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次也好。

“對了小子，有倍鏡嗎？”搜了一圈98k還沒有倍鏡的顧隊十分煩躁。

陳若從看著自己槍上按著的唯一一個倍鏡，趕拆下來：“只有一個四倍。”

“給我。”

@電話費充滿：人家只有一個你還要？黑老大？

@傳奇永不滅：小從反殺的時候很帥氣，找鵝神要藥的時候卻很狼狽。

@明天就要拿冠軍：隊霸實錘！

@congxing：顧辭，下次賽場上見。

電腦前的程星甩開鼠標，抓起一旁的打火機把耳后別的煙拿過來點燃，整個人慵懶的攤在電競椅上大的俱樂部里只有他一個人，電腦上幽幽的照著他不甘心的側臉。

*

“叮鈴鈴...”

顧辭鬧鈴響了兩次后終于掙扎著坐了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拿起車鑰匙開門向外走去，到鎖栓的時候發現昨晚忘記掛上了。

得，于爾思說三遍也沒記住。

想起任勞任怨值夜班還幫忙搬年貨的于醫生，顧辭決定大發善心，順道給他捎份早餐。

大年二十九的早上格外的冷，顧辭裹了自己的小風，輕車路的穿小道去了后面的小吃街，因為快過年很多不是本地的攤位都不在了，出攤的大都是本地人：“李叔，三個餅，一碗餛飩打包！”

李叔炸餅的手特地推了推老花鏡，著頭看了半天：“你是...小辭？？？怎麼整了個這窩頭？”

顧辭抓了抓黃帥氣的擺了個姿勢耍寶：“啥啊，李叔，這是流。”

“你小子一個人吃三個還加個餛飩，怎麼沒和小于一起？”李叔把打包好的東西笑著遞給他，當年穿著初中校服的小屁孩也都長這麼大了啊。

顧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這都是小于吃的，我給他帶過去。”

“阿嚏”，辦公室熬了一夜的于醫生莫名打了個噴嚏。

*

到醫院顧辭把餛飩給江老師送過去安頓好，在的催促下拿著餅徑直前往于醫生的辦公室。看著于醫生骨節分明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敲著鍵盤，顧辭“嘖”了一聲。

這手，這手速，不打游戲可惜了。

見他終于停下，顧辭空走了過去，把餅和豆漿放在一旁。

或許是一晚沒睡，于醫生反應有些慢，他微微愣神：“謝謝。”

顧辭咬了一大口：“沒事，買一送一。”

于爾思默默上了吸管看這悉的味道，如果不是李叔平時一分也不讓，這買一送一他就信了。

兩人吃的差不多也快八點，兩人一前一后去了病房。江老師的東西并不多，顧辭有些凝重的看著不舍和李阿姨告別，臨走還不忘約李阿姨康復一起去跳廣場舞。

一旁的顧辭對于老媽見誰拉誰跳廣場舞十分有意見：“李阿姨才不和你去跳呢，李阿姨去了指定不是你領舞了。”

“去去去，一邊去。”江老師一把將拆臺的顧辭丟出門外，于爾思抱歉的朝病房一笑，關上了門。

一旁查房的沈堯笑著搖了搖頭，一邊寫東西一邊說道：“如果康復了跳廣場舞運也是很好的。”

李阿姨不舍的著門口，羨慕而向往：“但愿吧。”

*

這邊江老師剛到家，一把在玄關拽住了要逃跑的顧辭開始興師問罪：“這屋里太臟了，你是不是又沒換鞋？哎這年貨怎麼都堆在客廳中央...”說著江老師直接要上手開始收拾。

顧辭一直知道他媽注定是個這輩子閑不下來的主，但畢竟剛做完手哪敢讓老佛爺親自手？所以接下來的一天，老佛爺舒服的躺在沙發上隨手指揮著三室一廳的江山，小顧子來回奔破，終于會了一把什麼是忙年。

直到快下午五點才收拾的差不多，老佛爺得到恩準后小顧子攤在了沙發上一個手指頭也不想。所以直到快六點時，聽見“咔噠”于醫生開門的聲音，顧辭整個眼睛都放了。

終于，做飯不是我了！

看到替罪羊的顧辭如實說道。

但江老師的下句話瞬間打了他的臉：“爾思回來啦，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去外面吃吧。”

聽到這就算打臉顧辭也愿意，舉起了小手搖擺起來：“火鍋火鍋！”

“不行，江老師不能吃太油膩的。”于爾思果斷撲滅他的想法，但人卻站在玄關沒，他的指尖握得泛白，躊躇了下低聲說道：“那個...我媽一會過來。”

顧辭整個人一激靈，瞬間起向了他，但那雙和他對視的眼眸卻如同深譚，難以窺探。

第13章

顧辭印象中的于媽佟慕一直都是一位溫婉爾雅的大人，雖然與江老師同歲，可是歲月并沒有在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說是個溫婉好看的大姐姐也絕對不過分，平時見到誰都會微微一笑，那模樣和于爾思簡直復制粘。

中考完的暑假顧辭和牧晨州悄悄地將攢了一個月的錢兌了兌，相視一笑趕約出來幫忙日夜補習的大功臣。

這倆人之前的學習績要考上晉南高中，在職老師江老師表示：那整個就三更半夜見太——離譜。

但誰都沒想到，二人混混幫自從加了于爾思瞬間變了學習小組，畢竟中考狀元在的地方怎麼能有人不學習？

中考630分滿分，晉南高中分數線547分，于爾思621分，顧辭549分，牧晨州548分。

“我和你說，我查績的時候我爸媽全圍著我，一圈人看我績一開始不知道這是高還是低，我說比分數線高一分，我媽抱著我爸激地都要哭了！”牧晨州一邊吃了烤串一邊抓著顧辭夸張的學著他媽媽怎麼抱著他爸哭。

說到這牧晨州一臉拜，雙手端起了可樂：“來來狀元，咱敬你一杯！這頓是我們倆花了大價錢請的！是您造就了今天的我們。”

顧辭蹭開他的手，先一步殷勤的給狀元了杯：“于老師，這頓算是謝師宴了，等去了晉南高中我們倆罩著你。”

一旁的牧晨州聽到這樂了起來：“辭哥，還沒學咋先吹上了？”

顧辭毫不留地拍了他的頭：“找揍是不！”

牧晨州喝了一大口可樂像極喝了二斤白干，開始慨人生：“哎說真的，咱老班也沒想到我能過線，拿畢業書的時候可是他第一次朝我笑呵呵的。咱也過了個學霸癮，這應該是我人生巔峰了。”

“切，考的比我低還嘚瑟。”顧辭白了他一眼十分不屑的轉過了頭。

一旁的于爾思淡定的看著過線兩分嘲笑著過線一分，一分氣不過繼續反駁，卻被二分武力制伏，他的笑著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子。

“嗡...”

“誰的手機響了？”

于爾思拿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后微微皺眉，朝他們倆比了一個“噓”聲才接起了電話，畢恭畢敬的說道：“喂，媽。”

電話那邊焦急地聲音和嘈雜的環境音融為了一，顧辭看著他越來越不對勁的臉和牧晨州對視了一眼。

“我馬上過去。”于爾思臉沉的掛上了電話，拿起外套準備向外走。

顧辭上前一把拽住他，擔憂地問道：“怎麼了？”

“我爺爺住院了。”

牧晨州跟著起關心道：“我們陪你過去吧！”

“不用，今天不好意思了，下次我請。”看著飛快離去的影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擔憂也不忘吃串五花的某人，顧辭人不住敲了他的頭拽走：“謝師宴，師都不在了你吃什麼吃。”

臨走牧晨州也不忘自己可是花了大價錢，連忙喊到：“老板！燒烤沒烤的存上！下次來吃。”

————

從那天后，即使是對門，顧辭也有段時間再也沒見過于爾思，聽江老師說才知道，于爺爺得的是突發腦梗，在醫院不到三天就去世了。

從發病到葬禮，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

于爾思目呆愣愣地看向爺爺最的那盆牡丹，因為一個星期沒人澆水早已枯萎，只剩了半個花還幽幽地懸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