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婆婆經常會來看我，”他拉開窗簾，指了指樓下的梧桐樹，道：“有些時候就變這株樹。”

那是一株枝葉茂盛，高大健康的梧桐。

“我上學了，就會變校園里的櫻花樹。”李若巖出一個很溫的笑，“所以我小的時候，總是很喜歡和那些樹講話。”

“樹婆婆以為我不認識。年禮的那天，變原型來找我，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一個很慈祥的長輩，一定會非常喜歡你的。”

李若巖從屜里拿出一個木盒子，里面裝著三粒碧綠的小種子。他小心翼翼地拿出其中一粒種子，將水澆到上面。

下一刻，那粒種子發出淡綠的芒，它懸浮在半空中，生發芽，分孽穗，結出了一把致小巧的鑰匙。

于此同時，空間浮現出一道墨綠小門。

李若巖用鑰匙打開門，牽起姬清的手，笑道：“歡迎來到木之境。”

生長在云間隨風漂浮的藤蔓此刻正緩緩向下飄浮，它們巨大的軀構了天空森林，遮蔽著一片天域。

地上長滿了小草，連了一片綿延不絕的地毯。到是高大的樹木，樹皮呈現出礪的黑褐，甚至依稀可見縱向的裂紋，堅實而穩重，好似勁風雷電都不能撼它。

空氣中浮潤清新的草木香味。只見草木葳蕤，樹影和云霧融為一。

一株參天大樹睜開了雙眼，出墨綠的雙眸，開口道：“若巖，你怎麼來了”聲音在森林中回響。

李若巖拉著姬清走上前去，“樹婆婆，這是我喜歡的人，姬清。”

仿佛能看人心的目投向姬清，姬清彬彬有禮道：“樹婆婆。”

“是個好孩子。”樹婆婆做出了評價。

李若巖聞言就欣喜地笑了，“他需要靈，您能給他靈嗎”

一大波碧綠的靈涌到姬清的邊，因為姬清的還有許多沒有消耗完的暴的靈，就讓李若巖先保管這些碧綠的靈。

姬清和樹婆婆道謝。

“樹婆婆，我今天發現了一件事，它顛覆了我過去二十七年的世界觀。”李若巖走到巨大的樹旁，手了樹，道：“我是結界。”李若巖抬起頭看著那雙墨綠的眼眸，問道：“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樹微微抖，落葉灑落，森林中回著一聲嘆氣，“抱歉，若巖，我不能告訴你。當時機時，你自然會知道一切。”

“那時機是什麼時候呢”李若巖刨問底道。

“當你的封印解除時，就是時機之際了。”樹婆婆看向姬清，“好孩子，如果你愿意和若巖在一起，就和他結契吧。”

所謂結契，就是生命共，是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一種婚書。

“當你們結契時，靈也能共了。若巖的里封印著無數的靈，你就不需要找我這個老婆子要靈了，你們是好孩子，互相照顧，讓我放心。”

姬清回頭看著李若巖，樹影婆娑，煙霧繚繞，在織中，那雙眼藏著卻從未變過，姬清的臉上浮現一層很淡的笑意，他似真似假地說道：“結契的事過些時間再說吧，現在談未免有些太早。”

見姬清不談這個話題，樹婆婆也開口說另外的事，“最近我的結界進了一個小賊，它走了一半的靈種子。”

“走靈種子的是一個新生的妖，應該是火之境的妖。”

正常的結界會孕育一個靈，再制造出許多沉睡中的靈，需要它們時才會喚醒它們。

靈種子就是木之境沉睡的靈。

“因為我不能夠輕易離開結界，所以無法追回那些靈種子，我希你們能幫我追回，作為報酬，我愿意送給你們一人一朵生命之花，它有很強的治愈能力。你們愿意幫我這個忙嗎？”

姬清和李若巖對視一眼，點頭道：“當然愿意。”

樹婆婆給了他們一只靈蝶，那只靈蝶會幫他們指引方向。

離開木之境后，姬清又回到了李若巖的家。

當鏡之城結界破碎時，契約上的第一件事就顯示已完，所以肖唱月早早發消息問姬清什麼時候回來。

姬清和肖唱月說他最近有事，應該過一個星期會回去。

雖然在肖唱月那邊待得很舒服，可是姬清更喜歡和李若巖在一起，特別是現在，他站在李若巖旁邊，看著對方切菜。

李若巖圍著藍白格子的圍，挽起袖，切菜的作行云流水般賞心悅目。

他將蘿卜雕一朵玫瑰花，遞給姬清，聲道：“別在廚房呆著了，油煙味重。”

姬清接過胡蘿卜，吭哧吭哧啃起來，他一只手拉著李若巖的擺，搖來搖去，小尾也跟著晃來晃去，“我不，我要幫你一起做菜。”

李若巖用懷疑的目看著姬清。

姬清哼了一聲，把最后一口蘿卜啃完，從刀架上出一把小刀，干凈利落地把菜切好，然后得意地瞧了李若巖一眼，“怎麼樣”

李若巖豎起大拇指，“超級棒。”

他們兩人分工合作，做好了晚飯，然后開開心心吃晚飯。

靈是可以吃人類的食，只是不能通過食得到能量。

姬清吃飯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年下著的滿天大雪，他一邊和陸清沼說要拍照，一邊念叨著回家要吃長壽面。

后來卻沒有吃到，就換了一個世界。

姬清夾了一口菜，咬了一口，四濺，很味，可是卻不是他想要吃的那碗壽面。面前的李若巖低頭吃飯，暖黃的燈照在他的面容上，更顯出了他五中古典的。

“系統，你說，宋西辭，陸清沼，李若巖，他們是同一個人嗎”姬清放下筷子，“為什麼我之前這麼確信，現在反而突然開始害怕起來了。”

系統沒有說話，它很清楚自己的角只是一位傾聽者。

“一樣的習慣，相似的長相，可是世間相像的人那麼多。”姬清一個人靜靜地說，“如果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那等那個真正的人出現時，我一定要暴打他一頓。”

“如果不是”

姬清端起碗吃了一口，“我就沒有第二顆心可以浪費了。”

吃完飯后，李若巖帶著姬清來到他的畫室，那里面擺滿了他的作品，畫上是各種各樣的靈，不同種類的樹木還有麗的雪景。

李若巖將那張畫著姬清的畫掛了上去，“我覺得我沒有畫好，我想要畫出一張滿意的畫，再送給你。”

他轉過，看著姬清，輕聲道：“我今天有很多的靈，想要把它們一一畫下來。”

姬清正抬頭看著一副畫，畫上是層層疊疊簇擁在枝頭的桃花，筆細膩，湊近看，還能看到花瓣上有著幾細的紋路從花蕊深漫延出來。

姬清沒有回頭，他就保持著看畫的姿勢，輕聲問道：“其實有一件事，我不是很明白。就是你對我的，為什麼會這麼突然”

單聽姬清這段話，其實是有些霸道的，因為他并沒有說自己對李若巖的，如果換李若巖的視角，那麼姬清對他的同樣來得莫名其妙。

李若巖看著他掛好的那張畫，畫上是姬清的模樣，藍眸，銀發，白翼，他把和翅膀畫得無比細膩，唯獨面容只有三分相似。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因為這聽起來就像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話，而且可能小姑娘還不會信，因為現在的小姑娘一個比一個。”李若巖用開玩笑般的口吻說了一長串的話，然后出手指，輕輕了畫上的人的臉。

“我在夢里見過你。”李若巖收回手，他的語氣變得無比認真，“大雪天，看不清夢中人的臉，可是當今天你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就覺得，夢境真了。”

那一剎，心中的一塊大石倏得墜地，姬清的神在有一刻是明亮的，而后都趨于平靜，他轉過頭，紅的眼眸好似翻滾的火浪，“夢里有什麼”

“很長的夢，可是最后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能模模糊糊想起，很大的雪，夢中的人在雪中轉圈。”

姬清向李若巖大步走來，他的目灼灼，眼瞳中央宛如燃著一簇火，然后在李若巖怔愣的目中，姬清捧起他的臉，用力吧唧了一口。

小惡魔的兩腮浮現出淡淡的，這是由于緒太過激，漫出的，如兩團霞云浮在雪白的皮上。他張開翅膀，抱住了李若巖，把頭埋在對方的肩上，甕聲甕氣地說道：“李若巖，我也在夢里見過你。”

李若巖遲疑地將手放到姬清的頭上，慢慢地像安著炸的貓咪般梳理著他的長發，他低聲問道：“你的夢是什麼樣的？”

小惡魔的尾慢悠悠地一甩一甩著，他輕快地說：“夢里的你說，你我，要和我一起慢慢變老。”

“那你答應了嗎”

姬清抬起臉，在李若巖的耳邊輕聲道：“答應了。”溫熱的鼻息噴吐在耳垂上，姬清看著耳朵騰得變紅，耳垂紅到滴。

李若巖捧起姬清的臉，溫和地看著他，他的手慢慢而輕地著姬清的眉眼，從眼尾到顴骨，再到下顎，他湊近姬清，鼻尖和姬清的鼻尖對在一起。

李若巖保持著這個作，低聲道：“那你可以再答應一遍嗎？我你，我想要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好嗎”

姬清閉上眼，道： “好。”

他的眼睫雪白，像是落雪。李若巖輕輕在眼尾落下一個個細的吻，他吻的很認真，像是在確認著什麼。

李若巖的心是嘭嘭嘭得跳著，作是如羽般的輕，他在吻著一片晶瑩的雪，在吻著一場易碎的夢。

他對姬清道：“你可以再答應我一件事嗎”

姬清張開雙眼，紅得能融化人所有思緒的眼眸就這樣靜靜看著李若巖。

李若巖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你愿意和我結契嗎一起共生命與靈在往后余生，一起攜手到白頭。”

“我愿意。”

黑的翅膀將相擁的兩人遮蓋，隔絕外界的一切線。

唯一出來的小尾，在空中彎出一個飽滿的圓。

契。

第二天，姬清和李若巖出發去火之境。昨晚訂好的機票，下午到達目的地，一座死火山，死火山被結界覆蓋，火山噴出口是結界最薄弱的地方。

靈蝶往前飛，姬清和李若巖在后面跟著。姬清用靈覆蓋住全，也把李若巖覆蓋住，所以一旁的游客什麼也看不到。

姬清沒有選擇暴力破解的方式，因為這里有游客，暴力破解可能會導致火山發。

雖然這是一座死火山，但是它孕育出了火靈，它在人們不知道的況下慢慢地活過來。

半山腰是繁茂的森林，死火山的最頂端是的巖石。姬清索帶著李若巖飛上山頂，當查探到結界最薄弱的位置時，放棄上所有的防，一口氣飛了進去。

一瞬間天旋地轉。

面前是火山噴發的場景，天空昏暗，巖漿在火山噴發口翻滾，熱浪鋪面而來。姬清扇著翅膀，帶著李若巖飛在半空中。

他們俯瞰著一切，在過長的距離下，火山出口的可怕巖漿也好像只是慢慢綻放的金黃花朵。

一只巨大的鳥從巖漿中飛出，它是完全由火構的，飛時因為過高的溫度，虛空出現了扭曲。

“這是火靈。”系統道。

那只火靈飛到姬清的面前，冷漠地說：“如果你救下一半的人，就算通過結界。”

姬清拍著翅膀，表無比平靜，在他漫長的生命中，他見過山洪海嘯，火山地震，那時的他總是冷漠地旁觀著一切，可以面不改地看著無數的生命被吞噬，而自始自終都保持著游離在外的模樣。