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債》11

“我看我爸才是老古董……哦,不對,”賀臨舟抱著手臂看著,“人家要是五百年的老古董,我爸準得是一千年以上的活化石。”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賀母抬手給了他一肘,低聲嘆道,“你看老袁家的二兒子早幾年跟那個小模特鬧得沸沸揚揚的,人家玩夠了該結婚結婚,現在兒子都會走了,你有什麼改不了的?何況我跟你爸也沒著立馬就去結婚,你先順著你爸的意,后面慢慢改唄。”

“我呸,別拿我跟那狗雜碎比,我前幾天還看他在酒吧摟著人跳舞呢。”賀臨舟微微低頭睨著,說,“而且,媽,我十五歲那年您就逮著我看g/v擼/管了,今年我二十二,一個的我都沒挨過,我實話跟您說,我看a片不起來,你說我怎麼改?”

賀臨舟說話沒收聲,外面餐桌的方向傳過來一聲拍擊玻璃的重響,賀父呵道:“改不了也得給我改!人家都能結婚能生孩子,你怎麼就不能了?”

賀母拉了拉賀臨舟的袖子,給他使了個眼,示意他不要與父親沖撞。

賀臨舟只得將火氣了下來,裝作沒聽見,從廚房走出去坐在賀父對面,皮笑不笑地跟他將近一周沒見的爹打了個招呼:“早啊爸。”

賀父低頭看著手邊的平板,沒抬頭,冷冷地從鼻腔里了一聲:“哼。”

賀臨舟表夸張地跟著他無聲哼了一句,手端起面前溫度適中的甜豆漿抿了一口,隨問了一句:“我什麼時候去公司報到啊?”

“還去公司?”賀父抬眸剮了他一眼,冷聲道,“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賀臨舟‘咚’地一聲把手里的豆漿杯放回桌上,“我……”話還沒說完,被一旁賀母的眼神給頂回去了。

他咬了咬牙,又把杯子端了起來,把那句沒出口的“我丟什麼人了”就著豆漿一齊給吞回肚里。

“老賀,那什麼時候讓小舟去公司啊?”賀母在一旁開口,“你看他在家里一天到晚也沒點什麼正事兒,不如讓他早點去公司跟著你學習學習,也能多替你分擔一下。”

“他游手好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賀父沉著臉,道,“他愿意混就讓他繼續混吧,等過兩年混夠了,先了家再說立業的事兒。”

賀母悄悄扯了扯一旁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專注于面前的培的賀臨舟,口型示意他說點好話。

賀臨舟叉起面前餐盤里的最后一塊培放進里,含糊不清地應了聲:“行。”

賀父抬起頭看著他,似乎對于他這麼輕易便妥協了的行為有些驚訝,就聽賀臨舟低著頭,里有意無意地低聲嘟囔了一句:“沒準兒過兩年就同婚姻合法化了呢,不行出國領個證也方便。”

說罷,他站起抬起手愜意地了個懶腰,轉往樓梯的方向走過去,“我吃飽了,回去睡了啊。”

“回哪兒去?”賀父放下手里的叉子,一拍桌子,罵道:“我們賀家沒你這個人,你給我滾大街上睡去吧。”

賀臨舟轉過頭看著他,突然笑了,忍不住吐槽道:“您這臺詞也太老套了吧?我就說您沒事兒別老陪我媽看什麼狗八點檔,天涼王破那一套已經過時了,現在早就不流行什麼霸道總裁了。”

賀父目凌冽,厲聲道:“你現在就收拾東西給我從這個家滾出去。”

“行了老賀,”賀母出言打圓場,“怎麼還跟親兒子置上氣了。”

賀臨舟聳了聳肩,從他記事起,父子倆人吵過的架發過的毒誓比他吃過的鹽都多,顯然沒把這幾句不痛不的氣話當回事兒,轉過看著父親,隨口問道:“按電視劇里的套路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停我的卡了?然后對我說:我倒是要看看你離了賀家還有多大的能耐!”

賀父冷笑了一聲,道:“呵,你還想的周到的。”

賀母見賀父臉不對,急忙勸道:“小舟,你也說兩句吧。”

賀父冷凝著臉,從桌上拿起手機當著他的面撥出一通電話,冷凝著臉嚴聲道,“把賀臨舟名下的卡都停了。”

賀臨舟一愣,猛地看向一旁臉不太好看的母親,臉上帶著詫,語氣也突然上了幾分:“真、真停啊?”

賀父抬手指著門的方向,從表到語氣里毫無半點玩笑之意:“也是真滾。”

“哎爸,別啊,我昨天到現在還沒睡呢……”賀臨舟搖著尾湊過去賣乖。

回應他的是一聲怒喝:“滾!”

18 17.求收留(上)

被逐出家門的賀臨舟翹著坐在某五星酒店大廳的沙發上等了近半個小時,程皓終于從大廳一側的部電梯里走出來,笑著朝他走來,“過來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等久了吧?”

“手機落家里了。”賀臨舟沒骨頭似得窩在沙發里打了個哈欠,毫不客氣指使他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快給我開間房,我要困死了。”

“那個,臨舟。”程皓面為難,“我爸剛給我打過電話……”

連續在朋友那兒了幾回壁賀臨舟神不悅地“嘖”了一聲,“怎麼連你也這樣啊。”

“你也知道的,別看他們上一個個的我小程總,其實跟小程一個意思,我就給我爸打打雜。我爹不松口,我就是給你開了房他們也不敢讓你住啊。”

“行吧行吧,”賀臨舟朝他出手,“你家鑰匙給我,我去你家住幾天。”

“這……”

“這什麼啊這?”

程皓尷尬道:“主要你這個事兒吧,現在不方便住我那兒……”

賀臨舟瞪了他半天,收回手,咬牙切齒道:“可以啊皓兒,你真行。”

-

平時坐診不覺得有什麼辛苦,這溫知許才離開了一個禮拜不到,只剩下一個人坐診的聞尋川從早忙到晚幾乎連個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累得整個人都要散了架。

終于捱到了下班。他摘下眼鏡,疲憊地,這才拿出響了好幾聲的手機查看朋友發來的消息,不出意外,圍繞著出來浪開展的一系列勸話。

他回復道:我就不過去了,你們好好玩。

對面很快回過來一條:多久沒出來玩了?了?從良了?

聞尋川低頭回了一句:帶娃。

回復完便將手機關了靜音再沒去看,起換了服離開醫院。

他平時一個人在家里也不開火,不像溫知許那樣能沒事兒給春梅做頓營養餐。一連讓寶貝干閨吃了小一個禮拜的狗糧和罐頭,心里多覺得有些對不住春梅,于是開車回家的路上他專程繞道去了一家百年老店打包了兩份海鮮粥,打算回去給崽崽補補

他拎著自己和春梅的晚餐從電梯里走出來,他清咳了兩聲,走廊里還是一片漆黑,業昨晚再三保證今天一定會修好的燈還是沒亮。

他嘆了口氣,心想等下下樓買個燈泡換上,一邊黑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一邊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手機上亮起了,他舉著手機抬起頭,目猛地撞上手里那束照應下一張慘白的臉,頓時后背一涼,驚得他一句“臥槽”卡在嗓子里吐不出來又吞不下去,腳步下意識后撤了些。

那張臉的主人一句卻先他一步罵了句:“我!”

那人后背倚在他家門上,抬手擋了擋臉,說:“別拿你那破燈對著我,眼都快被你晃瞎了!”

聞尋川這下才聽出這人的聲音,手里的燈卻沒關,反而往前幾步刻意地用對著他的臉照過去。

前些天在餐廳攪局不反出柜的賀臨舟那張臉上如調盤一般乍黑乍紅、驟紫驟青的表還歷歷在目,這會兒突然看到這人,還沒來得及細想他出現在自家門口的緣由,聞尋川差點先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清了清嗓子,斂住笑意。

“哦,我當時誰呢。”他勾了勾角,朝人走了過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懷好意地揶揄道,“老婆啊。”

“……”賀臨舟怎麼會聽不出來他是在諷刺自己,奈何眼下投路無門,只得忍了。

他避開這道故意朝他門面投來的刺眼白,微微瞇起眼睛,抬起手跟聞尋川打了個招呼,歪著腦袋沖人綻起一個惡心吧啦的笑容,語氣也一如表那樣惡心吧啦:

“嗨,老公,求收留。”

聞尋川沒料到他會吐出這麼一句來,突然覺頭皮陣陣發麻。

說實話,如果不是腦子里還尚且存有那麼一理智的話,他手里的粥現在應該已經在賀臨舟頭上了。

19 17.求收留(下)

聞尋川徑直走到門口,抬手把他從自己家門邊撥開,從口袋里拿出鑰匙開門。

賀臨舟站在他后眼等著開門,聞尋川擰鑰匙的作頓了頓,扭頭看著他淡淡道:“我們倆好像沒到這種地步吧?”

“怎麼沒到?”賀臨舟作出一副驚訝的表,“我們倆都夫妻相稱了還沒到這地步呢?”

說著他笑了起來,抬手搭上聞尋川的肩膀,偏頭在他耳邊低聲道:“你還想怎麼到啊?行房?”

聞尋川拍開他的手,冷漠地吐出一句:“滾。”

“不滾。”賀臨舟側靠在門上堵住他開門的作,收起剛才的表,看著他說,“我出柜了。”

“多稀罕啊。”聞尋川抱臂睨著他,“所以呢?”

“我被趕出門了。”賀臨舟說,“沒錢,沒手機,沒地兒去。”

“關我什麼事兒?”

“我是因為你出柜的。”

賀臨舟看著他,理直氣壯道:“你要是不相親我就不會過去搗,我要是不搗就不會被我爸看到,要是不被我爸看到我就不會出柜,現在也不會被趕出來,也不會過來找你。”

聞尋川險些被這人沒皮沒臉的德行氣樂了,他點了點頭,怪調道:“合著還是我的錯了?”

“當然是你的錯。”賀臨舟不假思索道。

聞尋川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也懶得站在這兒跟他浪費時間,一把將堵在門前的人推開,徹底無視他的存在。

聞尋川剛把門拉開一條,一只手從后把門按上了,他心俱疲地轉過對賀臨舟說:“我上了一天班,現在沒力在這兒跟你耗,你哪兒哪兒去,嗎?”

賀臨舟抬著一只手臂抵在門上,將聞尋川卡在自己與門板中間的空隙里,借著聞尋川手機從下打上來微弱的盯著他看,“你真的希我去別人那兒住?”

聞尋川不自在地后仰了些,蹙眉道:“起開,你去哪兒跟我沒關系。”

賀臨舟努著點了點頭,突然低頭向他湊了過來。

在這樣昏暗而安靜的環境里,賀臨舟越湊越近的呼吸讓聞尋川頸側的上莫名泛起了一層細皮疙瘩,腦袋里沒由來地浮現出了一些令他略微有些恍惚的畫面,他偏了偏頭,卻沒想到要將人推開,反而下意識屏了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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