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從剛剛兒子因為自己鞠躬謝沈家小子作中反應過來，看著自家的寶貝疙瘩跑到自己床邊小心翼翼地和說話，他開口的瞬間江老師就忍不住眼眶紅了個徹底。

“江老師你別哭啊，沒什麼大事的！你不也聽那姓沈的說了。”顧辭手忙腳地接過于爾思遞過的紙巾給。

江老師并不是什麼多善的人，可是看著幾年不見的兒子越想越難過，眼里如散珠般掉個不停，從前糖罐里長大的寶貝兒子，他這幾年是怎麼一個人一步步學會了人世故啊。

顧辭見江老師哭的趨勢越發越嚴重趕勸道：“別哭了，看到別人哭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聽到這江老師破涕而笑：“那你以后找了對象哭怎麼辦？”

他不經意向后瞥了眼于爾思，卻發現他也正挑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回答，他想了想認真說道：“我對象肯定不哭，如果他哭那我就...在他哭前先哭，然后陪他一起哭。”

“兩個人一起哭像個什麼樣子。”江老師無奈地搖了搖頭，但兒子這因為自己的病眉間的愁苦還未散去，江老師想了想還是和他個底：“我之前檢查過沒有這麼嚴重，小沈也說早點做手，可是媽年紀大了還是選的保守治療。”

顧辭心底猛地一：“您怎麼也沒跟我說過。”

看著過分張的顧辭，江老師笑的敞亮怎麼忍心讓他多擔心：“說這干嘛，又沒什麼大事。”隨即自然地手了他的頭：“不燒了吧？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

那雙長滿老繭，整天為家里忙上忙下的手覆蓋在了他的頭上，顧辭心忽一揪，一苦蔓延了整個心頭。

“您放心，以后我都陪著你。”顧辭的眉間不自覺的多了一份和，堅定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定下和母親的約定。

“不用，你們太吵了，常回來看看就行。”江老師擺擺手假裝十分嫌棄，并不是會把孩子束縛在邊的人，自己的兒子斗幾年好不容易在自己的行業立足，嶄頭角，聽小于說還得了個冠軍。

雖然當時對于他擅自離家還是生氣，但聽說兒子冠軍還是把江老師高興壞了，這可是顧辭繼小學三好學生外獲得的第二個獎。在于爾思的幫助下也注冊了微博開始看著網上兒子的向。

@微有思念：出道即巔峰天才選手earth！世界賽沖沖沖！

@鵝神的友：PCL夏季賽我們是冠軍！鵝神天賦異稟！

“Earth是他的昵稱，都他鵝神。”于爾思在一旁微笑著和江老師解釋道。

“Earth怎麼聽著像爾思？還封神了這小子不得臭死。”一旁的于爾思眼眸閃過異，低垂著眼眸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置一詞。

突然江老師的標停在了一個圖片上，雙擊放大。照片中的男孩霸道地單手撐在獎杯上，下微微揚起，凌厲而張狂。黃發年神采飛揚，意氣風發，那種自信是江老師平時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或許這就是屬于他的位置吧，應該尊重他自己的選擇的。

想到這江老師也慢慢釋懷，就連去跳廣場舞都忍不住炫耀個不停：“我和你們說啊，我兒子他們隊可拿了個全國冠軍代表中國去國外比賽去了。”

“你們不知道嗎？就是PCL夏季賽冠軍啊。”

其他阿姨看著江老師一臉自豪地講述，雖然聽不懂是什麼冠軍在哪打比賽但還是覺得很厲害的樣子，紛紛點頭。

“那冠軍啥時候回來看看啊？”

江老師瞥了眼哪壺不提哪壺的馬阿姨：“他馬上就得出國呢，忙得很啊。”

可是今年比賽輸了后，想起前幾天灰溜溜跑回來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臭小子，江老師笑著搖了搖頭。

“想什麼呢？”顧辭微微挑眉看著突然笑開了的江老師有些奇怪，起幫塞了塞被子，和于爾思說了幾句便回家去拿生活用品。

看著面前悉的高大影有條不紊的料理著后續安排，眼底似乎蘊含著復雜的緒但很快恢復如常的顧辭，江老師不看向窗外嘆。

老顧，你看咱兒子真的長大了啊。

我都能依靠他了。

于爾思跟著顧辭走出去，察覺到后面的影顧辭也知道他要問什麼，搶先一步回答：“我在家聽到消息時只是有點耳鳴，但是很快就好了。”

“明天做個檢。”他的語氣嚴肅的如命令般不容拒絕。

“不做，我們戰隊每年都會給安排，而且我好著呢。”想起那七八糟搞全套還要服，顧辭全都寫著拒絕。

但這并不是說服于醫生的理由，他步步：“戰隊安排的檢不會測聽力。”

顧辭秀眉蹙著，一步也不肯讓：“我說不用！”

于爾思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只能退一步，放輕語氣問道：“你之前有過這種況嗎？”

顧辭這人吃不吃，見他氣勢不在虎視眈眈不測就吃了他，想了下爸爸當年去世時短暫的耳鳴，但這麼久遠應該不算，于是訕訕地回答：“沒有過。”

“除了耳鳴還有其他反應嗎？”

顧辭想了下：“有一點頭暈。”

*

這邊顧辭剛走于爾思就去耳鼻科找了王主任說了況：“這種應該沒什麼大事，當然最好還是帶人來查查。”

“那人擰得很，才不會乖乖來查。”一旁穿門的沈醫生悠哉悠哉地喝著王主任的好茶。

王主任看出了于爾思的為難，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如果只是耳鳴頭暈可能是因為消息產生的刺激耳鳴，注意休息就會好，當然還是最好檢查一下，對了，也不能哭會對鼓會不好。”

“沒事，他說了我不哭他就不哭。”

旁邊的沈醫生一口茶猛噴了出來，一臉詫異的看著于爾思心中暗襯：你不哭他就不哭？？？這是什麼奇怪的趣？

第7章

急救室門口的紅燈亮了將近一個小時，顧辭一個人不安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終于在所有指甲啃完前“手中”的紅燈熄滅，沈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顧辭連忙起迎了上去：“怎麼樣？”

“很功，麻醉效果還沒過，讓病人好好休息今天別進食。”沈堯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想見的人，只能耐著心和面前的死對頭繼續代：“最近休息下飲食清淡些，不能吃過太油膩的東西。對了，江老師可能會經常上廁所。”

“謝謝你。”看出了他的不耐煩，顧辭微微忍，真誠地和他道謝。

“應該的。”看著不遠提著保溫桶大步走來的于爾思，沈醫生眼眸微微一亮，角揚起笑意迎上去：“怎麼給我做飯去了？”

于爾思微微挑眉，躲過他的魔爪放在顧辭剛才的坐位旁，出聲問道：“結束了？怎麼樣？”

“有我沈一刀在能有什麼問題。”沈堯朝他遞了個眼神，炫耀之意溢于言表，整個人嘚瑟起來。

“德行。”于爾思看著穿著白大褂的他不正經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旁的小護士笑著打斷了兩人，朝著耍活寶的那位道：“沈醫生，王主任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行，那我先走了。”沈堯不舍的看了眼長椅上不屬于自己的心便當，眼眸中閃過一凄涼，一步三回頭的向外走去。

看他這樣顧辭仿佛都能聽到凄凄慘慘的一剪梅BGM。

“謝了。”于爾思溫潤如玉的聲音在他后響起。

等到了自己想聽的話，沈堯才滿意的大步離去還朝他擺了擺手：“應該的，但還是得請我吃飯。”

“你定。”

看著兩人一來一合的，顧辭白了一眼識時務的給兩人騰地方向屋里走去，于爾思一把拽住把心便當遞給了他，驚訝的雙眸閃爍了一下，不聲地掩了過去。

眼前骨節分明的手十分人，半響，顧辭還是賭氣的沒有接過，一言不發地徑直走進了江老師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