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才剛認識不久，但安然格外向可，已經和他們團里大多數人都混了。安然原本那些同事都管他然然，于是大家便也毫不見外這麼稱呼起來。

安然面紅耳赤。嚴言無奈，只得主開口：“當然是仰慕我啊。”

眾人一片哄笑。

夏沫在笑，遠遠站著的應天揚也在笑，嚴言邊的安然很快也跟著笑了起來。

只有嚴言笑不出來。他覺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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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期間，不講究什麼朝九晚五。嚴言到家時已經臨近九點。

他有提前叮囑虞文自行解決晚飯。進門后，也不知虞文晚上到底吃了什麼，整間屋子都飄散著一奇特的味道。

有點香，類似黃油和甜油的混合。但又帶著點兒苦，接近焦糊氣味。

嚴言心中暗不妙：“你晚上自己下廚了？”

虞文從房間里探出頭來：“沒有呀，我了外賣。”

嚴言皺著眉頭仔細觀察，覺得虞文那張看似平靜坦然的面孔中，著心虛。

第29章

“你了什麼外賣？”嚴言問話的同時在屋子里轉了一圈，認真嗅起了空氣中的味道。

“你是不是聞到甜甜的味道？”虞文答非所問，從房間里出來后快速走進廚房，打開了冰箱，“是這個。”

他說著，從冰箱里拿出來一個小盒子。

嚴言接過后打開，立刻撲面而來一香甜氣息。里面放著的是一些黃油曲奇，裱花，令人食沸騰。

“你買的？”他問。

“嗯，”虞文點頭，“覺得你好像很喜歡這些的樣子。”

“……多錢啊？”

看包裝明顯是私人手作，價格應該不便宜。

虞文聞言，立刻出了十分得意的表：“我今天拿到了第一筆酬勞。雖然不多……就當是慶祝一下，順便謝謝你愿意收留照顧我。”

“……客氣什麼。”嚴言有點兒，還有點不好意思。

“嘗嘗？”虞文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嚴言在他灼熱的視線中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才剛開始咀嚼，虞文已經迫不及待問道：“好不好吃？喜不喜歡？”

“味道好的。”嚴言說。

他一貫吃甜食。這款曲奇用料優質，烤得恰到好，口松脆，味道醇香濃郁，令他十分滿意。

得到了肯定得虞文立刻笑了起來。

嚴言吃完一塊曲奇，又想起了剛進門時讓他到不安的事：“但為什麼還有一焦味啊？”

“有、有嗎？”虞文了鼻子，“我怎麼沒聞到啊。”

嚴言一時也看不出他那表到底是不是在心虛。如今撲面而來都是曲奇的香甜氣味，方才那點焦糊味已經難以捕捉。嚴言在廚房里轉了一圈，甚至瞄了幾眼垃圾桶。垃圾桶最上層擺著一個空的塑料飯盒，那應該就是虞文的晚餐外賣了。看來他確實沒有自己下廚。

一邊虞文滿臉無辜的看著他。

再繼續糾結下去有點像是沒事找事。嚴言辛苦了一整天，到家立刻嘗到味曲奇，心相當不錯，便決定不再鉆這牛角尖了。

“這個，謝謝你，”嚴言在回房前再次捧著曲奇表達了謝，“不過就算有了收也記得省點用啊。最好記個賬，知道麼？”

虞文先是點了點頭，接著突然手拉住了他：“先別走呀。你就沒覺得今天家里看起來不太一樣嗎？”

他這話一說，原本心還愉快的嚴言頓時張了起來。

“……你干什麼了？”

問完后，他在客廳里看了一圈，一時間沒發現什麼異狀。所有東西都在該在的位置，四周看起來干干凈凈的。

虞文不回答，只是看著他。眼睛亮亮的。

“你打掃過啦？”嚴言試探地問道。

虞文立刻出了他的大白牙：“掃了一下地。前幾天看你掃過，學你那樣掃的。”

嚴言平時在家掃地不用掃把，都用那種長方形的地拖。為了懶不洗，他還買了大號的靜電吸塵紙，每次清掃前拿一張夾在地拖上，用完揭下一丟了事，非常方便。

上次他這麼作時，虞文站在一邊安安靜靜看著，并不吱聲。沒想到是在觀察用心學習。

嚴言有點兒驚訝，心復雜。

“東西用完都收好了？”他問。

“收好啦，”虞文說，“拖把豎在門后面，吸塵紙在柜子屜里。都是你原來放的位置。

嚴言走到門后看了一眼。方形的地拖邊緣微微有些發灰，怕是虞文在夾吸塵紙的時候沒有調整好。再低頭看看，門后那個角落的地上約還留存著量灰塵。

“怎麼樣？”虞文期待地問道。

“好的，”嚴言回頭沖他笑了笑，“突然變得能干了嘛。”

只是一點小瑕疵而已。對這個有點笨手笨腳剛開始學做家務的大爺而言，已經算是完的相當不錯。

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到家里，有點心吃，還有人提前把屋子打掃干凈。自離家獨自居住以來，這對嚴言而言已經是許久沒有過的了。

虞文比他更高興：“那以后這些就讓我來吧！你每天回來那麼晚，太辛苦了。”

既然干得還不錯，嚴言便也樂得接他這番好意。

“那辛苦你了，”他手指了指房間角落，“下次墻角的位置記得多留意。這些地方容易積灰，得多推兩下。”

虞文還是像往常那樣，看著他認真點頭：“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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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言欣極了。

這世上應該沒幾個人是真心熱家務的。但一個人住又請不起保姆，為了保持生活品質以往他不得不在許多瑣事上花費大量的心力。

相對清閑的時候還好，如今這樣張的排練階段，每天到家都累得只想倒頭就睡。能有個人分憂解勞，就算只是最簡單的清掃地板，也讓他有一種被解放的覺。

尤其是在原本已經默認了虞文只會添的前提下。這可能就和看到差生突然考了60分是同一種心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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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言的好心一直持續到他第二天醒來，同虞文道了別，提著垃圾來到垃圾投放點為止。

把手上的垃圾袋丟進干垃圾桶后，才走了兩步，他就被后的老阿姨給吼住了。

老阿姨表不善：“小伙子，你這里面有垃圾嘛！垃圾分類都實行那麼久了，怎麼還投機取巧呢？”

“啊？”嚴言茫然地回過去，看向那個被老阿姨打開的垃圾袋，“沒有吧，哪兒有垃圾啊？”

他家裝了廚余清理設備，平日里剩飯剩菜都是直接沖進下水道的。

“這不是嗎？”老阿姨抖了兩下袋子，拿出了一團用錫紙包裹起來的東西，“只要是可以給豬吃的，再干都是垃圾。還有這個錫紙，是可回收垃圾。”

“哈？”嚴言皺著眉頭，彎著腰仔細端詳了起來。他怎麼不記得家里買過錫紙。

錫紙里面，包的是一些黑漆漆的迷之團塊。大小不一，上去有還，但會掉屑。

“這什麼東西啊……”他迷茫地抬起頭來，“這能給豬吃嗎？”

老阿姨湊過來，嗅了嗅，接著又手拿起其中一塊用力掰了開來。

嚴言盯著那東西漸變的橫截面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這看著烏漆嘛黑的東西，好像是烤焦了的曲奇。

虞文這家伙，原來是自己嘗試失敗了，才去外面重新買了一份試圖迷他。

“還故意藏在下面，”老阿姨十分不齒，“想蒙混過關啊？”

虞文大概是因為記得嚴言提醒過他太的東西不可以放進廚余理設備，為了不被發現特地把這些半碳化的失敗曲奇包起來塞在了垃圾袋底部。

“不是，”嚴言尷尬，“我不知道啊……我們家小朋友藏在里面的。才六歲，不懂事，我回去就教育他。”

老阿姨不為所，手一揮：“現在全市統一規定，丟垃圾，罰款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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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虞文真的六歲，嚴言一定回去打他屁。

但現在，他只能拍下罪證和罰款單的照片，一一發送給虞文本人過目，企圖喚醒他的恥心。

幾個小時后，午休的嚴言再次拿起手機，發現收到了回復。

——對不起，我錯了。

嚴言用十分嚴厲的語氣錄了一條語音消息。

“以后還犯嗎？”

過了一會兒，立刻收到了回復。

——放心吧！昨天是因為時間沒有算好，中間我又不小心睡著了，稍微烤得久了一點才會焦那樣的。我現在就蹲在烤箱前面看著，這次肯定能功了！

嚴言差點當場吐。

更可怕的是，虞文接著就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烤箱紅四，烤箱中依次擺放的小餅干形狀扭曲。

一幅地獄景象。

“你就不能安安生生好好掃掃地嗎！”嚴言在語音消息中大喊。

半分鐘后，新的照片發來了。一共兩張，一張客廳全景，另一張墻角細節，全都干干凈凈，可鑒人。

——放心，已經掃好啦！

還配了個大拇指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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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了一整個下午的嚴言在老時間回到家中，做足了心理準備后打開大門，發現空氣中并無任何異狀。

既沒有香甜味，也沒有焦糊味。只是家中門窗都開著。

他皺著眉頭往烤箱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還沒看出端倪，聽見他開門聲響的虞文已經跑出來了。

“回來啦！”虞文笑容滿面迎接他。

“你烤的東西呢？”嚴言問。

虞文扭過頭去，輕輕咳嗽了一聲：“放心吧，我已經拍碎了沖進下水道了。”

好吧，看來又失敗了。

嚴言走到烤箱邊，蹲下打開往里看了看。

虞文跟在他后，“我都干凈了。”

里面確實看不出任何使用痕跡。嚴言回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又走到廚房，仔細觀察了一下料理臺。

“這里也過了，”虞文依舊跟在他后面，“用過的工也都洗干凈收好了，就在那邊的櫥柜里。”

嚴言很確定，他家里原本沒有任何相關的工。看來虞文是自己花錢買了全套。

“你錢真的夠用？”他問。

虞文猶豫了一會兒：“我都花在了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