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憑生第一次希小區門口別設置升降桿這種東西，只求它快點抬起來好讓于司機好好開車，別東看西看的。

好在于爾思沒在為難他，而是和江老師繼續聊起了后飲食和注意事項，顧辭背過松了口氣。

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街上的人都加快了回家的步伐，路邊的樹也掛起了大紅燈籠，連江邊的廣告牌也都是清一的紅，到喜氣洋洋的景象告訴顧辭，新年快到了。他微微有些發愣，突然有些想不起來離家這兩年自己是怎麼過的年。

或許，那本不算過年。

第一年過年時因為剛到俱樂部還在青訓，每天十五小時的訓練才能讓人更加會到年假的來之不易。過年時，平日最摳門離家最遠的小選手也早早買好了車票笑著和他說再見，邊的每件事都在提醒他，你回家只有十六公里，該回去了。

可是他不敢，沒有任何績的他那時連直播的資格都沒有，只能放著那最有年味的春晚，一遍又一遍的不斷在天梯練習增強記憶。十二點的鐘聲敲響，耳機里隨即匹配的路人隊友和他說道：“新年快樂。”

他手中的鼠標微微一頓，下一秒卻準無誤的用機瞄頭了后面貨艙里的人才悶悶地說道：“嗯，新年快樂。”

第二年一年的大連冠，驕傲如他想趁俱樂部過年沒人把獎杯扛回去，一臉自豪地告訴他們：看看，你們在反對我不還是拿了個冠軍。

可是他沒有，他怕那個冠軍偶然，他怕炫耀后自己連敗，他怕再看到媽媽失的眼，他怕在面對于爾思時手足無措。

所以那次過年即使放著最有年味的春晚，聽著窗外絡繹不絕的鞭炮聲，他還是發了條朋友圈：現在越過年越沒有年味了。

可是現在，他看著前座的兩個影，顧辭慵懶的靠在后座上，不自覺地就笑了，眉梢間都沾染上了和的暖意。

對啊，不和家人在一起，哪過年呢？

“明年大年三十了，你媽媽想把你接過去吧。”江老師十分關心地看向于爾思。

于爾思眼中閃過一異樣的緒，但很快整理好：“嗯，但我醫院這邊走不開。”

江老師聽了后睨了過來：“這話你可別哄我，不回去也行，明天大年三十必須回家吃飯。”

“行，但我晚上夜班。”于爾思眼含笑意溫聲說道，不經意間出了兩側淺淺的梨渦。

準掌握他夜班排表的江老師擺了擺手，這本不算事：“我們早點開飯你早點過去不就行啦。”

顧辭津津有味的看著前面親如母子的兩人，忍不住刷一下存在把頭到兩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所以今天晚上到底吃什麼？”

江老師瞥了他一眼毫不留地敲到了后面，兇道：“你怎麼這麼多話？你去吃就行了。”

顧辭躺回了后座委屈的著頭，得，咱還是閉吧。

干了一天的苦力對于晚飯十分期待的顧辭，抬著頭看這亮堂堂的招牌上寫著四個大字：城南粥鋪。

他哭喪著臉，這也太清淡了吧。

剛進飯店就看到佟慕優雅的微笑著朝他們招了招手，見于爾思先一步走了過來，趕把旁邊位置的包拿了起來示意他坐旁邊，結果人卻沒停留徑直越過坐在了對面。

看著佟慕僵住的手，顧辭見狀自然地跟過去和打了個招呼，江老師也跟過來坐下打圓場：“讓這倆小子坐一起，也就他們兩個左撇子坐一起吃飯才不胳膊。”

顧辭從服務員那接過來了菜單，白粥，小米粥，黑米粥，茄子餡餅，西葫蘆餡餅，芹菜素包......

顧辭突然覺得，這不僅僅是清淡：“這是齋飯吧。”他忍不住皺著眉說出了心里話。

服務員十分驚訝，熱地介紹：“你怎麼知道？我們老板之前做過齋飯的。”

好，算你牛。

顧辭咬牙切齒地微笑著把菜單拍到了于爾思桌上。

佟慕瞥了眼專心致志點菜的兒子眼中有些失落，但看到江老師手上還未完全痊愈的針孔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過來：“江！我聽爾思說你做手了？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

江老師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害，沒事小手這不過幾天又能去跳廣場舞了。”

“你可真是一點都閑不住。”笑著轉頭看向和菜單較勁的顧辭，好奇的問道：“小顧現在做什麼工作呢？”

突然被點名的顧辭不好意思的了一頭金發：“電競選手，打游戲的。”

佟慕顯然對這方面并不太了解，只能尷尬的笑了笑接著問道：“有朋友了嗎？”

“咳咳...”一口水還沒喝完突然被這種靈魂拷問握住了命運的咽，他心虛的用余瞟了于爾思一眼，卻發現這人正一臉饒有興致的聽他的答案，他只能苦笑著：“還沒...哈哈。”

佟慕微微驚訝：“小顧這麼帥都沒朋友？不合道理啊。”

還沒等顧辭杯子放下，下個問題接涌而至：“有沒有意中人？”

想著旁邊坐的人是誰，顧辭那杯子的手猛地一抖灑了一，借機趕逃離現場去廁所拭一下。

顧辭堅信：只要我跑的夠快，七大姑八大姨的問題就追不上我！

江老師看著手腳的兒子也起去前臺要了些紙巾給他送了過去，剛剛還熱鬧的桌上瞬間只剩下了于爾思和佟慕兩人。

看著兒子漫不經心的翻著菜單也不愿說一句話，佟慕遲疑了下，還是堅決的說道：“小于，今年跟媽媽回去過年吧。”

“走不開，醫院這邊最近我要跟進。”意料之中，佟慕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從包里最底層翻出了一個信封推給了他：“那媽媽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祝福到了，錢算了，我有。”于爾思微微笑著抬起了頭，他微微側頭不聲的把信封推了回去。

剛從廁所回來的顧辭聽到這句話微微怔在原地，是啊，于爾思的生日快到了。

畢竟顧辭從都不愿意承認，他過年不想回家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于爾思的生日是大年初一。

他回來的話，哪還有什麼資格和他說句生日快樂。

整頓飯顧辭滿臉愁云莫展，再加上全素齋吃的更是索然無味，飯后于爾思順道先把他們送了回來，才送佟慕去車站。

回到家，跟著江老師看了還沒一小時的《甄嬛傳》，里面皇后賞賜華妃的牡丹卷。沈眉莊做個藕桂花糖糕，華妃接著又整了個馬蹄糕，生生把顧辭給看了。

他“吸溜”了一下馬上要流出來的口水在江老師胳膊上“嘿嘿”一蹭，下一秒立刻被丟了出去。他噘著在廚房的各個角落開始了搜捕行卻一無所獲，莫名增添的運量反而讓他更了。

因為快過年的緣故，甜品店營業的并不多，顧辭轉了各大外賣件也沒搜到。

越得不到的食越是想吃，越是好吃。秉承這一理念的顧辭重新穿上外套，在江老師的嘮叨下多圍了條圍巾，準備去外面運氣，看還有沒有開門的甜品店。

跟著導航走了快一公里，顧辭才發現自己竟然饒了一大圈回到了自己小區東門，他無奈的放起手機正要進去卻聽到里面一個悉的聲音：“拿一盒草莓脆皮泡芙，一塊草莓慕斯，一個提拉米蘇。”

“真巧先生，這是最后一盒了泡芙了。”

剛踏上臺階的右腳不自覺的向后退了回去，顧辭慌的躲在一旁，心卻跳個不停。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莫名的自信——那最后一盒草莓泡芙肯定是他的。

第15章

看著緩緩離去的影，顧辭才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蛋糕店，可能因為剛開業不久，所以店里的紅橫幅還沒有撤下，貨架上的甜品也并不多。

想著回家有草莓泡芙吃，顧辭轉了一圈也沒再花冤枉錢，他猛吸了幾口一飽“鼻”福，在服務員疑地注視下他嘿嘿一笑，突然柜臺下面擺放的生日蛋糕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們這大年初一能做蛋糕嗎？”顧辭十分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