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得比較近，聞尋川偏頭和他說話時聲音幾乎著他的耳朵響起，剛睡醒的聲音帶著慵懶的沙啞，傳進賀臨舟耳朵里時自然帶上了一種別樣的味道。一大清早本就氣方剛，再加上這麼一遭，賀臨舟覺得自己有點經不住，他了耳朵：“靠，你別這樣跟我說話。”

聞尋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神經。”

他俯過去從桌子上拿起平板，又靠回賀臨舟肩膀上低頭點開肯基基宅急送：“帕尼尼吃嗎？”

“吃，”賀臨舟手過去在屏幕上劃了兩下，點點屏幕上的豆漿選項，“再來杯豆漿。”

“嗯。”聞尋川點完了外賣以后隨手點開微博，一邊問賀臨舟，“你才這麼大就被催婚了？”

“你聽到了啊。”賀臨舟有點尷尬地了鼻子，“他也不是說要我結婚，就是……呃……”

他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索聞尋川替他說道：“后半輩子還是想讓你找個孩兒一起過。”

“對，對對對。”賀臨舟咂舌道，“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一天到晚表面譴責這個道德敗壞，那個品行不端，結果天天想著法子讓我欺騙人家小姑娘的，這種時候又不說人品了。”

聞尋川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嗤笑：“你欺騙過的還嗎？”

“你我愿的事兒算什麼欺騙。”賀臨舟面不改道，“他們圖我長得帥活又好還不缺錢，我只圖他們長得好看，這麼對比起來好像還是我更吃虧吧？”

聞尋川低著頭，手指著屏幕，里漫不經心地重復了一遍：“長得好看？”

“跟你比那自然是差得遠。”賀臨舟忙接了一句。

聞尋川突然抬起頭看著他，賀臨舟被他盯得發，問：“咋，咋啦？”

“你不是有男節嗎？”聞尋川突然開口。

“啊？”賀臨舟愣愣，“什麼節？”

“三為一毒？”聞尋川回憶起來當時聽到的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抬眸覷著他笑道，“哎你怎麼想的啊？”

“我。”賀臨舟睜大了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個事兒？”

“你不會還沒反應過來是誰拿我照片跟你聊天的吧？”

“是他？”賀臨舟皺了皺眉頭，“可是他為什麼拿你照片？”

聞尋川沉默了一下，賀臨舟看了他一會兒，這才猛地想起面前這人之前的私生活貌似也比自己干凈不到哪兒去，于是瞥著他道：“嘖，我那頂多算是史富了點，你之前那才欺騙吧？”

聞尋川握拳掩在面前，輕咳了一聲，道：“......你我愿的事兒算什麼欺騙，我去洗漱了。”說罷起鉆進洗手間。

賀臨舟看著他的背影努了努，手拿過平板接著聞尋川剛才刷到的微博繼續往下翻了翻，前兩天一直霸占熱門的#二院醫患沖突事件#的熱度已經降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最近的流量藝人的花邊新聞。

賀臨舟百無聊賴地刷了一會兒微博，房門被人敲響了，估計是聞尋川剛剛點的早餐外賣，他放下平板起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兩個中年子都一臉詫異地看著面前開門的人，很快稍稍靠后那個戴了一副細邊眼鏡，外表看似溫婉的人眉頭明顯蹙了起來。前提著不東西的人回頭看了看，又看了看賀臨舟，怔怔問道：“......你是？”

賀臨舟也愣了愣，不清面前的人是誰，只好絞盡腦思考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后的浴室門突然開了，聞尋川打著赤膊從浴室里走出來，一手捂著脖子，沉著臉了一聲：“賀臨舟，你昨天晚上......”

話音沒落，他的目越過賀臨舟看到門外的人，腳下的步子頓了頓，疑道：“陳姨？你怎麼過來了？”

門邊的賀臨舟聞聲側開了，聞尋川這才又看到陳阿姨后的人，當即一僵：“……媽？”

趙郁淑把手里的保溫桶遞到前的陳阿姨手里，說：“你就打算讓我們一直站在門口嗎？”

聞尋川手扯了扯賀臨舟的胳膊，對們道：“進來吧。”

等兩個人進屋以后，賀臨舟側站在門邊有點尷尬地抓了抓后腦勺，轉過頭給了聞尋川一個不知所措的眼神，張了張，無聲地跟他做了個口型：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現在是在這兒嗎？”賀臨舟不確定地指了指門外，“還是出去？”

“你出去干嘛？”聞尋川可笑道，他手把房門帶上，低了聲音道，“你張個什麼勁兒，搞得跟我們倆似的。”

“昨天在一起今天就見家長了，這麼刺激的事兒誰頂得住啊？”賀臨舟也跟著低聲音道。

聞尋川指了指自己脖子到后頸上遍布的一片深的紅痕，瞪了他一眼道：“這麼刺激的事兒我也頂不住。我去換個服，你過去陪聊吧。”

賀臨舟立馬慫了：“我靠，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啊。”

聞尋川換完服從臥室出來的時候，賀臨舟正和他母親兩個人坐在兩個沙發上比賽‘誰先說話誰先輸’，賀臨舟看到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抬頭夸張的沖他皺了皺臉，無聲道：救我！

聞尋川聳了聳肩，回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微笑，轉走進廚房：“陳姨，需要幫忙嗎？”

“不用，燉個骨頭湯不費什麼事兒。”

聞尋川看著陳阿姨把大骨頭洗干凈放進高鍋里燉上，他側靠在櫥柜旁，低聲問：“我媽今天怎麼過來了啊？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陳阿姨抬頭朝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低聲對他說，“你媽啊就是刀子豆腐心，別看趕你走的時候話說得狠，其實比誰都關心你。你走了以后好幾天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前幾天好不容易好一點了，結果又出了這事兒，這兩天在家看新聞干生氣了。昨天晚上說是有人出你地址電話了，你爸媽倆人打你手機電話怎麼都打不通，這不是放不下心來，一大清早就我趕跟過來看看你。”

父母是什麼格聞尋川再清楚不過了，他扭頭看向客廳沙發上板著臉正襟危坐的母親，輕輕嘆了口氣，又看到視線正對面打量著母親的賀臨舟，與他張了張似乎想跟母親搭話，最后又閉上看回電視的作。

聞尋川收回目，轉過頭問陳阿姨：“我爸媽這兩天都在家？是不是學校那邊……”

“不是學校的事兒，是你爸媽自己請了假。”陳阿姨小聲嘆了口氣，“哎，現在的孩子各個手機電腦不離手……”

又跟陳阿姨聊了兩句，聞尋川回了客廳，在母親旁邊坐下，給面前的水杯里添了杯茶，抬頭對賀臨舟說：“你剛不是說要去再睡會兒嗎？”

“啊？”賀臨舟怔怔地看著他，隨即反應過來，道，“哦哦哦，是，我進去再睡會兒。”

他跟燙了屁似的從沙發上彈起，拿起桌上的手機快速往臥室的方向走了幾步之后又停了下來，轉過有些局促地對聞尋川的母親說：“那阿姨你們慢慢喝啊，我先進去了。”

聞尋川差點被他這一句“慢慢喝”逗樂了，看旁邊的趙郁淑沒說話，只好強行把自己的笑意憋了回去，抬手沖賀臨舟擺了擺，賀臨舟迅速鉆進房里把門關上。

50 44.松弟們

賀臨舟回了房間以后，趴在門邊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不知是房間隔音太好還是外面本沒靜，反正他是一點聲兒也沒聽見，只好悻悻地躺回床上玩手機。

聞尋川推門進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他走過去，屈起一條跪坐在床上，手過去彈了一下賀臨舟的臉頰：“起來吃飯。”

賀臨舟偏了偏腦袋，把臉埋進枕頭里哼了一聲，迷迷糊糊地抬手把他的手拉開了，聞尋川俯過去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扯了扯，手從薄被下面進去上他由于T恤卷邊出的一截平坦的小腹。剛沒兩下手就被人抓住了，接著一條手臂勾上他的腰用力一帶，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兩人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賀臨舟將他結實地在上，一顆茸茸的腦袋埋在他脖頸里，傳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悶：“你媽走了？”

“嗯，你進屋沒一會兒就走了。”聞尋川無奈地出被賀臨舟抓著一個勁兒往他下帶的手，抬手回抱住上的人，在他后背上了，笑道，“怎麼不裝了？”

“沒有，”賀臨舟不樂意地在他頸窩里搖了搖頭，接著又用鼻子蹭了蹭他耳朵，嗓音微啞，鼻音有些重，“不小心睡著了。”

賀臨舟哼哼唧唧的聲音聽上去跟撒沒兩樣，聞尋川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他抬手住賀臨舟的下把他的臉扳到面前，在賀臨舟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時湊吻了上去。

賀臨舟分開雙，由著聞尋川帶著檸檬薄荷味道的舌尖探進來，對方口腔中清新的氣息逐漸將他的困倦喚醒，舌頭下意識迎了上去。聞尋川在他下上的手順著他流暢的下顎線向后，停留在他后頸上有一下沒一下得輕輕著。

……

賀臨舟吮著他的舌尖，在他上持續頂了幾下，聞尋川終于忍無可忍的抬手按住他的腦門，仰頭躲開他追上來的吻：“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賀臨舟頂著腦門在他手心里蹭了兩下，低頭過去一口咬住他的下，一邊頂一邊含糊不清道：“就兩下，乖，別。”

兩個人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聞尋川推開上的人起下了床，賀臨舟打了個哈欠，一只胳膊艱難地將子從床上撐起來。

聞尋川抬手一把下自己上的長袖棉t，一邊拉開柜子翻找著什麼，一邊對坐在床上發癔癥的賀臨舟說，“起來吃早飯，外賣到了。”

賀臨舟又瞇著眼睛發了會兒呆，這才抬手抓了抓后腦勺，應了聲“哦”，抬頭就見聞尋川拿了件短袖，頓時有些張：“你要出去？別了吧，萬一再上神經病……”

“不出去，今天有點熱。”聞尋川把服套上，合上柜門，轉過雙手抱臂倚著柜，沖他揚了揚下，問，“你昨晚上怎麼著？發|了？”

“不是你讓我自己擼的嗎？”賀臨舟了個懶腰，掀開被子下了床。

“我可沒說沒讓你啃我。”聞尋川指了指自己脖子，勾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賀臨舟走過去勾住他的腰，湊頭過去彎著眼睛賣乖道：“主要是旁邊有個睡人，頂不住啊。”

聞尋川看向他的表有些一言難盡，停了停，還是開口道：“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特別……嗯……特別容易讓人起皮疙瘩？”

賀臨舟眉宇間染上了一點不服氣：“那你給我來個不起皮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