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鴻起初是被項臻的外表吸引，還有點初吻節作怪，幾次接下來，卻越來越發現這人太多的難能可貴之。

在他眼里項臻簡直就是一塊寶，一個行走的荷爾蒙發，一個值雙商都在線生活技能滿點的男神，他總覺得項臻單是個迷，誰想其他人卻覺得再正常不過。

就連宋也都說：“項臻是好，但是沒錢啊，不沒錢還有個兒子。你說條件不如他的肯定不會找他，倆窮鬼湊一塊，這日子苦哈哈的，有錢的他又看不上。而且他這人眼還高，是個控。”

說完自己琢磨半晌，不知道怎麼了，沒來由的又來一句：“哼，還是個醫生。”那口氣倒不像是項臻的朋友，反倒像是醫生的仇人。

他這人緒多變，梁鴻也沒往心里去。

他自己暗暗給自己打分——小學老師，收和項臻半斤八兩，工作質也有相似之，高一米八，比項臻稍矮一點又不會矮太多。個隨和，長相……說帥氣也行，說清秀也罷，反正鼻子眼兒都很致，很多人夸他眉眼笑起來有靈氣，看著上癮。

梁鴻恍然大悟，自己作了總結——天生一對。

不過這觀點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梁鴻爸媽剛旅游回來，還在北京會朋友呢，一聽梁鴻說起項臻的況立馬就反對了。

反對聲主要來自梁媽媽。

說的可不太客氣：“你邊怎麼會接到醫生啊？學生家長？更不行了，像不像話啊！你以后怎麼跟學生解釋啊，還是倆男的……”

再爭論一會兒，仍語氣堅決觀點明確地表達自己的觀點：“不是我對別人有見，這位家長我又沒見過……也不是嫌貧富，咱家就一普通家庭。實在是他這況太差了點，現在工資不多還天天加班。上面兩老，自己收支勉強平衡，還得他補。下面還有一兒子，不是親生的，管吃喝管教育，現在義務教育就這樣，以后初中高中到大學，十幾年呢，梁鴻，這些你就不考慮了？養孩子是個長期且耗資巨大的事。而且養別人的孩子，升米恩斗米仇，年之后因為小事跟養父母翻臉的比比皆是，你到時候后悔都晚了。”

梁鴻沒想到反應這麼激烈，忍不住辯解：“好好教育著長大，怎麼就能翻臉呢？”

梁媽媽問：“我覺得你現在就要翻臉，你還是我親生的呢。”

“……”梁鴻本來很上火，一聽這話倒是無奈了，“我不跟你翻臉，他還給你們留了東西呢，我給放在你們廚房了。”

梁媽媽道：“你拿回去，我跟你爸不吃。”

梁爸爸在后面小聲嘀咕：“吃的吃的。”被梁媽媽一瞪，回去了。

想了想，這樣似乎也有些太傷兒子的面，又改口道：“那算了，留就留下吧，回頭你把家里那盒古樹紅茶給他當回禮。”說罷見梁鴻不吱聲，不爽道，“怎麼，還不滿意啊，還得拉我跟你爸見面？”

“不是，”梁鴻道，“我在想古樹紅茶他好像不喝，你那有好點的咖啡嗎？”

梁媽媽：“……”

梁鴻又想起來，補充著叮囑道：“給東西就行，千萬別見面，我們倆現在熱乎著呢，你別來添……”

梁媽媽忍不住喊了聲：“誰稀罕！”

可是隔天跟老伴兒一回來，自己在家里左待右待又各種不如意，索索著，又翻騰翻騰那。

梁爸爸不勝其擾，躲書房里看書，等到傍晚，卻聽老婆敲門喊。

“老梁啊，”梁媽媽換了鮮的裳，問他：“你不啊？”

梁爸爸說：“有點，飯好了？”

“沒做呢，是不是的肚子疼了？”梁媽媽笑著招呼他，“正好跟我出去辦個事兒。”

梁爸爸放下書往外走，問：“什麼事兒啊？”

“去看個急診，就說肚子疼。”梁媽媽催他，“快點，去換好看點的服，拿出你老公爹的架勢來。”

第19章

梁鴻跟他爸媽聊起項臻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一聽那邊風向不對語氣不好，便把項臻的名字給含糊過去了。

梁鴻媽媽一路開到醫院的門診大樓下，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那個醫生確切的名字是什麼，只記住了一個模糊的發音。如此一來暗訪便了一件腦力活，需要從醫院上下許許多多科室中快速甄別哪個才是目標對象。而且由于同安醫院前幾年剛剛擴建，大廳闊氣走廊又長，所以力要求也不低……

還是比較聰明，眼見著這個點醫生都要下班了，扯一下老公，直奔一旁跟導醫臺的小姑娘打聽。

小姑娘和氣，問：“您是哪里不舒服呀？”

梁媽媽往后一指：“是我老公，他胃疼。”

小姑娘笑道：“那你掛個消化科吧，消化科就在樓上。”

梁媽媽忙說：“我們不掛消化科，我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醫生，你們這的，年輕，長的也帥，說是他看病看的好的，好像姓小？姓下？還是姓向來著？”

醫院里慕名來而專門找專家看病的人不，也有找新醫生的，不過多半是親戚朋友介紹來找人幫忙辦事。

小姑娘左瞧右瞧，看這倆著考究，神溫和，不像是鬧事的，笑問：“你們是找夏醫生吧，夏至？”

梁媽媽一聽，就這發音，遂點了點頭：“對對對。”

姑娘樂道：“就是消化科，夏醫生今天剛好在門診上，二樓，你從旁邊上去就是了。不過你們得快點了，現在快下班了。”

梁鴻爸媽一聽，竟然真問著了，心里頓時高興地不得了。倆人拉著手快步上樓。掛號臺就在二樓正中，左邊是門診辦公室，右邊是胃鏡檢查的地方。等掛上號，循著門診辦公室看了看，便在夏醫生的門外等了起來。

這會兒已經快要下班了，辦公室外面的長凳上還有幾個等號的，不過大部分都是在等著看專家號。梁媽媽在門口的長椅上坐下，坐了會兒耐不住，又站起來，悄悄推開醫生辦公室的門，從門里往里瞅。梁爸爸覺得這樣丟人的，忙在一旁抓角拽了拽，被啪的一下拍了下去。

門里正好能看到那個年輕醫生的側臉。白白凈凈的，比想象的要好點，圓圓臉，眼睛也是又圓又大。辦公室里正在看病的，是個老人，說話慢，又有點耳背，那小年輕也不急不躁，仔仔細細地問了，看著耐十足。

梁媽媽心里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單獨這麼看的話，這個小醫生是還可以。

在一旁仔細端詳，看這人頭發削的很短，便猜著這人應該很干凈。又想，醫生應該都是干凈的，畢竟天天接那麼多病人。

額頭潔，眉干凈，眼睛圓圓的亮亮的，著子點稚氣……不過稚氣了也好，說明心思干凈，沒那麼復雜世故。又看他脾氣溫和，轉念想，溫和了好，梁鴻有些小病小脾氣，外人不知道，當娘的可清楚他多難伺候，溫和點肯定更能包容一些。

這樣再看看，第一眼的70分不知不覺又升了點，覺得80分好像也行。

前面的老人正好看完，拿著病例和單子下樓拿藥。夏醫生站起來送他，梁媽媽再看一眼，多又減了點分——這小年輕哪兒都好，就是個子似乎矮了點，看樣跟自己差不多啊，也就一米七五七六……還好倆男的不用生孩子，也不算是大病。

心里起起伏伏上上下下，也說不上是喜還是憂，正好到他們過去，夏醫生抬頭往這看，忙回頭招呼自己老公。

梁爸爸了汗，趕進去，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夏醫生笑笑，問梁爸爸：“你是哪里不舒服？”

梁爸爸哪兒都好的，但是被老婆拖著來，只得著頭皮道：“我，肚子疼。”

夏醫生從椅子上起來，在他胃上按了按：“這兒嗎？”又按了按其他地方，“這幾呢，這里，這邊疼不疼……”

梁爸爸如實搖頭：“不疼，都好的。”

夏醫生又問：“最近食怎麼樣？有沒有惡心？大便有沒有異常……”

循例問了一圈，聽診也聽了聽，什麼病都沒有，既往病史也沒問題，就是中午下午沒吃飯。

夏醫生：“……”

梁爸爸問：“醫生，我吃點什麼藥？”

夏醫生哭笑不得：“你啊，不用吃藥，你吃飯就行。”

梁媽媽在他問診的功夫倒是上上下下看了個夠，那架勢就差裝一副探照燈了。夏醫生有所察覺，又不好意思提醒，只得視而不見。倒是梁爸爸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和和氣氣的心里滿意。

最后夏醫生給他們寫病歷，囑咐一周后來復查一下，倆人正要走開，就聽辦公室門響。

三個人齊齊回頭，只見門口站一銀發老頭兒，巍巍的，手里提著個袋子。后面一穿著白大褂的高個年輕人，劍眉修目，鼻梁直，帶著口罩，手里拿了個病歷本。

夏醫生見狀忙過去，嘖了聲說那人：“你怎麼又來了，真是長任哈，專門當護送小能手。”

那人笑了笑，扯下口罩，解釋說：“大爺腳不太靈便，我順道送他下樓。你先忙著，我得去手室會診了。”

說完遞過病歷本收費單，轉的時候看到里面還有倆看病的，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微微一怔，朝人禮貌的點頭笑笑，轉走了。

夏醫生忙扶著老爺爺在一邊坐下，翻病歷的功夫，就聽剛剛總打量他的人問：“剛剛那醫生還俊啊！那雙眼皮跟韓國割的似的……你們醫院帥小伙兒還多。”

夏醫生心想這人事兒真多，好笑道：“是吧，十個看病的得有八個打聽他。”

梁媽媽心里比較復雜，他對眼前的小醫生本來有八分滿意，結果人比人氣死人，看見剛剛那個頂級帥的，再看眼前這個就覺一般般了。

不過頂級帥的也不到自己兒子頭上。

梁媽媽酸酸地嘆一口氣：“這麼帥的小伙，也不知道便宜誰家姑娘，應該結婚了吧？”又想起來正事，問眼前這位，“你呢？”

“他有兒子，我有對象，我們都不是單。”夏醫生說完扭頭看了一眼，“你們現在可以回去了，一周后來復查就行。”

梁媽媽答應了聲，給老公使了個眼，倆人從辦公室出去，邊走邊小聲爭論。

梁媽媽道：“看著還行，你說呢？”

梁爸爸點頭：“我覺得好的，脾氣多好。”

梁媽媽蹙眉：“只能說差強人意吧，跟后面那個一比……哎人家不好看，那個板氣質，真難得。”想想又自我安，“各有各的好吧，男的長太好了也招人惦記，梁鴻就是一地主家的傻兒子，太好的估計看不住。”

梁爸爸沒脾氣，在一邊道：“都行都行，傻人有傻福。”

兩口子絮叨著往前走，心里記著事，等找樓梯下去的時候才發現走過了，不自覺跟著拐了個彎，前面赫然是拍片子的地方。原路折回，等到拐角卻到了有人在那打電話。

夏醫生剛把老頭兒送去檢查，中途接一來電，掐斷了那邊還打，只得找一走廊盡頭接起來聽了。

宋也在那邊沒好氣地罵。

他被那聲音吵地頭疼，拿著離著遠了點，等那邊消停了，才溫聲道：“我們不是已經沒關系了嗎，你喊我我也去了，你還想怎麼樣？”

宋也喊：“扯平個屁！上次說好讓我來的，你說話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