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尋川手接起電話，把聽筒放在一邊，轉對賀臨舟說：“我去趟洗手間。”

電話里不堪耳的臟話約約地傳出來，賀臨舟皺眉看著他的背影道：“你接它干嘛啊？他們發神經你也陪著瘋？”

“反正單項收費，就當給通訊公司做慈善了。”聞尋川說著，帶上洗手間的門。

賀臨舟忍無可忍地走過去拿起電話對電話那頭喋喋不休的人罵道：“你死了臭傻/！”罵完掛上電話一把扯下電話線。

聞尋川在洗手間聽到外面的聲響，忍不住笑了一聲，低聲自語道：“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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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尋川洗完了碗從廚房回來的時候賀臨舟正盤坐在茶幾前的地板上，后背靠著沙發，低頭看著手里的手機。聞尋川從茶幾另一邊繞過來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拿小了他拿著手機的手臂：“坐地上干嘛？”

“靠這兒舒服。”賀臨舟說話的時候也沒抬頭，專注地看著手機里的視頻。

聞尋川拿起遙控打開電視，一邊隨口問他：“看什麼呢？”

賀臨舟從他手里拿下電視遙控按了靜音，把視頻的聲音調大，抬高了手讓聞尋川一起過來看，視頻右上角的標識是一家在網絡上赫赫有名，以正義、毒舌著稱的新聞。

“劉院長，您的意思是當晚死者家屬將死者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無生命跡象了嗎？”

“據我院當晚多位值班的醫護人員，以及司法鑒定結果來說，的確是這樣的。”

“如果按您所說，這屬于一場惡醫鬧事件，那涉嫌對家屬使用暴力的醫生難道就沒有責任了嗎？恕我直言，我覺得您這是在刻意為傷人者開。”

“醫療工作者無論在什麼況下都不該對患者以及患者家屬手，這點毋庸置疑，視頻中的醫生已經接了我院的停職調查，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不會做任何回避，但同時，我也認為公眾有事件經過的全部知權。”

“這件事還有什麼幕嗎？當時在現場的另一位涉嫌恐嚇死者家屬的人是誰？”

“那位先生是聞醫生的朋友，當天就是那位先生的手臂先被對方打傷，聞醫生企圖將人送醫時遭到對方的阻攔，急之下了手。”

“請問醫院是否能夠提供當日的監控？”

“實在抱歉，大門側的鐵欄門位置正好卡在監控死角，不過如果需要我院可以提供當時送醫的那位先生手臂骨折的傷報告。”

對話到了這里，視頻外采訪的記者發出一聲明顯的嗤笑：“醫院出示一份假的報告應該不難。”

聞尋川從屏幕里收回目，拿過遙控打開電視聲音。

賀臨舟抬頭看了看他：“不看了？”

“嗯。”聞尋川漫無目的地在電視上翻著，“你看完了跟我說說況就行。”

“哦。”賀臨舟收回視線，低頭繼續看著手里的手機。過了一會兒，他清咳了一聲，沒抬頭，說，“這個記者在問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聞尋川手上按遙控的作沒停，隨口“嗯”了一聲，說：“跟我說結果就行，不用直播。”

又停了一會兒，賀臨舟的子慢慢朝他邊靠了靠，肩膀倚著聞尋川的，還低著頭眼睛看著手機，問：“是不是啊？”

“什麼是不是？”聞尋川低頭掃了他一眼，視線停住，從這個角度俯視過去，正好把賀臨舟染上酡紅的耳朵看得一清二楚，隨即便反應過來他這句沒頭沒尾的“是不是”問的是什麼了。

賀臨舟刻意放輕的聲音聽上去格外得不自然：“我是不是你男……”

聞尋川也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目，看回面前的電視，開口回了句：“都行。”

賀臨舟聞言，猛地轉過頭仰臉看著他，追問道：“都行的意思是“是”還是“不是”？”

聞尋川沒搭理他，隨手點開了一個電影，俯過去把遙控放在茶幾上，接著關上客廳的燈，后傾舒適地窩進沙發里看著電視屏幕上閃出的電影片頭。

賀臨舟按耐不住了，起一屁坐在聞尋川旁邊的沙發里，側面對著聞尋川繼續追問：“到底是不是啊？”

見聞尋川還是不搭理他，他索起站到聞尋川面前，屈起一條，膝蓋跪在聞尋川大邊的沙發墊上，一條手臂撐在聞尋川腦袋旁邊的沙發靠背上，用擋著他看向電視的視線：“別裝傻，說話。”

聞尋川抬手試圖拉開面前礙事兒的人，語氣不耐道：“是是是，行了吧？起來。”

賀臨舟撐在他面前沒，借著后屏幕上昏暗的電影調投出的那一丁點，看著靠在沙發背上的聞尋川微微彎起的眸子與眼底瀅著的：“你笑了。”

聞尋川回視著他的眸子，挑眉道：“笑也要管嗎，男朋友？”

48 42.男朋友（下）

從聞尋川那句話說完，賀臨舟就一直于一種暈暈乎乎的覺里。

電影的進度條已經過半，劇講得是什麼賀臨舟是一點也沒看進去，只知道主角幾乎全片都于一種黑暗的境下，到后來背景音樂也弄得一驚一乍的，搞得賀臨舟暈暈乎乎那勁兒也跟著乍沒了。

旁邊的聞尋川倒是看得認真的，賀臨舟忍不住再一次扭過頭瞄他的時候，正巧電影播放到一個黑暗中的長走廊的畫面，電視里猛地傳出一聲清響，被嚇到的聞尋川一個激靈往后仰了仰子。

還沒等賀臨舟“噗嗤”一聲笑出來，聞尋川便恢復了剛才面不改的模樣，手拿起遙控，把電視關了。

賀臨舟握拳掩在邊清咳了一聲，問：“不看了？”

“嗯。”聞尋川放下遙控，從沙發上起，“都是老套路，沒意思。”

賀臨舟也沒有拆穿他，點了點頭，起跟上去附和道：“就是，沒意思。你要睡了嗎？”

“嗯，”聞尋川回頭看著他，“你要是不困的話就……”

“困！”賀臨舟迅速打斷他，推著他的肩膀往臥室走，一邊虛偽地打了個哈欠，“困死我了。”

臥室里一片漆黑，賀臨舟從背后單手擁著他的腰往床的方向推，聞尋川側了側肩，哭笑不得地推了推他，說：“開燈。”

“開燈干嘛？”賀臨舟俯湊過去細細地吻著他的側頸。

聞尋川今天上班，沒有噴香水，但這種自然的狀態與氣息卻讓賀臨舟格外迷，他的手從聞尋川的T恤下擺進去，火熱的掌心著的向上游走，吻也逐漸上移，分開的雙包裹住聞尋川的耳垂，輕咬，廝磨。

聞尋川按住他上自己膛的手，道：“好了，不是困了嗎？上床睡覺。”

賀臨舟齒間輕扯著他的耳垂，靠近他耳邊的聲音黏黏糊糊的，打著商量的語氣很輕：“做吧？”

聞尋川偏了偏頭，躲開他的吻：“你胳膊不方便，等你拆了石膏再說。”

賀臨舟低頭埋在他頸間蹭了蹭，一邊道：“沒什麼不方便的。”

“我不想在下面。”聞尋川說。

頸窩里的人沉默了一下，說：“那你上我。”

“家里沒有東西。”

“那就用別的東西湊合一下。”賀臨舟抬起頭，鼻尖輕輕蹭著他的側臉，低聲道，“潤，護手霜，或者你上次拿的那個檸檬味兒的洗手，什麼都行。”

聞尋川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他塞進自己服里的手，抬起手了他的腦袋，偏頭在他上親了一下，輕聲哄道：“改天吧，我今天實在沒心。”

聞尋川這話一出，賀臨舟只好干地應了一聲“哦”，乖乖把手從他服里了出來，放開了懷里的人。

聞尋川走到門邊打開房間的燈，賀臨舟瞇著眼睛適應了一下線，肩膀倚在旁邊的墻上看著聞尋川過去拉開柜，從最上面的一層里拿出一套床單枕套。

他這才注意到臥室的床上還沒有鋪，了鼻子問：“用幫忙嗎？”

聞尋川想說不用，但是回頭又想到這個大爺恐怕還是頭一回跟人發起床位共失敗，指不定現在心里怎麼尷尬呢，于是走到他跟前把手里的床單一角遞給他：“嗯，幫我拽一下。”

兩個人一人撣著床單一邊，把床鋪好，聞尋川坐在床上把裝好枕套的枕頭遞給賀臨舟，自己拿起另一個塞好，指了指靠近賀臨舟那邊的開關：“關燈睡覺。”

關燈以后賀臨舟從背后過來摟住他，問道：“你是不是難的？”

“我要是說一點都不難，你信嗎？”聞尋川輕聲說道。

賀臨舟搖了搖頭：“不信。”

聞尋川閉上眼睛沒說話，后賀臨舟翹的鼻尖輕輕蹭過他的后頸，溫熱的鼻息細膩而均勻地噴灑在脖子上，這種覺還舒服的。

“沒事的。”賀臨舟摟在他腰間的手臂收了些，低沉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嗯。”聞尋川低低地應了一聲，停了一會兒，像是忍無可忍又無奈地側了側頭問他，“你怎麼還沒下去……”

“本來是已經下去了……”賀臨舟隨即嘆了口氣，也有些無奈，“這不是一著你又起來了嗎？”

49 43.見家長？

清早聞尋川醒來的時候約聽到賀臨舟在客廳打電話的聲音，他也不是故意想聽，主要是賀臨舟沒有關臥室的門，所以客廳的說話聲聽得很清楚。

“你不是看了那個院長的采訪嗎？里面事的經過都說得清清楚楚了，你還要我說什麼啊？”賀臨舟的聲音聽上去有點不耐煩，“對，他就算是我男朋友又怎麼了，你兒子是同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我還不能談個了？”

“要不是因為我挨打那群流氓攔著不讓走，他也不會手，反正事就是這麼個事兒，你信不信都一個樣。”

“我的手？呦，您現在想起來關心我的胳膊了？已經斷了，以后準備一雕一劍闖天涯了。”

賀臨舟怪氣兒的樣子讓躺在床上的聞尋川有點想笑。過了一會兒，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賀臨舟沉默了一下，再開口的聲音突然了下來。

“爸，你幫幫我。我就求你這一次，你讓我干嘛我都答應。”

“哦，結婚不行，一方面是國法律不允許，另一方面是我這才剛談就求婚，人家也不一定能跟我結啊……”

“喂？爸？爸！……”賀臨舟把掛斷的電話拿到眼前看了看，撇著嘀咕了一句，“老頑固。”

一抬頭就看到臥室門口站著的人，他愣了愣，問：“我吵醒你了？”

聞尋川打著哈欠搖了搖頭，吸了下鼻子，“沒有，生鐘。”

他朝沙發上的人走過來，在賀臨舟旁邊坐下，微微傾斜懶洋洋的靠著賀臨舟，“你什麼時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