正著,虞文十分尷尬:“打擾你啦?”

嚴言也尷尬:“有點兒。”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虞文突然清了清嗓子:“我可以在旁邊看嗎?保證不會再出聲了!”

嚴言沒料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一時間也不知要如何拒絕。

“你就當我不存在,”虞文說,“你可以拿會不會在意我作為自己有沒有真正戲的參考標準。”

乍一聽完全是歪理邪說,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有些道理。

反正關起門來也一樣會被聽見,不如干脆坦一點。

“那你介意我在客廳里練習麼?”

“當然不啊,”虞文的眼睛亮亮的,“這是你家嘛。”

.

以往真正站在舞臺上時,嚴言其實很會對臺下的觀眾意識過度。他是臨場型選手,一站到燈下,腎上腺素飆升,會變得極其專注。

可如今,當他的余捕捉到來自不遠沙發上的那雙熾熱的眼睛,卻是完全進不了狀態。

別別扭扭念了兩句臺詞后,嚴言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的模樣十分愚蠢。

瞟了虞文一眼,發現這個抱著靠墊盤著坐在沙發上的Alpha正皺著眉頭。作為一個經常會去劇場的舞臺劇好者,他一定也發現了嚴言的不在狀態。

“你能不能別盯著我看?”嚴言問。

虞文不解:“不是說好的當我不存在麼?”

“我們在臺上的時候因為燈的關系其實看不清臺下什麼樣子,”嚴言解釋道,“注意不到像你現在那麼……銳利的視線。”

虞文撇著抓了兩下頭發,然后把抱枕挪高了一截,擋住大半張臉只出兩只眼睛:“這樣?”

嚴言哭笑不得:“掩耳盜鈴嗎?”

虞文放下抱枕,還是皺著眉頭。

嚴言嘆氣:“怎麼,覺得我看起來很糟糕,失啦?”

“才不是,”虞文擺了擺手,“你剛才念的那個,我總覺得好悉,可是又無論如何想不起來在哪兒見到過……這是哪出劇?”

“新本子,你肯定沒看過,”嚴言說,“但你可能看過原著小說。前陣子特別特別紅,《尋龍》。”

作者有話說:遠的嵐山幽夢老師:阿嚏!

PS.番茄剝皮那個是真的但不建議嘗試,嘗試失敗了罵嚴言不要罵我。

第22章

虞文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本書我看過,我還看過電影!”

《尋龍》原作前兩年大火了一把。作為如今炙手可熱的IP,各類改編層出不窮,頗關注。不久前上映的電影雖褒貶不一,但原本寂寂無名的主演還是憑次實打實了一把。足見其影響力。

這次改編話劇,依舊潛力十足。這對嚴言而言無疑是個寶貴的機會。

“居然是《尋龍》,”虞文有點兒興,“什麼時候演?我好期待!我想起來了,你剛才的那段臺詞是……是馮小染對吧!你要演馮小染?那戲份應該不吧?購票通道開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要買……啊不對,我沒錢。那個,你作為主要演員之一……能不能拿到贈票啊?”

他過于熱,讓嚴言有點兒尷尬。

“還早呢,”他扭過頭不與虞文對視,“還在準備階段,正式上演要三個月以后了。”

虞文點了點頭:“也好。那時候說不定我就買得起門票了。”

“……”

“但是,”虞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言又止,最后別別扭扭說道,“為什麼是馮小染啊?”

因為有表現空間,競爭勝算也大。這理由聽起來十分狡猾,不夠高大上,嚴言不好意思說。

“難道不適合我嗎?”他反問道。

“也不是不合適,”虞文想了想,“雖然馮小染的設定和你本人給人的覺完全不一樣,但演員就是要能演繹出各種不一樣的角才厲害嘛。”

馮小染的格確實和嚴言截然不同。那是一個十分張揚不羈的人,言行舉止都很外放,格相對活潑跳。在主角團隊中,第一能打。

“我也覺得自己沒問題。”嚴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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