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用你打掃。”賀臨舟隨手將煙頭丟在窗臺上，雙手撐在他兩側的窗沿，這作親昵地就像是要將他環進懷里。

賀臨舟前傾，湊到他耳邊輕輕吻了吻他的耳尖，聲音低沉，“寶貝兒，去洗澡嗎？”

見他不說話，賀臨舟咬著他的耳垂輕扯，催促了一聲，“嗯？”

聞尋川偏了偏頭躲開他的，從窗臺直起，抬手拽住他的浴袍領口便將他往床的方向推過去，輕飄飄地聲音裹挾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懶散，“不洗了吧。”

“怎麼這會兒又不潔癖了？”賀臨舟一雙大手上聞尋川的腰，順從地慢慢往后退著，眼神輕挑，“等不及了？”說著，他的小肚猝不及防撞上床沿，又順勢被聞尋川推倒在床上。他上的浴袍在拉扯的過程中散開了，聞尋川卻連掃都沒朝那掃上一眼，長一邁騎上他的腰間。

他抬起手慢悠悠地解著自己襯衫領口的扣子，居高臨下地睨著賀臨舟，目愈發凜冽，聲線不含一波瀾，“嗯。”

賀臨舟的視線灼熱地盯著他手上的作，黑的休閑襯衫被他解下兩顆扣子，出領口下削瘦的鎖骨與一小片白皙細膩的。他的手還在向下，緩慢地解起前那顆扣，實的膛在敞開的領口下若若現。

賀臨舟的呼吸愈發急促，手略顯急切地上他的腰，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帶。

聞尋川卻突然按住他的手，彎下腰，對上他微紅的雙眸，聲音輕如耳語，“想不想玩點刺激的？”

賀臨舟翕，低喃了一聲，“妖。”

片刻后－－

賀臨舟用力扯了扯被死死綁在鐵藝床架上的手腕，語氣有些不悅，“解開，我對這種東西不興趣。”

聞尋川起下了床，抻展了上皺起的襯衫，低頭覷了他一眼，“怎麼？慫了？”

賀臨舟看著他手里的不知從哪兒變出的一把彈簧刀，神陡變，驀然繃，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你要干什麼？”

聞尋川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里的小刀，金屬的刀在他手上轉了幾圈，刀刃‘騰’的一下在他指間彈開，在線的折下泛起一道稍顯刺眼的冷。

他掃了一眼賀臨舟，眼中寒芒閃，輕笑道：“玩點刺激的啊。”

“`你媽你他媽變態吧？”賀臨舟是真的惱了，兩條在床上一通蹬，生怕他靠近一點。

冰涼的金屬刀柄抵上賀臨舟的小，他的作猛然定格，僵直的后背滲出一層細的冷汗，盛滿怒氣眼神里瞬間摻雜進幾分驚駭，“滾！我警告你別他媽我！”

“嗯？”聞尋川手里的刀柄沿著他修長赤的小緩緩上，牽起的角帶著一玩味，“我倒想聽聽你要怎麼警告我。”

大到的那片冰涼的讓賀臨舟的從迸發出層層寒意，他咬后槽牙，瞪著聞尋川那張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臉，從齒中出一句發狠的話來：“老子遲早要弄死你！”

聞尋川笑了，心頗好地打量著他臨近崩潰邊緣的表，聲線慵懶，“是嗎？我好怕啊。”

他將刀刃收向自己掌心，的刀背緩慢地從賀臨舟下蹭過。

賀臨舟繃的神經倏然炸裂，臉煞白，太突突直跳，崩潰地沖他大吼，“我｀｀你媽！”

聞尋川臉沉了沉，抬起一條屈膝跪`在床上，住他的下迫使他對上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抬起刀背順著賀臨舟下的東西繞了一圈，冷哼一聲，“你拿什麼？”

賀臨舟明顯已經慌了神，繃得僵直，卻仍不肯拿出一丁點示弱的姿態，被他擒著下不能，就這樣梗著脖子瞪著他。

了一會兒，眼眶竟微微泛了紅。

小屁孩兒。

聞尋川在心里嗤笑道。

見這小孩兒嚇得不輕，他的惡趣味總算得到了滿足。

其實他本也沒打算怎麼著這人，只是剛才在酒吧酒勁兒上了頭才被他這麼隨隨便便激了兩句就來勁了，這會兒酒勁兒過了，也覺得自己現在這行為可笑的。

他直起下了床，把手里的刀子收了起來隨手丟在床頭柜上，手扯過被子遮住賀臨舟赤的。

賀臨舟偏頭避開他的視線，悶聲低吼道：“放開我！”

聞尋川沒理會他，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手肘抵在旁邊的茶幾上撐著腦袋，偏頭看著他，“說說吧，你誰啊？”

“裝什麼裝？你他媽哭著喊著要給老子的時候怎麼不說不認識我。”

聞尋川蹙了蹙眉，冷聲道：“我奉勸你，現在最好給我說人話。”

“你！”

賀臨舟轉回頭紅著眼睛瞪著他，咬牙切齒道，“放我了這麼多回鴿子，轉眼就不回消息裝不認識了？”

聞尋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實在沒能從他臉上找到任何說謊的痕跡。

賀臨舟還在自顧自說著：“昨兒不是還發朋友圈說去旅游了嗎？怎麼今天就在酒吧被我逮了個正著？”

話到這里，聞尋川差不多也明白過來了。

要麼是這傻`認錯人了，要麼就是有傻`冒充他跟人網聊了。

他抿了抿，起走到浴室門口，撿起丟在地上的子，從口袋里出一部手機。

“碼多。”

賀臨舟警覺地看著他，“你要干嘛！”

“幫你報警。”

“……”

聞尋川起眼皮，下朝床頭柜上的彈簧刀點了點，語氣里的威脅意味十分明顯，“說不說？”

“……六個1。”

聞尋川臉上出一個滿意的表，坐回沙發上，在屏幕上輸碼，解鎖。

當賀臨舟的桌面壁紙映他的眼簾時，他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純黑的底圖上只有一個碩大的阿拉伯數字1。

“你笑什麼？”賀臨舟有些惱火。

“驕傲啊？”他輕笑著揶揄了一句，頭也沒抬，點進手機上的微信圖標。

他基本沒怎麼費功夫就找到了賀臨舟所謂的‘不回消息’那人，因為對面那人的頭像是聞尋川幾個月前放在朋友圈里的一張自拍。

聞尋川對兩個人的聊天容不怎麼興趣，草草往上翻了翻，除了滿屏的話和幾張高清無碼的*。照以外，每往上劃拉幾下就能看到一排亮橙的轉賬記錄吸引了聞尋川的注意，他在心里略地計算了一下，他翻到的轉賬記錄加一塊兒說也得有個小二十萬了。

聞尋川的視線從手機上抬起來，揚眉看向床上的人。

得，這人不腦子不好使，還是個人傻錢多的主。

他把手機丟到賀臨舟枕邊，從沙發上起，拎起沙發上的外套。

“你，你去哪兒？”賀臨舟盯著他的作，急忙開口，“你要走了？”

“不然呢？”他不不慢地穿上外套，“還是說，你想換個壁紙？”

賀臨舟有些慌了，想起，手卻被死死捆在床架上不了，“你走了我怎麼辦？”

聞尋川瞥了他一眼，邁步往門的方向走去，“還沒睡就指我對你負責了？”

賀臨舟怒道：“姓林的，你放開我！”

聞尋川搭在門把上的手頓了頓，心說合著這小騙子還給他留了個真名。

他轉過，眼神真摯，語氣誠懇，“答應我，有時間一定記得去醫院看看腦子，好嗎寶貝兒？”

伴隨著‘咚’的一聲門響，將那句震耳聾的“｀你大爺”阻隔在門。

3 3.渣男實錄

暮低垂，破舊的老式小區在這幽幽夜里靜得出奇。

居民樓側的小道上孤零零地亮著幾盞路燈，線被包裹在蒙了厚厚一層灰塵的圓形燈罩里，艱難地向外出一抹昏黃。

行李箱在地面拖行，滾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發出的聲響在這樣的安靜的環境里顯得格外突兀。聲音由遠至近，一條被路燈拉長的影在前樓一側的小道上了頭，清瘦高挑的男孩兒拉著一個笨重的行李箱緩緩走了過來。

男人拔的影被掩在朦朧夜中，他一雙長自然疊慵懶地靠在車邊，注視著逐漸靠近的男孩兒，抬手將指間夾著的煙遞到邊了一口，橘火微亮。

滾的聲音停了下來，男孩兒拎著箱子站在距離男人幾米外的地方，似乎是在打量這個堵在自家樓下的人。

口中吐出的煙霧在眼前彌散，男人直起，將手里燃著的小半支煙直接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捻滅，轉看向不遠的男孩兒，“回來了？”

男孩兒看著面前模糊不清的人影，遲疑著開口：“……你是？”

昏暗傳來男人一聲低笑。

那暗的男人邁開步子緩緩朝他走了過來，路燈灑下的暖線和的鋪在他臉上，語氣里是半真半假的疑，“你不認識我啊？那怎麼還拿我的照片出去騙錢呢？”

“川，川哥？”男孩兒的猛地一僵，下意識向后退了一小步，看上去有些慌，他支支吾吾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我騙誰了？”

聞尋川在男孩兒面前站定，他低頭看著面前的男孩兒，那雙一向蘊含著的眸子里迸出微冷凜冽的，雙抿一線。再開口時，聲音也冷了下來，“還需要我說得再明白點嗎？”

男孩兒被他盯得有些慌了神，“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呵……”像是這句問話有多可笑似得，聞尋川低頭冷笑了一聲。

“花著別人的錢出去旅行特爽吧？就你這恨不得把所有社賬號都發個遍的樣兒，我想不知道都難。”他冷眼睥睨著面前的男孩兒，“騙人的時候就別真假摻半了，有點騙子的職業守吧。”

男孩兒有些心虛，偏頭避開他的目，梗著脖子，語氣僵，“那是他欠我的！他賀臨舟睡了我三個多月，什麼姿勢都玩遍了，提起子拍拍屁甩下一句什麼狗屁‘三為一毒’就想走人了？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提什麼‘男節’的事兒？媽的，花他二十來萬怎麼了，個鴨子恐怕也不止這點錢，'他媽的大傻'！”

聽到這兒原本還沉著臉的聞尋川竟冷不丁笑了出來，也不知是是笑賀臨舟這個傻'到極致的借口，還是笑面前這小孩兒鑲了鉆的。

他微微往后撤了一小步，將自己和面前這鑲鉆男孩兒的距離拉開，抬手攥拳虛掩在前清咳了一聲，正道：“我對你們之間的恩怨仇不興趣。”

他斜覷著男孩兒，聲音沉了沉，語氣不由地裹上幾分譏諷，“但是，你自己的賣錢自己要，我可沒賣。”

“你！”男孩兒漲紅了臉，狠狠瞪著他，惱怒道，“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嗎？”

聞尋川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回答地坦然，“我當然不是。”

“我上輩子肯定作了不孽，這輩子才會遇到一個接一個的渣男。”

男孩兒咬著牙憤憤道，“我他媽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會跟你這種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